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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李伯阳回头看向无忧琴,暂停了手上的动作。
“主人,无渊剑心直口快没有恶意,刚刚它冒犯主人全因为气在头上,还请主人宽宏大量饶过它这一次。”无忧琴开口为无渊剑求情。
李伯阳指着八卦炉里的无渊剑道:“你居然为它求情,它刚刚是怎么说你的,你难道忘了?”
无忧琴道:“它不过是逞口舌之快而已,实际上我又没什么损失,能得收获主人对我的信任就足够了,如果相信我请听我一言,不要毁掉无渊剑。”
李伯阳道:“我不是要毁了它,只是想将这个剑灵的灵智抹去,重新培养一个剑灵出来。”
无忧琴劝谏道:“主人,培养剑灵绝非易事,稍有不慎剑灵一毁,无渊剑便再也无法诞生剑灵了!如果无渊剑剑灵一毁,那无渊剑的威力恐怕要锐减八成!即便主人成功培养出新的剑灵,那要花上多少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到达眼前这个剑灵的水平,要知道它诞生已有数千年了,拥有的战斗经验可是一笔无价之宝,所以不管从那个角度看,毁掉无渊剑的剑灵都是自断臂膀的不智之举,还请主人三思。”
李伯阳蹙眉道:“你说的是有道理,但它不听我的,以后要是拿它对敌,还未伤敌它就临阵倒戈来砍我,那我留它有何用。”
无忧琴压低声音道:“主人,无忧有办法让无渊剑以后不敢再放肆,请主人附耳过来,免得让无渊剑听到。”
李伯阳走近无忧琴附耳过去,听无忧琴小声说道:“器灵如何诞生的想必主人也知道,一种需要莫大的机缘,另一种则要经历非人的痛苦,前者为先天器灵,得天独厚,比后者更强大,而无渊剑的剑灵恰好属于前者,但这一类剑灵同修炼者一样,若是对天劫发誓便不可违背誓言,否则上天会降下天劫打它,天劫一到、灰飞烟灭、十死无生。只要设法让无渊剑向天劫发誓,不管它真心与否,以后都不敢害主人了。”
李伯阳心领神会,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演一出戏,逼得无渊剑不得不向天劫发誓。”
无忧琴道:“正是如此。”
“这有何难。”李伯阳转身打开八卦炉,无渊剑迫不及待地飞了出来,八卦炉外李伯阳早已拿好金刚镯等着它了,谁都没有动手。
李伯阳道:“无渊剑我念你是先天器灵,成为剑灵数千年实属不易,我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是向天劫发誓,今后不能以任何方式害我和我在意的人;二是我们解除主从关系,我将你封印,等下次见到上灵真人再将你还给他。”
无渊剑在空中不停地抖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李伯阳不明白无渊剑在说什么,于是上前拿住剑鞘将无渊剑拔了出来。
无渊剑咆哮道:“想要我对天劫发誓,做梦!”
无忧琴在旁劝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别一时冲动,若是此次被封印你可能将永远地呆着剑鞘里了。”
见无渊剑沉默了,李伯阳趁热打铁道:“我只要求你不伤害我和我关心的人,这个要求是我的底线不过分吧,若是你不同意,虽然少了你一个助力确实可惜,但十多年了老师们也给了我不少法宝,缺一个你真的不算什么。”
无渊剑十分纠结,李伯阳也没有催促它,坐下来看看时间,已经快五点,晚上七点还要去学校上晚自习,李伯阳对无渊剑说道:“我晚上还有事情,就不在这等你做决定了,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说罢李伯阳便将三本秘籍、八卦炉、无忧琴收进百宝袋,不理会还在纠结的无渊剑,起身离开密室。到了密室门口李伯阳暂时将密室封闭起来,然后来到大厅欲向容成告别回家,却见容成正低头沉思。
“容老师,容老师。”
听到李伯阳的声音,容成抬起头来,还处于愣神的状态,“哦,什么事啊?”
“我回去了,跟您说一声。”
“哦,你等一下,你之前弹奏的那三首曲子可是《太上忘情曲》的内容?”容成问道。
“对,《太上忘情曲》共有三曲,有情、无情、忘情。”李伯阳答道。
“伯阳你能将这三首曲子传给我吗?”容成神色有些期待。
“容老师,您和李老师既然是好友,让他传给你不是更好,我这才刚刚上手,怕教不好您,也怕事后李老师怪罪。”李伯阳道。
“我之前问过他,他说已经将曲子教给你,你愿意教谁,他不反对。”
“好吧,这就是《太上忘情曲》。”李伯阳拿出《太上忘情曲》递给容成,容成却摆摆手道:“你将内容写下来便是,书上有独门禁制,老夫不想犯了忌讳。”
李伯阳愣了一下,点点头,传承秘密的功法怎么可能只是随便写在纸上,这一类的书籍都有禁制保护书中的内容,需要独门的手法才能将禁制打开,打开了禁制书中的真实内容才会显露,若是强行破解,书会自燃把书中的内容全部烧掉。
容成不想去窥视李老道三人独门禁制的解法,所以才让李伯阳将内容写出来。李伯阳用神念纸将《太上忘情曲》的内容写了下来,容成接过纸看着,确定都记下之后便把纸烧了。
“学生多问一句,老师你为什么想学这本《太上忘情曲》呢?”李伯阳问道。
容成反问了一句:“你知道什么是太上忘情吗?”
李伯阳答道:“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命之制在气。死者生之根,生者死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
容成道:“背书倒是挺溜的,要理解才行,我之所以要学这《太上忘情曲》是因为它乃真正的斩三尸之法。”
李伯阳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我不是离斩三尸的境界还远着吗?李老师现在就把斩三尸之法给我了。”
“这是一个误区,斩三尸之法并不是一定要到混元一气大罗金仙时才能修炼,它更注重内在修为,而不是外在的道行、境界。”容成顿了顿继续说道:“相信你已经对你那三位老师的身份有所猜测了,要是没沾你的光,我这辈子就只能在崆峒山炼丹,日子有一天没一天的过而已。岂会像现在这样,突破地仙成就天仙之位,练成五气朝元,三花聚顶,金丹大道大成,还能去蓬莱三岛。”
李伯阳道:“老师你不是说你曾是黄帝的臣子吗?当年黄帝乘龙飞天而去,即便您当年不幸没乘上神龙飞升天界,但依关系来看,请黄帝给你疏通疏通关系上天任职应该不成问题,怎么连蓬莱都去不了。”
容成道:“老夫当时不在黄帝身边,只听闻当时,鼎成神龙现,帝乘龙飞天而去,想跟黄帝一同成仙的几个小臣,慌忙之间抓住龙须,结果龙须断了一个也没能上天。若是当时老夫在黄帝身边,也不会跟他飞升天界的。”
听容成说起前事,李伯阳不禁来了兴趣,问道:“为什么?难道老师跟黄帝的关系不和?”
容成道:“黄帝收下能臣众多,老夫不过是一个观星象,制历法的小角色,并不像风后、力牧、应龙那些人有实权,而且伴君如伴虎啊,只有你对他有用的时候,君王才会对你好。黄帝虽然以仁德服天下,在位期间百姓富足,更有播百谷,始衣冠、建舟车、制音律、创医学等历史伟业,但别忘了他是通过杀伐而成就的帝位,本就是个杀伐果断之辈,对敌人不会心慈手软,即便他的盟友炎帝一派也时常受到他的打击,这种情况还延续到了他后世子孙。跟随黄帝的人若是对他的统治有阻碍,哪怕你昔日立下天大的功劳,他也不会管你死活。”
容成越说越激动,李伯阳从未见过容成露出这副模样,只听容成继续说道:“那些身份地位又没有好下场人连被记载的资格都没有,我的下场史书没有记载,然而女魃的事情你知道吧,她曾经黄帝立下汗马功劳,可以说没有她,逐鹿之战黄帝赢不了蚩尤,你看看她的下场如何呀?女魃因为自身无法控制神力,造成了大旱,百姓庄稼欠收,被黄帝驱赶到赤水之北,直到她死了许久才被人发现她的尸体!”
李伯阳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师您别这么激动,难道您跟女魃有旧?”
容成眼角微动,平复了情绪摆摆手道:“唉,都是些陈年旧事,算了不提了。你不是还要去学校吗,现在还不走吗。老夫要闭关参悟《太上忘情曲》,若是老夫不叫你,这段时间你就别打扰老夫了。”
李伯阳看出容成有意避开女魃的事情不想说,想说些什么安慰容成,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这么说,最后只说了一句,“老师保重,我走了。”说完离开了庭院。
在回学校的路上李伯阳心里一直在想,“今天容成很是反常,以前从不跟我聊他在黄帝手下当差的事,今天一口气却说了这么多,看来是因为《太上忘情曲》这个契机。若《太上忘情曲》真是斩三尸之法,他难不成想了斩三尸之后去了结与黄帝之间的恩怨!这恩怨很可能还牵扯到女魃!可具体是什么我又不知道,想要化解无从谈起,数千年的积怨呐,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说化解就化解,我也太自不量力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