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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家,他完全卸去伪装,不再给人美女的直观印象,却也不像潜入军区时伪装的,一眼看过去就是个男人。
那张惊艳的脸给人的视觉冲击过于强烈,以至于模糊了性别,就像一张美丽的图画,第一眼看去印象都是这画真好看,过后才会去注意画上的内容。
顺了顺肖宁的短发,时语起身准备起床。
忽然肖宁翻了个身,伸臂一抱,就环住了他的腰。
“吵醒你了?”时语柔声问,低头一看,却发现那个人扒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肩,压在他背上,迷迷糊糊的还在睡。
肖宁半梦半醒,多年的末日生活也没能把他的神经打磨得和那些一有风吹草动就瞬间清醒的高手一样敏锐,不过他有作弊器棉花糖。
多年养成的默契,是肖宁睡觉的时候棉花糖放哨,一有危险,棉花糖发出特定警报,肖宁就会条件反射的强迫自己醒来,然后根据现实情况进行反应。
他睡前跟棉花糖说,在时语起床的时候叫醒他,他就不信大佬都起得来他不行。
现在时语起了,棉花糖喊了几声见宿主没反应,索性直接祭出警报当闹铃。结果就是肖宁清醒了一瞬,没有发现任何危险,大脑自动放松,又眯了过去。
箍着腰的手臂力道很松,随手就能扯开,时语却没这么做,一只手叠在肖宁手上,温柔的抚摸掌心下修长的手指,另一只手举过肩,往后伸轻轻抚摸肖宁的脸。
“肖宁醒醒,这么睡会着凉的。”说是这么说,他声音低得根本不像打算叫醒人的音量。
棉花糖就没这么温柔了,警报加大音量boom——螺旋升天爆炸,成功把肖宁激得浑身一颤,眼睛都没睁开,感觉怀里有人,也来不及回放前因后果,直接动手先把人拿下再说。
肖宁睁开眼,花了三秒理解眼下的处境。
大佬的卧室里,大佬的床上,他跨坐在大佬身上压住对方的腿,左手掐着大佬咽喉,右手举着把枪,枪口正对着大佬前额。
“……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肖宁泪流满面。
“你再不松手就真的无力回天了。”棉花糖面无表情。
维持着目前的姿势没有动,肖宁慢慢放松左手的力道,感觉到身下时语紧绷的身体也随之在慢慢放松。
“不反抗吗?”肖宁眯起眼,笑得像个正在调戏铁骨铮铮的正义主角,下一秒就要说出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的反派角色。
大佬十分配合,摆出宁死不屈的神色,冷哼一声别开脸。
“哼哼哼哼,”肖宁彻底进入妖艳贱货的角色,俯身低头,含住时语的耳垂,缠绵的舔吻着,嗓音沙哑的说,“对,就是这个表情,我最喜欢像你这样的硬汉,在我手上一点点软化、哭泣、求饶……最终彻底臣服。”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棉花糖犀利的吐了个槽,“那不是昨晚大佬身下的你吗?”
反派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对正义人士为所欲为。然而最终正义无法战胜邪恶,反派最终惨遭反杀,在正义人士怀里哭着发誓改邪归正,终于逃出生天后,奄奄一息的放话说他会再回来的。
时语抱着肖宁去冲澡,低头亲了亲他。
洗完澡后,两个人又躺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明明起了个早,还是磨蹭到中午才下楼。
肖宁换上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干净衣服,时语看在眼里,什么都没问,向他伸出手,非要牵着他才肯往前走。
被黏得非常窝心的肖宁又在心里刷屏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棉花糖悲伤绝望的思考,要怎么写报告才能说服主脑尽快推出一个主动屏蔽辣鸡宿主的补丁包。
在二楼就听见下面有人说话,来到一楼,从客厅望过去,另一头的餐厅,两个男人坐在餐桌旁,一个正在安静的吃一素一荤一汤的简便中餐,另一个嘴里叼着切片吐司,手上正在给另一片涂上厚厚的果酱。
时语牵着肖宁走过去,路过厨房,翻了翻钉在门框上的家务表,说:“卞灵捷你可真能偷懒。”
吐司和果酱明显是早餐剩下的,原本三人份的早餐,他上午没下来,多出的一份就成了卞灵捷的午饭。
至于那份中餐,看着像他昨天没回来吃的晚餐。
叼着面包的娃娃脸还是昨晚那身粉红色美少女睡衣,听见说话汪一声就哭了:“老大你怎么起来了?!”
“不起来让你把我的午饭也赖掉?”时语上前一脚踹翻椅子,骂,“滚开。”
卞灵捷本来就没好好坐着,是蹲在椅子上,椅子一歪,他顺势腾身空翻稳稳落地,同时嚼吧嚼吧将两片面包都塞进嘴里,跟只啮齿类似的,把两颊撑得鼓囊囊,嘴角和手指上沾满了果酱。
他舔着手指滚进厨房,咽下了面包,说:“老大我跟你说,昨晚我做了个特别好笑的梦,梦见你带回来个人说是你男人,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老大你怎么可能谈恋爱嘛,就你这样的,人以为把了个漂亮妹结果掏出来比他还大,那还不当场吓得下半生半身不遂啊哈哈哈哈哈哈嗝……?!”
时语拉开自己隔壁的椅子让肖宁过来坐下,卞灵捷嗝嗝嗝的直拍胸口满屋找水,猛灌了两大杯,冲回来,指着肖宁手抖得像帕金森,惊恐万状的凝固了半天,尖叫:“——哥?!”
“不敢当,”肖宁微笑,“我就是个下半生半身不遂的。”
卞灵捷看看肖宁又看看时语,时语微笑着,将两人交握的手搁在餐桌上。
卞灵捷掩面大哭:“肖哥,我错了!老大的男人就是我亲哥,以后有事您随时吩咐,千万别跟我客气!我tm刚睡醒还在说胡话,您刚才什么都没听见行吗?”
没人理会他痛切的忏悔,时语看向一旁安静用餐的男人,介绍说:“肖宁,严书和。”
“肖哥。”严书和放下碗筷,礼貌而漠然的向肖宁点一点头,重新端起碗,一勺汤,一口饭,一筷子素菜,一筷子荤菜,顺序一点不乱,井井有条的用餐。
看他一板一眼的动作,肖宁甚至怀疑他每一筷子夹起的米饭,米粒的数量都是相同的。
虽然管肖宁叫哥,严书和却是四人里最为年长的。时语和肖宁同年不同月,卞灵捷比两人大两岁,严书和今年二十八,比被尊称为孔爷的孔铮还要大一岁。
吃饭的动作彰显出严书和一丝不苟的性格,但他的外表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他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西裤,长相斯斯文文,却顶了一头乱成鸡窝的发型,估计熬了一夜没洗脸,苍白的脸上油光满面,眼白布满血丝,黑眼圈鲜明得像个艳女哭花了眼妆。
他坐着的椅子靠背上还搭了一件白大褂,虽然皱巴巴的揉成一团,但依稀能看见上面一块块颜色难以形容的污渍。
算上回笼觉也只睡了不到六个小时,肖宁眨眨眼,眼眶有点干。
时语注意到了,揉揉他的脑袋,起身走向旁边一排壁橱,打开橱柜,里面摆放着一列整整齐齐,不同颜色的小药箱。
卞灵捷自厨房探出头:“老大,嗑药啊,啧啧精神不好啊,昨晚没睡啊?诶嘿嘿嘿嘿嘿!”
“这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棉花糖突然说。
“这人贱人x的独特气质,不会错的!”棉花糖斩钉截铁。
“辣鸡系统。”肖宁说。
“辣鸡宿主。”棉花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