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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被门外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立马扬声喊道:“谁在外面?!”
回答他的不是人声,而是江乾北剑气挥发出来的杀意。
原本厚重的乌木门如同纸糊般四分五裂,江景被扑面而来的剑气拍得滚了好几个滚,他瞪着一双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江乾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江乾北握着荣霄语气慵懒,甚至染上了几分漫不经心,偏偏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含满了铺天盖地的杀意。
“你刚刚说要夺谁?说出来让孤听听。”
江景哆嗦着嘴唇,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他指着江乾北的脸:“你,你好大的胆子...”
区区一个质子竟然敢自称为孤,他这分明是要谋逆!
“论胆识自然比不过三皇子殿下,且不说想把手伸到我这里,竟然还敢打孤至宝的主意。”江乾北笑容忽然妖冶又靡丽,眨眼间,江景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就被削了下来。
江景疼的打滚惨叫:“来人,护驾!!有人闯进来了!!”
“你的那几个小杂碎早就被解决了,就这点本事,也妄想坐皇位?江景,你若是安安心心谋逆你自己的,或许还能多活一阵子,偏偏你找死,把主意打到了不该打的人身上。”江乾北的鞋底狠狠碾住江景的手,看着他疼到扭曲的表情,心中是畅快的狠意。
他脚下用力,听着江景手指骨裂的声音,微微启唇:“江景,你该死。”
江景早就疼的浑身冷汗,此时此刻却忽然一反常态,笑的幸灾乐祸起来,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江乾北,你以为就你只手遮天?我今天偏要杀了那个小崽子,看看你会是什么表情。”
江景开始癫狂地笑了起来:“你若现在放了我,或许他还有救,若是再晚些...”话未说完,江景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眦目欲裂,嘴角的笑容凝固又僵硬,以腹部为中心被劈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血如泉涌,。
江泰跪坐在一旁,已经被眼前这恶心的一幕吓得尿了裤子。
太狠了,他从来没见过下手比江乾北还狠的人,竟然硬生生把江景劈开了。
江乾北笑容凌冽,目光淡然又从容,他走到江泰面前,语气有些讥讽:“想活命?”
江泰头狠狠磕在地板上:“二哥饶命!三哥所有谋逆的事情我都知道,臣弟必当知无不言!”
“那倒不必,从今日起,你便叫江景吧。”江乾北摆了摆手,眼底暗沉如井。
江泰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江乾北:“二哥的意思是?”
“江泰已经死了,因为办事不利被江景活生生打死,现在开始,你就是江景。”
江乾北回过头,那一刹那,江泰看见了他眼里的残忍和恶意。
这是一个死局。
如果他不肯当这个江景,那他现在就会死在江乾北的剑下。可是如果他成了江景,那他一样会被皇帝处死,毕竟残害手足的罪名,可是实打实的死罪。
“没人敢从孤的眼皮子底下夺走他,任何人,都不行。”
江乾北走出门外,运起内力仔细听着声音。
下一刻,急促的铃声传来,江乾北周身杀意瞬间暴起,他足尖点地冲出楼内,地板承受不住这股子霸道的起劲,应声碎裂。
............
时然睡醒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小家伙抻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穿上鞋子,准备去嘘嘘。
然而刚推开门,他就看见了尧垣。
“小叔叔,你回来啦!”时然看着尧垣,有些兴奋,围着他左看右看,随后有些好奇地歪了歪头:“咦,你的小草莓怎么不见了?然然的还在呢...”
尧垣表情忽然有些诡异,他沉默了半晌,这才弯腰行礼:“主子有令,请小少爷先动身赶往山庄同主子汇合。”
“小叔叔你今天的称呼好奇怪哦。”时然戳了戳自己的嘴唇,大眼睛上上下下看着尧垣。
以前的小叔叔看自己的时候总是小心心翼翼还带着关心,现在的小叔叔似乎有点紧张...
“属下并无不妥,还请小少爷立即动身,主子怪罪下来属下可是承担不起的。”尧垣再次行礼,语气中带了丝丝强硬。
时然捏着自己的袖子,目光中还带着纯然:“天都黑了小哥哥为什么要让然然去山庄呀?明天去不可以吗?然然饿啦!”
“这是主子的命令,属下无权过问,还请小少爷莫要难为我。”尧垣显然没有了多少耐心,且越发焦虑起来。
时然却忽然崛起嘴巴,一副跋扈的模样,甚至拼命晃动着手腕上的小手链:“我不管,今天小哥哥不来接我,我就不走了!”
尧垣的面色忽然沉了下来,他伸出手直接袭向时然的脖颈,似乎准备将人劈晕。
【然然快躲开!!】
霸天的语气急促,这个节骨眼上然然绝对不能出事,否则反派黑化的后果没人能承担得起。
这么想着,霸天咬着牙,开了外力将尧垣整个人掀翻在地。
看着尧垣趴在地上一时半会起不来的模样,霸天松了口气,眼泪却流了下来。
又要和上司缠缠绵绵了,我他妈难过啊!!
尧垣趴在地上,看着时然的目光有些震惊。
旋即,尧垣脸上蒙上一层狠意,他抽出匕首,朝时然刺了过去。
匕首的尖端闪着寒光,时然眼睁睁的看着匕首离自己越来越近,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会死吗?
回想起自己曾经从房顶跌落时的场景,时然的眼泪忽然就滴了下来。
他不要死!他还答应了要和小哥哥一直一直在一起,他不能失约!
就在匕首马上要刺到时然的那一刹,修长有力的手忽然狠狠握住刀刃。
时然落入了熟悉的怀抱中,下一刻,他被人点了穴道,连着声音和视觉都瞬间消失。
江乾北将时然揽在怀里,他双眼赤红,血液顺着刀刃一直滴在地上,靡丽如画。
尧垣握着匕首的另一侧,竟然不能再往前挪动半寸。
江乾北勾起唇,他的目光中毫无理智可言,看着尧垣的目光更像是看着死物。
“掉一颗眼泪孤都心疼的人,你胆敢伤他,孤必让你生不如死。”
匕首应声而碎,一块一块掉落在地上,只剩下手把还在尧垣的手里。
尧垣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他几乎是下意识想要逃跑,可江乾北的内力竟然压得他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看着江乾北染血的手抽出腰间的剑。
那是天下最强的剑,荣霄。
江乾北走到尧垣面前,将他脸上的易容整个撕扯下来。
没有药水的浸泡被强行撕扯下来的面皮上甚至还沾着男人的皮肉,男人抬起那张带着血迹的脸,张张嘴似乎想要求饶。
剑光一闪,男人的舌头就被割了下来。
真正的尧垣不知何时已经赶到,他看着男人,目光泛冷:“如此污秽之物属下来便好,莫要脏了殿下的剑。”
江乾北面无表情,他摆了摆手,语气淬着寒意:“尧垣,退下。”
说着他扬起剑,剑气凌冽之下,直直将男人的四肢切了下来。
男人的惨叫声响彻王府内,声音凄厉,声声泣血。
“把人装进花瓶里,好好送给将军府,告诉老将军,洗干净脖子等着。”江乾北杀意太重,尧垣不敢再有疑问,连忙带着暗卫把还在喘气的男人抬了下去。
进了寝殿内,江乾北把时然周身的穴道解开,小家伙睁开眼睛,看见江乾北的一瞬间便扑了过去,两只小手死死抓住他的袖子,浑身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小哥哥的手疼不疼?都怪然然...我打不过那个坏蛋。”小家伙眼眶漫上雾气,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助以及刚刚生死一刹的恐惧。
虽然他知道那个坏蛋不是小叔叔,也晃了小铃铛告诉小哥哥,可是他还是打不过...
江乾北用那只并未染血的手轻轻摩挲着时然的发顶:“乖崽无事便好,那人孤已经帮你教训过了,不怕,嗯?”
时然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抓着江乾北的那只手,眼底满满的心疼,眼泪珠子顿时就落了下来。
他小口小口地吹着气,凉凉的风喷洒在江乾北的手上,有些痒意。
“哭什么?”江乾北将小家伙搂在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帮孤上药。”
时然看着小瓷瓶里的药粉,轻手轻脚地洒在江乾北的手上,末了,眨这杏眼小心问道:“小哥哥疼不疼呀?然然再轻一点。”
江乾北看着已经融入血肉中的药粉,面色如常地勾起嘴唇:“乖崽亲一下孤,孤便不疼了。”
时然一听,连忙凑过去,抱着江乾北的头,小嘴贴着他的嘴唇,认认真真地亲着。
一下一下,连着下巴都沾着小家伙的口水。
“小哥哥好没好一点?”
鼻翼中充斥着奶甜的香气,江乾北眼底沉溺的宠爱险些溢出来。
“乖崽这么甜,孤自然不会疼。”
伤口哪怕疼入骨髓,也远不及失去小家伙所带来的痛苦的万分之一。
“那然然再多亲小哥哥几口,甜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