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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刚第一次见到邬璃静是在他大三那一年,在他住处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内。
她推开玻璃门走入,肩上背着一只不新不旧的包包,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穿着一件充满个性的丹宁窄管裤搭配率性长版t恤,那模样不难猜测她的学生身分。
她给他的第一印象是很美很美的一个女人,却也是很媚很媚的一个女人。
那时他坐在柜台右边的单人小沙发上,看书也看人,那是他闲暇想完全放空脑袋时最爱做的事情。
中午十二点,是学生、上班族及所有人的午餐休息时间,咖啡馆的每个座位都被占据,目前没有任何可供人坐下歇息的空位,连柜台前都有不少客人等着点单,柜台内服务人员的忙碌状况可见一斑。
她面无表情的排在队伍尾巴,目光呈现放空状态下谁也不看,也不管谁正看着她。
严浩刚第一次看见存在性如此强烈的人,她的出现让咖啡馆内的气氛以最短的时间完全改变。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掷在她身上,男女老少看着她,就连柜台内忙得不可开交的人员,都不时缓下手里动作偷偷瞄着她。
“哇,好美的女生喔。”
“真想知道她是哪间学校的学生啊。”
“如果我现在上去搭讪,不知道会不会被打枪?”
“她好瘦又高?,是麻豆吗?”
“这种长相超级祸水”
“那样子看来肯定是个玩咖,搞不好夜夜跟人搞几p”
“长得这么媚,只是好看、好玩弄,没一个男人会想娶回家当老婆的,光是防她爬墙就累了,玩玩就好,没人想自找麻烦。”
“嘿、嘿,如果也能让我玩玩,那该有多好?”
“感觉以后肯定是当人小老婆的料,她那样子就写着请包养我吧,我说她肯定”
四周响起了讨论着她的声音,有些人选择与友人窃窃私语,那声量还不至于传到她所在的位置,有些人却是丝亳不尊重地大声“耳语”着,像是怕她听不见似的,恣意地将个人臆测的想法说出,或者立志当个半仙“肯定”的预测她的小老婆命。
而她,不知是否早已习惯了周遭人们毫不避讳的注视,或者是神经打结,暂时感受不到任何停留在她身上,那带着许许多多正面欣赏或负面打量的目光。
总之,她仍是面无表情不看向任何人,对任何“耳语”更是不为所动。
严浩刚相信她绝对不是个迟钝的人,她虽是面无表情的不看向任何人,但身上却也无形散发着一股教人难以靠近的冷冽气息,她知道旁人是如何看待她,又是如何用言语去赞美或诋毁她。
好样的,真有个性。
不看、不听、不理会,完全不去在意他人目光,她若不是针对这一点有练过,就是天生是个个性美人。
“可恶,我都在你面前了,你还看着别人?!”
突地,一道尖锐的女声在严浩刚耳边响起,是坐在他斜对面的女人发出的。
女人对着坐在对面的男友摆出晚娘恶狠狠的面孔,她先是指着男友的鼻尖尖声说道,见他一脸懒得回应的模样,女人索性站起身来。
刚才她的声音不小,在她附近的人都听见她说了什么,也明白她正因男友看着别的妹而生气吃醋,而她这一起身,众人都以为她打算掉头而去,但所有人的以为全错了。
她走向邬璃静,在众人完全错愕的情况下伸手就重重地掴了邬璃静一耳光。
啪!那响彻的声响让周遭的人全倒抽了口气,这会儿全店的人目光都落在她们身上,连柜台里忙碌的人员也停下手里的动作,店里瞬间寂静无声。
难不成他们熟识?这是眼见她被人掌掴的当下,严浩刚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猜想,但这个猜想在下一刻立即被推翻。
“小姐,你为什么打我?我并不认识你。”邬璃静缩了缩眼,用左手抚着自己的左脸颊,问话的声调与她眼神里透出的讯息一样的冷。
左脸颊上的疼痛爆炸开来,真的很痛,没能实时发现对方怀着不善的态度接近而莫名挨了打,这又是哪门子的无妄之灾?
女人的男友见状即刻奔向前来“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男子低头直向邬璃静道歉,涨红的脸不知是因为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还是因为女友做出如此莫名失礼的举动所致。
他拉着女友的手,急着想将女友带离咖啡馆,但他的动作及他脸上的红潮却是让女友更是火大,女友不仅不肯离开,甚至仰着脸朝着邬璃静一脸挑衅地说:“我就是故意的如何?”
“你给我闭嘴”男人伸手想摀住女友的嘴,但女友铁了心要捣乱一切,硬是与他拉扯着,怎么也不肯收敛莫名撒泼的行为。
在一旁看着的陌生人们脸上全写着窘字,看着这对情侣的眼神是完全鄙视,而看着邬璃静的眼神却转为同情,因为无须多说什么,大伙都明白根本是“歹年冬搞笑狼”她纯粹倒霉。
男女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时有员工通知店经理出来了,他们完全影响店家做生意了。
“先生、小姐,请你们”店经理一脸为难的出现,他试着好言相劝,但那对男女压根儿不当他存在一般,他们继续吵着。
“你这是发什么神经,怎么可以随便打人?你知不知道人家可以告”
“我什么都不知道啦,我只知道这狐狸精在耍贱勾引你,而你还跟她眉来眼去的。贱人就是贱人,摆明就是”
女人越说越离谱,男人的脸色由红转青,旁人听见女人那比电视剧还瞎扯的话之后,都忍不住开始说话了。
“这查某系电视看想最啊哦,肖话真正肖”
“小姐,讲话要讲人话,你讲这是什么鬼话啊?”
“对咩,大家都看见了,人家小姐根本没看你们那桌,是你男人自己偷看人家小姐的。”
“真没水平,随便打人还出口骂人,人家小姐根本不认识你们,是不是出门前忘了吃药啊”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而身为莫名受害者的邬璃静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继续抚着她疼痛的脸颊,保持着她冷然的态度。
这时一名年轻男子来到这团混乱之中,他有意将声量放大的说:“小姐,今天的情况,大家都看见了,若你想告他们毁谤及伤害的话,我很乐意为你作证的。”
年轻男子对邬璃静露出友善的微笑,接着侧过脸望着那对男女,眼底散发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一直吵闹着的女人听见男子要当证人的一番话之后,原本疯狂又天不怕地不怕的脸上瞬间写上了不安,连同声音也停止住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要再说些什么。
她只不过是气着男友无视她的存在,她只想找个借口,找个倒霉的人出这口怨气,她没想到事情会如何发展,又将会有什么结果,但现在她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后果了。
再不走人,她真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演出闹剧的男人与女人这时终于安静了,周遭等着看事情结尾的旁人也都等着,等着邬璃静应声说好。
“谢谢,但不必了。”邬璃静淡淡的对好心的男子说道,目光轻扫着周围,就是不落在任何人身上。
与对方纠缠上,她肯定是站得住脚的那一边,但何必呢?
她莫名挨了这一巴掌,乍看最无辜可怜的人是她,可事实上,她并不这么认为。
可怜的是打她的那女人,为何会不安的将她当作是莫名的假想敌呢?那表示她与男友之间的感情早已经出现了问题,要不就是她精神层面出了问题,今天就当她倒霉吧。
况且,眼前的男人虽是好心的想帮她作证,但好心的背后的目的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男人眼底明明白白写着呢。
“可是他们──”
男人还想说什么,但邬璃静不想再给他任何机会,她再次的断然拒绝。
“真的不必了,谢谢。”她的语调十分客气,却也非常具有让人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这一回不必男友拉着,打人的那个女人抓着男友的手就急着离开,直到他们推开大门离开咖啡馆时,都不曾有人阻拦,因为受害的女主角都说不告了,旁人又何必多事呢?
没戏可看了,咖啡馆里的交谈声恢复过来,柜台里的人也开始忙碌。
邬璃静放下抚着左脸颊的手,继续排队等着点咖啡,而本是借着帮忙的名义想对她搭讪的男子见她一脸漠然,心底大约也能明白自己若真开口向她要联络方式,碰钉子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
最后,他只是摸摸鼻子退回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店经理来到邬璃静身前客气地说道:“小姐,真不好意思,让你碰上这种倒霉事,你要喝什么,我先为你准备吧。”
“冰拿铁,外带,谢谢。”邬璃静也不打算跟店经理客气了,相信在场没人会在意她这等同插队点单的行为,就看在她倒霉的份上别计较了。
很快的,店经理便将她要的咖啡递给她。
邬璃静拿出咖啡的钱,但店经理却说:“本店招待,算是为刚才的事情作为赔礼。”
“刚才的事情跟你们店里无关。”她一手拿着咖啡,另一只手将钱放到店经里手中“发票请替我捐出去,谢谢。”
语毕,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
她的身影虽是消失在咖啡馆内,可刚才发生的事情显然已成为店里其他客人的话题。
“无法否认她是个大美人,但长得太狐媚了,这种人当女朋友或老婆都太麻烦了,就算她无心爬墙,也得防着人家来抢,想长久在一块,真的要很费心,不是每个人都消受得起的。”
“唉,如果可以,我倒情愿费心啊。”
听见身后那桌的人传来的对话,严浩刚同意前者的话。
这种美人真不是人人消受得起。
“你说什么?!”耳朵贴着话筒,邬璃静的眉头都快打结了。
“不然这房子目前也住不了人,你那样子又容易招蜂引蝶的,你不能随便自己找房子住的,所以不如去我学弟那里住,他那里还有一间空房,就在隔壁街而已,离学校更近了。”邬俊安可以想见小堂妹此刻脸上的表情,肯定紧皱着眉、细缩着眼、鼓着双颊,总之,就是一脸的不满啦!
“什么叫招蜂引蝶?注意你的用词,我没有刻意对任何人招摇贝引,这张脸是我老爸老妈生给我的,是你叔叔婶婶生给我的,有种你到他们面前说我招蜂引蝶,哼!”邬璃静重重的用鼻子哼着气,对堂哥不当的用词感到气愤。
父母亲给了健全且健康的身体给她,还给了她一副好皮相,并且全心爱护着她,这一切她都满怀感激,但妩媚的长相与气质不是她所能控制的,总是招来男性的追求与女性的妒意也不是她愿意的,她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护自己,与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好啦,我们家小静乖啦,是我说错话了。总之,等等我就跟我学弟联络一下,请他那里让你暂住一下。”邬俊安很没诚意的安抚了几句话,不想跟自家妹子讨论用词问题,因为那永远讨论不完也不会有结果的。
她从小就是个小美人,男同学总是为她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也因为她在女孩子圈里人缘差得可以,几乎没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都当她是个花心又爱以美貌招摇的女孩,但事实上,家中亲朋好友都明白她压根儿不是这种女孩。
“不要,我自己再找个地方住,你学弟是男的,你怎么不担心我的安危?”堂哥不会不明白她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多大,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他都不怕她被人扑倒强上吗?
“放心。”邬俊安怎么会不明白她担心的是什么“就是因为太担心你,才要你去住他那里,他是个很可靠的人,你去跟他住,要比你自己住还安全。”
“难不成他是个同性恋?”
“不是啦,他是个百分百的异性恋,但有我的交代,他绝不会对你出手的,事实上,他从不主动对女人出手的。”
“为什么?”
“因为倒追他的女人很多,他被女人追怕了,女人在大多时候对他而言是个麻烦,他能不碰就不碰。”当然,要他碰也不是没有,至少要他看得上眼的。
“被女人追怕了是他的事,那不表示我跟他住,我就安全好吗?”电话这头的她明明是年纪小的一方,但现在她有种她才是姊姊的错觉。
“是啦,你这么说是对的,可这不是我想表达的重点啦。”
听到这里,邬璃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重点是,他是我所认识的人当中最有原则的一个,只要是他答应的事,他一概守诺,从不食言。”学弟的人格,他是绝对拍胸脯挂保证的。
“凡事总会有第一次,而有了第一次,通常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这就人性,人性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不会啦,你要相信哥哥我,我那学弟真的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而且搞不好他根本看不上你,你现在的担心到时压根儿就是多余的。”学弟的眼光也是出了名得高,他们家小静虽是美呆了,但那过分妖媚的模样不见得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菜色呀。
“眼光这么高?”
“有多高我说不准,只能说每个人喜欢的菜色不同,而且我刚才也说了,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个人就偏好气质美人,几回看着学弟身旁的女友类型似乎没有固定,现在他也说不准他偏好的菜色是什么,但最后一句话他是完全肯定的。
“好啦,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一下。”说着,一滴水从天花板上滴落,正好落在邬璃静的脚尖前。
这房子是堂哥的,因为离她所就读的大学很近,所以自然要她住进,但她不过才住了两个月,现在却出现了状况,还是不能继续住人的状况
楼上住户翻新装修,但不知施工人员怎么搞的,搞到住楼下的她屋里大漏水,还不是只漏一两处的问题,整个房子像是下小雨一般滴滴答答;几处固定漏水处她已经用水桶接水,但几天下来漏水的情况一直无法改善,连原先不漏水的地方都开始漏水了,客厅、厨房、房间、浴室、阳台,整个房子无一不漏,这才逼得她不得不寻找可以让她暂时安身的住处。
楼上住户虽然对她表达了万分的歉意,也一再允诺会修复这一切,但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屋子里漏水的情况只有更糟,完全没有改善,这也是堂哥今天打电话给她的重点。
为她寻找其他住处是重点之一,他担心楼上住户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用言语安抚着她,事实上却是没有想法子修缮的打算,拖一天过一天,到最后谁也拿他们没办法,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还考虑什么啊?你今天打算睡水床喔?”屋子漏水就算了,偏偏她告诉他连半夜睡觉都会被“雨水”打醒,楼上的真的太夸张、太过分了。
“可是就算你学弟真是个好人愿意让我借住,但这样打扰人家总是不”
“没有可是了,你今天把东西都打包好,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你弄到住的地方,把你安置好之后,我再来安置楼上的那一家子。”
堂哥跟她不一样,他拥有让人不可思议的好人缘,不论他走到哪,做什么事都十分吃得开,所以他学弟答应让她借住这一点,她丝毫都不觉得意外。
事实上,堂哥虽然毕业三年了,但她仍算是他的学妹,而他的学弟现在算是她的学长,他们就读的都是同一所学校。
在邬俊安的简单介绍之后,他们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基本上已算是认识了。
“不好意思,这阵子要打扰学长了。”邬璃静的这声学长叫的不是邬俊安,而是眼前的严浩刚。
她的声音吐得很轻,听来十分客气有礼,但她美丽的脸蛋上却是面无表情,严浩刚只能从她晶亮的眸底看见她透出的善意。
“别放心上,人总是会有不方便的时候。”严浩刚低沉富有磁性的声嗓所透出的善意要比她多出一倍,脸上还附有一抹微笑。
白天接到学长的来电,明白一切的原由后,虽然在得知暂时借住的对象是个女孩子时,他当下想拒绝,但学长以前挺照顾他的,思及此,他仍是答应将屋子里的空房借出。
可他怎么都没能料想到,学长带来的女孩,会是前天在咖啡馆里看见的她,那个莫名被人甩巴掌的女人。
他认得她,因为她真是教人看过一眼便很难忘记的人。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见过她,但她肯定是第一次见到他。
在咖啡馆里,她什么人也不看,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又是那么的多,她压根儿无心一一去注意周遭的人们,自然不会发现他也是当天在咖啡馆里目睹她倒霉那一刻的目击者。
感受到严浩刚大方又和善的态度,也清楚看见他眼底并无对她过分惊艳的讯息,她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是平和又开心的。
“不论如何,还是得谢谢学长。”
见自家堂妹那不排斥的态度,邬俊安知道住处的事情解决了,那表示他可以安心的去解决屋子漏水的问题了。
“来吧,你的房间在这里。”严浩刚领着邬璃静来到客房。
房间比邬璃静预想中来得大多了,虽然从屋外看来,这一带全是老房子,但屋内装潢却是十分整洁新颖,显然是翻修整理过一番的。
“浩刚,我妹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保护她,喜欢烦着她的苍蝇太多了,可得请你帮忙赶一赶了。”邬俊安拍了拍严浩刚的肩头,口气虽是轻松,但他是绝对认真的。
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并不住在这一区,而他又老是放心不下这个小堂妹,能有个人为他看顾着,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放心,我会的。”
“还有,别忘了,不可以偷吃我家的菜。”
事情总是无法让人顺心如意,邬璃静以为暂住在严浩刚家的时间并不会太长,两个星期或者一个月的时间,但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她仍无法搬回去原先的住处。
只因为一再保证会全面修缮的楼上邻居,的确是做出了修缮动作,但并未全面。
房子仍有漏水,部分墙面因为长时间漏水的原故甚至出现了裂缝,但这些,楼上住户却一再推托,不予理会,现在堂哥要她暂时别搬回去,因为他打算对楼上恶邻提出告诉,一副不告到他脱裤子求饶不罢休的模样。
所以一个月后的今天,她仍与严浩刚当着室友,她肯定自己是个好室友,而他也是。
在屋里,他们都安静的尽量不去打扰对方作息,但这不表示他们陌生得紧,相反的,他们挺聊得来的。
他是个很健谈的人,却从不曾对着她说些五四三,也不曾用言语试探过她什么,看着她的目光更是不曾闪动,不会有任何可能让人误会的讯息存在。
她喜欢这种感觉,不必想着下一刻他可能会开口不正经地逗弄,当她是随便可以玩弄的女孩,她喜欢这种将她纯粹当作是朋友的感觉。
不必想着这个男人看似正经八百的与她谈话,却已经用着眼睛在扒着她的衣服。
他不会,也从不曾,这就是她喜欢他的原因。
是的,她喜欢他。
“难怪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下课回家的路途上,邬璃静脑子里想的全是他,想到忍不住低声咕哝着。
活了十八个年头,她一直是被人追求的份,有时甚至对这一切感到厌烦,但她没天真的认为这样的角色不会有对调的一天,只是没想过这一天会这么快的就找上她罢了。
而她就是喜欢他不把她过分特别看待,当他持着朋友身分时,他们之间像是没有性别之分,当他持着室友身分时,他眼底的她是标准的女人,他会细心地给予她绝对的隐私,并注意她生活上是否有任何需求,尽力地达成看顾她的责任。
没错,只要是在他能力所及的范围里,他都会尽力的依言看顾着她。
与他同住两个星期之后,她告诉过他,要他不必太在意她,她可以好好照顾她自己,即便碰上想搭讪她或恶意骚扰,她都能应付的,但他是将她的话听进了耳里,却也没真听进耳里,仍是依着先前的方式照看着她。
“我不是他的菜,这真是太好了,但这又矛盾了,我希望自己会是他的菜,却又不是那么希望,不就是喜欢他平实的看待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后来真喜欢上我了,那到时候我还会喜欢他吗?”
因为心头上挂着另一个人,邬璃静开始自言自语着,这是她的一个小坏习惯,而这坏习惯的起因来自于她没有朋友,真心的朋友一个也没有,所以心底话,她只能对着自己讲。
“唉,喜欢就喜欢不就只是喜欢,没什么了不起的,以后不喜欢,那就不喜欢吧。”有时候似乎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的好,那只会让人死一堆没用的脑细胞。
让自己心底矛盾来矛盾去的,一点帮助也没有。
总听着一些女孩们说初恋及暗恋是一件很美的事,但两者往往多半成为美好的回忆。
是的,无法拥有完美的结局,只能成为记忆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