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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燕归的路上张太岳还有点小激动,娘蛋的,劳资今天打了开台王颜思齐的PP,还顺势收服了他!甭管以后用不用得上,让一位青史留名的大明名流俯首贴耳的感觉还是挺爽的。
只是一进屋看见胡沁双眼红肿明显是又哭过了,不由得心头一沉,舒爽心情立刻消失无踪变得沉重担忧起来。
望月和打着夹板架着腿的听雪倒是陪在左右说话,可胡沁看起来并未有丝毫好转,病情似有加重迹象。就走上前去无比怜惜地拉胡沁起身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
“宝贝儿,别难过了,这事儿真怨不得你,我刚审过了俘虏,这帮人就是打家劫舍的海匪倭寇,在江上驶船路过,恰好见到了你骑金子的美丽身影,就见色起意欲行不轨,想连人带马抢回去,让你做压寨夫人,要说有错,你也是错在长得太美太好看了,”
“那不还是沁儿的错么,唉……老天何故叫我长得这般美丽,才惹下这莫名……公子!你好坏呀,”胡沁一不留神着了张太岳的道,连自夸美丽的话都不小心给说了出来,一旁的听雪望月听了也是捂嘴偷笑,等胡沁醒悟过来上当了连忙粉拳捶了他一下,嘴角也露出几丝笑意,不过神色随即又黯淡下去,幽幽道:
“沁儿知道公子想宽奴家的心,只是……终究是死人了呀,”
“既然是打仗肯定难免死伤,不然练兵作甚,”
“可……听说后来公子为给妾身报仇下令把那些人给碎尸万段扔江里喂鱼了,三十八条人命呀,说到底还是沁儿造的孽,”
“宝贝儿你胡思乱想什么啊,我下令杀那些伤者,是因为他们都受了致命的枪伤,我即使不下令他们也活不过一时三刻,莫不如让新兵们动手了结他们,一是替死去的战友报仇,二来也是见见血以后再上战场就不会怕了,还能让那些人早死早超生,省得受枪伤的折磨,”
“真的么?公子莫要哄沁儿宽心了,”胡沁有点钻牛角尖里,依然放不下,
“我真不骗你,不信明日你去问七叔,再说了,那些人本身就是穷凶极恶的海匪,不知道杀戮过多少无辜百姓,建银过多少良家妇女,今日若非耿老及时赶到,你们三个就会落到海匪窝里……所以他们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胡沁三女听了果然都不约而同地身子骨一颤,大概也想到了那可怕的后果。之后胡沁果然面色稍霁明显想开了不少。
“望月,先给如夫人烧水洗澡,好好洗洗去去晦气,”张太岳趁热打铁直接命令道,
“遵命,”望月连忙去厨房烧水,听雪也想拖着伤腿过去帮忙,毕竟平时都是两人一起干,现在听雪一个人烧水带拎水的确忙不过来,却被张太岳一把按住,说你养着吧我来,说罢撸胳膊挽袖子就往后厨走,胡沁想拦都没拦住。
望月这边烧水见张太岳突然驾临还做出一副要帮忙的架势,连忙说不敢劳动官人大架月儿自己来就好,想把他往外推,也被张太岳拒绝,说我就帮这拎几桶水而已,望月顺势改推为抱,搂着他的腰把脑袋贴他身上半天不肯撒手,嘴里还念叨着:
“官人,今日的情形好生骇人,月儿也吓得够呛呢,又不见官人安慰几句,”
张太岳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尴尬地张着双手不知道往哪放,又不好拉下脸皮训斥,毕竟十七岁的小女孩,虽然主动了点,但要是因为这个挨顿斥也太过不近人情了,只好含糊其辞的搪塞道:
“嗯,是我疏忽了,月儿你没事吧……你先撒手,要不等下水烧糊了,”
“切,胆小鬼,”望月仰脸嗔道,“要不官人亲我一口,我才撒手,”
望月身材相对娇小脑袋刚过他下巴,望着她近在眼前的青春俏脸,感受着身前温软的娇躯,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张太岳只是心里面对望月三番五次投怀送抱有些抗拒,哪怕他来自后世,甚至留学初期也那啥过几个比她主动百倍的白种洋婆子,交往过比她奔放百倍的墨西哥裔女朋友。
但潜意识里他还是更倾向于听雪那种欲拒还迎羞羞怯怯的传统风格。此时也容不得他想太多了,只得低头想在望月微红的俏脸上亲上一口先糊弄过去再说。
哪成想他的嘴唇还没挨上她的脸蛋,望月就突然闪电般的转头过来,正好和他来了个嘴对嘴,原本环抱在他腰上的双手也换到了他脖子上搂着他就吻了起来,开始张太岳还有些抗拒,但男人在这种情形下,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最终还是张嘴投降了。
吻过后倒是感觉亲近了不少,张太岳略有狐疑的在她耳边问了句,你的吻技咋会如此娴熟呢?望月满眼的笑意又小鸡啄食般在他大厚嘴唇上亲了一口,调笑道,如夫人教过后我和听雪妹子偷偷练过好多次就等着跟官人切磋呢。
张太岳暗暗想象了一下,觉得有点过于刺激连忙收起心猿意马,还装模作样地训了她一句,你个小丫头,说你点啥好呢,好好烧水吧,让如夫人见到就不好了。
“我可啥都没见到,你们继续呵……”
门口突然传来胡沁的声音,两人连忙松手用比兔子还快的速度刷地分开。转头望去却见门口布帘晃动胡沁已然不见踪影。望月吐了下舌头做个鬼脸开始拼命往木桶里淘烧好的温水,张太岳则赶紧拎起根本没装满的木桶往厅堂里走,到了地方又慌慌张张往浴桶里倒,一下子洒出不少。
胡沁似笑非笑地调侃了他一句,官人这水不知烧糊了没?
差点,差点,张太岳饶是活了一个甲子依然老脸微红,讪讪应道,不过见胡沁明显好多了,也不知是自己开导起了作用,还是目睹自己和望月偷欢转移了注意力,总之是见好,心里也不由得松了口气,拎起桶来还想去厨房打水,却被胡沁劈手夺了过来,说还是我来吧你先陪雪儿妹子说几句话,今日不止是奴家,她俩也吓坏了,说罢就拎了桶往后厨去了。
靠,这叫啥事儿啊?张太岳心里暗骂了句,心说女人多了真是麻烦事,自己心软又不能像大明男人那样大男子主义的不管不顾。
但病人的要求最大,既然胡沁吩咐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凑到听雪跟前,想随便安慰几句交差,但见听雪满脸羞红的垂下头,长长的睫毛在马灯的照耀下闪着微光,绑了夹板的大腿架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更显修长,确实挺好看。
张太岳平时和听雪除了工作上一本正经说过几句外日常交流少之又少,还有点放不开,就没话找话随口来了句,
“今日天气不错啊……”
“今日天气是不错,”听雪也回了句,
这情形实在是太具喜剧效果了,两人说完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张太岳是毫无顾忌哈哈大笑,听雪则是捂着嘴吃吃轻笑,笑过后两人反倒轻松了不少,张太岳关切地问雪儿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吓着你?听雪答开始是吓着了,可自耿老出现把那伙人都放倒之后就不再怕了,有官人和官人手下众多能人志士在,雪儿以后谁都不用怕。
这话说得好,有我在是不会让人欺负到你们,张太岳大言不惭的道,听雪说话柔柔弱弱还专门挑他爱听的说,弄得他男子气概油然而生;听雪大着胆子抬头看着他又说,雪儿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太岳大手一挥但说无妨!
“雪儿也想求官人赐如夫人43型手枪一把,再请官人教授射击之法,”
没问题!等你腿好了我就教你。
正说着,胡沁和望月各拎一桶水出来了,胡沁调笑道,你俩说啥呢聊得这么开心搁后面就听到公子笑呢。张太岳笑而不语,听雪连忙解释道,刚奴家和官人在说今日天气不错。胡沁和望月瘪着嘴怪笑,明显不信,听雪大窘,却发现还真没办法解释,只能低下头去默认二女想入非非自行八卦。
洗澡的时候,张太岳突然想起颜思齐家眷的事儿,觉得倒是个给胡沁散心疗伤的好去处,就大概了说了下情况,然后试探性的问胡沁,
“我想明日一早派人去扬州府海安去接颜思齐家眷过来,沁儿可愿带队前往?也好顺便看看家乡和以往那些熟人,所谓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也是该你扬眉吐气的时候了,事情也很简单,就当游玩散心了,”
胡沁闻言楞在那里好半晌都没说话,对这提议却是明显动心了,一年前她被栽培她多年的牙婆狠心卖掉,几经辗转去到了中都凤阳,差点在花季年华就沦为整日出卖肉体接客的熟女,若非自己拼死抗争得贵人金忠青睐,又遇到了此生真心爱慕的小男人得以脱胎换骨重获新生,恐怕早已变作一具行尸走肉沦落风尘。
虽然她从未和张太岳提起过,其实暗藏内心深处一直有个执着的念头,就是想当面问问自己的父母,究竟自己有何过错才年仅七岁就被狠心卖掉,另外,她也想问问培养了她九年也打骂凌虐了她九年的牙婆妈妈,为何你一面教女孩子们知书识礼伤春悲秋,一边又为了几个臭钱不断地折磨凌辱她们,你的心可是铁石所铸?
一旁听雪望月也屏住呼吸停止一切动作凝神等待胡沁的回答,想来二女也有类似的遭遇和诉求。
胡沁终于长出了口气颤声答道,
“多谢官人大恩,妾身明日一早启程回扬州一游,”胡沁也知道目前川沙基地根本离不开张太岳,尤其出了今日这档子事,后面还有不少罗烂等着他处理,肯定不能陪自己一起去不免有些遗憾。
此话一出听雪和望月都满脸喜色很是兴奋,张太岳又补充道:
“我会叫耿老跟着你们,另外再给你选几个得力好手跟随,可保你们一路无恙,有耿老在,再把我的仪仗打出来,整个扬州府你完全可以撒漫行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谁都不用顾忌,”
胡沁闻言先是展颜一笑,进而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突然难以自己失声痛哭了起来。
张太岳第一反应不是去安慰,而是立刻抬起手挡在自己眼睛前来个“视而不见”,以往胡沁每次哭都会激起他强烈的欲望,这大概是朱盛葑留给他最变态的一个遗产,而此时的胡沁正是心病未愈情绪最不稳最没此类心思的时候,他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变态嗜好去索求床第之欢,给她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以免自己难受。
胡沁根本不用他安慰,见他这般模样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由得破涕为笑,甚至格格笑出声来,听雪望月却是一脸懵逼,搞不懂这两口子是几个意思。胆大的望月干脆直接开口问询,姐姐你俩是咋地啦?
“他呀,哼哼,有个臭毛病,”胡沁用兰花指指着正漏出手指缝偷瞧的张太岳,“每次一见女人哭就想干坏事,”
听雪闻言立刻满脸通红的把脸扭过去,望月却是哭丧着脸一副难过表情,还傻傻地来了句那我不会哭以后可咋办呀,看来还真像胡沁以前说的那般毫无心机。
听雪和胡沁却被望月这句话给逗得大笑,张太岳尴尬得用双手直搓脸,是真没眼看了,这三个疯丫头啥话都敢说。
望月被众人的反应搞得莫名其妙,连忙又说道,你俩笑啥呀?我说得是真的,以前牙婆妈妈用大棍子抽我,我都没哭过,是真不会哭……
胡沁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拐带着听雪也跟着咧开小嘴笑出很大声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玉齿来。
张太岳对于望月的话也有些好奇,就问了句,那个……牙婆妈妈为啥要用大棍子打你啊?
“就是嫌弃我呗,”望月一边给笑岔了气的胡沁抚背一边撇嘴答道,“嫌弃我肉长多了,还长得不是地方,说我这样就卖不出好价钱枉费她一番苦心,为此还经常饿着我不给我饭吃,”
“我也因为这个挨过打受过饿,幸好遇到咱家官人,只喜欢肉多的,你放心月儿妹子,这回咱们回去就让她好好看看,还敢狗眼看人低不,你要气不过就也拿大棍子抽回去,”胡沁收起笑容转而安慰起望月来,
“那倒不用,说来也怪,我还真不恨她,有时候还怪想她的,虽然她心黑可毕竟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望月道,
“嗯,我也是,”胡沁很肯定地附和道,一旁听雪也跟着点头,
张太岳却是心里跟明镜似的,妥妥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晚期症状。
“明日我只带月儿去吧,雪儿腿伤未愈不宜出行,就留下来替我照顾好咱家官人,反正扬州府就在江对岸也不远,日后总有机会再去,”胡沁又道,说完还冲听雪眨了眨眼睛,
“是,雪儿遵命,”听雪羞答答的低下头小声答道,
“雪儿妹子你可千万要伺候好官人呀,要听话呀,官人让干啥就干啥,乖呵,”望月也在一旁一语双关的逗听雪,
张太岳对三女的暧昧互动故作不见没接这个碴,心里却对胡沁这么快就从心病中走出来而倍感欣慰,估计此次扬州之行回来就应该能完全痊愈。
“对了公子,你把耿老派给我,那这边怎么办呀?万一……”胡沁突然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明天我就组织新兵练射击给他们配上新枪,谁来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