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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沧海,流光照清泉,蛰虫时时鸣,茅屋隐隐现。
夜色如水,一轮明月给昏蒙蒙死寂寂的天空平添一抹翠蓝色,星空浩瀚。时而一两丝薄如蝉翼的云丝在月前游过,像一层没有织密的薄纱,被月光圆润无碍的通透而过。
叮咚的流水洗涤着河床,圆润着石头,安抚着人世间的梦!
蛰虫没有梦,清澈动听的吟唱交织着流水声,羡慕着人世间的梦,演奏着人世间的梦。
沿着流水缓缓而行,汨汨而流,静谧和舒缓之中隐隐的浮现隆隆的浩瀚之声,声音越来越清晰,突然,静谧和舒缓戛然而止,倏然而下,倾泻十丈之高,拍击在岩石和深潭中,发出澎湃且隆隆的声音!
月色清润,四溅的水花蒙蒙,在月色下镀上了一层朦胧的细光,灵性十足的跳跃着。
“当,当,当......”一声接着一声,一声赶着一声!重锤敲击金属的声音激越而高亢,将静谧的夜撕裂了一道口子,想凭空而上。撞击声定,“呼,嘶,呼,嘶,呼,嘶”急迫而有节奏的风箱之声从不远的一个敞开着的房子中溢出。循声望去,火红火红的光,从岸南边房屋的门窗之中穿过,照亮了前院,火光伸展延长,在门前而过的小河中染上一抹绯红,像一道晚霞。水中的霞色配合着“呼,嘶”之声明暗交换。
呼嘶声毕,空气中弥漫着猛烈的嘶嘶声,是水和火较量的声音!
“当,当,当......”,激越的声音划空又起!
踏门而进,一个矫健的身躯深蹲着,强而有力的手臂劲道的摆幅,拉着风箱,呼呼地火明灭瞬息。
“当,当,当”之声生起,重锤砸击着赤红泛白的金属,一锤接着一锤。
一锤落,一声起,火星四射。一锤起,一声隐隐,火星跳跃,划空而灭。
一个老者,紫眼碧髯,粗服灰发,双目微敛,黑黄的脸上汗如雨下,在明灭的火光下,镀了一层闪闪的红光!
老者精神矍铄,手捻胡须,点头啧啧称奇,对着挥锤的两个壮汉,朗声而道:“不错,还需再折叠锻造30次”。
继而望着身边的两个少年,朗声道:“要想成为一把真正的好剑,必须经过千锤百炼。功亏一篑,现在是最关键的时间,少一下都不行”。
“老人家,为什么不断的将剑打直,又不断的将剑从中间打弯,两头对折,再打弯,再对折”。
“好小子,问的好,你叫什么名字”!老者心中惊喜,不禁破口而出。
栖龙海神情振奋,精神饱满,彬彬有礼道:“在下复姓栖龙,爷爷希望我能渊博如海,单名取一个‘海’字”!说完,栖龙海指着旁边一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但是精神有点萎靡的少年,说道:“这位是我双胞胎弟弟,我爷爷希望他遒劲如松,取名栖龙松”。
栖龙海言简意赅,声音遒劲,听来,十分有力量。老者十分喜欢,躬身道:
“双胞胎,好,可是深更半夜不在家中睡觉,跑到这野岭之中,家人不担心吗”?
栖龙海本打算直言相告,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弟弟,生怕说出来又伤及弟弟的自尊,道:“深更半夜冒昧讨扰,实在情非得已,但是其中之事,一言难尽,望先生见谅”。
栖龙松因为同伴欺凌自己结巴,不堪受辱,于是,一声不吭,离家出走。沿着天泉河,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这里。
自从栖龙松跑出栖龙山后,栖龙山众人为此忙的不可开交,却始终找不到栖龙松,自己身为哥哥,寻找弟弟责无旁贷。但是想到弟弟是因为受点欺负,就委屈的跑出栖龙山,也实在是可恨可气。
栖龙松不好意思的怀着忏悔的心情望了一眼栖龙海,心中又是委屈,又是高兴。自己并非生活在一个完全冰冷的世界中的,至少,这个世界上,哥哥还是真心的关心自己的。
栖龙海话音一转:“老爷爷,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目睹造剑的情形,为什么要将敲成型的剑,敲弯,折叠,再敲弯,再折叠呢”?
老者面色喜悦,朗声道:“相逢是缘,小子,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明白了,这个,是什么”。
老者从地上捡起一块黑漆漆的东西,恭敬有礼的伸向栖龙海。是时,老者两眼精光,对于面前这个少年,心中有着说不尽的期待。
栖龙海小心翼翼的将黑漆漆的疙瘩接过手来,认真端详,触摸,此物沉而坚硬,粗糙青黑,天然的棱角尖锐无比,有着说不出的生僻怪邪之气,栖龙海不解的说道:“难道这就是打造剑的原材料”。
老者一听,仰头哈哈大笑:“没错,此物叫做浦钢,是剑的庐山真面目,也就是是剑的原材料”。
栖龙海兴趣盎然的玩弄着手中的浦钢,心中充满着不可思议。
望着栖龙海,老者第一次这样一见如故,慈爱祥和道:“再来看看我腰中这把剑”。
只听,沧浪一声,宝剑出鞘,一丝极细的声音有若龙吟一般,抛空而起,沁人心脾。
老者恭恭敬敬双手将剑递到栖龙海的手中。
栖龙海接过剑,右手执剑,渐渐地闭上眼睛,刻意的将一颗躁动的心缓缓的趋向平和。只觉,剑身微微轻颤,并伴随有细细嘤鸣之音。
栖龙海气息调至绵长,将所有的感觉集中在左手之上,用手轻轻划过剑脊,啊!一种清冽如泉温润如玉的感觉从指间渗入心间,仿佛清泉流过。而后,栖龙海一个弹指打在剑脊之上,纯净清脆,龙吟之声与嘤鸣之声交叠,相映成辉。
这种感觉和那块浦钢的感觉完全两异。
栖龙海细细的感受着,若有所思,倏尔犹如灵感突至,喜睁圆目,脱口说道:
“‘剑’神清气秀,锋芒内敛,温润祥和,‘浦钢’粗犷邪荡,生僻无神,外戾内空”。
老者惊异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却又惊为天人,小小年纪,便能领悟如此准确,一语道破其中真谛,真乃天生异秉。
老者激动的竖起大拇指连胜赞道:“好,好,好”。
说吧,老者将浦钢放在案几之上,接过宝剑,剑锋直指浦钢,瞬息而下,“嘭”的一声浑厚的声音,只见浦钢劈为两段。龙吟声和着嘤鸣声振起,在老者的轻抚下,渐渐归于平静。老者将剑锋给栖龙海看,果然完好无损。
老者因为栖龙海一脸惊异而喜悦。
等栖龙海和栖龙松两人脸上的惊异渐渐平和,老者指着正在敲打钢铁的两个人,正色道:“这就是锻造!将剑在热火中烤炙,在水中冷熬,在重锤的密集敲打之下打直,重新放置火中炙烤,将打直的剑打弯,对折,再打弯,再对折,直至折叠成为一小块,随后重新在重锤的密集敲打之下打直,再打弯,折叠,打弯,折叠,如此反复。”
老者顿了顿,对着栖龙海,语气更加深沉的说道:“千锤百炼,火烤水泡,终将这浦钢中混着的杂质敲打滤除,直至敲打出一个纯正的精钢胚子”,
老者深沉的语气重新转向明朗,面色喜气得意:“而后不断地打磨,抛光,最后开刃”。
最后,老者意味深长道:“宝剑开锋,斩光有声”!
栖龙海听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将眼睛注视着那柄还需要敲击折叠30次的剑上!只见那柄即将成为剑的铁块红中透着亮白,密集的锤击如同雨点,层层的火星犹如烟花,倏然而下。
“一柄好剑,锻造成功需要多少时间”,栖龙海痴痴的望着剑,想象着这把尚未成型的剑在如此的敲击之下,将来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和老者腰中的佩剑一样吗。
老者一听,心中更是大喜,想区区一个少年,声音却是充沛有力,问题倒也简单深刻,便朗声说道:“因材料而定,一般的材料,至少三年,或者更长,好的材料,又有这六位精巧娴熟之匠,日夜交替,需要整整一年之久”。
栖龙松一听,环视四周,只见,两位精壮正在锤炼宝剑,以为鼓捣风箱,另外三个人在角落里呼呼长眠,鼾声如雷。
“三年,还......还可能需要更久,能工巧匠日夜交替,需要一年”!
栖龙海重复着老者的话,心中思忖着,一边赞叹的絮叨着“能工巧匠”,一边望着执锤敲击的两个人,只见这两个人通身黝黑,肌肉爆绽,健硕的肌肉一块一块,琳琅满目,错落有致的布满身体。短促而有节奏的呼吸配合着肌肉的律动,将一块火红火红的铁敲砸成型。密密麻麻的汗水不断的从每一块肌肉上渗出,时而汇成豆粒大的汗珠,沿着粗犷的皮肤,倏然而下,划出一道轻快而美丽的弧线。
慢工出细活,至理名言。栖龙海望着那赤红赤红的尚未成型的剑,满眼都是期待。自己酷爱剑道,而自己的爷爷,正是当今赫赫有名的一枝六叶大师,剑法出神入化,达到臻化境界。
想象自己第一次摸剑的时候,爷爷便问自己,将来要将剑法练到什么程度,自己斩钉截铁的说道,要和爷爷一样厉害。爷爷肯定的点点头,问道,爱不爱爷爷,有多爱。栖龙海回答道,爱,还有更多的尊重,爷爷是我的至亲之人,又是我的心中榜样,更是自己一生奋斗的目标。
爷爷一听,祥和的神色转向庄重,正言道:“超越爷爷,才是真正的尊重”!从那一刻起,栖龙海就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超越爷爷,成为下一个剑道的丰碑!
想到这里,栖龙海不禁一笑,同时,转向老者,道:“老爷爷,这把剑还需要多少时间”。
老爷爷斩钉截铁道:“今晚”。
“多久才能成为一个剑道宗师”,栖龙海坚定的问道。
栖龙海回头望着这个自己初次相见,但却觉得十分面善的老者,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近亲的感觉。
“小子”,老者的强力的压制着心中的喜悦,停顿了一会儿。老者尽可能的收敛着自己的赞赏,望着栖龙海,朗声道:“我看你的手,哦!像是握过几天剑,可是,想成为一代剑道宗师,谈何容易。成为一代剑道大师,需要人和剑性相合,才能达到至臻至化的境界。只有......”,老者顿了顿,低头凑近栖龙海,语重心长的对着栖龙海说道:“只有像这浦钢一样,经受磨砺,成为一个千锤百炼之人,才可与剑灵魂想通,方能成为剑道宗师”!一言既罢,老者转向整个晚上一言不发的栖龙松身上,安慰中带着鼓励的,将一只手放在了栖龙松的肩膀。
老者隐隐的感觉到,这个孩子一言不发,像是要放弃自己。
栖龙海声音滔滔,而栖龙松一言不发。
栖龙松心中的委屈犹如门外的瀑布倾泻而下时与深潭接触的一刹那,奔涌荡漾。
为什么总是遭人戏弄,为什么这些人从不罢手?
月色依旧,月影西斜,星明如斗。丝丝薄如蝉翼的云丝从月下游过,纤细而悠闲。汨汨的流水声骤然而下,澎湃着浑厚的声音,激越起层层水花,水花四溅,镀着一层薄薄的月光。澎湃的水依旧东流,渐行渐远,重归汨汨的静谧与悠然。
火色明灭,“当,当,当”的激越之声不绝于耳,“呼,嘶”的风箱之声渐停渐起,“滋滋滋”,炙热的剑与水相触,水与火相抗,发出的凛冽的身影穿屋而出,搅合瀑布的澎湃之声,演奏者夜的静谧与澎湃!
刚才的老人家的那一个安慰的又带有鼓励的拍肩,将栖龙松心中沸腾的委屈登时抚慰了下去。
而自己强忍的委屈的细泪在眼眶中没有停留多少时间,便化为一丝丝的水汽,飘然而出。炽剑红中透着亮白,重重地敲击,让一层一层的花火倏然而飞,像是无数的流星,更像是一朵花,光亮而鲜红的绽放,瞬间化作乌有,而新的一朵又在撞击声中重新绽放。
那“当当当”的敲击之声砸在炽铁之上,在自己的心中不停地回响,震得栖龙松的心不停地颤抖,带动着栖龙松的身体也不停地颤抖。最终,自己的心跳节奏,与这敲击之声浑然一体。
“滋滋滋”,炽铁入水,水汽如同一股炊烟一般,袅袅升起。赤红色剑转为苍黑色。又被放入火炉之中,“呼,嘶,呼,嘶”的风箱之声想起,苍黑色的剑在烟熏火燎之后,重新燃起炽红,直至亮白”。
栖龙松始终一言不发,哥哥与老者的交谈在耳朵中回荡,却是始终没有挤入那颗汹涌澎湃激流漩涌的心中,那颗心中怨气四溢,飘荡的尽是一双双鄙弃厌恶的眼神和一声声犹如刀割的嘲笑与讽刺声,还有那个紫红色的身影。
那是刚刚进入学堂的第一天,栖龙海和栖龙松对于新的生活充满了新奇和期待,便早早的来到学堂,没想到在学堂前的庭院中,已经来了许多的学生,其中有一个女生,身材高挑,身着紫红色长衫,脖子上吊坠着紫红色菱型宝石,背着手,一颠一颠的朝着两个人走来,在两个人面前站定。这个女孩明眸皓齿,皮肤细白,卷烫的秀发直达肩上。
此女名叫紫菱血焰,后面跟着两个和她同样年纪的两个男生分列左右两边,像是两个保镖,或者,两个小弟,一个叫做天泉子岸,一个叫天泉熊英。
“双胞胎,嗯,果然长得一模一样”,紫菱血焰说话时语气故意一种老者的权威风范,像是首长审查什么东西一样,仔细的检阅着他们俩,然后将整个眼神毫无保留的全部注视到栖龙海身上,甚至连一点余光都没有施舍给栖龙松。而后面的天泉子岸和天泉熊英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挑衅的蠢蠢欲动的样子。
紫菱血焰上下打量着栖龙海,而后像是首长训话一样说道:“栖龙海,我听说过你,听说你们两兄弟是天上的双子星,只可惜着地的时候一颗星星陨伤,也有人说,你在娘胎中私吞了本来属于那你们两个人的智慧,所以天生异秉。哎,可怜的另外一个,成了个傻子”。
说道傻子时,紫菱血焰将眼睛注视到栖龙松的身上,上下扫射了一番,而后点头,更加信服自己的判断,严重透射出很肯定的鄙视。
栖龙松愤愤不平,争执到:“我...才不是...傻子”.
紫菱血焰更加盛气凌人,戏谑的学到“我...才不是...傻子”,而后昂首睥睨的冷冷道:“连话都说不流畅,还不是傻子”。
栖龙松更加愤愤:“结巴...不...是...傻子”。
紫菱血焰不依不饶道:“听你说话真费劲,听多了,影响耳朵的发育,你以后就不要说话”。
从此,本来因为结巴就沉默寡言的栖龙松便更加沉默,甚至郁郁寡欢,但是紫菱血焰和天泉子岸还有天泉熊英并被没有罢休。
没过多久,栖龙松从三人身边经过,天泉子岸嘲讽道:“这不是小结巴吗”?
紫菱血焰嘲笑道:“胡说,什么小结巴,人家已经进化成小哑巴了,小哑巴,你哥哥栖龙海呢,怎么好久没有见到你哥哥”。
栖龙松很生气,他十分不愿意再承受别人这样嘲笑自己的缺陷,但是,自己努力的尝试着想要流畅的说话,却被一次一次的嘲笑击溃,而众药师对此爱莫能助。
更可气的是,这三个人竟然打赌,紫菱血焰说结巴的嘴巴感受不到疼痛和味道,而天泉子岸说可以,结巴只是嘴巴不灵活,和大家一样。争执不下,三个人终于决定拿栖龙松做个试验,于是,在开饭的时间,三个人将蛇椒,一种奇辣无比的辣椒,灌进栖龙松的嘴里,而后围成一圈,静静地验证着自己判断。
那辣椒犹如一条火蛇,瞬间突入栖龙松的咽喉,而这条火蛇,仿佛周身带着尖锐锋利的荆棘,顺着咽喉一直拖拉到心口,所到之处,一阵火烧火燎外加无数尖锐的刺痛。火蛇到达心口,像是火把遇到了油田,哄的一下,瞬间燃烧开来,烫,辣,疼,三种激烈的味道让栖龙松蜷缩在地下打滚翻腾,除了哄堂大笑,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栖龙松挣扎的满脸通红,就连呼吸出的气都夹杂着浓烈的辣味和滚烫,浑身颤抖不已。终于,栖龙松挣扎着站了起来,奔向天泉河,趴在天泉河上牛饮,天泉河水清冽无比,将那一道道火蛇尽数扑灭,同时将那种锋利的辣和疼一层一层的稀释。
喝不下了,实在喝不下去了,栖龙松挺着颠微微的装满水的肚子,丧气而怨恨的沿着河水走着,嘴里含着半口泉水,轻抚着尖锐疼痛的咽喉,安慰着无人诉说的委屈。
哥哥栖龙海深的老师紫菱凤鸣的赏识,栖龙海对于老师更是形影不离,为了超越爷爷,整天练习剑法,爷爷最近又不在,栖龙松满心的委屈为人倾诉,即便自己愿意找某个人来诉说,换来的只有更多的嘲笑和讽刺。
栖龙松满心沮丧和酸楚,沿着天泉河一路前行,望着那悠悠的河水,心中慢慢的好了许多,这悠悠的天泉河似乎能洗尽心中的所有伤痛一般。走着走着,夕阳下了,月色微凉,凝神定气,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但是隐隐的听见前面隆隆的流水声,仿佛瀑布一般,自己听说过瀑布,但是从来没有见过,索性,今晚就在瀑布边度过一晚,循声而去,便到了瀑布边,滚滚的天泉水奔腾而下,气势恢宏,点点泛起的浪花沁人心脾,登时,神清气爽。
可是,刚才饮了太多的天泉水,此时此刻,胃中反酸。
栖龙松看见前面红光闪耀,明灭不定,是一户人家,便来到了这铸剑的地方。
再后来,哥哥就寻找了来。
“大功告成”,最后一声锤击落定,一壮汉喜悦的望着老者。
“嘶嘶”,蒸腾的水汽如同炊烟一般,袅袅蒸腾。
“好了吗”,栖龙海焦急的望着正在水中的剑。
“不,小兄弟,至少还得20天的打磨”,拉风箱的壮汉说道。
栖龙海略带失望,悻悻的垂头,有十分的不甘心,再一次满怀幻想的望着剑。
似乎是为了不让栖龙海失望,老者喜气中肯定的说道:“两个时辰就好”!
几位壮汉噗嗤一笑,从小开始学习铸剑,即便是他们这样经验丰富老道的铸剑师,也得20天,两个时辰,是安慰小兄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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