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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父皇亲自下的旨意,本王不想抗旨不遵,宁致远得罪了。”宁芷睿捆着宁致远将他押往承德殿。
宁致远一路上沉默不语,雪地上只有单调的脚步声,听的人格外的心慌。
直到承德殿门口,宁致远停了下来淡淡的说到:“不劳烦二王爷动手,本王自己会走。”他一把甩开宁芷睿,昂首阔步走进承德殿,绕是此刻已经狼狈不堪,但宁国的气节还在。
听见脚步声,众人回过头只见一身白衣的宁致远而来,消瘦了许多,脸上带着浓浓的悲哀,可他依旧挺着胸膛宛如一株松柏。
“宁致远你可知罪?”宁皇闭着眼睛用力全身的力气说到。
“皇上,宁致远不知犯了何罪?”宁致远跪在地上,宛如心口被谁刺了一刀,疼痛难忍,他深深吸一口气。
“宁致远这一身素衣入朝怕是不合适吧。”礼部侍郎鸡蛋里挑骨头淡漠的说到。
“爱妻辞世,不宜着鲜亮衣物,请各位大人见谅。”宁致远跪在地上依旧不卑不亢,一番说辞有理有据,让人无从辩驳。
“婉清怎么了?”左相一惊一乍,这一刻却是扳倒宁致远的好时机,于是他急忙落井下石。
“请岳父大人见谅,前些日子宁致远带着婉清去宣州踏雪寻梅,却偶遇芮国沙鸢公主,是夜本王喝点小酒带着素衣与宁小侯爷赏月,婉清身子不舒服早早便歇息了,谁料沙鸢公主心狠手辣想置宁芷静于死地,竟然放了一把火企图烧了落脚的客栈,南宫兄急忙冲进客栈救回宁芷静,便晕倒了,等我们赶回客栈,哪里已经是一片灰烬,婉清尸骨无存,本王心中甚哀,生不如死,不若请皇上赐宁致远一死,便可在黄泉路上与母亲和婉清作伴。”宁致远一口气说完,抬头打量着宁皇,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哀愁。
“婉**的尸骨无存?”林丞相诧异。
“是,宁致远怕岳父大人悲哀过度,便把这个消息隐瞒了下来,林丞相请受宁致远一拜,是我对不起您。”宁致远轻轻磕了三个头,安静的跪在地上,仿佛他根本不活在这一个世界之中。
“你这个不孝子啊。”宁皇悲痛,不知是宁致远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还是咒骂宁致远得罪了林丞相,总之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言状的表情。
“请皇上责罚。”宁致远表情乖顺,甚至看不出丝毫恼怒之意。
可是他心中有多么冰凉疼痛,眼神有多么麻木不仁已经不重要了,宁国在他的心中早已名存实亡,宁芷睿卖国求荣,皇上不思进取,太子重病缠身,这千疮百孔的国家有什么好眷恋的,宁致远低着头想自己的心事,他想起婉清以前生活的地方,车水马龙,自由自在。
“你可知罪?”宁皇继续问到,他实在找不到别的言语审理自己的儿子,只能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话。
“宁致远知罪。”宁致远说的干脆利落,只是仔细看他的眼神方才发现空洞又麻木,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游离:“请皇上赐宁致远一死,好去陪陪婉清。”宁致远闭上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宁致远帮助宁芷静逃脱,杀害芮国使者,念其初犯,贬为布衣,没收王府,逐出皇宫。”宁皇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清楚宁国如果没有宁致远,国破家亡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走到这一步他们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皇上不如赐宁致远一死,免得有些人寝食难安。”宁致远冷冷的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