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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看这丫头怎么有趣,眼中不自觉地染满笑意。漆华见状,以为歌泽是冲着她而笑,一颗心,卡通狂跳,想着接下来两人将有三个月的时问相处,她竟是非常的期待。
“公主,您先请歇息,我退下了。”舜兰一脸端正的退出漆华公主的寝殿,她身后跟着数名端着残羹剩肴的宫女。
她的地位显然高于其他人许多,所以两手空空的走在前头。几个人走过数条长廊后,在经过一处草堆时,她脚步顿了一下,导致后头的人也跟着顿住,她像是挣扎的又走了几步,最后干脆停下,转过身道——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未办,一会我会到御厨房与你们会合的。”她表情看起来正经八百,但声音倒是很亲切。
“好的我们会留膳给你,但你可别太晚来还有,来之前记得先洗个澡啊!”众人掩嘴吃吃笑了起来,好像知道她打算做什么去了。
舜兰登时困窘地咬了唇。“不会太晚的,我我会洗过澡再去——你们、你们皮痒了,连我也敢消遣!”她故意板起脸,又踩了踩脚嗔道。
几个宫女从公主寝殿出来时,皆还一脸的谨慎惶恐,可这会儿哪还有一分庄重,全围着她嬉笑不止,甚至还拉了一下她的头发戏弄,见她又躁脚,这才大笑的走离,留下她气恼的鼓着脸庞。
“真是一群没大没小的丫头!”她嘴里碎念着,眼睛却往四周瞄了瞄,直到等远处的一群太监弯过另一条长廊,她这才火速撩起长裙,开始往草堆里钻。
这片草丛会开出一种白色带细刺、容易沾粘在身上的花种,转眼她的衣裳上已沾满花种刺,可她压根不在乎,一个劲的在草丛里压低着身子,发出呱呱的声音,四处寻找着什么。“呱呱呱呱”
“呱呱!”不久,像得到回应似的,另一道呱呱声由某处传来。
舜兰闻声露出欣喜的神情,赶紧循声追去,果然在靠近围墙边发现它的踪迹。
那是一只鸭子,就见她抱着一只脏兮兮的鸭子,开心地对着它又呱呱的叫了好几声,对着鸭子讲话“很想我吗?我偷空就来了。”
可鸭子却没怎么理她,反倒像是嫌被她抱着不舒服,挣扎着要脱身,但她抱得紧,不让它跑开。
“想要去哪里?今天的教育课程都还没开始呢!这样好了,先复习昨天教的,去,去把我的簪子刁回来!”她摘下头上的素色簪子,轻轻往前丢去,然后对鸭子命令道。
鸭子只是用扁平鸭喙理了理羽毛,两只鸭脚根本连动都没动。
“呱呱,加油,你听得懂,也做得到的!加油,去,把簪子刁回来给我!”她由怀中取出一个小饭团,这是公主吃剩的饭,她趁人不注意时偷渡出来的。“你如果完成命令,这美味的饭栏就是你的了。”她诱之以食的说。
鸭子呱呱叫了几声,眼睛盯着她手里的饭个垂涏,对于那替子它连瞧上一眼也没有。
舜兰有点气馁,但还是好言相哄道:“我不信鸭子不能训练,喂,你好歹瞧在我由御厨手中救下你,让你免去死于非命的份上,帮点忙来试试,乖,去将簪子捡回来吧!”
好说歹说都没有用,鸭子还是只死盯着她手中的饭团,恐怕连她说的簪子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她索性扮起鸭子,学它的姿态,摇摆着**晃到簪子前,伸长脖子作势用嘴要去刁。“就像这样,瞧清楚了吗?瞧清楚了吗——”
“瞧清楚了。”蓦地,一道紧绷到像是在憋笑的暗哑声在她身侧响起。
舜兰一愕,猛然转首,一见到来人,惊愕过度,一**跌在地上。
拌泽笑睨着她“地上坐得舒服吗?”他朝她伸出手,要助她站起来。
他那戏谑的眼神几乎让她小小的脸蛋烧塌了,想必火烧雷峰塔也不过如此。她尴尬的避开他伸来的手,自己慌慌张张的爬起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天啊!”突然,她的小**被啄了一下,她惊吓的跳起。
一回头,见到是那鸭子正拚命朝她裙子上啄。其要命,这怎么回事?呱呱得了失心疯了吗?居然攻击她?!
她一面拉着快教它啄破的裙子,一面狼狙窜逃,可是呱呱不放过她,追得可凶了。
“救命啊!”她吓坏了,情急之下竟拉着身边的人想躲,躲不过干脆一把跳上人家的背,好避开呱呱的攻击。
拌泽教她突来的举动也惊呆了,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别躲了,它不会放过你的。”
“为什么?它平常很温驯的。”呱呱还是拚命在啄她的裙子,这条可怜的绿色丝裙都被啄破了。她紧紧抱住他的背,**努力的再往上挪啊挪,不懂呱呱怎么突然性情大变?
“那是在它不饿的情况下,现在的你可是诱人得很。”他笑道。
“什么?。”呱呱肚子饿跟啄她有什么关系?
“你裙里可有着衬裙?”
“嘎?!衬裙?”她没办法理解他没头没尾问这话的意思。
“应该有吧?没有女孩不穿这玩意的。你——啊——唔”他居然把她由背上拉扯下来,朝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在她意会到他笑容的意义前,她的裙子已教他不由分说地一把扯下,忍不住放声尖叫,不过声音随即被埋在他的五指山里了。
“别叫得那么大声,你想惹来旁观者吗?”他极为“好心”的提醒她。
舜兰睁大眼睛眨了眨,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冷静下来后用力抓下他的手,用力的瞪着他。“你这是做什么?”她生气了。
瞧着她恼怒的神情,不知为何他竟生起一种错觉,让人打从内心对她敬畏的错觉
他轻蹙下眉,但也没想太多。这丫头从初见时就让他觉得特别,瞧这会见居然和只鸭子混在一起?他对她实在风兴趣极了。
“我在救你脱离险境啊!”他依旧嘻皮笑脸的回应。
“救我?”她下半身只剩一条单薄的白色衬裙,不雅到极点,若让人撞见,她清白全毁。他这是救人吗?是在杀人吧!
“你瞧。”歌泽故作无奈的拿起被他扯下的裙子,上头沾满了饭粒,那只鸭子缠着那件裙子,抢的就是裙上的饭粒。
他顺手将大部份饭粒拂下,呱呱开心地啄食起掉在地上的食物,也没再攻击她了。
“怎么会”她倏然想起刚才乍见他出现时,惊讶得让手上的饭个落了地,自己跟着跌坐在地,刚好一**坐了上去,沾粘满裙子的饭槽,难怪呱呱莫名其妙对自己攻击起来。
“想清楚了吧,我可是在帮你,你别误会我!”他一脸的无辜。
她抿着唇,提醒自己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如此,你也不该随意扯下女子的裙子,简直轻浮透顶,亏你还是一国王子!”她越说越气怒。
拌泽的笑容更邪肆了。“有谁规定王子该要怎么样?再说,你也没有一个侍女该有的举止不是吗?”他讥笑她教鸭子刁簪子的可笑行为。
他本来就暗中注意漆华这边的动静,欲刻意造成不期而遇的相逢,不意方才自瞧见这丫头,由漆华寝殿出来后,他一时兴起,也没想太多便一路跟过来,起先见她与宫女打闹,这倒没什么,可是宫女走后,她竟偷偷摸摸钻进草堆里,这就引起他莫大的好奇心了。
尾随之下,差点没笑破他的肚皮,这什么跟什么,这丫头竟傻得在教一只鸭子“技艺”?从没见过这么可笑的事,他可是忍了再忍才没有爆笑出声。
舜兰当然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多蠢。可是也轮不到他来消遣!
正要反驳几句,但又想到自己刚才跳到人家身上去求救那惊惶失措的笨拙样,她难为情地拍着额头。真想死!
“我这个我只是想试试,看这鸭子听不听得懂人话,也许它还挺聪明的,只是大家都觉得它笨罢了”这是她的真心话,自小,也许是读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书的缘故,她的想法就与常人不太一般,常有些在别人看来是很异想天开的行为。
“那你试验的结果如何?”对于她天真的想法,他还是很想笑。
“我”舜兰脸涨得更红了。这家伙明知故问,他一定要让她这么丢脸不可吗?!“你、你真的很可恶!”她气愤的抢过那条被饭粒米粘弄得脏兮兮又皱巴巴的裙子,没想到他没放手,她又用力太过,居然扯破一道大口子!
“啊,我的裙子”她瞧了瞧裙子想穿回去,可是破成这德行怎么穿?她更恼了。
这下糟了,她可不能只穿衬裙在宫里晃,若教人瞧见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需要我帮忙吗?”猜想得到她在困扰什么,歌泽双臂环胸,一脸“好心”的问问。
“帮我?你别害我就不错了。”她气呼呼地猛抓额前刘海。
“若不要我帮忙,那就算了,我走喽。”他无所谓的转身作势要离去。
“欸欸——”见他真要走,舜兰急忙将人叫住。
拌泽抿笑的回头“后悔了?”
“你!”
“快决定,要不要帮忙?一句话!”他故意笑容一收,表情不耐。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成体统的模样,再见远处似乎又有人影要走过来,她咬咬牙,道:“要,你帮我!”
“这是什么?”依言来到舜兰的寝室,歌泽发噱的注意到桌案上一个浅箱子,里头有一坨坨的东西在爬。
他走近一瞧,见是好几只乌龟在里头爬行,仔细再瞧,木箱底层铺了白纸,乌龟脚像是教人抹了墨汁,每移动一步,便在纸上留下痕迹。
“这是让乌龟作画吗?”他盛起眉的思考着。
冷不防,他脚边钻出一只白猫,猫的脖子上挂着一包奇怪的东西,他将猫抓抱起来,挑起它脖子上的东西一看。是一只香囊,味道非常熟悉那丫头身上也有这味道,而屋子里随着猫儿的走动,到处充斥这种香味。
难道这猫儿是个“活动香囊”?
他往内走进,见到她的床,床的四周挂着各色布帷,五颜六色的,一点都不像她平日惯做的素绿色装扮。
布帐上贴有一张张的小纸盏,上头写着好几种字体,大部份的字他都不认识,有几种熟悉而已——他看得懂的是他西邺的文字,还有苏起国、南寮国等。
西邺字体写的是他们国家民间流传的趣事,苏起和南寮则是两则奇人异事,这笑话他也听过,只是,那丫头刻意写下,还贴在床边做什么?至于其他看不懂的文字,也都是各国的趣闻吗?
他颇讶异她竟能看得懂这么多国的文字?
摇着头往墙边看去,她的衣柜果然在那里。旁边还有几个书柜,上头摆满了书册,也是各国的文字都有。
他走过去,随意抽起一本用苏起文写的百花语,里头详细记载各种花卉的种类、种植方式,甚至一些鸡毛蒜皮只要和该花有关的趣闻都写得清清楚楚。
再看到一本用西邺文写的兵略,他挑了挑眉。这丫头连这种书都看?
将书塞回去,他来到那衣柜前,衣柜有两扇柜门,不假思索的打开其中一扇,却摔不及防地由里头跳出了只绿色毛球,他吃惊的退开,发现——是只兔子?!这兔子身上的毛居然是绿色的,应该是被人刻意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