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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法院的路上,孟非简单地介绍了下蓝祺祥遗产继承的案子。
其实案子很简单,是蓝褀祥集团的遗产继承案,蓝祺祥老总裁去世后,几房儿孙为了遗产的问题争夺不休,蓝祺祥老总裁又没立遗嘱,只是在临死前把总裁之位和股份全部传给了他最疼爱的孙女,没多久他便心脏病突发去世,几房儿孙为了遗产的问题已经闹上法庭。
法庭一审二审,现在到了终审,蓝祺祥集团现任总裁蓝艳玲找来康程远亲自出马。
“老大一般是不接这种遗产案的,这次亲自出马是”孟非的话突然停了下来。
尚卿珏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那是为了什么?”
孟非若有所思地看了尚卿珏一眼,笑着努了努嘴“到时你就知道了。”
好在去法庭的路上没有塞车,孟非和尚卿珏赶到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尚卿珏已经顾不及孟非卖的到底是什么关子,她抱着文件一路跑到大门口,远远地就看见康程远站在那里。
越走越近,尚卿珏反而慢下脚步,这才几天不见,康程远怎么清瘦成这副样子,满脸的憔悴,胡渣都冒出来了,眼神比以往更深邃,看起来更凌厉。
他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好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似的,难道每次上庭之前,他都要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要不要为了工作这么拚啊!
虽然康程远这人嘴巴是挺毒的,但是尚卿珏看着眼前的康程远,心里没由来地抽痛了下,也不知道是被他现在的状态吓到,还是为他如此辛苦的工作心疼。
“愣什么神,把文件给我。”康程远抽出档案,看了眼跟上来的孟非“你们先回公司吧,下庭后我自己开车回去。”
“不需要我们吗?”尚卿珏指了指她和孟非。
康程远冷眼看她“我自己就够了。”
“喂!”尚卿珏没好气地抓住康程远的胳膊“你这个人到底是怎样啊,为什么总要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你确定自己的世界不需蔓任何人吗?如果不是我,不是孟非,你怎么拿到这些资料的!”
她的声音很大,就连孟非都愣了神,康程远回转过头看她“尚小姐,你到底想怎样?”
尚卿珏一笑,指了指法院大门“无论我能不能帮到你,我都想进去听一听。”
孟非“噗嗤”一笑,康程远瞪了他一眼,挑挑眉,又看向尚卿珏“就这样?”
尚卿珏用力地点下头“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你的助理,为你工作是我的职责,不管你需要不需要。”
“我想你进去也没有能帮我的地方,你的理由确实很牵强”
尚卿珏好想吐一斗血给他看,他说话永远都那么打击人。
“老大”孟非忽然凑上前来,抵在康程远的耳朵前,小声嘀咕:“也许卿珏可以帮你,等下法庭宣判结束,会有很多记者问一些有的没的”
康程远低下头,似乎在认真考虑孟非的话,他不太确定地看向尚卿珏“跟我进去吧,但是等一下一切都听我的。”
“遵命,老大!”
尚卿珏生怕康程远会反悔似的,一蹦三跳地跑进法院大门里,她忽然发现康程远还没跟上,回过头招招手“康程远,你还不快点!”
孟非还站在康程远的身边,笑看着不远处地尚卿珏,冷不防地说道:“这丫头挺可爱的”
康程远斜睨他“你看上她了?”
“不是我”孟非若有所思地看向康程远。
他心里继续说道:是某人。
康程远当然能猜到孟非想说什么,他有时候真想扒开孟非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明明是个律师,却八卦的像个娱乐记者,每天都在胡思乱想,甚至想给他介绍女朋友,是怕他当一辈子的光棍吗?
就算找女朋友,他也不会找尚卿珏这种傻到无可救药地步的女孩子吧?孟非自己眼光差就罢了,还要拉着他。
“等今天蓝褀祥遗产继承的官司结束,其他的事宜都交给你接手。”冷哼一句,康程远头也不回地离去。
“喂,老大!”孟非哀嚎,不要这么残忍吧,他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蓝祺祥的遗产案在下午雨点开庭,康程远让尚卿珏送来的文件很重要,是之前康程远调查到的一个重要证据。
康程远坐在法庭后面的律师专用室,左手翻看着手边送来的文件,右手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些天他一直在家里整理卷宗,睡觉的时间也不过几个小时,这次的案子虽简单却很重要,他是终审才临时接手,有些事宜必须亲自整理出来,好在他找到了一些关键的证据,成败也在此一举。
坐在一旁的尚卿珏把康程远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他看起来有些累,是因为这些天都在研究卷宗的事吗?
孟非说,康程远一旦工作起来就像个机器人,不分白昼黑夜,他把自己的身心全部放在工作上,不与任何人接触,也不让任何人走进他的世界里。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男人了,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一味的工作是为了逃避什么吗?这样孤冷的性格应该是有原因的
“你不累吗?”尚卿珏双手支撑着小脑袋问着对面的康程远。
康程远头也不抬,淡漠地说:“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干嘛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允许别人进去,也强迫自己不走出自己的世界”
“好奇心太重不是件好事。”康程远合上卷宗“我没有封闭自己,我只是习惯了这种生活”
康程远说完,自己也不免走神,自己干嘛和他说这些。
这个丫头懂什么,不过是平时聒噪了些,想事情也天真,当初留她在事务所工作,是看在她还算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刚来台北没多久,开销紧迫,这才留下她,仅此而已。
康程远被自己心底的理由逗笑,他这是在解释给谁听?也不知道当初留下尚卿珏的决定对还是错。
尚卿珏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康程远低头看了眼手表,拿起卷宗站了起来“时间到了,等一下进了法庭,不许说不许问,一切听我指挥。”
虽不情愿,但是尚卿珏也没理由反驳,只好扁着嘴点头“好嘛,都听你的。”
下午两点,蓝祺祥集团的遗产案正式开庭。
尚卿珏跟在康程远的后面,走进法庭。
她第一次走进台湾法院内庭,心里不由生出一种敬畏之情,尚卿珏的眼神不敢乱瞄,只是偷偷斜睨着康程远的表情,他面色严肃冷峻,下巴紧绷,如果不是他青色的眼圈还在,她还以为他刚才的疲惫之色只不过是自己眼花。
“全体起立!”法官大人冷面喝道。
由于这起案件的特殊性,法官宣布除了蓝祺祥的直系亲属人以外,任何无关的人都不准听审,这个官司采取内庭聆讯。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蓝褀祥遗产案就在全台湾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蓝褀祥集团老总裁创建公司三十余年,在去年退位,让自己的亲孙女蓝艳玲接任集团ceo的位置。
没人知道蓝褀祥是如何打算的,而蓝艳玲身为商界新秀也确实没让蓝褀祥看错,高智商的生意头脑和女性强悍的社交手腕,使得蓝褀祥集团更是在年初上市。
虽然蓝褀祥集团的业绩一直在上升,可是蓝禩祥老总裁的去世,那颗隐藏在蓝家的定时炸弹彻底爆炸了
这次蓝祺祥集团的遗产官司不仅让媒体的争相报导,还引来不少商政和法政人士的关注。
康程远居然打破陈规,第一次接手遗产官司,确实让人跌破眼镜。
在原告人宣读完起诉状后,尚卿珏第一次见到了这个案子的被告,蓝艳玲。
“请问蓝小姐,在蓝褀祥老先生去世的时候,是否立下遗嘱?”康程远走到蓝艳玲的被告席对面。
尚卿珏从座位上毫不避讳地打量这蓝艳玲,一身ol职业装,脸上略施脂粉,既不艳丽也不严肃,一眼看去,就能看出她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
“没有。”蓝艳玲略微垂下眼帘,脸上露出悲切。
尚卿珏知道这是要走法律程序,一些问题必须要触及到当事人的痛楚,她看向康程远,一脸漠然,他一工作起来,就全身处在战斗状态。
康程远微一侧身,眼神掠过尚卿珏的头顶,面向听众席,那里坐满了蓝家的儿孙,一法官大人,据我调查蓝褀祥老先生去世当天,长房儿子就冲进病房吵着分家,二房在蓝老先生出殡当天,为遗嘱的事大闹灵堂,只有蓝艳玲小姐不管在自己爷爷去世前还是去世后,都一直陪伴在蓝祺祥老先生的身边。”
他的话音刚落,旁听席上有的人就坐不住了,有人试图站起来反驳。
法官敲下木槌示意“安静!康律师,请继续”
康程远对法官点点头,话锋一转,声色俱厉:“褀祥遗产案到今天,最大的关键是在蓝祺祥老先生没有立下遗嘱,大家对蓝祺祥老先生在去世之前,把股份都转让给我的当事人,而遗产分配却产生分歧”
尚卿珏看着康程远走到自己面前,从桌面上拿起一份文件“其实并不是如此,蓝祺祥老先生怎么会不立下遗嘱,我手上拿着的这份文件,就是他在去年禅让总裁之位时,亲笔写下的遗嘱”
“不可能!”
康程远把手中的文件交予法官,旁听席上,蓝褀祥的大儿子站起来吼过去:“那份文件一定是伪造的,真的那份早就不存在了!”
他的话一说出口,庭内一片哗然。
尚卿珏注意到,只有康程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神凌厉,似是藏了一把锋利的刀,割喉封血。
“蓝先生,你毁掉的那份遗嘱是副本,蓝老先生就是为了防止这份文件被破坏,才会写了两份,一份放在蓝家老宅,一份放在他生前极为隐密的银行保险柜里,保险柜的钥匙在他去世后一个月后,才由专人寄到我当事人手中”
眼前的康程远,让尚卿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尚卿珏早已从严肃的法庭中走了神,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康程远脸上露出这么威严的神情,认真得震撼人心,简直是与之前的康程远判若两人,他眉宇间沉稳的神色,气定神闲地掌控着整个案件的脉络,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尚卿珏以前在法国的时候,旁听过法庭审理的案件,可是这一次与以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不仅在庭审的过程中失了神,还被康程远彻底吸引了目光。
她对他比以往更好奇了,他之前的坏脾气与现在的沉着冷静,让她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康程远。灯光淡淡地打在康程远坚毅的脸庞上,没有憔悴不堪,没有疲惫之色,只有此时的光彩照人,威严得不敢让人直视他凌厉的眼神。
法庭上的康程远,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魅力,他的嘴里还在说着什么,但此时的尚卿珏已经听不见了,她只能听见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跳,铿锵有力,这一刻,她为他心动
“我们走吧。”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尚卿珏回过神来。
这时她才发现康程远已经回到他身旁,法官大人已经离开位置,向外走去。
尚卿珏不敢问是否都已经结束了,亦不敢问最后的宣判结果是什么。
尚卿珏双眼写满了问号,此时康程远看起来很平静,她实在无法看出最后的结局是输是赢
“谢谢你,程远。”蓝艳玲踩着黑色的高跟鞋,腰肢款款地走到尚卿珏对面,却不看她,笑着对康程远伸出手“还有恭喜你。”
尚卿珏听她这么说,心中了然个大概,真的赢了,可是她的心里怎么忽然高兴不起来,她看着眼前的女人,高挑知性,她莫名地觉得蓝艳玲身上给人一种压迫感。
“不必客气,明天把钱汇入事务所的帐户里。”康程远的脸依旧冷冷的,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尚卿珏“我们走吧。”
“哦,好”尚卿珏刚迈出一小步,蓝艳玲就伸出胳膊挡住康程远的去处,她挑挑眉,这个女人要怎样啊?她心中越发地不爽起来
“程远,现在法庭外面全是记者,你知道最近的报纸都在写些什么,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说些什么?”蓝艳玲说话的声音柔柔的,能酥麻人心。
尚卿珏不爽地打了个寒噤,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蓝小姐,康程远为了你的案子已经几天几夜都没好好休息了,麻烦您行行好,放过他好不好?”
“这位是”蓝艳玲睨着尚卿珏。
“我是”
“她是我的助理。”康程远打断尚卿珏的话,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我要去应付一下外面的记者。”
“你还要去应付记者?”尚卿珏惊叫了起来,本就不爽快的心情,因为康程远对蓝艳玲的妥协,更加憋气
还有那句“她是我的助理-他们他们明明还是邻居嘛,要不要在别人的女人面前,这么急着和她撇清关系啊?
尚卿珏不爽地撇撇嘴,就听见和蓝艳玲走在前面的康程远忽然回过头“还愣着做什么?和我一起出去应付记者。”
以前在法国的时候,尚卿珏接受过新闻采访,甚至和爷爷出席过记者发表会,和媒体记者打过不少交道,可是此时,她才算是真正见识了什么叫疯狂和无赖。
蓝艳玲走在最前面,记者一窝蜂的一拥而上,轰的一下,尚卿珏只觉眼前好大一片揽动的脑袋瓜,她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旁边康程远手疾眼快,抓住了她的胳膊。
“别担心,有我在。”
他的声音依旧冷淡,可是在她耳边响起时,却如一把烈火撞进了尚卿珏的心田里,火辣辣地,烧得她心慌意乱。
她诧异地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康程远,只听他继续说道:“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跟在我身边,也不要出声,记住我的话,沉默!”
他的声音刚说完,围堵蓝艳玲的记者突然冲到他和尚卿珏面前,所有人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问题一个接一个。
“康大律师,首先恭喜你赢得了这次的官司”
康程远头也不抬,紧搂着尚卿珏的肩膀,没有丝毫松懈,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谢谢”慢慢地向外挤出去。
人实在太多,问题也此起彼落,这边问完,那边问。
“康大律师,请问您当初为什么会接下褀祥遗产案?”
“因为蓝小姐给了足够的代理费。”
尚卿珏觉得有种寸步难行的感觉,好在康程远把她护得很周全。
“康大律师,您真幽默。”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有位女记者早就按捺不住八卦之心,用力挤到前排“康律师,据消息称您和蓝小姐是大学同学,也曾经是恋人,这次你们藉由案子旧情复燃,所以您是为了她,这次才破例接下这个案子”
大学同学?还是恋人!
尚卿珏终于从闹哄哄的记者团里听出了不寻常的味道,怪不得蓝艳玲看康程远的眼神不一样,眼眸含春似的。
呿,说什么为了钱,其实是为了情吧!
尚卿珏也不知道哪里来怨气,胳膊一抬试图想甩开康程远的怀抱,可是她挣脱的力气越大,康程远桎梏的胳膊也就越用力。
“你”“闭嘴。”
康程远的嘴呼出湿软的热气,喷洒在尚卿珏的耳垂上,她的耳根子一软,脸倏地一下就热了。
尚卿珏这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居然是被康程远越搂越紧,他刚才说话的时候,嘴巴已经若有似无地擦过自己的耳朵,他离自己好近,近得连呼吸都能听见。待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自己的心已经疯狂地跳动着
尚卿珏半枕在康程远的胸前,她听见沉闷的胸腔声,铿锵有力的,而自己的心却失控了,越跳越快
康程远说:“我和蓝小姐确实是大学同学,但只是同学和工作关系,以前是,将来也是”
“康律师,你不久前刚被评为台湾十大王牌律师之一,这次又赢得遗产案,是否想过什么时候要结束钻石王老五的身分?”
康程远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他的手死死地扣住尚卿珏的肩膀“谢谢关心,这是我的个人问题,无可奉告。”说完,康程远强行带着尚卿珏冲出人群。
疯狂的记者们哪肯放过他,问题不问断地提出来,甚至一个比一个尖锐。
“康律师,请问你不找女朋友,是否如外界传闻的那样,是个同志吗?”
“还是说,康律师已经有女朋友?这位小姐是是你的新女朋友吗?”
所有的记者这才注意到康程远怀里小小的人影,照相机疯狂地捕捉着镜头,每个人似乎一起发行明天早上的头条新闻。
甚至有的镜头都撞到尚卿珏的额头上,尚卿珏吃痛地“哎哟”一声,不等她发飚,康程远已经冷着脸掉转过头“我可以忍受你们的猜测,但是注意你们的行为,如果我怀里的女孩被你们伤到,我想我不仅会破例打遗产案,还会破例打民事纠纷”
康程远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法院门口,所有记者都呆若木鸡,那个被台湾媒体封为律政王子的康程远,不仅在法庭上口舌如簧,居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