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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六点。
到点下班。
林立风暂时放下了《越女剑》的剧本，想要出去到酒吧里休闲休闲。
换换脑子。
另外，他也实在是有些想郑非凡了。
虽然现实世界里只是一夜之隔，但林立风毕竟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末年待了好几年。
所以，林立风感觉自己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发小了。
他给郑非凡打了电话，约他在老地方——防空洞酒吧里见面。
而防空洞酒吧也是卓嫣常去的酒吧。
想了想。
林立风又给王小溪打了个电话，约她到防空洞酒吧来玩。
王小溪一开始不愿意来，说天黑危险。
林立风毫不客气地道：“危险个毛线！有你立风哥哥在，天下就没有危险的去处。”
这倒不是吹牛皮。
林立风当得了这句话。
宇宙天神可不是随随便便说说闹闹的。
王小溪在电话里磨磨唧唧地道：“可我还是害怕……”
“你怕个毛线啊！”
林立风直截了当地道：“我是你的正牌男朋友，谁敢伤害你？看我不敲碎他丫的脑袋。”
王小溪的脸顿时红了，“谁是你的女朋友？胡说八道吧你就。”
林立风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道：“喂喂喂，你是不是提上裤子不认账了？”
“流氓！”
王小溪骂完了，又追加了一句：“猪八戒！”
林立风忍不住心里暗笑不已，“小丫头片子，骂人都不会骂！不是流氓，就是猪八戒。麻烦对白有点深度好吗？”
王小溪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去你丫的。”
“我去。难得啊。王小溪，你什么时候偷学了我的台词了？”
林立风一个劲地插科打诨，逗王小溪玩。
王小溪不理林立风的问话，只是道：“去酒吧……你到底有没有正经事啊？”
林立风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沉吟着道：“当然是有正经事。有一部大电影，想要请你当女主角。”
“真的假的？”
“真的假不了。”
“我不信。”
“骗你干什么？就是卓嫣的爸爸卓总的九天鹤飞影视有限公司的大电影。”
“哦……是吗？那好吧……”
“别勉强啊！”
“不……不……勉强。”
王小溪迟疑着。
林立风暗笑，知道这王小溪毕竟是尼蒙演艺学校表演专业的学生，自然是十分希望能够参演影视剧的，尤其是影响力巨大的大电影。
“快点啊。老地方。防空洞酒吧。”
“嗯。”
挂了电话。
林立风看看左右无人，一个纵地金光，来到了防空洞酒吧附近的小巷子里。
从小巷子里转出来。
看了一眼都市夜晚的霓虹。
目光锁定在防空洞酒吧的招牌上。
林立风便大摇大摆地向着防空洞酒吧走去。
酒吧里，依然放着那首老掉牙的《加州旅馆》。
然而，自林立风听来，却有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
仿佛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与久违的朋友在一起谈笑风生。
是那么地自在。
走到了一处卡座上，坐下来。
林立风像以前那样，点了一瓶苏格兰威士忌。
很快，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加冰块，便放到了酒桌上。
又过了半个小时。
郑非凡施施然走进酒吧，看到林立风，便向着他走了过来。
林立风看到郑非凡，非常高兴，笑着道：
“影帝，好久不见！”
郑非凡微微一皱眉，“什么好久不见？才一晚上而已。”
他又哪里知道林立风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
林立风微微一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好兄弟，想你了。”
郑非凡抖了抖身子，道：“别肉麻了。你想恶心死我。”
他又哪里知道林立风的这句话本就是出自真情实意。
林立风依旧是微微一笑，道：“影帝啊影帝，你就不能和我演一下兄弟情深吗？”
郑非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立风，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影帝啊！每一次，你叫我影帝，我都感觉到一种深深的讽刺的意味。我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林立风点点头，道：“好好好。以后啊，我不一直叫你影帝了，只是偶尔叫一次总行了吧。”
郑非凡似乎很满意，道：“那还差不多。”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喝着酒。
紧接着，卓嫣和王小溪两个人也一起来到了防空洞酒吧。
林立风看到王小溪，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欢呼雀跃地道：“小溪！想死我了……”
王小溪当着郑非凡和卓嫣的面，当然不会给林立风好脸色，甩过来一记眼刀：“肉麻！”
她又哪里知道林立风已经忍受了好几年的相思之苦呢。
林立风只有将这一切都深深地埋藏起来，表面上则微微一笑，道：
“有道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唉，真是妙不可言啊。”
卓嫣忍不住问道：“林导，什么妙不可言？”
林立风看向卓嫣，见她依然魅力不减，便道：
“当然是感情。”
卓嫣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小溪，道：“那倒是。”
她看向郑非凡时，正好与郑非凡的目光一碰。
两个人赶紧把各自目光快速移开。
一旁的林立风早就瞧科，只是心里暗笑，表面上，仍然道：“来来来，都坐下来喝酒。今晚我请客。”
王小溪道：“我不喝酒的。”
“好姑娘。没关系。你来啤的吧。或者饮料？果汁？”
林立风以询问的眼神看向王小溪。
“果汁吧。”
王小溪道。
四个人坐定。
林立风本想聊点别的，但是四个人的话题聊着聊着又聊到了电影上来。
“《越女剑》如果做成纯武侠片的话，不会有太大的市场反响吧……现在的观众不怎么爱看武侠电影了。”
卓嫣依然抽着她的蓝莓爆珠。
林立风点了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我也想着能不能在这个剧本里加点什么有趣的东西……”
卓嫣问：“加什么？科幻元素？”
林立风想了想，道：“还没有想好。总之，不能是传统武侠。没人看了。”
王小溪却表达了不同意见，“不一定是传统武侠片就没有人看。只要故事讲得好，拍得到位，依然能够吸引到观众。你看那什么《绣春刀》，不也是纯武侠吗？”
林立风道：“《绣春刀》是纯武侠电影没错，但其中也加了很多的朝堂政治斗争、悬疑等元素。”
王小溪又道：“还有《师父》、《刀背藏身》、《箭士柳白猿》、《倭寇的踪迹》之类的，写实的技击类武侠国术电影，不也挺有味道的吗？”
一句话总算是提醒了林立风。
林立风想起了那玄妙万端的越女剑法，一招一式，刹那间又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是啊，可以走写实类的国术武侠风。
拍好了，会别有一番味道的。
卓嫣也道：“小溪说的有道理。如今的电影市场，充斥着漫威、DC类的科幻电影，以及千奇百怪绞尽脑汁的各种无所不用其极的商业片。看似眼花缭乱，却华而不实。如果能反其道而行之，返璞归真，走一条朴实无华的路子，反而会显得与众不同，鹤立鸡群。”
“嗯。”
林立风点了点头，道：“你们说的没错。的确可以反其道而行之，走朴实无华的路子，然后再加上点悬疑就更好了。如果走国术技击流的话，那可得好好研究研究剑法了，尤其是越女剑法。”
他自己心里暗爽：说到越女剑法，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自己更熟悉吧。自己好歹也是精通越女剑法的剑圣啊。就连欧冶子、赵越女这两位都甘拜下风。
此时，一直不受话的郑非凡忽然道：“还越女剑法？这越女剑法早就失传了吧？”
想了想。
林立风便撒一个谎，道：“你说巧不巧，我前些年去江南旅游，在北高峰灵隐寺附近，遇到了一位老人，精通的就是越女剑法。我还特意跟他学了几个月。最后竟然被我学会了。只是这越女剑法，如同屠龙之技一般，在现代社会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没想到，倒是可以用到《越女剑》的电影拍摄之中。”
郑非凡显然是不相信，“立风，别吹了，你会越女剑法？”
林立风心道：我不仅会越女剑法，我还会纵地金光呢。
表面上，林立风不动声色：“当然会啊。那个老人一点都没藏私，将越女剑法之中的绝技都教给我了。”
郑非凡一拍大腿，高兴地道：“那敢情好啊。拍电影的时候，就不用请武术指导了。立风就可以兼任武术指导，还能给剧组省下一大笔钱来。这部戏还是我当男主角吧？”
林立风看着郑非凡的样子，觉得他十分滑稽，忍不住笑道：“男主角是越国大夫范蠡，文质彬彬，与影帝你的形象不太合啊。不过，你倒是可以演个男二。”
“男二也行啊。我挑三拣四。反正我已经当过影帝了。”
郑非凡倒是不在乎。
卓嫣问道：“那谁来演女一呢？”
林立风看了一眼王小溪，“当然是小溪了。”
作为导演，哪有不捧自己女朋友的。
真是的。
这还用问吗？
王小溪却仿佛受惊的小鹿一般，“我……不行不行。”
她不停地摆手。
林立风霸气地道：“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我又不会越女剑法！”王小溪道。
“可以用武术替身。”
卓嫣提醒王小溪。
王小溪道：“用武术替身，会不会很假？”
卓嫣道：“怎么会？你要相信现在的剪辑技术！你要相信现在的电影工业！早就已经做到以假乱真了。”
林立风道：“如果你觉得用武术替身太假的话，我可以教你啊。一整套的越女剑法，我都练得精熟，你跟着我练几个月，包你练会这套越女剑法。”
王小溪听了林立风的话，沉吟不语。
林立风不用猜都知道王小溪的心思。
王小溪自然是希望能够参演《越女剑》，并且成为女一号赵越女的饰演者的。
林立风也相信王小溪为了出名，愿意吃苦学习越女剑法。
一旁的卓嫣推了一把王小溪，道：“傻丫头，还犹豫什么呢？这么好的资源都呼呼啦啦地往你身上挤，你可千万要抓住机会啊。”
林立风也道：“嫣嫣说的是啊。”
王小溪的目光之中，早就又光芒闪耀，但很快又暗淡了一些，她有些犹豫地道：
“这部《越女剑》是一部大电影，大制作自然是要有大卡司的。这么重要的片子，不比我们上次拍的《婚介所》的短片。卓嫣的爸爸卓伯伯会同意让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担纲主演吗？这风险多大啊！你们可千万不要开玩笑。”
林立风表情郑重地道：“谁给你开玩笑了？这里没有人给你开玩笑。大电影确实需要超强卡司。但是你别忘了，你王小溪可不是什么花瓶演员，你的演技早就得到了西海电影节的认可。你可是西海电影节的最佳短片电影女配角啊。”
王小溪心情忐忑，“可我还是有些不自信啊……”
“放心吧。”
林立风想了想，道：“男一号范蠡的人选，我想锁定在香港电影节金像奖影帝吕震东身上。女一号赵越女就由你王小溪来出演。女二号西施就由金马奖影后何菲菲来出演。”
他话一说完，卓嫣、郑非凡、王小溪三个人都愣了一下。
王小溪道：“吕震东……何菲菲……这两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影帝和影后，片酬……”
林立风打断了王小溪的说话，“你不用管大明星片酬的问题。这个你也管不了。自有我和卓总去商量。”
卓嫣有些不放心地道：“我说林大导演，你可别坑我爸啊。虽然我对我爸有意见，但他手底下几百号员工还指望着靠他吃饭呢。”
林立风无奈地摇摇头，道：“拍《婚介所》的时候，你也知道我的啊。我是那种大忽悠吗？”
“你当然不是大忽悠……”卓嫣道：“但这部戏，如果请吕震东、何菲菲这种影视圈的大咖级别的人物，投资至少要过三亿啊。甚至要五六个亿的投资砸进去。”
林立风道：“嫣嫣啊，不要说的那么吓人嘛。我们这部戏是国术技击类电影，偏艺术范儿，哪里用得到这么大的投资呢？”
卓嫣睁大了眼睛，“我说的吓人！？吕震东一部戏的片酬就是一亿两千万，何菲菲一部戏的片酬比吕震东少点，但也不低于八千万。这两个人的片酬加起来就已经是两个亿了。再加上一个亿的制作经费。三个亿的投资准没跑。”
林立风道：“可我们这部戏是艺术电影。影视圈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影帝级别的演员，一旦参演艺术片、文艺片，都要大幅降低片酬，甚至零片酬出演的情况都有。”
“大幅降低片酬！？”
卓嫣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林大导演，你去跟吕震东还有何菲菲的经纪人谈！看看他们能降低多少片酬？”
林立风想了想，道：“还有一个路子，那就是低片酬开工，然后电影上映后拿分红。”
卓嫣摇了摇头，道：“没那么简单。大演员都鬼得很。另外，他们的档期也很拥挤。你的电影，他们不一定抽得出时间来。但是，如果你的价钱到位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抽出世间来的。”
林立风见卓嫣说的话实在是有趣，忍不住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