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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王,一个肥硕的,一脸富态的男人。他圆鼓鼓的肚皮似要将上等的绸缎撑破,他走路因为肥胖的原因,一扭一扭的就像一只鸭子,丑陋的鸭子。
连夏坐在杨云洲的身边,他的手搂着另外一个美人,健康王赠送的美人。
她低敛着头,几撮发丝垂在她的胸前,姿态恭敬。
殿内,美人蛇腰翩翩起舞,焰火盛放,好一派奢靡之景。
这般毫无顾忌的炫耀,无疑是自大的,也或者,是自寻死路。
健康王很怕死,除去他身边贴身的带刀侍卫,便是入他口的每次一样东西都要人先尝。
宴席间,杨云洲绝口不提借粮一事,只恣意地挑逗怀里的美人,饮酒作乐。倒是健康王好几次欲言又止,毕竟一个威名远扬的军队就驻守在自己的城中,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健康王岂能安睡?
他心底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将粮食借给杨云洲去壮大他的军队,如果不借,势必又赶不走杨云洲。虽然健康城将士云云,但健康王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胜过杨云洲的队伍,就算侥幸胜利了,万一给了周边诸雄可乘之机,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自知道杨云洲打算向他借粮食开始,健康王就没有睡个好觉。
手底下养的一群酒囊饭袋竟想不出一个解决办法,现在,他只能一个字拖,可拖也不是长久之计。
酒酣时,健康王忽然问:“杨将军,想要借多少粮食?”
杨云洲将酒樽的美酒一饮而尽,笑着说:“不多,一万担而已!”
此话一出,大殿里群臣都倒吸了一口气。
一万担,健康城所有臣民三年的食粮,他这是狮子大开口。
这粮食岂能借,有了第一次借,以后这健康城便安宁不了。
健康王脸上堆砌的肉抖了抖,半晌才道:“杨将军,容我考虑考虑。”
杨云洲将怀里的美人拉至腿上,手从她开得低低的领口入内,轻浮道:“没关系,健康王慢慢考虑,这些年一直南征北战,难得偷得几日闲,醉卧美人怀。”
他说得风淡云轻,但兀地让人想起这些年他远播的“美”名。
宴会,结束在深夜,杨云洲有美人伺候,自然是用不着她,她远远地跟在身后,忽然,一人将她拉住,连夏惊掉了灯笼,未待她出声,那人道:“别叫,是我。”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云家宜阳。
现在的,健康王的王妃。
“你怎么和杨云洲在一起?”宜阳皱着眉头问,妆容精致的脸上失了往些年的纯真,多了少妇的风韵和圆滑。
连夏笑道:“就像您和健康王一样。”
“十弟呢?”宜阳问。
连夏拾起落在地上的灯笼,太过昏暗,她的表情很模糊,她道:“我是我,他是他。”
宜阳还欲再问什么,连夏脱了她的手道:“我该走了。”说罢,便迤逦而去。
宜阳看着婀娜远去的连夏,眉头紧蹙着。
她从健康王口中得知,这次杨云洲前来借粮分明不安好心,只怕健康危矣。她的桓儿还小,她的桓儿还要成为健康王。
宜阳心思百转,蓦地,嘴盼浮起了阴沉沉地笑。
待连夏回房时,房间里歇了灯火,偶尔传出嬉笑的声音。
无可奈何,连夏只能坐在院子里发呆,月色明明,凉风徐徐,蛙声片片,也是美。她拢了衣衫,靠在花木架上合眼睡去。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一声轻笑,不屑中暗含嘲讽,她睁开眼,见着宽松黑袍的杨云洲立在她的面前,双手抱臂,倨傲得很。
“为何不进去?”他问。
连夏拂了下零落的发,道:“儿不愿打扰将军的性质。”
杨云洲哂笑一声,半讥讽道:“是害怕我做混事吧!”
连夏迟疑了下,点头默认。
他捏了她的下巴,道:“你已伺候过我与周肃,便是与她同奉我,又如何?”
连夏道:“儿心不甘,情不愿。”
他挑眉道:“伺候我与周肃便是心甘情愿了?”
“儿不曾不愿。”连夏回答。
杨云洲挑唇笑,着手递给她,她将手放入他的手心里,手心干燥,温热。
他牵着她往屋内走去,灯火摇曳的房间里,浅绿色帷幔上一朵大红色的花正在开放,还未开败,门外的风跟随他们入了房间,帷幔浮动,一张狰狞的脸掉躺在床上,她衣衫不整,脖子开了一条很细很细的缝,有红色液体不断流出。
连夏惊惧不已,却被杨云洲拥在怀里,问:“儿觉得冷?”
连夏咬着发白的唇,说不出话。
“健康王送个肮脏的女人于我,如此辱我,我岂能忍!”杨云洲声音温和,似三月春风,带着冬日还未退下的寒冷,打在连夏脸上一阵战栗。
连夏望着那张不再美丽的脸,低语道:“可错不在她,她心中定是无可奈何的,这世上哪个女子不愿得一知心人,长相厮守。”
杨云洲道耻笑道:“你知,刚才她与我说何?”
连夏摇头,不知。
杨云洲道:“她说,如果我让她做将军夫人,她就告诉我健康王的弱点。”他咬着她的耳边,呢喃道:“嗯…愿得知心人,长相厮守,你也想?”牙齿用力,她的耳瓣出了血,痛得她低嗤了一声。
他讥笑出声,低敛的,含蓄的,就像闷在水里的,不清亮,让人发怵。
连夏不愿去看床上可怖,转过身,望着杨云洲,眸润似水,她道:“我心中所想,不足挂齿。”
杨云洲的大拇指来回蹭着她的手背,嘴盼的笑含几分兴味,他执起她的手,落下轻轻地一吻,他的脸是俊秀的邪气,他道:“儿的心看得透彻,我甚放心。”
“将军谬赞。”连夏笑不及心底。
死一个美人,对于健康王来说微不足道,待美人抬走后,宫人们如蝼蚁般,卷床单,洗血痕,铺地毯,燃熏香,殿内焕然一新,似昨夜之事从未发生。
杨云洲斜靠在院子里的秋千椅上看着忙进忙出的宫人们,垂下的一条腿,踩在花朵上,脚下的花□□入泥。
连夏半坐在杨云洲腿上,他玩着她的发,调笑道:“儿还害怕压坏我?”说罢,她的垂下腿横压在了她的腰间,迫使她跌坐在他怀里。
他凑近她,声音却丝毫没有压低,道:“本将军硬得很,儿尽管坐便是。”
这话放荡,又轻浮,连夏瞬间红了脸,羞得不敢有丝毫动作。
见此,他又笑道:“儿已经事,何故还如此害羞,引人遐想。”
便在调笑间,一宫人上前,道:“杨将军,王爷命奴才给你送来了十个童女子。”说罢,十个娇嫩的美人娉婷排开,待价而沽。
杨云洲拽了她的发,使得她伏在他的身上,他眼神肆无忌惮地落在一字排开的美人身上,从头到脚。
少许,他道:“退回去,本将军没兴趣。”
闻言,一众美人瞬间花容失色。其中年龄最小的美人噗通双膝跪地,身体匍匐在地,她求道:“请将军留下婢子们,不然婢子们回去便是个死。”
杨云洲解开她的发带,十指穿梭入她的发,他尤爱她的发,黑如墨,软如绸。
他问:“儿觉得我可要将她们留下?”
连夏沉默半晌,迟疑道:“儿觉得……”
“想好了再回答,不满意,你可知后果?”
连夏抬眸望向杨云洲,他的脸上始终都浮着笑,阳光下俊美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