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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么苏_分卷阅读_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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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清看着关天的目光微微变了。

    关天想要说什么呢?

    “陛下厌憎臣,臣心中知道。那是因为臣过于嚣张,又兼手握重权,这样一个有权利,便不将皇帝放在眼中的人,实在令人厌憎。”关天笑眯眯地道,丝毫没有在说自己的自觉,“但太后可知晓,若是臣行事有度,待人彬彬有礼,能得满朝赞誉。到那时……恐怕陛下该更为厌憎臣了。”

    第80章第六个反派(8)

    “诡辩。”杭清这才正眼看了他。

    嘴上虽然如此嫌弃关天,但杭清很清楚,这话的确有几分道理。若关天不是个混账,那便会将钟槿炎衬得黯淡许多。而现在关天恶名在外,钟槿炎的睿智贤能之名倒是声名远播了。

    不过就算如此,杭清也并不相信关天真是为了此项作考量。

    以关天的人设,其中更大的缘故大概只是因为,关天喜欢这样张狂不必有半点隐忍憋屈的生活。

    那厢关天不高不低地叹了口气,那张俊逸风流的面庞难得换上了正色。他的眉头微蹙,低声道:“臣愿剖开一片真心与太后瞧,但太后却连瞧一眼也不肯……”

    关天不愧是在外混迹久了的人,这世上大抵没有比他更会变脸的人了,如果是换做真的卓渔,恐怕还真会因为关天此时落寞的神色,而生出些许的自我怀疑,认为自己是否当真待关天过于冷酷。

    “这……”杭清缓缓皱起了眉,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关天心中一动。他就知道,跟前的人总会心软的,对付卓渔极为艰难,但也极为容易……关天眼底的喜色涌现到一半,就这样生生被切断了。

    “骁王以为我会如此?你再多说上几句真挚的话,我便更加过意不去?”杭清淡淡地看着他。

    关天微微愕然。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不过……这似乎才是真正的卓渔。哪像他们曾说的的那样有脸无脑。

    这才是那个令他一日比一日深陷的卓渔。

    这一刻,杭清听见耳中传来了一声提示音:“反派好感度增加五点。”杭清面上的神色不由再度怪异了起来。这关天是喜欢刺激的?越是不让他达成目的,他便更是热烈不休?

    杭清皱紧了眉:“骁王便是如此戏弄我吗?”

    “哪里是戏弄呢?”关天紧紧地盯着他,喉头动了动。分明是调戏。

    杭清注意到了关天那“吃人”的目光,顿时就知道关天心底肯定没想什么好话。杭清转过身去,冷声道:“骁王还是出去吧,待会儿若是有人发现骁王在此,那便不大好看了。”

    “的确是不大好看。”关天笑了笑,倒是满不在乎:“太后的屋中出现男子……”

    他话才说到一半,门就被人从外敲响了。

    “太后可歇息了?”那是一道低沉的男声。

    关天敏锐地朝门边看了过去,倒是连躲藏起来都忘了。

    杭清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外头的钟桁却当杭清因为舟车劳顿,在床榻上不慎睡过去了。那一刹,钟桁也不知道自己想的些什么,竟是不自觉地抬起手推开了屋门。

    就是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屋中二人都微微一僵,随即是尴尬的六目相对。

    钟桁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步跨入到屋中,猛地合上了屋门,厉声道:“哪里来的贼人?胆敢潜入此处?若再不离开,休要怪我不客气!”钟桁是认得关天的,但这时候他却将“贼人”的身份死死地钉在了关天的身上。

    关天又哪里能看不出钟桁的企图,他当即冷笑一声,道:“你待如何?本王前来拜见太后,又有何不妥?”关天顿了顿,突然道:“此事应当怪罪陛下才是,太后是何等千金之躯,如何能带到此地来?”

    钟桁被关天噎了噎,脸色铁青:“本王?我眼拙,瞧不出贼人哪里便是王爷了?”话音落下,钟桁抽出了腰间的剑。杭清隐约记得此物是前几日钟槿炎给的,似乎……就是准备着来防关天的。

    关天没想到对面这青年敌意这般盛,提剑便杀了上来,愣了一霎后,便果断迎上了钟桁。

    杭清木着脸:…………

    “钟桁?”“怎的去了这样久?可瞧过母父了?”“钟桁?”屋门外接连响起的男声,叫钟桁的动作顿了一下。

    钟槿炎久久等不到人回去,便按捺不住亲自前来了。

    杭清和关天自然也听出了钟槿炎的声音。

    杭清觉得略略头疼。

    关天却无动于衷,钟桁就顿了那么一瞬,关天便已然抓住破绽,三两下就逼近了钟桁。关天常年习武,更是常年混迹战场之上,手中的青龙戟不知道斩杀多少人于马下,他那双手不知道握过多少多达十二石的大弓……杭清很清楚他那双手的力道。关天不是个会手下留情的人,如果他一手卡住钟桁的脖颈,也就那么一刹的功夫,他就能生生将钟桁的颈骨捏断。

    这个后果实在太可怕。

    杭清想也不想就出了声:“住手!”

    声音惊动了门外的人。

    就在关天收住手的时候,门又一次被推开了,钟槿炎疾步跨进来,看着剑拔弩张的钟桁和关天,钟槿炎脸色微变,先是怒从心起,但紧跟着却又松了口气。幸而钟桁守在了四处。

    方才……关天竟然动手了?!

    “关天!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钟槿炎冷声道,同时他走到杭清的跟前,将杭清纤瘦的身材挡了个严严实实。

    关天轻笑了一下:“知道。”

    钟槿炎目光更冷:“你意图袭击太后,是对朕有所不满吗?”钟槿炎常有与关天发生争吵的时候,一个是极有主见的年轻帝王,一个是手握重权的藩王,谁也说服不了谁。但如今日这样,直接了当地撕去那层君臣之情的外表,是从未有过的。

    关天的神色有了变化,他摇头道:“臣哪里会有袭击太后的心思?”他的神色分明在说,他是有别的心思。

    钟槿炎看着他的模样,觉得着实扎眼极了。关天如何敢怀有这样的心思?钟槿炎的指尖蜷了蜷,一下子触碰到了钟桁手中的长剑。钟槿炎心底骤起杀意。

    杭清几乎是同时皱了下眉。钟槿炎掩藏得再好,却也还是泄露了心思……这连他都能看出来,何况关天?

    屋中的气氛霎时紧紧绷住,似乎就剩下最后那一根弦,一旦崩断便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

    杭清一时间觉得有些荒谬。

    难不成这使得钟槿炎坚定削藩的,还是他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