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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德妃?江胤之也不知道沈妙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且别的女人以自己受帝王专宠为豪,她却好,赶鸭子上架,忙着把他往别的女人床上去送。
由此也可见,沈妙行当真对他一点吃味也没有,哪怕他现在站起来,去别的宫中,和别的女人幽会,沈妙行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江胤之越来越烦闷不止,想随便打发她一通,只要她速速离去就可,又舍不得,甚至心疼,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越来越难以忍受,莫名的就发了脾气:“也好,既然爱妃都认为这么做比较妥当,那就依照爱妃说的,这么做吧。”
沈妙行本来准备的难过之色全都烟消云散了,只巧笑道:“承蒙皇上厚爱,臣妾这就回宫等着皇上的好消息。”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即使江胤之没有再承诺什么,沈妙行也知道,去行宫避暑,带上德妃一起,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她只要真的等上一些日子就可以了。
时间如过隙白驹,很快过去了十来天,到了六月底,翠屏只觉得最近的娘娘有些心情倍儿好,倒也没有问明真正的原因,要说从落水那件事过来,娘娘应该多愁善感一些才算正常一点的表现,怎么她一点不难过,甚至还……
翠屏道:“娘娘,您真的没有事吗?”
根本不像是没有事的表现。
沈妙行奇了:“翠屏,我能有什么事?”她刮了刮她的鼻子,“这话我就先告诉你一个人。实不相瞒,皇上马上要带我们出宫玩了。”
“玩?”翠屏没反应过来,“皇上不是要操劳许多国事吗?娘娘你真是糊涂了。”
沈妙行拿起了一个妆台上的簪子,手心中把玩起来:“翠屏,人要总是埋头在工作之中,会傻掉的,这次出宫游玩,对皇上本身也有益处。”
“工作?”翠屏摇摇头,听不懂这个词,但是只要她家娘娘高兴就好。
沈妙行忽然沉了脸:“翠屏,这次我会带你一起去,我还决定了,同去的还有桃枝。其他的妃嫔,皇上会带上德妃娘娘。”
翠屏听得有些奇怪:“娘娘,您带上桃枝,奴婢是没有什么意见,可是您平时不是和行桑更交好一些吗?”
沈妙行笑了笑:“那日我落水,我只与留下来守着的桃枝说了要去贤妃宫中,其他人那边,我都只交代了一声出去后花园散散,皇上是怎么知道我去了贤妃的宁心宫中?”
沈妙行去了哪里,皇上随便找来一个慧喜宫的宫人问一下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找上了桃枝?皇上也明明知道,她与翠屏、行桑、书画三人的关系最佳,可偏偏去问了桃枝,难以不想到其中的猫腻。
翠屏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一直闷头找了许久的皇上安排的眼线,就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位置。
甚至翠屏有些咬牙切齿,正因为桃枝拿着一些别人给留下来的伪证去皇上那里告密,娘娘才会平白无故受了不少委屈,也才会,才会被人诟病说是与太监落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虽说之后这个谎言不攻自破,宫中再无人提起,可以说它还是沈妙行人生中的一个污点,在别人心中,只是迫于皇上的压力才没有继续追究,实则,背后还不知道怎么想沈妙行的呢!
翠屏恶声道:“这个桃枝!”
她急得都要哭了:“她怎么能这样呢?娘娘平日待她也不曾薄过,她就算,就算是皇上安排来的人,看在娘娘厚待她的份上,也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给娘娘穿小鞋呀。”
有些人就是如此,对他们再好,他们也不会在关键时刻记挂你一丝好,沈妙行早就习以为常了,便说道:“也没什么,她侍奉的主子终究是皇上,不是我。”
翠屏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过去娘娘待陈小主也很好,她还是一样恩将仇报。不过她也有了应有的惩罚便是了,凡是欺负娘娘的人,这下场啊,最终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是了,让他们的下场都好不到哪里去,方不辜负她这一生入定尘世的决心。
沈妙行面含微笑,有如春风拂面,浑身都感觉舒畅了。
翠屏皱眉道:“娘娘是什么时候察觉到桃枝有那嫌疑的?”
沈妙行道:“其实早就有了疑心,只是一直不太确定。”
“可别忘了。”沈妙行的目光渐远,“桃枝与落棋的关系一直很好。真太监,和假太监,一般人还是很容易能识别出来的。”
但是为什么要让德妃娘娘同去,翠屏又感到奇怪了:“娘娘您不是和贤妃娘娘一直很好吗?”
要引荐,也是该引荐贤妃娘娘才对。
沈妙行破天荒的提了德妃,江胤之也百思不得其解,关于这一点,沈妙行没有细答,不让贤妃跟着去,一是避免她与江胤之的冲突,二来皇上必然会带一大批部队一起去行宫,皇城守备是最不堪一击的时候,江岁寒才好与贤妃接洽一些事情,三来有些事,最不可能的人,才是最有可能的人。
她说过,那个胆敢害她的人想和她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那就人挡杀人,城来拆城,慢慢奉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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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去奉贤避暑山庄是临时决定,但是自从江胤之默认答应沈妙行开始,过了一些三省六部的流程,很快便定下了日期。七月始江胤之便会带领一些王公大臣、后宫嫔妃、精锐部队,总共数万人一齐向更南边的方向而走。
太后娘娘本也想跟着一起出宫,可年纪太大,再者也方便留下照顾不同去的江启文,同留的还有贤妃、马婕妤、皇后这些人,如果皇后未疯,定要与他们一道同行,只可惜……皇后的疯语病症一直不曾治好,叫那些民间神医来查,也查不出什么门道来,太后娘娘干脆放弃了,凤印暂且落到了她的手中。陈宝林闭门思过,有一阵子绝无可能被放出来,整日以泪洗面。
本来江胤之也只钦定了沈妙行与德妃两人,奈何惠妃也闹着一同要去,说宫中太热,热得身上出了疹子来,她便不想再留下来,还去求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也想着,没准儿皇上游山玩水的时候,兴致一来,与去的妃嫔们之间来上一段鱼水之和,倒也是成人美事一桩,何乐不为呢?便也发了通令,让江胤之将惠妃也一并带上。
虽说太后现在与沈妙行的关系好了一些,也不在意沈妙行在皇上身边伺候了,但是沈妙行专宠三年,却依然腹中无子,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她生不了,机会只能让给别人。好在沈妙行这个人心宽,居然主动提出让德妃也一起伺候皇上,太后娘娘不禁又对她另眼相看了一点。
随着出宫的日期渐近,沈妙行原定的计划也全都打乱了,本来治完了陈宝林之后下面的人该轮到皇后了,切入点就在争贵妃之嫌,再上位坐上皇后的位置。
可如今,真如她说的那样,她对这个妃位以及后位都没有什么兴趣了。江胤之爱封给张□□子李二狗蛋,谁都好,她都不稀罕。
出发的前一晚,翠屏为她收拾行李,整整装了三木箱。
翠屏道:“娘娘,这是您第一次出宫,也是第一次带翠屏一起出宫,翠屏心里总有点儿不踏实,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如翠屏所言,她这几日心中十分慌,也说不上来是犯的什么难事,但总之,总有一种不好的苗头在心中总撩着她,她干脆想叫沈妙行放弃别去了:“娘娘,奴婢真的害怕有个什么风浪,又有那惠妃娘娘同去,她准会拿捏娘娘的一些小地方来打压娘娘。宫外比不得宫里,比方皇上去围场打猎的时候,留下娘娘在行宫之中,被惠妃娘娘拿捏了怎么办?”
沈妙行叫她少收拾一些东西,反正都是身外物,说到这句话,更让翠屏提心吊胆。沈妙行叹了一口气,道:“怕什么,哪一次到最后不是我反压了她?”
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是自己出了意外死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所以这一次,真的是人挡来杀人,城阻来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