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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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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拍了新戏,首度担任男主角的严钧开始以摄影棚为家。

    两个月后,戏剧开始在电视上播出,他终于有短暂休假,能返回住处跟女友碰面,朝夕相处两日之后,便又是下一阶段的连续拍摄工作。

    不料结束两天休假,当他才返回经纪公司,竟看到绯闻报道。

    他跟温家绮牵手走出住家附近的家庭式咖啡馆的画面,被路人拍到照片转而投给八卦媒体刊登报导。

    所幸,照片上他的脸孔虽然清晰,温家绮却只被照到侧颜,两人的住所也尚未被爆出。

    他一开始便向经纪人坦言有交往对象,不过没打算公开,不想对方平静的生活被打扰。

    然而现下,当经纪人希望他对追问的媒体否认这项报导时,他却没打算隐瞒。

    他先前无意主动公开有交往对象,并不是为保持单身行情,而是顾虑她的安全问题,也怕她平静的生活及工作被影响。

    如今既然被拍到,虽尚未指名道姓让她真正曝光,但要他在媒体前心口不一地否认,他不仅做不到也觉得对她不公平,她不是他的地下情人。

    因此,他在媒体前坦承自己确实有交往女友,但对方是圈外人,希望媒体或粉丝别追探对方身分,打扰她的生活。

    虽坦然承认有她的存在,但为保护她免于因曝光而受到干扰或伤害,他于是同意经纪公司的幸排,退掉与她上下比邻而居的旧公寓,搬往公司替他租赁的,一栋位于台北市附有保全的大厦。

    另一方面,为安全起见,他也替她另找新住所。她的新住处离上班地点仍算便利,九层楼的独栋公寓虽无管理员,却有保全且附设电梯,是两房一厅加厨房、约十五坪的大套房,比先前租金贵了一倍多。

    严钧有意替她付担全部房租,可她不肯,笑说不想那么早被他包养。

    折衷后,他和她分摊一半房租,只因这里他也会来住,而她绝不是被他所包养的,即使明知她是玩笑话,他仍正经地强调,绝不要她有一丝委屈心态。

    两人不打算对大众公开恋情,除了他不想媒体或粉丝把焦点放在他的感情上,希望被关注的是个人演技外,也是她的要求,她仍希望在原公司上班,当个普通的平凡人就好。

    而自他公开有女友后,曾让他的粉丝人数一度减少,却又因同时上演他拍的偶像剧,令人注意到他的精湛演技与俊雅外型,不多久便又将人气拉高,许多粉丝逐渐不那么介意他有无女友。

    只不过,狗仔仍继续积极地追踪他的动向,意图挖掘他恋情的内幕,因此经纪人希望他暂时别跟温家绮会面,另一方面,直到戏剧杀青前,他确实也都没闲暇时间能去找她。

    “小绮,抱歉,过年无法陪你回去。”人在摄影棚的严钧,透过电话向温家绮表达歉意。

    上个月当她在电话中又提及这次过年要他跟着她一道回台中时,他没再表示反对,算是默然同意了。

    然而前一刻,经纪人告知他过年档期又新增一、两个工作行程,虽说过年前这部戏便会杀青,但他之后直到年假结束,都没能休息。

    “没关系,我知道你忙,我会代你问候严妈妈、严爸爸的。”听到消息虽不免失望,她仍表示体恤,并无抱怨之言,毕竞该庆幸他已有回家的意愿,这件事之后再另排时间便可。

    “不过别累着了,吃睡要正常,知道吗?”每每跟他通话,她总要一再温言叮咛,担心他会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想你。”听她又一次柔声叮咛,他不禁温柔地倾诉思念。

    两人已一个多月没见面,每每工作疲累之余,他就特别想拥抱她,想吃她做的料理,无奈为避免狗仔跟踪,他即使有短暂休息时间,能返回自己的新住处片刻,也不便跑去找她。

    至少须等狗仔追探他恋情的热度消退些,他再去见她才会较为安全,他可不想刚替她觅妥新居不久,便被爆出她的下落,害她生活不得安宁。

    “我也很想你。”她柔声回应。“我每晚都准时看你演的戏,还录下来,反复观赏。”虽见不到他的人,但能透过电视萤幕看到他的俊容、听到他的声音,让她觉得很安慰。

    “下礼拜五这部戏就杀青了。”原以为届时他能好好跟她相聚几日的。

    “是啊,本来想替你好好庆祝的。”她不免遗憾道。

    “等我。过一阵子一定想办法去见你。”他承诺。

    “嗯。等你,我会一直等你。”她微笑应诺。

    尽管两人日后不能像一般男女朋友那样常见面相处,但只要他心里有她,她便觉幸福知足,乐意等待再和他相聚的时间。

    温家绮回台中的家过年,结束数天年假后她返回新北市住处,当她才踏进电梯准备上楼,却突地被人自身后揽腰搂住。

    她惊吓地要喊叫,倏地被大掌捣住嘴。

    “是我。”一道低沉嗓音落在她耳际。电梯门随后掩上。

    她讶异地转头,张大眼看着戴着棒球帽、有色眼镜的高眺男人。

    倏地,她心口剧烈怦跳。

    “阿钧!”她转而张臂回抱他,双双紧拥。

    片刻,电梯门叮一声开启,到达她住的楼层,严钧牵起她的手走往才来过一回的她的新居。

    “你怎么进来的?”温家绮直到这时才疑问。这里虽没有管理员,但大门及电梯要持有感应器的住户才能开启。

    “你忘了?我也是房客,当然有备用钥匙。”严钧掏钥匙打开铜雕铁门。

    “是忘了。因为你还没来住饼。”她关说,补充道:“先前白缴两个月的房租,都只有我一个人享受这新屋。”这里他只在当初她搬家时来过一回。

    “想等你布置妥了再来好好享受新家。”严钧笑说,才进门的他,忽地眼睛一亮。

    眼前环境温馨典雅,跟她先前住处布置相似,却因空间格局,更显舒适温暖,屋里多了几小盆绿色植物,而落地窗外的小阳台,也摆了花卉盆栽,真的有家的感觉了,反倒是他现在住的豪宅公离,宽敞得令他觉得冷清。

    “这里真棒!”他不禁赞叹,不只因布里,更因这里有她。

    “你这儿的房间也替你布置过,要不要先参观?”她指指其中一扇门板。

    “我想先参观你的房间。”说着,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他跨步就朝另一扇门而去。

    “你——会不会太猴急?”她又羞又好笑,却仍伸手搂住他颈

    项,身子贴靠他胸怀。

    自她说过喜欢被他公主抱后,他一有机会,就会这样抱她进房,不过通常也会顺理成章的跟她滚床单。

    “老实说,真的有点急。”严钧毫不掩藏想跟她厮磨的念头,毕竞两人己两个多月没能亲密了。

    “呐?你只能对我猴急喔!”当他低头亲吻她耳背,她娇声说道。

    “这句话有其他意思?”严钧敏锐地嗅出一抹似有若无的酸意。“是不是在意我拍了吻戏跟床戏?”

    他事前曾在电话中向她预告过,当时她还笑笑地说期待看到那集,就不知她看了后,是否会胡思乱想,那之后两人也已两个礼拜没通过电话了。

    “没有。”她轻摇螓首,先是否认。“不过看得有些脸红心跳。”明明没有出现真正限制级的画面,但见他luo着上身状似激情地跟美丽女主角滚床单,她当下不由得有些心闷吃味。

    “是有一咪咪嫉妒女主角啦!”她还是向他老实坦承心情。“不过我知道那是演戏,当时会有感觉,那表示你演得很逼真、很激情。”她接着补充说明。

    严钧将她放倒在床上,跨跪在她上方,一双深眸凝望她,怕她真为这种事心里介怀,可就算如此,将来有需要,他还是不会拒绝可能更赤luo的画面演出。

    “如果将来演电影,导演要求露三点,只要不是刻意卖弄身材,确实为剧情需要,我并不推诿。”他先向她申明。他不会去挑战情色影片,但也不会排斥必要的赤luo演出,对于戏剧,他刻意全然投入与牺牲。

    “诶?导演要求你露三点?!”她瞳眸猛地一诧。“你—要演电影了?!”她更感吃惊。

    “还在接洽中。前两天在一场餐聚上,有导演找我经纪人谈,虽只是个前后也许不过十分钟的配角,但也不是不重要的路人甲。比起另一部新偶像剧男主角,我对接电影更感兴致勃勃。”他俊容神采奕奕地向她报告即将到来的好消息。

    也因此,才在她刚返回台北时,他便急着来见她,他想要当面向她述说,他终将有机会跃上大萤幕。

    “真的?!”闻言,她水眸晶灿,丽容满溢惊喜,替他高兴不已。“太好了!”她自床上坐起身,心情激动地往他身上扑,双手搂抱着他。

    “你去演,露三点也没有关系,我想看!”她开心地大声说道。

    “没有露三点。”他好笑地澄清。“那部电影史古装,要穿战袍,会包很紧。”他解释。就知道她若知情,肯定会比他还情绪激动。

    说完,他补充道:“不过还没定案。”怕她高兴太早,事有变卦。

    “阿钧绝对没问题的。”她对他,从来就自信十足。

    “有你这句话,我更可放胆一试。”他非常欣慰她总支持他的任何决定,完全没想劝他继续接演较能炒名气、待遇更为优涯的偶像剧男主角。

    她对他灿然一笑。她清楚他的个性,对于相似角色他不会想一再重复,以免被定型,他喜欢挑战各种角色,就算要扮老、扮丑也无所谓,不会只想光鲜亮丽的演少东。

    “阿钧”欢爱过后,她趴在他胸膛,开口欲言又止。

    “嗯?”他一手环住她腰际,大掌怜地轻抚她光滑细腻的肌肤,抚着她柔美的背部曲线,边又低头吻了下她的发旋。

    “没事。”她轻轻摇头,决定不提了。

    前一刻,她发觉他对她比过去急切,而她也被他迅速撩拨得意乱情迷,虽察觉他似忘了戴套,却不好意思立时出声提醒,若现下才提,怕引来他的懊恼与自责。

    其实,她不介意怀上他的宝贝,甚至心底是有渴望的。

    万一真的不小心,他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有事就直说。”他追问道,不希望她对他有所隐瞒。

    被他追问,她转而提起原该先向他告知的事。“过年回去时,我跟严伯伯报告你现在的成就,还给了他好几十张你过去演的舞台剧及前阵子电视剧的录影dvd,他没说什么就收下了,我猜他之后一定会好好看你的作品的。而且严妈妈说她总是准时收看你演的电视剧,而其实严伯伯也在一旁偷看。”她一口气滔滔地详述,非常欣慰他父亲确实早原谅了他当年的叛逆,对他的演艺之路也不再怒言反对。

    闻言,严钧顿觉无比释怀。他其实早从母亲口中探出父亲态度软化许多,但得知她如此费心且积极地从中调解他跟父亲的关系,令他万分感激。

    “下次休假,跟你一起回家。”他主动对她承诺返家意图,对于回家,他不再有一分踌躇或不安了。

    “好!”她用力点点头。忽而再道:“还有呀,严妈妈有让我看阿钧小时候的照片,是露三点的呢!”她仰起头,笑嘻嘻地抬望他俊容。

    她不禁大胆幻想着她跟他的孩子,是不是会如她小时候一般可爱。

    严钧黑眸微眯,略挑高一边眉,质问:“对我的三点这么感兴趣?刚才没看够?”

    忽地,他大掌往她两边腰际一扣,将她柳腰盈握,娇躯向上一提,让她坐在他大腿上。

    “啊?”她先是因他的动作惊呼一声,低头一瞧,瞬间脸蛋爆红。

    只因他的分身,正精神昂扬地向她打招呼。“阿钧好色!”她羞红脸,瞥过头,不敢再细瞧。即使跟他思爱数回,她还是不敢大刺刺地正视“它”

    “哈哈!”严钧朗声大笑,就爱见她羞窘可人的模样,于是继续逗她道:“这是只有你才有的特权,可以肆无忌惮地尽情欣赏。”

    “不要。”她紧闭上眼,还用手遮住红透的脸蛋。

    自交往后,她才逐渐发觉他正经拘谨的性格里,其实藏有一抹孩子气,尤其在床上时,他常喜欢逗她,他这不正经的一面,也唯有她知晓。“好吧,不欣赏,我们善用它。”严钧笑说。

    一个翻身,他忽地和她上下调换位置,边探手向床头柜,摸来一枚保险套,很快地戴妥便又再次进入她,准备第二回合缠斗。而他并没意识到,前一回,他遗漏了对她的保护。

    “嗯”她闷哼一声,想抗议他真成了**,但他随即而来的动作,让她没能再好好说句话,只能逸出呢喃娇语。

    为了挑战电影角色,严钧非常认真地装备自己。

    他开始练骑术,且要求自己在最短时间,做到比导演要求的还更厉害专精。过去他因舞台角色,学过舞蹈、武术,甚至射飞镖等,只要是角色的专长,他也要下足功夫变为自己的专长。

    在演电视剧时,只因一、两幕冲浪画面,他就为此去学冲浪,坚持亲自演出,不要替身也不想造假,除了跟女演员的亲热不能真正坐实外,关于自己的个人表现,他务必要尽善尽美。

    “别戏还没拍,你就摔断腿先成仁了。”温家绮又心疼又担心,替严钧一双手脚搽药,又在多处淤青处搓揉,也在他肩背贴上数片消炎酸痛贴布。

    他身上的运动伤害,比半个月前他来找她时还加倍严重,她不得不劝阻他太过疯狂的练习。

    导演不过要他学点骑术,能简单驾驭马匹就行,他却要马术教练特训他能单手驾马奔驰,还因密集反复训练,连连摔了好几次马,也幸好他懂得怎么摔,没真正摔成重伤,但见他全身多处淤青擦伤,她无比担忧。

    “没事,只是一点淤青小伤。”严钧横趴在她的大腿上,对她的大惊小敝不以为意。“特训已结束,教练对我精进的骑术非常佩服。”他说得欣慰。又补充道:“不过若之前能常来找你,让你揉捏按摩一解疲劳就更好了。”无奈他特训的骑马场在台东,就算完成一天练习,晚上想偷跑来见她时间也不够。

    这密集训练的整整一个月,他只有月中一天往返台北,就为特地回来陪她。

    只因那日,是她二十五岁生日。

    其实他从没在意什么节日,情人节、圣诞节都没特别庆祝过,甚至连她生日也没刻意记住,是因前一天母亲跟他通电话时无意间提起,他才猛地想起。

    而她在之前从没对他提醒过,也不曾在什么节日向他索取礼物或要求庆祝,然而尽管她看似不在意,但他既已知情且人也在国内,他认为还是该回来替她庆生。

    他记得,那日她看见他出现,非常惊喜意外,之后他递上生日礼物,她更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那时他才发觉,原来她不是真不在意生日有无他的陪伴,她只是体恤他忙碌,不像许多女人,总要求男友须记得一些特殊节日,才表示对自己的看重。

    她的体贴令他更为动容,不禁向她承诺,以后她的生日,只要他人在国内,他定要陪她共度,即使他不小心忘了,她也必须认真对他提醒,要求他兑现。

    “这项链真适合你。”他翻过身,头部仍舒服地枕在她柔软的大腿上,抬眼看着系在她洁白颈项,精致的银白链饰。

    他第一次送女人礼物,没什么创意,就选了条项链,不过他可是认真在专柜挑选许久,才选中这适合她且她该会很喜欢的饰品。

    “嗯,我很喜欢,会一直戴在身上。”她柔荑轻抚胸前项链的白金坠饰,低头朝他甜甜一笑。

    这是他第一次送她生日礼物——一条名牌项链。

    她并非在意项链价值,是因当时他说的话,而更觉其珍贵与甜蜜。

    小绮是我的幸运之星。这四叶幸运草就像你一样,简单典雅,充满爱心。

    她真高兴能成为他的幸运草,而他竟也记得她喜欢简单却富浪漫喻愈的幸运草。

    “我下礼拜就要去大陆拍片,这几天恐怕没办法再过来看你。”想到将长时间分别,他不免有些离情依依。

    “嗯,没关系,我等你。”面对他每次离开,她依旧温言地道出同一句话。

    无论他下一次多久才能来见她,她皆会痴痴地安静等候,然后在他回来当天,为他烹煮一桌他爱吃的料理,在他进门那刻,给他一个最温暖的拥抱。

    对她而言,这里已像两人共筑的爱巢,即使他不能常来,她还是当作两人共同生活的空间在整理照料。

    “不过,这次我得帮你整理行李。”她忽地强调。“特别要多带些治跌打损伤的药膏、贴布以防万一。”

    她准备待会先把这里有的存货全交给他,而她这里会有那些东西,是因她生日那天他回来,她才惊觉他特训的后遗症,之后便在家里备齐许多外用药膏及酸痛贴布,当他这次回来,果真全派上用场。

    “行,都让你打理。”他无异议道。“不过我不是拍武打片。”他笑而补充。

    尽管他有跟她长期走下去的意图,但婚姻对现在的他而言,仍然太早,他没时间也没心思能考虑。

    温家绮怀孕了。

    在严钧离开台湾一个多月之后,她才迟钝地发觉月事迟了许久,自己验出阳性反应后,她犹豫几日,在周六上午前往医院做确认。

    结果,证实她怀孕十周。

    走出医院,她突地呆望天空,思绪有些怔忡。

    尽管心里冀盼将来能有他的孩子,可真的意外怀孕,她仍有些不知所措。

    要立刻告诉他吗?

    自他离开台湾,他不曾打过一通电话给她,连封e-mail都没有。

    她早该习以为常了。

    过去当他忙于舞台巡回表演,或后来接拍电视剧时,都常常投入演出,就个把个月断了音讯。

    刚开始她会每天殷勤地传数通简讯向他问候并报告自己生活琐事,渐渐地,她发觉太频繁的简讯似乎也造成他有些困扰,因他没能时常察看,手机信箱很快被她的简讯给塞爆,她于是不再天天详细报告,也许两、三天才发通简单的问候讯息。

    他不习惯回简讯,也很少回电,只有工作真正暂告一段落,才会想到主动打通电话跟她联络,或者当他预计去她住处时,才会事先通知一声。

    随着他演艺事业更上一层楼,他对梦想更加倍地投入心神,能分给她的时间,愈来愈少。

    对于两人的交往模式,她从没抱怨或不满,即使只能等待他不定期的联络与团聚,她仍甘之如饴。

    然而此刻,她不由得有些落寞。

    方才等候看诊时,看见有丈夫陪着怀孕妻子来产检,甚至有男友陪女友来做检查,令她多想旁边也有他陪伴。

    “既然有了,我先打电话跟我爸妈说一声,尽快去你家提亲。”

    她不免回想起前一刻当她看诊完要离开医院,经过中庭一隅时,无意间听到一对年轻男女的谈话,只因那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是在她之前进去妇产科看诊的,她才会不由得伫足,有些失礼地偷听了下。

    “你确定要奉子成婚?”女孩似很意外男友轻易做出决定。

    “不然咧?你想留下吧?总不能未婚怀孕。”男孩态度看似漫不经心,却是表现出负责决心,甚至对女孩承诺待他退伍后会立刻找工作,努力赚钱养家,况且他爸妈都很喜欢她,不用担心婆媳问题。

    如果严钧知道她怀孕,是否也会像那男孩那般果断做出结婚决定?

    他的经济无虞,他父母也都很喜欢她,而她爸妈过去也几乎将他当儿子看待,即使多年没见,得知她和他交往,也没任何反对。

    她凝望朗朗晴空里被风缓缓吹动的白云,又瞥见一旁杜鹃花已然盛放,这才感股春天气息早已来临。原本怔忡不安的思绪,这一刻不自觉地明朗释怀许多。她低头,掏出手机,拨电话给他。

    “您所拨的电话没有回应,请稍候再拨。”一句制式语音,教她怔诧了下。她虽不常主动打电话给他,却也知道他的手机不会随意关机。

    难道他去大陆会换手机号码?可他并没告诉她他的新联络方式呀。她只能先搭车返回住处,边再试着拨打他的电话。结果,打了两天,他的手机仍是关机状态,令她不免焦虑彷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