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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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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思成找个位置坐下,岳父一直阴沉着脸,岳母一直在无声的落泪,妻子怀抱一个抱枕,无力的靠在沙发上。何思成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他抬起桌几上的水杯喝了口水,艰难的说道:“爸爸、妈妈,佳一,我做错事,对不起您们了,也让您们蒙羞了,我知道整个家族里可能就我一个人被拘留过,我犯下的错可能已超出了您们的心理承受底线,您们甚至对我已经绝望了。我诚恳的请您们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我犯的错是大错,但我向您们保证,我能改,我能确保再不会踫那些东西,我也知道语言是苍白的,只有让时间来证明一切。”何思成艰难的把话说完,如同等待审判的罪犯低下了头,没有人说话,空气仿佛也凝冻起来。

    终于,岳父长叹一口气说道:“何思成,你让我说什么好呢?自从你成为我们的女婿,我们一直视你如亲生儿子,我们关心你的生活,支持你的工作,想尽一切办法分担你和佳一的压力。我一直也觉得你很努力,很上进,在朋友、亲戚面前也一直在夸你。可你现在却做出了这种事情,面子不面子的到也不重要了,可怕的是你在毁掉你的人生和佳一、可可的幸福,你四十多岁的人了,也受过良好的教育,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说实话,作为传统了一辈子的人,我是接受不了你的这种错误的,而且我上网查过了,你吸食的就是毒品,不管你如何说得举重若轻,我还是怀疑你是否真能如你所说,绝不再踫!”

    见岳父的话有些重,岳母接上话说道:“思成,首先是人好好回来了就好!你爸我俩是很伤心的,你和佳一结婚十六年,你叫了我十六年妈,我给你做了十六年的饭,这么深厚的感情你叫我们怎么能不难过?可可这么乖巧、懂事,她要知道了该多伤心?人家都很羡慕我们的家庭,可现在弄成这样,你可千万不能再犯错了,不然佳一和可可娘俩未来怎么办?”岳父母的一番话说得何思成心如刀绞,他是如此深重的伤害了最关心他的家人,他甚至希望岳父母用更严厉的话语批评和指责,以换取他的一点点心安!“爸、妈,对不起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再不会做这些错事了,教训真的很深刻,生活上我的确有些放纵自己了,才会犯下这种错误,请您们相信我,我一定会改的。我不敢也不想把我的错误说得不严重,但请您们相信,我真的对那个东西没有依赖性,生理上没有,心理上也没有。而且这次的经历让我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和羞耻,我这辈子从未经历过这种恐惧,以后再也不敢了!为了证明自己、监督自己我和朋友要了些尿检板让佳一定期不定期的检查我,目前我能想到的方法只有这个了。”何思成声音很低但态度很诚恳,说完后他才对着妻子说道:“佳一,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妻子拿起一张餐巾纸擦掉脸上的泪水,情绪很激动,但怕可可听到她们的谈话,她尽量压低了声音:“何思成,你知道这十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接到你的电话,我只觉得天塌下来了,我的世界崩溃了,我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会被拘留,我伤心、害怕、无助、羞耻,还得担心你会不会被打。刚开始我没想告诉爸妈,只说你出国了,电话也打不通,还对他们说这几天工作忙,请他们照顾下可可。下班后我都不回这个家,我怕他们看出我的伤心我的难过。每天下班回家,我都只想哭,整夜整夜的失眠,我不明白为什么与你朝夕相处,我却没发现你这些问题,我就是太信任你了,而你把我的这种信任当成了可以肆意践踏的东西!归根结底就是你心里没有家,没有家人,你做事情根本不考虑家人的感受!后来爸妈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你的情况,他们受的打击太大了,我得操心工作,操心可可,还得担心爸妈的身体,又忍不住的会挂念你,不敢回想我小小的心脏是如何承受了这些压力!你必须好好的反省一下了,希望你能做一个有责任心的丈夫和父亲!你已经四十多岁了,不良的生活习性会损害你的身体,我不希望再过几年边照顾父母,还得照顾你!这几天我也找公安局的朋友问了,你吸食的东西是有成瘾性的,你真的能说断就断吗?”何思成被妻子说得很难过,但妻子终于向自己宣泄不良的情绪,让他又稍感心安,何思成就怕妻子对自己不理不睬。

    何思成答道:“佳一,我知道口头的承诺是苍白无力的,我目前也只能借助尿检板来证明自己,请你监督、帮助下我,我已经给家带来了灾难,我不能再错下去了。”

    时间在难堪的氛围中煎熬,不一会可可做完了作业出来客厅吃水果,大人们停止了交谈,都在关心可可的期末考,见时间不早了,赵佳一叮嘱可可早睡,对父母说道:“爸妈,你们也早点休息,我们回去了,明天行里事情还多。”岳母心疼的看着妻子说:“早点回去,早点回去,别想太多了,晚上好好睡觉,你都有黑眼圈了。”“知道了,爸妈,我们走了。”

    何思成跟在妻子后面,坐上妻子的车,妻子又开始沉默,何思成也找不到话说,只好打开车上的收音机,用电台的声音调节下气氛,一路无语!

    进到家里,何思成殷勤的为妻子去放洗澡水,对妻子说道:“睡前洗个热水澡有助睡眠。佳一,我和朋友要了尿检板,现在我就做个尿检给你看。”见妻子并不反对,何思成连忙拿出卫生间里的尿检板,取了尿样,开始做尿检。不一会,尿检结果已经出来了,所有指标都是阴性,何思成几近讨好的对妻子说:“你看,已经没事了。”妻子淡淡的看了尿检板一眼并不说话,何思成说:“这是目前我想到的唯一办法了,这次被拘留真的给了我很深的教训,当人失去自由时才知道自由的可贵,如果再被发现吸食毒品,就得接受社区戒毒,人生就真的毁了,我是从内心里不敢、不愿了。”“但愿你能做得到,我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