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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疏而不漏 巅峰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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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山西麓,夜色苍茫。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众人逐渐退去,子轩刚一站起便摔了一跤,语琴连忙将其扶起:

    “夫君,你没事吧?你的伤严不严重?”子轩见语琴急切万分却又楚楚动人的样子,忽然心生戏谑念头——他故意紧皱眉头,手捂胸口,装作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哎哟,好疼啊!娘子,我快不行了!”

    语琴更加焦急:“夫君,那怎么办啊,师父刚刚不是替你输了真气嘛,怎么回事啊?郭伯伯,您快过来看看吧!”

    郭常看后噗嗤一笑:“呵呵,你小子就别装了,一开始你受的伤便不重,后来你师父又给你输了些真气,现在早无大碍了!”

    “哼!你又在欺骗我,我讨厌你!”

    语琴转过头去,却被子轩一把拉住胳膊:“哎呀,我的娘子,别这样好不好?你不会是真讨厌我了吧?”

    语琴默然不语,子轩嬉皮笑脸地说道:“哈哈,我的娘子,快别生气了——再不理我的话我又要心疼了!”

    见语琴依旧假嗔不语,子轩继续哄道:“哎呀,我的美娘子,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呀!”

    “嘿嘿!”语琴破嗔为笑,连忙害羞地埋下头去。

    子轩继续笑道:“哈哈,娘子,原来你是假生气啊!”见语琴笑着点点头,子轩故意说道:“好啊,你竟然胆敢欺骗夫君,看我不教训你!”说着子轩便伸手挠起语琴的痒来,惹得语琴连连求饶:“哈哈,夫君我错了!别再这样,我好痒啊,哈哈哈——”

    子轩简直不亚于韦小宝,三两句甜言蜜语便哄得语琴开怀大笑。一旁的武聪羡慕不已:“师父真的很佩服你——除了武功之外,你什么都比师父强!恐怕用智勇双全这个词来形容都不够格了!”

    “哎呀,什么叫智勇双全啊,子轩小兄弟这叫做神机妙算——‘运筹于牢狱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恐怕诸葛在世也莫能及也啊!哈哈哈——”郭常赞不绝口。

    “郭常,你这个江湖医师又在胡说什么?”蔡不凡笑道,“什么叫做‘运筹于牢狱之中’呀,你会不会说话啊?啊,哈哈哈——”

    这时徐敬晖笑道:“郭常,念你这次协助破案有功,而且子轩长史替你伸冤的份上,本帅为你正名,并严惩关员外家人;并应子轩邀请,任你为三州首席医师!”

    真是“乱世成就英雄,关系决定仕途”!

    如今和州上下张灯结彩,洋溢着一种喜气洋洋的氛围。唯独晨雨一人闷闷不乐,此时她独自登上和州城头和天上那轮皎洁冷清的孤月为伴。当她得知子轩语琴二人结婚之后,竟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她不似以前嬉笑打骂,而是沉默良久,然后强颜欢笑庆祝二人喜结良缘,可自己一转身眼泪竟夺眶而出......

    这难道是爱吗,怎么可能?!时光飞逝,时隔不久,转眼那个“毛躁愣头青”已经摇身一变成为“智勇双全、义薄云天的少侠”!她得知子轩的传奇事迹后竟然也心生好感、暗自钦佩,甚至那种崇拜之情远远超过了对朔言的好感与爱慕。以前她总是和子轩过意不去,找他吵吵闹闹,也许这在无意之中恰好填满了平日里的空虚和寂寞;可如今子轩竟然已为人夫,自然不能再似从前那般轻浮野蛮地和他吵闹——满腹寂寞惆怅无处排解,纵有明月相伴也只能愁上加愁......或许此时如果谁能填满她的哀愁,谁便可以将那份怨怼转为爱怜。

    当夜,子轩一行人相谈甚欢,其乐融融。当聊到师父险象还生的故事时,宋连晟羞愧不已:“晚辈罪孽深重,还望武将军惩罚!”

    “哎,我武聪这次能大难不死,顺利逃出,这还得益于连晟小子手下留情啊——”说着武聪笑着拍拍连晟的肩膀,“他将我和一个面容声音极像的死囚调包了呢——这说明你小子良心未泯!连晟你也不要过分自责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嘛!”

    “哈哈,可是连晟大哥怎能让一个死囚死心塌地为自己卖命呢?反正那死囚最后都难逃一死啊。”语琴不解地问道。

    “哎呀,这还不简单吗?把那个死囚家人抓来,或打赏或威胁,都可以达到目的嘛!”宋武乐呵呵地说道。

    “哎,徒儿,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你的武功大有长进,正是由于你的‘飘雪玄冰掌’内功功底再加上你身上的三生玉才能帮你抵住刘远的那一击!”看着众人不解的眼神,武聪笑道,“其实刘远使用的是‘火云神掌’当中最普通最基本的招式,但已经威力巨大——想必昨日诸位已经亲眼目睹了。此掌法源于天竺武学,打出的是至刚至阳至火的内力,恰好与天山西域武学‘飘雪玄冰掌’的至阴至柔至冰的内力相生相克,所以你小子受伤并不重。而且这个三生玉是上古宝玉,采用天山极寒玄冰结合千年雪莲冻制修炼而成,有解毒护体、起死回生的功效。”

    “哎,这和上次薛老前......”子轩抬起右胳膊肘轻碰语琴一下,示意她不要多说。

    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酒过三巡,子轩突然摔杯为号,屏风后面窜出两排卫兵将宴席团团围住,大家都傻眼了——

    “夫君,你没醉吧?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了,难道这是‘鸿门宴’?你要杀了我们?”

    “哈哈,子轩小兄弟定是喝多了!”

    “凶手不都落网了吗?”

    子轩冷笑一声:“哼!凶手是都落网了,就差你一人!”说着,子轩便指向那个老人——柳大爷。

    白发苍苍的老人开怀大笑:“哈哈哈!子轩小兄弟破案过多,如今他的神经太敏感了——在他看来我们在坐的都是凶手,哈哈哈!”

    “哎,夫君,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太大了吧?!你不是上次还教育别人要尊老爱幼吗?”

    “是啊,子轩长史,”蔡不凡严肃地说道,“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人千虑必有一得’。如今在我们这些愚人看来,你的直觉肯定是错的!”

    子轩则不以为然:“不!我并不是在开玩笑,我也不是凭空臆测,而是缜密的推理、细致的分析!大家难道不觉得此案仍然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决吗?”看着众人一脸茫然的表情,子轩继续解释道,“首先那场大爆炸甚是可疑——想必大家都还记得烟雾散尽,遍地尸首皆是一丝不挂的赤身裸体;而那位老人正好出现在附近,他被我们救下并随我们一起入城——他几乎目睹并参与了所有事情发生的始末!”

    “那可以证明什么呢?众所周知,那场离奇的大地动造成了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说到这里,柳大爷哽咽了,“当时许多百姓失踪,最后不是在城外荒山野岭发现很多死伤者吗——死者皆一丝不挂,伤者身上有衣服’。老夫只不过是万千伤者中的一名,然后机缘巧合被救至此,有何不妥吗?”

    子轩似乎无言以对,只得无奈地点点头:“没错,你别急!后来东山西麓开棺验尸的时候,我们却没有发现刘文山那老贼的尸体。”

    “子轩长史,你该不会是怀疑刘文山没有死吧?但当时整个和州城都发生了大爆炸,想必那老贼肯定在劫难逃啊!”骆宾王不解地问道。

    子轩故意绕过话题:“决战时,柳大爷有几句话值得推敲。”

    “什么?”众人不解。

    “第一句是‘那个秃驴怎么也在’——为什么柳大爷非要喊那个恶僧方丈呢,而且说的是‘秃驴’这种蔑视的言语?”

    徐敬晖打断子轩:“喊谁不都一样吗,蔑视说明了柳大爷同仇敌忾啊!”

    子轩微笑着摇摇头:“还有一句——‘那个恶僧,作恶多端,死不悔改,着实可恶!真是死有余辜’。柳大爷,也许别人没有注意,但我仔细观察了您一番——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怒不可遏,言语中透露出一种‘十年磨一剑,君子终仇报’的快感和恨意,这可不是一般的冤家之间所有的情感啊!”

    语琴恍然大悟:“夫君,你该不会想说柳大爷便是刘文山吧?”

    “什么?!”坐在柳大爷旁边的蔡不凡和骆宾王吓得跳了起来,闪到一旁。

    柳大爷眯着的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沉吟了半晌,他狞笑道:“哈哈哈!真不愧是‘长史子轩,诸葛在世’!老夫确实佩服!”说着,他伸手撕下自己的人皮面具,白发苍苍的刘文山便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众人大惊失色,无语凝噎:那老贼深藏不露,差点骗过了所有人!哎,想必真正的老寿星柳大爷也惨遭不幸了吧!事已至此,刘文山也毫不隐瞒,侃侃而谈:“以前我和老婆都是鄂州捕快,由于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得罪了很多绿林大盗。有一次我们夫妇二人被众人追杀、亡命天涯。为了能够尽快逃出魔掌,我们分头逃生,后来有幸成功脱险。可当我们夫妇再度见面的时候,她却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这是为什么,啊?老天为何对我如此不公?!”刘文山脸色铁青,双手握拳敲击着桌面。

    “所以你便拼命地玩弄女人,以解背叛之仇?”

    “没错,至于那个野种,我既不杀他,也不弃他,只要折磨他便够了——老夫糟蹋了他一直以来暗自垂怜、默默守护的女孩!”

    “什么?你这个畜生!”宋武、宋连晟气愤至极,父子二人扑上前去欲杀死刘文山,却被武聪、敬晖拦下。

    “莫要冲动,此贼罪大恶极,可不能这么简单就便宜他了!反正他插翅难逃,也不急这一会儿。”子轩劝道,“刘文山,我问你——那日的大爆炸是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知道?”刘文山吹胡瞪眼地吼道,“当时那个杂种质问我为什么这么荒淫无度,我正准备动手杀他的时候,却见如雷贯耳之音从天际响起,灰气涌起,大地动荡。不多时,大震一声,天崩地塌,昏黑如夜。待黑气散去,我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在了荒郊野外,正准备返回城内的时候便看见你们大军,于是我略施小计赚得你们的信任后一同入城,借你们的手逐步除去那个杂种便可。却没想到那个杂种诡计多端,竟然和那个恶僧合谋,意图独占和州,真是可恶至极;我便帮助你们破案,让那个孽种前功尽弃、功亏一篑!哈哈哈!”

    子轩不解地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不动手除去他的生父呢?要知道,凭你的实力杀一个僧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哼!”刘文山乜笑道,“那个恶僧作恶多端,岂能让他轻易死去?待他即将大功告成之日,再让他身亡名裂、跌入谷底岂不妙哉?”

    “哼,你们这些恶人真是阴险至极,不可理喻!”语琴指着刘文山怒骂道,“可惜你也是功亏一篑!哼!”

    “哎——”刘文山长叹道,“原本我投降妖后就是为了日后能够独霸和州,逐鹿中原——妖后撤退之前命我留守和州,伺机而动,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子轩你这小子着实可恶——善弄权术、处心积虑,简直不是人类!原本我倒打算等你们撤出和州之后,我再将徐敬晖、宋武那两个恶贼逐个除去,然后和州便是我的了!哎,真是时也命也,只不过可惜了祖上刘武周的一世英名啊,我也未能完成他的未竟之愿!”

    子轩拍案而起:“哼!刘武周不过是个割据军阀罢了,最后惨淡收场、失败告终。而像你们这些大奸大恶之徒着实可恨——你们以转嫁仇恨、报复他人的变态心理在心安理得地做些大逆不道、人神共愤之事。你们怙恶不悛,冤冤相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根本就没有一丝宽容怜悯之心!你们根本就不懂得人生的真谛和价值所在,只因一己私欲却不知戕害多少无辜性命,简直是草菅人命、罄竹难书!似尔等这般罪行滔滔、十恶不赦的逆贼,简直是罪不容诛、百死莫赎!”

    “没错,‘冤冤相报何时了,相逢一笑泯恩仇’。像这些道理我一个女孩子都懂,可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丈夫’竟然锱铢必较、睚眦必报,连个女人都不如!你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割舌了断来个痛快!”语琴义愤填膺。

    “哈哈哈——”刘文山仰天狂笑,哭笑不得。宋武手执长剑刺进刘文山的胸膛,那老贼口吐鲜血、应声倒下。宋武拔出长剑,待低头一看却惊愕万分:躺在地上的只有刘文山的衣服,却不知那老贼有何奇幻法术竟然逃之夭夭!

    众人诧异之余,却听见门外神秘的老者声音悠然响起——

    “哈哈哈,真是太精彩了!子轩长史,如此错综复杂的案件你居然在三天之内成功破案,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老夫自愧不如啊!”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