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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子希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段,帮着念出来,“英王查尔斯二世曾经喝过‘国王之饮’这是一种含有颅骨粉末的酒精制品,是他的专属饮品。当时,甚至连头骨腐烂后长出的腐苔(名为Usnea,松萝)都成了炙手可热的添加剂。它的粉末被认为可以治疗鼻血和癫痫。
“当时的人们思索的问题不是‘我们该不该吃人肉’,而是‘我们吃那一部分的人肉比较有益’”
念完了两段,翟子希的眼睛溢满了悲痛和惊恐。司徒抹了一把脸,略有些沉重地说:“先别下结论,再查查。子希,你这本书借给我。”
“嗯,有需要的话,我这还有一些关于,这个的。需要的话我给你送你。”
“都送你!”廖江雨忙不迭地说。他虽然见识过太多变态,但是吃人这种事属实太惊悚。毕竟,廖江雨在寺庙长大,心底还有浓厚的慈悲之心,他甚至无意识地颂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子希咱不看这玩意!操咧,忒尼玛渗人。”
“江雨哥!念佛号的时候不准说脏话!”
操咧,忘了!!
离开廖江雨家之前,司徒谨慎地安排了一下分工。那位冯果让和尚去查,韩栋是不是韩飞扬司徒决定还是他跟林遥亲自出马比较稳妥。霍亮得到了新的任务,去调查当年大学班级里还有哪些人得了病,什么病种种情况。分工完毕,司徒夫夫俩马不停蹄地赶往医科大学,查找韩飞扬的资料。
关于韩栋的审问结果,司徒已经料到是毫无收获。这一步棋,也就是探探虚实罢了,不管是他,还是特案组都没有任何理由扣了韩栋。看他不疼不痒的表情,林遥有点气闷,不轻不重地踹过去一脚。
“我开车呢,你干什么又踹我?”司徒总是莫名其妙的被打挨踹。
林遥斜眼看他,问他是不是压根没想把韩栋怎么着?司徒就一个劲嘿嘿地坏笑,没回答林遥的问题,而是反问他,“别想司徒彦的侧写结果,你就说自己对韩栋的印象,怎么样?”
“善于观察。”林遥坦言,“他一眼就看出咱俩的关系了。”
听过林遥讲了浴室那一段之后,司徒玩味地笑了笑,没给予任何评断。林遥继续踹他,要把爷们肚子里的坏水都踹出来。司徒赶紧把车速放慢,数落林遥:“小祖宗,我开车呢。你也不怕出事?”
“能出什么事?来,先说说,刚才你那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到底想什么呢?”
“还能想什么?想你呗。”司徒见信号灯亮了红,踩了刹车。这才正儿八经地摸了把林遥的大腿,说:“咱换个角度想。有这么个人,突然被警察带走,说是犯了杀人案,这人肯定害怕吧?肯定紧张吧?哎呦,那种情绪下,被几个警察死盯着,还有心看咱俩手上的婚戒,还有心分辨谁是异性恋,谁是同性恋。你说这人是屁/眼儿大把心拉出去了,还是有恃无恐?”
被司徒的比喻弄的恶心了,林遥厌恶地白了他一眼,“恶心不恶心啊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OK,我说好听的。”司徒混不吝地笑着,“韩栋绝对不简单。他故意在你面前提及同性恋、结婚等字眼儿无非就是想刺激刺激你,最好是把你刺激的发了脾气,失去理智。”
要知道,尽管社会已经很开放,人们已经很宽容,但是同性恋仍旧被很多人拒之千里,谈虎变色。他们仍然是边缘群体。很多G都在拼命隐藏自己的身份,揭穿了,就是身败名裂,万劫不复。有几个能像他司徒这样,从不把性取向问题放在心里的?这厮,恨不能昭告天下,他娶了林遥。
前面的自动忽略,这种时候韩栋到底怎么个人物林遥已经不在乎了。他被司徒后面那几句话弄的心花怒放。可随后,他仔细琢磨了琢磨,“司徒,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最后一句。”
“最后?我想昭告天下,娶了你。”
“你大爷的!咱俩谁娶谁?当时我穿的黑礼服,谁穿黑的谁是丈夫!”
“但是上了床是我操/你啊。哎,小遥,你这样自欺欺人可不好。”
林遥一边磨牙一边掐人,司徒被掐的一个劲喊:讨厌啊,人家那里不能碰的。林遥被他恶心到,撂下很坏——今晚就让你菊花朵朵向阳开!
☆、第21章
两个人赶到医科大学的时候已经到了人家下班的时间。或许是他们的运气好,一位教导主任还在办公室忙碌着,并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这两年,特案组并没有在社会上曝光。也是唐警监保护的好,尽量让特案组这只队伍隐藏在幕后。所以,林遥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教导主任着实糊涂了一会儿。但毕竟警官证不会是假,主任便也安下心来。
说到了来此的目的,五十多岁的老主任顿时一脸的阴云。林遥看得出这人心里有事不愿说,就跟自己爷们交换了一个“你来搞定这老头”的眼神。司徒当时就怂了,老头老太太这种人是他的罩门!
“乔主任,看样子您是知道详情的。”司徒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两起凶杀案,都是当年一个班的学生。我们也知道那个班级突然多出来几个得病的,但是他们闭口不谈自己的病情。这事可耐人琢磨了。难不成那些男女学生手拉手出去找了鸭子找了鸡,集体得了花病?”
这混玩意儿的说着说着就下道儿!林遥偷摸踹他一脚,警告他:嘴上老实点,没见乔主任脸都黑了么?
司徒对着林遥坏笑两声,也没认个错道个歉,转回头来继续对乔主任说:“这事换了谁听说了,都得琢磨琢磨吧?为什么就不聊跟病情有关的话题呢?碰上好心打听的,还闹到要动手打架的地步,您看,我说的没错吧?这个事值得关注吧?”
再让这混不吝的爷们说下去,估计乔主任能被气出心脏病来。林遥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路上,严肃地说:“我看的出您有顾虑。但是您的顾虑不在我们的照顾范围之内。换句话说,在侦破案子的过程中,私人问题全部都要无条件让路。”
乔主任被林遥不软不硬的警告弄的非常尴尬。他抿着嘴,皱着眉,好半天才说:“我能有什么问题?不好说的原因,不是我的个人问题,而是学校方面。算了,反正几个当事人走的走,过世的过世,告诉你们也无妨。”
乔主任并没有纠结多久,将过去的事情全盘托出。
那还是十六年前的事。那时候乔主任刚刚到医科大学就任,对工作尚不熟悉。他记得姚志那一班的导师叫汪壶,是个很有能力的老教授。有一次,老教授联系了一家医药科研所,带几个学生去参观学习。也不是说一班的学生都要去,汪壶挑了十五个人,十个男生、五个女生。算上汪壶一共十六个人
那家医药科研所坐落在城郊,一栋老旧小楼改建的,属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位置。
科研所共两层,一层是实验室和会议室;二层是休息室和存放室。科研所的主管似乎跟汪壶关系一般,见了面打了招呼,就让两名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参观。不过,要上二楼之前必须先通知主管。
具体经过,乔主任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有学生不顾科研所的规定,自己跑上了二楼。二楼忽然燃起大火,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员急着转移重要物品、仪器等工作,忽略了来参观的学生们。汪壶带着身边的学生跑出来,才发现少了六个。这六个学生就是偷偷上了二楼的。
那时候说来也怪。科研所内部的楼层,就是二楼楼梯口,在受到火警的时候自动落下严丝合缝的闸门,彻底隔绝了一、二楼。那六个孩子不幸地被间隔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万幸的是:都没受伤,只是被烟熏昏了。
那个房间里到底有什么,至今没人知道,那场大火又是怎么烧起来的也没人知道。事后,六个被救出来的学生也是迷迷糊糊。但是学生们可以肯定,大火绝对不是他们引起的。
起先,学校方面还担心科研所会把这事闹上法庭,追究火灾责任。但是对方不但没有变脸,反而几次三番的道歉,甚至还在带着那六个孩子做了多次非常详细的身体检查。
检查结果当然没问题,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大概过了半年吧,也就是大三的下学期,临近要放假那时候。忽然间,这六个学生的身体出现了异状。去医院检查,结果令人讶异。
“同一种病?”林遥追问道。
乔主任摇摇头,说:“不是。但是太奇怪了。他们的心脏、肝脏、肾脏还有其他脏器,都出现在了慢性疾病。有人患上了慢性肝炎;你们说的那个韩飞扬患上了慢性肾衰。六个学生,不同的脏器,都是慢性疾病。”
不用问了。就算对医学毫无了解的夫夫俩都明白,六个学生的病情肯定与研究所有关!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知道病情的只有五个人。”乔主任沉重地说,“冯果从发病到诊断,我们都不了解他的情况。一直到他退学,也没人知道他患上了什么慢性病。所以,他的情况我不知道。剩下的五个学生的家长本要找到那家研究所追究责任,但是,经过去相关部门调查才知道,那场大火之后研究所就关闭了。主管、工作人员以及法人代表都不在国内。而且,家长们的追究受到了一些阻挠。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长们都没了动静,这事再也没人提起。”
听说这个情况,司徒的冷笑了一声。毫不意外地听乔主任说,这件事,以六个学生退学的退学,休学的休学而告终。
然而。
最后一名学生因病休学之后,汪壶自杀了。
自杀?林遥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他不认为,家长们在追究无果的状态下会把矛头指向汪壶,汪壶也不可能因自责而自寻短见。六个学生违反研究所规定自私上楼,虽然汪壶也有责任,但学生们毕竟都成年了,他也不能像看着小孩子似地看着他们。虽然有责任,但责不至死。
司徒对汪壶的自杀也有疑虑。但,他想的更多的是目前的两个案子。故此,十几年前那件事,暂不提起。他拿出韩栋的照片给乔主任看,并问,这个人是不是韩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