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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夏曦有气无力地回到房里,瞪着天花板,一下子背过身捶枕头,一下子坐起来,一下子又躺回床上。
怎么这么烦躁?她长叹一声。时间慢慢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睛突然瞪大,飞快地坐起身。
真是的,怎么忘了春药的事?她朝哥哥们的房间快步跑去,没想到,所有的哥哥竟然全聚在大哥房里,桌上还有酒,每个人一脸兴奋。
"夏曦,我们才要去找你,你就来了,喝一杯吧,我知道你也很难过他要离开。"倪老大贼兮兮地从酒壶里倒了杯酒递给她。
他们刚刚才轮流去跟龙陨伦干-一杯,当然,他们带了两壶酒去,他的是特别加料一的。
在过去,倪夏曦一定会拿起杯子一口饮尽,因为娘有训练她喝酒,说女孩子要有点酒量,免得被算计、占了便宜。
但这一杯她拒绝了。"春花说二哥跟三哥跑去她们那里买春药——"她的话还没说完,所有人已汀吓坏了,有几个喝了一口没加料的酒,这一听,全成了水箭出来。
"咳咳你知道春药?"倪老五也被酒呛到,连咳数声才开口,"你没有跟娘说吧?"
她瞪着几个脸色发白的哥哥,"当然没有,药呢?拿出来给我,春花说了,这种药只能做坏事。"
"可是我们已经计划——唔!"长舌的倪老五马上被其他兄弟以手封口,若不是大伙还顾念亲情,恐怕早已将他锁喉了。
但倪夏曦的耳力奇佳,就见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来回看着几位哥哥,"计划用在谁身上?那可会出事的,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快说啊!
"怎么说?他们还想诱骗她喝一小杯耶,而龙暨伦看来头好壮壮,所以、他们一连灌了他好几杯,但宝贝妹妹嘛,喝一点有作用即可。
见他们不语,她咬咬牙,"不说?好,我找娘去!"说罢生气地转身就要走。
"不要!"倪家男丁脸色大变,连忙将房门给挡住,表情都很想哭。真是的,妹妹怎么跟妓院的姑娘那么熟啊?还让花娘给通风报信,他们的运气也太背了,明明一辈子就只为恶这么一次啊没办法,倪老大只好把他们的计划说了。倪夏曦愈听眼睛瞪得愈大,简直难以相信,粉脸更因生气而涨得红通通的,双眸冒火。"有必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吗?你们真的太过分了!"
"太过分也是为了你的幸福,旁观者清,我们知道你喜欢他。"
"我是喜欢他,我也喜欢哥哥们!"
"不是那种喜欢,你对他特别好,替他留好吃的、抢好吃的,他的衣服第一个洗,明明是从没在书房待过一个时辰以上的人,现在虽然仍然坐不住,也逼自己坐,第一次完成像样的画中有诗"
"还不止,一天到晚挂在嘴上的都是夫子啊夫子,你以前最讨厌这两个字了。""还有,你明明很能吃的,一餐两三碗面饭才能吃饱,可因为怕他知道,所以在他面前都只吃三分饱,其他时间再来当小老鼠偷吃。"
"我们是你的哥哥,你骗不了我们,喜欢一个出色的男人是很正常的事。"几个兄弟你一言我一句,纷纷点头附和。
相对于他们的言之凿凿,不是很清楚男女之间情事的倪夏曦却手足无措,一脸困窘,"我真的没有啊我——"
"‘总之,有没有已不是重点,因为"倪老五困窘摇头,"来不及了。"
来不及?她看着哥哥们皆一脸为难,倏地倒抽了口凉气,"不会吧,你们刚刚说的‘计划"难道已付诸行动?"
倪老五瞥了其他兄弟一眼,见他们全摇头,请的手势,示意他统一发言只好硬着头皮说:"对啊,你快点去决不然,他喝了那么多杯,如果没有正常发泄,恐怕会七孔流血而亡——"
他话还没说完,倪夏曦已经推开阻挡在房门口的几位哥哥,冲了出去。几个男人被她的天生神力推得东甸西歪,摔导一身疼,但也更加确信妹妹真的只是嘴硬,巨,明明很爱龙陨伦嘛,不过——
"我们这么做是对的吧?把妹妹送给龙陨伦?"倪老五跟小妹最好,这会儿忍不住担心起来。
"至少娘一定会很开心的,她要我们想办法不是?‘八个兄弟中,总有几个乐观的。这一说,少根筋的倪家兄弟立即个个笑逐颜开,纷纷击掌。
没错,娘一定开心!几朵缓缓流动的乌云吞噬了皓皓明月,这个夜,突然转凉了。烛火通明的房间内,龙陨伦开始觉得不对劲,他喘着气,浑身发热,有如火烧,尤其是他想运功将那股不知名的热气逼出时,反而诱发了更激狂的反应。倍觉干渴的他从床上起身,踉跄地走到桌边,拿了水壶,倒了杯水,喝下去,但没有用,他的身体仍旧像着火般,而且,胯下的亢奋——
他脑中突然一闪而过春花跟倪夏曦说的话。该死!是因为他的伤好,他们猜到他要离开了,所以就想将如烫手山芋般无法嫁出去的倪夏曦嘎硬赖给他?他太大意了,以为他们不知道他的身份,决不会将她硬塞给他,以为他们纯朴善良,决不会做卑鄙下流的事,但他错了,大错特错;人原来都是这么自私自利,他的堂哥恩将仇报要杀他,救他一命的人也不在乎他的意愿,竟然对他下药!
可恨!"砰"一声,他怒捶桌子!另一声"砰"紧跟着响起,是房门被人粗蛮撞开的声音。
"夫子!"倪夏曦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又猛地急刹脚步,一脸担心地看着他满脸汗水且俊脸涨红,可是一
此刻,他怒不可遏的神情是她第一次见到,还来不及反应,她只觉得眼前身影一闪,他竟然已经来到她身前,且掐住她的脖子!:
"唔唔"天啊,她不知道他会武功,也不知他的手劲如此大。"痛好痛苦"
他咬牙切齿地怒道:"竟然下药!可恶!"倪夏曦!他以为纯真善良的女人,为什么要破坏他心里对她的美好印象?如果好好谈,他们也许会成为好友,他甚至想过要回来找她的她辜负他的信任!
他知道了?也对,药性肯定发作了。
倪夏曦的脸也涨红,挣扎着想解释,"你对不起是我哥哥他们,我、我马上去问春花秋月,看看有没有解药,你放放开我"
"鬼话连连篇药太重"他努力抗拒药性,但这药非同小可,让他的理智变得支离破碎,欲望开始沸腾,像被魔附身似的,几乎无法再支配意志。
他猛然放开,狠狠地瞪着她,"出去快快出去!"他决不会让他们这家子的奸计得逞
倪夏曦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冷厉的神情,她吓坏了,从他的表情中,她知道他恨她,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似的,被这样愤恨的目光指责,她下意识地依言而行,但一出房门,脚步又陡地一停。
不成,吃了药,如果没有做那档子事,他会死的!她不要!她不要他死!她的心揪成了一团,也是在这时才豁然明白她早该发现的一个事实一她是真的对他动了心!所以才会难过他要离开所以,她不害怕即将要发生的事
探吸口气,她坚定地转身,再次走进房里,深吸口气,她坚定地转身,龙陨伦正痛苦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俊美的脸红得不可思议,一见到她去而复返,胸口的怒火更加狂烧,厉声低吼,"走!快走!"
"不可以,我走,你会死的!"
"快快走!",他看来好痛苦倪夏曦咬着下唇,逼自己坐上床沿。
此刻龙陨伦的意识逐渐涣散,在她女性体香的诱惑下,**终究战胜理智,他突然一把钳制住她的手臂,一个使劲,将她揽人怀中,狠狠地吻住她。他温热的气息如此靠近,再加上他滚烫的唇舌,倪夏曦差点昏了。
蓦地,一个翻转,她急喘一声,他强壮的身子就半压在她身上。他的吻愈来愈狂、愈来愈深,而他同样灼热的大掌也来到她的脸上、脖颈,不耐地撕扯开她碍事的衣服。
可她不怕,因为是他,因为可以救他,所以,她不害怕,即便她知道,一旦药效过后,他会如何地恨她、如何地鄙视她
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手,随着**的意念在她身上游走,那碍手碍脚的衣服早被撕裂,而她滑腻柔嫩的玲珑娇躯,令他体内难耐的灼灼欲火略略消减了些,但不够,他需要更多、更多,他必须拥有她!
倪夏被他强烈的阳刚气息笼罩着,亦明显感觉到他亢奋的欲望、他的渴求,她神志渐离,身子因敏感而悸动,在他不停的挑逗下,感觉就要窒息。
终于,一股夹杂着剧痛的酥麻感袭遍她全身,沸腾的欲火吞噬了她的所有意识,这一晚,激情浪潮一波波地来z了又去,去了又来,炽烈的**不停狂烧,一直到疲累侵袭了两人,他们才相拥着坠人梦乡。
天亮了,云层积得好厚,天空飘下毛毛细雨,渐渐地,雨叮叮咚咚地愈下愈大,偶尔还伴随着几声雷吼。龙陨伦就在这一阵稀里哗啦的雷雨声中,从迷离恍惚中逐渐苏醒。他怎么会全身沉重不已?蹙起眉,他头一低,在见到就窝在自己的怀里沉睡、全身赤luo的倪夏曦时,昨夜发生的一幕幕也迅速在脑海涌现,他顿时眼内冒火地推开她,立即下床穿上衣服。
疲累的倪夏曦因为他推开的动作醒过来,没想到映人眼帘的就是他套上裤子的一幕,顿时羞红了脸,急急别开头,并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
龙陨伦在听到身后的寒率声时拌然回头,以饱含鄙夷的黑眸瞪着她。
"把衣服穿上!"他冷冷下令。
他冷酷的眼神让倪夏曦有如跌至深渊,她木然地点点头,正要下床时,房门突然被无预警地打开来——
"夫子,我娘要我们来叫你吃早——"本以为好事得逞的倪家八兄弟,突然同时刹住脚步。他们刚刚要进房前还沙盘推演一番,想说该如何抓奸在床——不是,是亲眼见证两人生米煮成熟饭,预计会看见龙陨伦尴尬无措,万分抱歉,妹妹则是羞涩不已的模样,可是,眼前两人的神情与他们幻想的截然不同,房里的气氛更如暴雪飞沓,冷得令人发颤。
"穿上衣服,到前厅去。"
龙陨伦这声命令可是架式十足,而且整个人像是皇族上身,有一股不可侵犯的尊贵气势存在,因此在他越过几名僵硬的倪家兄弟时,竟然没灵敢动。‘
片刻之后,大厅内,气氛凝滞。
龙陨伦绷着脸,倪夏曦头垂低,至于倪家夫妇则是脸色铁青。
倪泰安气到语塞,郑红玉坐在女儿身边,紧握着女儿的手,好不心疼,忍不住一再瞪向那几个一声不响的儿子。要是眼神能杀人,倪家八子应该已经死了上千回。
雨仍哗啦地下着,似乎预告了屋内即将出现的狂风暴雨。
空气实在太闷,倪夏曦有一种快要无法呼吸的感觉,可是一抬头,就对上龙陨伦充满鄙视的眼。
她深吸口气,逼自己勇敢回视。她没有做错,为了救他,她真的没有错!
想是这么想,委屈的泪水仍扑簌簌地直落脸颊。
"我说过,我会在离开前告诉你们我的身份,我的父亲在朝廷任相国,母亲乃襄定王之女,而我因治旱有功,皇上赐封我为陵亲王。"
龙陨伦冷到足以冰冻空气的声曰,划破了此时仅有雨声的凝滞氛围。
倪家人闻言,莫不频抽冷气,一脸错愕。
虽然他仪表堂堂、看起来非富即贵,可没想到来头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