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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熊定方一踏入家门,就发现玄关多了一双鞋。
白色的all、star布鞋,脚后跟有红色英文绣字,不就是他亲亲女朋友(自封的,人家还是不承认)的鞋吗?
他开心走进餐厅,果然看到涂友筠就坐在他家餐桌背对着他的位子,与父母共食。
“你的碗筷我帮你拿出来了。”熊妈朝他对面的桌上努努下巴。
“谢谢妈。”熊定方很快就坐,
敏戚的熊爸熊妈很快就发现儿子不像上一次避涂友筠如蛇蝎,要他坐下还要把椅子拉开,活像靠近她就会被电成焦尸似的。
而且他看起来不只心情愉悦,还会低声问涂友筠“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我不像你那么会摸鱼。”
“我哪有摸鱼,我洗完澡才过来的。”
“我也是啊。”
“我还顺便把浴室打扫了一下。”他压低嗓音“出水口有你的头发。”
涂友筠闻言腮颊微红。
一定是昨晚她在他那边过夜,两人的激情戏码从客厅演到床上,再从床上演到浴室去,她没有在那儿洗头,可能是因为太过激隋,他的大手扣在她后脑勺热吻她时,抓落了些许发丝。
“怎么?”熊爸好奇的问“你们在聊什么?”
“我刚跟她说唉唷!”他的小腿被踹了一脚“干嘛踢我?”
“提醒你别又乱扯。”
“我哪会乱扯,我都是说实话。”
涂友筠横他一眼,摆明不信。
“你们两个现在相处隋形好像挺好的喔?”熊妈问。
“一点都不好!”“好得不得了。”
前者是面色僵直的涂友筠说的,后者则是一脸喜色的熊定方。
“到底好还是不好啊?”两造的说法天差地别,把熊爸熊妈搞胡涂了。
“爸、妈,我有件事要宣布。”熊定方正襟危坐,不管桌面下有只手正警告的偷捏他的大腿“我跟友筠正在交往。”
“真的假的?”两老惊喜出声。
“并没有!”涂友筠立刻否认。
“什么没有啊,你都把我吃干抹净了,一垒二垒三垒本垒都跑过不只一圈了,还不肯负责任!”
“你在说什么鬼话?谁把你吃干抹净了?”涂友筠气急败坏的嚷。
“是你先主动的,当然是我被你吃掉了啊!”熊定方一脸委屈的嘟嘴。
“不要装可爱!”大男人装可爱很恶心耶!
“装可爱我爸妈才会同隋我,都被用了,还不被承认”他对着父母搞哀怨。
“你们真的”熊爸惊讶得结巴“真、真的交往了?”
“真的交往了吗?”熊妈的嘴几乎笑咧到耳旁了。
“还、还没有啦,还在观察中。”涂友筠不知所措,干脆端起饭碗,死命将白米饭扒进嘴里。
“交往还有观察期喔?”熊爸想他真是老了,怎么年轻人交往这事还有一堆规矩的啊?
“你别迳扒饭,那只有热量没什么营养!”熊定方夹了花椰菜入她的碗“吃点菜,还有吃点红肉补血。”又再夹了两块清炒羊肉。“不可以偏食才能营养均衡。”他再夹了鱿鱼、高丽菜没一会儿,碗就堆叠如小山高。
她很喜欢他这样想着她、念着她,可是老人家就在对面,也不知道收敛一点,很难为情的。
“我又不是你的女儿,我会自己吃啦!”
“你平常在超市内,还不是把我当龟儿子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是两回事!”涂友筠不安的眼频望向两老,就怕他们觉得她太过分,连吃个饭都要他们的儿子忙。
可出乎意料之外,两老不仅没有半点不悦之意,反而眉眼带笑,喜孜孜的看着儿子不断的朝她碗中堆菜的举动。
“我管你几回事,这些东西都要吃完,我妈煮东西时都有考虑到营养成分,所以一样菜都不能少吃。”
“对啦对啦!”熊妈帮腔“每样菜都要吃喔!”
“对啦对啦!”熊爸也帮腔“这都是我太太跟儿子的爱心喔!”
“伯父、伯母”她更羞赧得无地自容了。“不好意思,老是让你们这样照顾。”
“你说这话就不对了,”熊定方发难“跟他们不好意思,啊我咧?我夹菜也有出个手耶。”
这家伙存心让她难堪就是了?
脚掌用力踩上他的大脚。
“早跟你说过没穿鞋踩了不会痛。”他泰然自若的耸肩摇头。
“怎么了?”两老不约而同往桌底下瞧“谁踩谁啊?”
涂友筠见状忙把脚收回来。
“没事啦,就爱的表示咩。”
“爱的表示?”两老一头雾水。
“打是隋,骂是”他的嘴被一只鸡腿塞住了。
“讲话就会饱喔,快吃饭,菜要冷了。”
熊定方拿下鸡腿“早知道你害羞的,我不说了。”
涂友筠被他气得无力。
他就看准两老在前,她不敢发作是不是?
咬了咬牙,她还是将脚踩在他的大脚上,不管他会不会痛,反正踩了爽了,就觉得有报复到了啦!
吃过饭,涂友筠在厨房帮忙熊妈洗碗,两父子移师到客厅对弈。
“爸,你真的很逊耶,围棋玩这么久还是没长进。”熊定方随手摆了颗黑子,白子立刻崩落大片江山“我收下了喔。”
熊爸撇了下嘴,不再动手下围棋,而是倾身向前,一看就知有话要说,而且还是悄悄话。
“干嘛?”熊爸还没说,熊定方就先问了“你要问我跟她的事吗?”
“废话!不然还有什么好问的?”
“我之前周年庆办得很成功耶,你也不夸奖我两下。”
“你是我儿子,将来的董事长,办得成功是应该,办不成功就该打**了!”
“办不成功自然有人会打我**,你还要排队咧。”那个恰北北的女人一定会冲第一。
“不跟你说这些五四三!”熊爸不耐挥手“你跟友筠是来真的吗?”两只拇指互相碰了碰。
“爸,你真老派,现在谁用这种手势啊?”
“我就是老人家啊,老派有什么不对?”熊爸火大得快要丢棋子“你给我正经一点。”
“好啦!”熊定方挑了下眉“就是来真的呀。”
“是喔。”熊爸敛眉沉思。
“爸,你在想什么?刚才我看你跟妈的样子,很乐见其成的啊。”
“我们当然乐见其成啊!”要不,干嘛特地将儿子安插到涂友筠负责的店里去!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两个在一起,共同来经营超市,儿子的圆融手段与广结善缘,搭上涂友筠的严谨细心、负责向上,一定能替超市创出另一片新天地的。
“那你干嘛皱眉?”
“唉,我是怕喔”他欲言又止。
“怕什么?怕友筠又瘦身体又不好,以后生不出小孩吗?别担心啦,我会帮她调理身体,一定让你抱孙子的!”
而且生完孩子,月子坐得好的话,还可以连她长年的经痛一块儿解决,可谓一举两得呢。
“你有想到结婚这一步?那好那好,那我就宽心多了。”
“干嘛啊,有谁交往是为了分手的吗?我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这个时期交往的女孩,自然会想到结婚去啊。”
“不是这样啦!你能这样想,我当然很开心。”熊爸轻叹口气“友筠是个好女孩,我跟你妈可说是看着她长大的,都很喜欢她,可是我们就怕你会辜负她。”
“天地良心喔!”熊定方举手作发誓状“我是那种人吗?我你生的耶,有你的血液跟基因,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他顿了顿,神秘的轻咳了声,方问“还是老爸你外面有偷生,没告诉我们?”
“你咧”一把棋子往熊定方头上丢“胡说八道!一张嘴就会胡说八道!王八蛋,这种东西也可以乱说,被你妈听到、误会大了,跟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怎么办?”
“原来妈生气的时候会对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喔?”
“再白目啊!”熊爸直接拿起棋盘要砸人了。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在厨房听见争执的两个女人忙奔出来察看。
“咳!”熊爸立刻放下棋盘“没事啦!”
“没啦,就我又惹爸生气了咩。我怕他血脂太高,血液流不动,让它运动一下。”
“你爸有高血压的,别乱来。”熊妈快吓死了。
“没事啦!”熊爸挥手“你儿子的个性我还会不知道,老僧入定啦!”
“对啦,妈,爸老僧入定了!”他又低声问“房事也老僧入定了吗?”
“x!”熊爸真的拿起棋盘砸人了。
两年后
“定方,恭喜你荣升店长了。”
同事以何希文为代表,送上鲜花一束。
“谢谢,谢谢。”熊定方挥着手,俨然他刚选上了总统。“承蒙大家爱戴。”
“定方,你真厉害,才两年就从菜鸟升店长,几乎跟友筠一样行了!”许庆德勾住他的肩,十分钦佩。
他在仓库待了多年,也才刚升上小组长而已,不过熊定方办了数次成功活动,观察客人的习惯而更改陈列架的位置、改善动线等之类提升业绩的提案都有不错的成果,也难怪升迁的速度就是比他快。
有没有特别去用心,果然有差哪。
“好说,好说,我好歹也是个男人,还大了她八岁,怎么可以轮人呢!”
“真有你的啦!”大伙走上来,一人一拳,为他道贺。
涂友筠站在人群外,面带欣慰微笑默默注视着他。
他接收到她的视线,转头朝她扬起嘴角。
他们的事,在同仁之间仍是秘密,就如他的真实身分。
不过说来也好笑,其实他们曾有次差点被撞见,但就是没人会想到两人有暖昧的方面,只能说涂友筠平日在同事前都对他不假辞色,鲜少给予好脸色看,所以谁都没想到他们其实早在一起很久了。
但,在一起,在交往,她还是不肯承认她是他女友。
她认识他的好友尹兼岁,也在他的介绍之下认识不少他的朋友,但她从不承认她是他女友,只说是好朋友。
好朋友个妈啦!
他从来不懂她的坚持,而她也从不说为什么。
有时他甚至怀疑,该不会他其实是第三者,说不定涂友筠早就结婚了,说不定她住的那间大房子不是她爸的,而是她“干爸”的!
她是被豢养的情妇,因为有钱的情夫不常来,所以需要一个小白脸、小狼狗来打发空闲的时间。
可他脸并不白,年纪还比她大呵!
更别说他向来抱着男女交往就应该男生付钱的观念,从没让她花上半毛——除了她未知会他送的礼物外。
熊定方不是会把话藏心里的人,藏着生闷气这种事他更是不干,可对于他的疑惑,涂友筠不是揍他一顿要他少胡说八道,别那么娘娘腔装哀怨,就是板着脸说:“我觉得这样比较好,不用负什么道义上的责任,关系轻松,谁都没有压力。”
换言之,他是备胎?
一想到这,他心隋就不好,心情不好嘴就垮。
“定方,你怎么了,突然拉下脸来?”许庆德不解的问。
“没啦,就想到下个月要去别的分店上班,要跟你们分开,舍不得咩。”
“对喔,你下个月就不在了耶。”说着,巩晓莉也觉得心酸了。
“呜你不在一定很无聊的”爱哭的王思美已经开始掉眼泪了“我不想你走”
“一家店为什么不能有两个店长?”家庭用品组的吴敏洁也哭了。
“唉兄弟,我会想你的。”许庆德垂下眼睫“安心上路吧。”
“我也会想你的!”何希文上前来拍拍他的肩。
很快的,哀伤的气氛就渲染开来,压过适才欢乐的气氛。
“你们干嘛哭啦,我还是会常回来看你们的啊!”熊定方连忙安抚哭泣的众人。
涂友筠转过身,走回办公室。
熊定方在超市的好人缘众所周知,其中,就她所知,就至少有三个女孩向他告白。
她会晓得的原因是这些告白不成的女孩都在下个月离职,并吞吞吐吐的说出真相。
其他不知道的,还有几个呢?
他也同样拒绝了吗?
或是像熊爸所说的一样,同一个时期交往了好几个女朋友?
她不清楚,她也不想去清楚。
只要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她就没资格去管他的交友,她就不需要去探他的隐私,她就不用去猜,当他不在她身边时,他会是跟谁在一起
她不要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爸,有一件事我想问你想很久了。”熊定方一**坐上围棋桌对面的椅子。
“什么事?”
“你跟友筠认识这么久,应该知道她大部分的事吧?”
“隐私的部分我不会讲的喔,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她。”他可不喜欢八卦外人的隐私。
“我要问的的确是她的隐私,但我觉得,我身为一个自封的男朋友,还是有资格知道。”
“自封的男朋友?”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人家都不肯承认嘛,所以当然是“自封”的!熊定方很窝囊的在心中解释。
从没有谈一个恋爱谈了两年,会也有约、床也有上,却还是不对外公开他的身分的!
又不是什么影视歌星,干嘛这样神秘兮兮?
“我要问你,友筠她家是不是很有钱?”
“有钱又怎样?我们家也不差啊,难道你贪图他们家的钱?”熊爸眼神凌厉的瞪着儿子。
“没有啦,我只是去过她家几次,发现她家不仅是栋豪宅,还位于高价路段,想问一下而已。”
“你可以去问友筠啊。”
“她说那是她家。”
“那不就得了。”还问个屁啊。
“那房子真的是她爸的?”
“不然谁的?”
“不是干爸爸的?”
“干爸爸?哪来的干爸爸?”
“没事没事!”这应该就表示她不是有钱人的情妇了。
“你脑子里该不会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吧?”熊爸正色“我再三警告你喔,友筠是个好女孩,她绝对值得牵手过一生,不准辜负人家,知不知道?”
“所以她真的是单身罗?”
“你在讲什么废话啊?不是单身会希望你跟她在一起?破坏人家姻缘的事我还做不出来!”真想揍儿子一拳。
“那就太好了!”他心上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你问这些莫名其妙的,到底要干嘛?”
“确定一些事而已嘛!”他看了下手表“我跟友筠有约,先走了。”
离开家,熊定方不由得纳闷,既然友筠没干爹、也没其他的情人,确定单身无误,为什么不肯承认他
他脑中灵光一闪。
难道就像他将周年庆活动办成功后,她才肯心甘隋愿跟他手牵手一起快乐的奔向本垒,所以若他想被承认,就得再创出一番成绩来?
但他已经当上店长了啊!
还是
“我希望以后可以进入总公司的管理阶层。”这是她曾经说过的话。
他懂了!她想看到的还是他有心在经营超市上头,只是当上店长还不够,至少也要进入管理中心才行,毕竟受他父亲所托,所以干脆把自己当成胡萝卜,绑在他这只笨兔子前方,引诱他不停的往前跳跳跳。
好!他用力握拳。
他一定会成功的!
到时一定要她召开记者会承认他熊定方,就是她的男朋友!
又是一个两年后
在婚礼的祝福歌声中,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缓缓走上红毯,昏暗的结婚会场,就只有一盏强光打在他们两人身上。
新郎尹兼岁与新娘白巧觅才刚举起手上的巧克力花束,就见前方一阵人潮汹涌,想抢巧克力的人就跟大年初一南里抢头香一样,大家挤啊挤,推啊推,抢啊抢,大小手用力往前伸,就是要抢走新娘亲手包裹的祝福。
“给你!”熊定方将他好不容易抢来的巧克力花放到涂友筠手中。
“看你抢得头发都乱了。”涂友筠笑着为他整理好头发。
“你想要的东西,我想尽办法也要拿到手。”更何况是一支巧克力花,小cass啦!
“谢谢。”涂友筠衷心感谢。
他一直对她这么好,四年来未曾变过。
香甜的草莓,外层包裹了一层比利时黑巧克力,再以白巧克力在上头蜿蜒作画,漂亮得让人舍不得咬上一口。
这巧克力一定很甜。她想。就像他对待她的方式一样。
“听说了没?”
“什么?”涂友筠抬睫。
“明年开始,我们两个都要进入总公司了。
“当然听说了。”
“恭喜你了,得偿所愿。”
“也恭喜你,步上继承人的道路了。”
“要恭喜的是我爸。照这个进度看来,我应该可以顺利的在三十五岁继承他的事业,他开心得要命。”
“你爸这辈子就操心你这个儿子。”
“我知道啦,我现在不也照着他的希望走?”
其实他是为了自身的私欲,才乖乖照着走的,不过这秘密现在他自己知道就好,以后再分享给他的“老婆”晓得,他可是为了她才这么努力的喔。
“为了庆祝我们两个的升职,我有礼物要送你。”
“可是我没准备。”
“你呀,只要一个回答,就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什么回答?”
他神秘兮兮的一笑“晚点就知道了。”
婚礼持续进行中,宾客在下方吃饭,主持人则在台上口沫横飞,偶尔还叫一两个新郎或新娘的亲友上台来说话,亏亏小俩口。
进行到一半时,主持人不知从哪拿来一束花,走下台,直直走向熊定方这一桌。
“这位美丽的小姐。”主持人笑望着涂友筠。
“什么事?”该不会要叫她上台去说话吧?当初没人告诉她有这节目,她什么都没准备啊。
“我有三个要求希望你答应。”
“什么要求?”
“第一,希望你接受这束花。”他将粉红玫瑰花束递到她眼前。
为什么要给她花?涂友筠纳闷的收下。
“第二,希望你接受这个戒指。”主持人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头果然放置一只精致美钻。
“戒指?”涂友筠感到不对。
“第三,请你答应这位先生的求婚。”
熊定方拿过主持人手中的戒指,单脚跪下“友筠,嫁给我,我会一辈子疼爱你的。”
没料到他竟会来这一招,涂友筠整个人傻愣。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在场宾客拍手鼓噪。
涂友筠看着他,再看着他手中的钻戒。
那颗钻戒上头镶的主钻石一看就不只一克拉,价值不斐,这可不是一个超市的小店长能送出的求婚戒。
他是个有钱人——就跟她父亲一样。
男人只要有钱,就会作怪——就跟她父亲一样。
等他真的继承了家业,喜欢他、爱他、想黏上他的女人会更多,他可能会有一个红粉知己,或是好几个红粉知己,甚至像她爸一样爱上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抛弃她妈,抛弃她,与爱人双宿双飞
她看得见,她的命运。
“不!”她慌乱的站起“我不要!我不要嫁给你!”转身逃离结婚会场,留下错愕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