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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春熙还没反应过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侍卫就将季怀香架起往外拖。
“等”她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出书阻止,奈何还是晚了一步,季怀香已被人带出花园。她只得对闻人玉道:“是我胃口不好,你怎么随便就惩罚人家?”
闻人玉没说话,银月却施施然开口了:“姊姊莫怪,实在是怀香姊姊太能惹少爷生气了,让她多吃点教训也是好的。”接着她话题一转,盯着木春熙,隐着莫名的语气:“话说姊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木春熙想为季怀香争辩,听她一说,不以为意地道:“这一路赶车,哪天不是如此?没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我这就叫人进宫,请太医帮你看看。”闻人玉一脸焦急。
“这点小事就要麻烦太医,也太说不过去了吧?闻人玉,想不到你官没做多久,架子倒先摆起来了。”
闻人玉顿时语塞,呐呐地坐回椅子上。
“哎哟,姊姊莫气,少爷这不是太担心你了嘛。况且咱们少爷是什么身分,使唤太医还需要顾己心吗?”
闻人玉面色稍解,略带责怪地看着木春熙“银月说的是,梓今,你就是太过古板。”
她?太过古板?木春熙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她霍地站起来,冷冷地说:“好,你权势滔天,愿意怎样就怎样。但是闻人玉,你使唤得起太医,小女子却承受不起!”
接着她起身便要离开,想想不过瘾,又加了句:“我今日确实身体不适,这和季怀香没有半点关系,如果你还惦念着你们的夫妻恩情,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原本这样一闹,木春熙以为会有段时间见不到闻人玉,哪知第二天一大早,她推开房门,就见闻人玉站在门前,不知等了多久。
“梓今,我昨天没有处罚季怀香”他一见她,便慌慌张张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一直都是这样,虽然对我很凶,但处处为我着想。我刚当官没多久,确实不应该太过张扬”
“够了。”
“梓今,我道歉,你别生我气,好吗?”
“我说够了。”木春熙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却一点也心疼不起来,不到一天的时间,闻人玉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你有没有跟季怀香道歉?无论如何,身为夫婿的你,昨晚的行为真是太伤人心了。”
果然,一提季怀香,闻人玉的眼里又是厉芒闪过,声音顿时冷下来:“她不配!梓今,不要拿自己跟那个贱人比,那个贱人给你提鞋都不配!”
木春熙只觉得头大,别人家的事她不便说得太深,只好转变话题道:“好吧,不提她。我今天想上街走走,可以吗?难得来趟京城,我想看看京城到底是什么样子。”
闻人玉面露难色“我今天要去翰林院当值,可不可以改天?”
木春熙翻翻白眼“我自己出去,不用你陪。”有闻人玉在,她怎么做她的事情啊。
谁知这句话又捅到闻人玉的痛处,他猛地攥紧木春熙的手臂,控制着自己不要爆发,但眼神还是阴狠起来“你要逃离我是吗?你要干跟季怀香那个贱人一样的事是吗?跑到大街上,四处跟人说我是疯子;:我是疯子吗?啊?”
说到最后,他开始猛烈摇晃木春熙“你是不是也要这样做?也要跟别人说我是疯子,也要逃开我?l
木春熙被他摇晃得几欲作呕,闻人玉又突然转变态度,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梓今,我不要你离开我,你不能离开我!”他自顾自地叫喊,完全没意识到木春熙已经昏了过去。
溺于黑甜乡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当木春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里还是晕晕乎乎的,不知今夕是何夕。她扭过头,意外地看到一个不算陌生的女子坐在她身边。
“季怀香?”怎么会是她?
“姊姊,你醒了。”季怀香抹抹眼泪,声音冷淡至极。
“你怎么这是哪儿?”她的头还是很晕,口干舌燥得只想喝水。
季怀香适时地端来一杯水“还是在姊姊房里。早晨姊姊在门前昏倒,可把相公吓了一跳。”
木春熙心里一沉,装作不在意地问:“他请过大夫了吗?”
“当时就请了。”
“那么”
“恭喜姊姊。”季怀香掩下眸色,淡浚地说。
木春熙的眼睛亮了“真的?真的怀了?”
她喜形于色,不敢置信地抚摸平坦的小肮。她成亲已三个月有余,之前阿娘听说她跟镜如没做任何避孕措施的时候,就细细叮嘱过她这方面的事。
上个月她的月事没到,害她惊喜好久,奈何身体却没有半点儿变化,原本她还当是空欢喜一场,谁知这两天害喜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她真的怀上她跟镜如的宝宝了!木春熙感到莫名的骄傲和满足。
她和镜如的宝宝呢
“你之前嫁过人,是吧?”季怀香迟疑地问,语气却不甚友好“孩子是他的,还是我相公的?”
木春熙对季怀香语气里的敌意浑然未觉,露出幸福的笑脸“我只嫁了一个人,宝宝当然也是我夫君的。”
啊,她好想好想见她的亲亲夫君,然后亲口告诉他这个消息哦!
“你不喜欢我相公?”季怀香犹不死心。
“我有自己的夫君,为什么要去喜欢你相公?”木春熙兀自沉浸在和白镜如相聚的幻想中,回答得很随意。
季怀香站起来,声音尖利“可是我相公喜欢你!他喜欢你!你知道他听说你怀孕之后说了什么吗?他要养你的孩子!养别人的种!他就是个疯子!”
木春熙吃惊地看着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你喜欢阿玉?”
季怀香瞪大眼睛,眼泪毫无阻碍地流了下来“很蠢是不是?他那般对我,甚至娶妓女来羞辱我,对我对我做那样的事,可是我还是喜欢他。我为什么还是喜欢他?我喜欢他喜欢到能为他死我、我也是疯子”她说到最后,声音已然嘶哑,缓缓地蹲下来捂面痛哭。
“他曾经是个很好的人,你喜欢他很正常啊。”木春熙忍不住下床想扶起她,孰料被季怀香甩开。
“不用你假惺惺说风凉话!都是被你和那个青楼的狐狸精带坏的,他以前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
木春熙着季怀香如此偏执,也不想再跟她谈下去,只是坐到房间另一边,以防她像闻人玉那样性情突变,伤害到宝宝。
想到从干平县到京城的路上宝宝一直在她身体里,木春熙就觉得一点也不寂寞了。能禁得起一个月的颠簸,想来这个宝宝一定很坚强,很有福气。
其实在木春熙看来,闻人玉根本不是因为爱她而做出这些事情,因为更多的情况下,他对她表现出来的样子更像是一种依恋,他希望得到她的肯定和褒奖,希望她只对他一个人好。
她忍不住自责,当初跟闻人玉一起学习玩耍的时候,她是不是表现得太强势、太主动,以至于让闻人玉把她当成了保护者?
她抬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星空,轻轻叹口气。
又是一个夜晚,不知道白镜如现在在哪里?是在休息还是工作?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就算他出完差回到干平,听说了她的事,也要赶一个月的马车才会到达京城吧。现在是十一月,不知道他们成亲后的第一个春节,能不能在一起过
季怀香也不再说话,在房间里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因为木春熙已经摸清了闻人玉的爆发点,所以她只要不说回家怎样怎样,或者不表现出对他的疏离,闻人玉就会是一副完全听话的模样,并派不少丫鬟仆从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不过木春熙过得还是如履薄冰,一想到那时闻人玉殴打她,她就害怕,做事也小心翼翼,纵然她过得衣食无忧,但极重的心理负担仍旧让她度日如年。
一转眼,木春熙已在她的床头刻下第十七条划痕了。每天晚上她都在想白镜如是否已得知消息?是否会来接她?即便在心里一遍又一通告诉自己从干平赶到京城要一个月,可她的心还是一天天变冷,甚至怀疑他会不会不来。
“真是的,街上怎么那么多店铺都打烊啊?现在可是大白天耶!”花园小径上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她约莫是气急了,完全没注意到在凉亭休息的木春熙。
“就是说啊,开始好像打烊的都是白记商铺,现在连不是白记的商铺都关门了,我最近总是听人谈论这件事呢。”另一个丫鬟接着说:“好在米店粮店没有关,过日子还不成问题。只是前些天,银月夫人要我丢绣坊订来年春装,发现京城一家成衣店都没开了,只有那些专卖粗布麻布的地方还开着,害我被夫人骂了一顿呢。”
最先说话的丫鬟满腹委屈“对啊,就是这样,银月夫人有支心爱的头钗坏了,要我去银饰店修,以前西门金银巷那里一条街都是卖首饰的,现在一家都找不到了。”
“算了啦,你该庆幸现在府里有少夫人,要不依着银月夫人的性子,做不好她吩咐的事,她准让少爷把你打一顿不可。”
“可不是吗?当初鱼雁儿不过是放耳环时发出的声音大了一点,就被少爷狠狠打了一顿”
木春熙睁开眼帘,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两个丫鬟远去的身影,耳边什么声音也没有,只听到她心跳声如擂鼓。她没有看向在旁侍立的少女,只淡淡道:“鱼雁儿,辛苦你了。”
鱼雁儿从干平就跟着闻人玉,忠诚度可想而知,听到木春熙的话,她连忙行礼“是奴婢做得不好,惹银月夫人生气。”
木春熙咬咬唇,缓慢地说:“银月夫人的脾气真的这么差?”
“少爷就喜欢银月夫人直爽的性子。”
“呵,你有一张巧嘴。”不着痕迹地掩下眸色,木春熙接着问:“发生这样的事,银月夫人可忍得下?”
鱼雁儿浅笑“忍不下又如何呢?现在外面大部分的店铺都关张了,银月夫人就是把丫鬟们都赶出府,也找不到人给她做衣裳、打首饰呀。”
木春熙感到自己的呼吸紧了,却依旧不动声色“哦?一家店都没开了吗?”
“也不是吧,只有白记商号下面的店铺全部关门,其他的也有关,但不是很多。不过话说回来,奴婢也是最近才发现,原来京城有那么多家店铺是在白记商号旗下的。”以前在干平的时候只听说白家生意做得很大,现在可算是亲眼见到了。
鱼雁儿刚一说完,旁边捧着暖炉的丫鬟忍不住插嘴:“不全是哦,奴婢知道还有一家白记商铺开着呢。”因为木春熙待人一向亲善,这些丫鬟便不再像以前那样拘谨“就是离咱们府不远的延顺斋嘛,昨儿个我见小翠给银月夫人买回了不少延顺斋的糕点。”
“好啦,就你知道得多,少夫人还没问,你先废话一大堆。”鱼雁儿阻正那个丫鬟,这些新进的丫鬟真是没大没小,什么话都说。
木春熙眉眼弯弯,可能是因着身孕的缘故,她的姿态越发佣懒,总是不自觉地发散出少妇韵味“随便聊聊嘛,瞧你这严肃劲儿,我倒真想知道哪个男人降得住你。”
旁边的丫鬟都捂嘴窃笑,鱼雁儿羞红了一张俏脸却不敢反驳。
之后,凉亭里不再有谈话声,没一会儿,木春熙借口疲倦,回房去了。然而刚刚的谈话,让她的心情一直平静不下来,她几乎要用全身的力气去抑制自己不冲出去—
他要来了!他真的要来了!她相信,她的夫君不久就会来接她回家!
御书房里,皇帝满面怒容,狠狠地拍响龙椅扶手上的龙头“区区一家商号就能让整个京城陷入恐慌,尔等居然毫无所觉,真是一群饭桶!”
底下寂静无声,一会儿,一名花白胡子的大臣直起腰,道:“皇上请息怒。臣以为应尽快抓住这家商号的幕后之人,方为上策。”
“这一抓,又不知抓到什么时候!难道就这样让朕的百姓无处买衣,以至于衣不蔽体吗?”要是抓有用,他早就抓了好吗?
一开始京城商锈关门引起众人关注的时候,他就有暗地派人抓过几个人质问,可问出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结果——居然是因为他们少东家的娘子被掳,所以集体关门!
这是哪儿跟哪儿的关系!娘子被抓不去报官,反倒在京城闹出这么大的事,简直荒谬!偏偏涉及的商人太多,他抓一个两个会有人抗议,可全抓起来,京城还有没有人敢开商锈?
“皇上,臣有事请奏。”一名中年大臣出列。
少年皇帝一脸不耐,没好气地道:“准奏。”
“臣的弟子跟这白记商号的少东家曾是同窗,对此事颇有耳闻。据悉白记商号这么做跟新进榜眼闻人玉有些关系。”
“闻人玉?”少年皇帝皱起英挺的眉,他对那个榜眼印象不深,唯一记住的便是他曾在金銮殿上,跪求过一纸赐婚。这种省银两又拉拢人心的事,他这做皇帝的没道理不答应,之后因那榜眼只宫纸上谈兵,也没让他参政,仅打发到翰林院做事了。
“不应该啊,闻人玉不是要朕赐婚吗?怎么还跟别人的夫人扯上关系?”
这时,一边侍奉的李公公脸上已近无人色,桔槁的老手颤巍巍的,连托盘都快端不住了。
“李总管,朕没记错的话,那道圣旨是让你去传的吧?当时可有什么事发生?”
李公公听到皇上叫他,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奴才当日并、并不曾遇到什么事”
糟啊,他回宫就彻底把这档子事忘干净了,现在在这京城闹得满城风雨的关口,他要是说出来,可是知情不报的大罪!他万念俱灰,然而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毕竟在他看来那是一介平民,肯定闹不出多大的事端。
少年皇帝冷眼看他“既是如此你抖什么?”
“奴才奴才为京城百姓担忧”
“好了好了,滚下去做你的事。”皇上一脸不耐,抬眼却见刚刚说话的中年大臣欲言又止,他挑挑眉,张口打了个呵欠“今日朕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大臣面面相?,不知皇帝怎么想的,国事尚没谈完就让他们下去?但既然皇帝说了,他们也不好反驳,只得高呼万岁,退下了。
“殷爱卿,你留下看看朕前几日的字帖临摹得怎样。”当中年大臣走到御书房门口时,皇帝突然截下他。
延顺斋一直是京城口碑最好的糕点房,更不消说现今全城的糕点房差不多能关的都关了,只有这一家犹如独秀,开在京城最繁华的街上。
“你是闻人院士家的丫鬟吧?又来替你们银月夫人买糕点?”即便外面排起了长龙,掌柜的似乎还很有闲聊的心情。
“这次不是,我是给我们少夫人买的。”丫鬟随口答,一边看着柜台上的木牌,寻找少夫人要她买的糕点名字。
店小二也机灵,听她这么说,连忙从旁边腾出一个桌位,又拿出另一套木牌供她挑选“姑娘这边慢慢挑吧。头回听你说起你们少夫人呢,是第一次光顾吧?可要多买点我们的招牌糕点啊!”那丫鬟见掌柜和小二都这么热心,喜逐颜开“那是那是,我们少夫人最近有了身孕,口味变化大,上次尝了你们家一块点心,欢喜得差点哭出来。”
掌柜和店小二闻言都是一愣,下意识地往楼上看去。丫鬟犹不自觉,翻着店小二给她的木牌。
“姑娘,不知她现在有什么偏重的口味?”一个略带深沉的声音在丫鬟身旁响起,温柔的语调好似饱含着感情在里面。
丫鬟愣愣地抬起头,看见来人,俏脸一下子就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偏重什么的,我不太清楚,就是少夫人说,她特想吃家里的绿豆糕。”
天哪,好俊的男人!她从不曾在京城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啊!小丫鬟只觉得在他的眼神下,脑袋成了一团浆糊,什么词都想不起来。
只听男人又说:“只是绿豆糕吗?”
他的眼睛好像能招魂,竟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她,呜,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小丫鬟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回答男人的问题,不仅如此,连他没问的都说了:“嗯,少夫人最近胃口不太好,害喜的状况满严重,她要吃绿豆糕我们都好意外,这可是最近几天她唯一一次有想吃的东西呢呃,也不真的是唯一,那天她也想吃蜜酸梅,可整个京城都找不到,少爷甚至派人去外面找呢不过好像没找到”
男人薄唇一勾,语调依旧温柔,只是声音不知何故有微微的沙哑“你真是个称职的丫鬟,继续挑吧,别客气。不过绿豆糕要稍等一会儿,可以吗?”
“没、没问题,我可以等”
半个时辰后,她看到那个男人一手拿着延顺斋的糕点盒,另一手提着一个酱色坛子,向她走来。
“久等了,这坛子蜜酸梅就当我们延顺斋送她的,她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坛子有些重,要不要我找人送送你?”
“啊,多谢呃,我是说,不用了,府里查得紧,不认识的人不让靠近府门的。”
几乎一瞬间,小丫鬟以为男人生气了,但定睛一看,他还是在对她温柔地笑“那好,赶紧回去吧。”
是她眼花了吧?这么温柔的人,怎会有比少爷还恐怖的怒气呢?
丫鬟摇摇头,抱着东西走没几步,又觉得不对——少爷翻过整个京城都没找到的蜜酸梅,这个人是怎么用半个时辰就找到的啊?她扭头看向延顺斋,可哪里还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她再一次狠狠地摇摇头,快步离开了。
“少爷”华石担心地看着自家少爷,他的样子比前几天还恐怖耶!那时候他昼夜不眠地计划京城的事,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他这么耗,现在又听到少夫人的消息,真怕他会撑不下去。
“我没事。”白镜如脸上依旧挂着笑,看起来有几分孩子气“华石,你听到了吗?她有身孕了,她有我们的孩儿了!”
这是几天来华石第一次看到少爷这么高兴,可心里非但没感到开心,反倒很是心疼自家少爷,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还是旁边的来俊劝他:“我说姑爷,小的劝您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我想小姐还是希望亲口告诉您这个消息,如果到时候让她发现您已经知道了”说到最后,他忍不住压低声音:“小心后果自负哦。”
这可是他在大小姐身边十几年的血的教训啊!
白镜如闻言笑得更开心,用袖口擦拭一下眼角,道:“说的也是,她那个性子执拗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
明明周围人都变得越来越成熟,偏偏他的爱妻拒绝长大,要他做什么事不是对他撒娇就是耍赖,任性起来能把圣人都气疯。说到底,还是他宠得太厉害。
就在这时,大堂传来一个陌生公子的声音:“这就是唯一开张的白记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