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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昊走过去凑着头瞧了瞧,发现赌石的开窗处透出晶莹的绿翠色,绿意还很浓,种地和水头看起来挺不错。
中年男人抬头看着张昊,皱起了眉头。
张昊嘿笑一声,把头扭到别处。
他知道玉石行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在有同行认真看货时,旁边不相关的人是不能凑热闹的,否则会让人嘲讽笑话。
见张昊还算知趣,中年男人也没说什么,转身对冯老板说:“冯老板,这块料怎么没标价?”
张昊这才发现架子上的赌石,大多标好了重量和价格。
冯老板的一双小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疑觉察的狡黠,把头靠近中年男人和那女人之间,小声说道:
“刘老弟真是好眼力,这件可是这批料中表现最好的,龙山口的老坑种料子,现在市面上绝对少见了。
我也是在缅典一个山村里花高价弄到手的,你是我们店老主顾,当然不好意思多要,就四百八十万吧。”
张昊耳尖,听的可是清清楚楚,连忙要翎儿给这块赌石脱皮成像。
只是他没想到,这毛料开点小窗口,有些好表现,竟然卖这么贵?
翎儿发出指令,马上生成该赌石的立体截面图,除去皮壳之后,一整件的满绿色翡翠,慢慢地在张昊眼前旋转起来……
绿意盎然,苍翠欲滴,晶莹剔透,水头好的真是没话说。
种地也至少达到“高冰”极别,且无绺无裂亦无绵。
如此高品质的一件翡翠,应该值多少钱啊?
张昊扭头看了看翎儿。
“报告主人,这块赌石能开出十点五公斤的翡翠玉肉出来,整件都是满色高冰种“帝王绿”,估价三个亿左右!”
“三,三个亿?我的天啦!淡定,淡定……”
张昊有点沉不住气了,紧张地看着那个满脸犹豫之色的中年男人,内心忐忑不安的碎碎念叨:“这个男人不敢赌,这个男人太弱鸡,这个男人是渣渣,这个男人不是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张昊临时发明的咒语,在冥冥中起了作用,旁边那个女人竟然把中年男人拉到一边,小声商量着什么。
张昊使了一下眼色,翎儿立马从货架上翻了一个斤头过去,飞身趴在中年男人旁边的货架上,把他们说话的内容适时传了过来。
“老公,用四百多万来赌,太不划算,我看这块料也只是开窗那里还行,其它地方都没什么特别的表现,跟上次我们在萍洲赌的那件,好像差不多,最后切出来却是一个靠头绿……
要不,这块就放弃算了,我们再看看别的?”
张昊暗喜,连忙又在心中急急如律令:“放弃!放弃!一定要放弃!放弃!放弃!一定要放弃!放……”
翎儿和咕咚也跟着神叨起来:“放弃!放弃!放弃……”
中年男人听到女人的话,想了想,终于叹了口气说道:“行吧,要不就买我们先前看好的那件。”
“爷!……”
翎儿跳到主人背上同主人击了一掌,又反手跟哥哥来了一下。
中年男人正好扭头到看到张昊夸张的表情,不明所以地呆了呆。
张昊立马用手捏弄着自己的脸骨,装着面部不适。
然后抹了一下脸,重新整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心中却忐忑不已,深怕影响到对方。
中年男人狐疑的看了看张昊,终归还是走到冯老板面前。
“冯老板,这件赌石,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要不,我们还是要先前看好的那件……”
“行行!你们看上哪件就先搬到一边。”
冯老板并没表现出丝毫遗憾的神情,笑了笑,跟在中年男人后面往另一边走,却被暗中欣喜若狂,表情强作镇静的张昊一把拉住。
“那个,冯老板,我觉得这件毛料确实太贵了,如果能便宜些,我就在您这碰碰运气。”
正对着这件毛料打着强光灯,准备研究一番的老章,听到张昊的话,有些吃惊地抬起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纳闷。
这小子才看了几眼就敢出手,难道真的只是凭直觉赌石?
冯老板看了看张昊,又看了看老章,笑道:“行吧,你是老章带来的人,那就四百三十万,不能再少了。”
“这样子啊……那好吧,我不太会讨价还价,就让您说的。”
“好,爽快,我们四百三十万成交!”冯老板确认道。
张昊嘘了一口气,在远处那对男女的目视下,得意地暗笑几声,就把这块赌石抱到茶几那边的沙发上。
冯老板立马叫来一个女职员,让她带着张昊去柜台刷卡。
同时心中也在暗笑张昊这个傻子,连四百万整的价钱都不会还,那三十万摆明就是用来还价的嘛。
刷完卡,张昊顺便上洗手间放了一下水,平伏了一下激荡的心情,回来后发现老章坐在沙发上,正在仔细研究张昊的这件赌石。
抬头看了看张昊阳光明媚地笑脸,老章把头凑过来。
“小子,你真的这么有把握?……好,就算你有把握,也不用那么着急吧?压压价,三百八十万说不定都可以成交。”
张昊一副无所谓地表情,坐下来拍了拍老章的手臂:“章叔您不知道,这块赌石很有可能是整件高冰种帝王绿,您说,我会在乎那几十万吗?”
“啊——真的!?”老章惊得手电筒都差甩到张昊脸上。
“淡定,淡定,您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我看,您还是快去挑选赌石,不然,好货都给别人选走了。”
张昊这家伙开始有点装逼了。
老章这才镇定下来:“喔好好,淡定,不激动,我刚才看到两件估计还不错,你快过来帮我瞧瞧~”
跟着老章来到货架旁,张昊看了看老章说的两件赌石。
一件有十来公斤,擦开了六七公分长的小窗,应该是冰种苹果绿的表现,不过掺杂着少许杂絮,另一件则是十多公斤的蒙头黄皮料。
翎儿利索地爬到架子上,很快将其中一件赌石去皮显像,没想到翡翠内部全是乱七八糟,垃圾成片成团。
竟然还标价一百八十万?
张昊假意对着实物研究一番,然后对老章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