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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招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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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小厮所说,那薛蟠便跟着小厮到了林府,走进林府后,他发现林老早已备好了几样小菜,正等着他过来呢。

    “林老,上次诗会那事可多亏了您帮忙!这几日一直想着登门道谢,熟料还是您请我过来的!”薛蟠不禁感慨道,连连向林老致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林老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很有深意的看了薛蟠一眼:“只是老夫没想到你小子隐藏的颇深啊!”

    薛蟠立马装傻,一脸疑惑的问道:“林老您在说啥?何来隐藏?”

    林老嗤之以鼻:“数日前你尚且亲口告诉我对诗词一窍不通,可那日在华林诗会却随手作出一首颇为不错的诗词,还想骗我?”

    “那首诗分明是家妹之作……”薛蟠支支吾吾的说道。

    林老白了薛蟠一眼:“老夫又不傻,前面那首词,温文婉约,一看就是女子的手笔;至于后面那首诗,气势宏大,和前面一词出自同一人之手,实在是太过违和了!”

    薛蟠讪讪道:“这个……家妹学识渊博、才思敏捷,所以不可以常人断之!”

    “算了算了!”林老摇了摇头:“你若真不愿意承认,老夫也无可奈何。只是老夫真心看不懂,你这般藏拙到底是为何故!”

    薛蟠只感觉一阵无语,这林老倒是真误会自己了,自己这还无从解释……

    “其实老夫微微盘算一番,也想到了些。你小子想法向来与常人不同,恐怕在你心中所谓诗词一文不值,所以虽说腹中有些墨水,所以压根不愿在他人面前显出!”

    “老夫虽说对这诗词也有几分爱好,但倒不至于说是嗜好,大不了今后老夫不找你谈论诗词相关,你也不必拘谨。”

    林老这猜想倒也是天马行空,不过无奈之下的薛蟠,只得点头称是,林老今后不找自己谈论诗词自然是极好的,不然没聊两句,自己恐怕就露馅了。

    “来来来,不聊这些了,我们吃饭!”林老突然话锋一转,然后伸出筷子给薛蟠夹了好几样菜:“老夫上次看到你在这边,对于这几样菜颇为喜欢,今日特意叫厨子多准备了几份,来来来,多吃点。”

    薛蟠连忙拿碗接过,连连称谢,同时诧异的看了林老几眼。

    虽说自己和林老关系颇进,也算是忘年之交了,但是向来常有争论,今日林老如此殷勤,怎么看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感觉有阴谋的样子……

    “林大人,这到底有啥事?”薛蟠试探着问道。

    “啥事?”林老一愣,连忙说道:“没事没事,老夫叫你来吃顿饭算了。”

    “哦哦!”薛蟠点了点头,感觉这句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对了,小子?”林老琢磨了片刻,突然开口问道:“要不我们结个亲家?”

    “啊……呸……”吃饭吃的好好的薛蟠顿时呛住了,不停地咳嗽起来。

    “林老头……你刚说啥来着?”咳嗽完毕的薛蟠,方才弱弱的问道。

    “老夫是说结亲!老夫有个女儿,年纪比你小上几岁,但是再过几年也过了出阁的年纪了,老夫看你小子还不错,要不和我来结个亲家?”林老慢慢说道。

    顿时饭桌上一片寂静,两人顿时都半天不开口……

    “那个……林大人……您觉得我傻么?”薛蟠突然问道。

    “怎么会呢?”林老很是疑惑。

    “那我来盘算下,您这地位挺高的,那东平郡王见到您都得客客气气的,您的女儿恐怕想结亲的人早已排队从金陵排到姑苏去了吧……”

    林老皱了皱眉头,当年他害怕幼女受到自己牵连,以丧母的借口将其送到京城的外祖母家,这么多年都未曾见面……不过薛蟠这说的也有道理,若是自己这女儿还在身边,听闻自己即将复任的消息,恐怕不知有多少人来这提亲了。

    “看您这样子,肯定没有否认我的话!”薛蟠继续分析道:“所以说啊,我猜您那女儿要么长得比较丑,要么啊身体比较弱,所以才到了这一直无人问津的地步……”

    薛蟠正洋洋自得推理着,可是话音未落,只见暴跳如雷的从林老椅子上跳了下来,随手捡起桌上的鸡毛掸子,怒喝到:“好你个臭小子,居然敢诽谤我那可怜的女儿……”

    然后整个林府开始击飞狗跳起来,依稀能听见叫喊声。

    “哎呀,林大人您真动手啊!”

    “林大人别啊……我只是猜测、猜测啊!”

    “救命啊……林大人刚刚明明是开玩笑啊!”

    不知追打了多久,林老追得力气耗尽,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薛蟠则是一脸哭丧,嘴里任然念念有词:“林大人,刚我真是开玩笑啊!”

    “够了!”林老气呼呼的说道:“我那乖女儿天仙似得人物,要真和你个混球在一起,那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林老头啊!”薛蟠一边揉着被鸡毛掸子揍到了地方,一边说道:“其实嘛,这婚姻之事,不仅仅是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还要两位当时人互有眼缘么。”

    “比如我和你女儿,未曾相识,互相之间有知之甚少,到时候怎么在一起生活么。”

    听了薛蟠这话,林老的脸色方才缓和几分。

    “你这话说的,比起之前那些鬼话来,还有点道理。”林老冷哼道。

    “是啊,还有啊!”薛蟠又补充道:“你看我们平日里都是平辈相交的,我若是娶了你女儿,岂不是比你低一辈了,那我岂不是很亏。”

    “你……”林老脸上的怒气顿时再现。

    “这也是开玩笑啦!”薛蟠连忙又说道。

    “更关键的事是,我薛蟠已有家事了!”

    “哦?已有家事?那户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你个混球?”林老这才有些疑惑的看了薛蟠一眼。

    “甄家。”

    “是江南甄家?”

    “不是,同姓罢了,是一个小家族的。”

    “那就罢了!”林老这才脸上怒火全消,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倒是无缘!”

    “是啊是啊!”薛蟠一脸谄媚的回到道:“只能怪我薛蟠这辈子无缘做您女婿了!”

    “老夫只是担心此次前往京城,会有些什么麻烦!”林老叹了口气:“我那女儿这些年呆在她外祖母家,我一直很担心,生怕她遭到了什么欺负。”

    “可一大把年纪了,老夫的那些朋友们也是这个岁数,女儿也不好托付给他们,倒是你年纪轻一点,所以老夫随口出了此言。”

    林老还有一个原因没说,那日在华林诗会,看到薛蟠宁愿得罪全江南的士子,也要维护自己的妹妹,颇为感慨。暗想自己那可怜的女儿若是嫁给这薛蟠,未来的日子相比过的也会不错,至少比嫁给那些贵族公子们好上太多了。

    “哦?林老你要去京城么?”薛蟠疑惑的问道。

    林老点了点头:“是啊!”

    林老先将自己复职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薛蟠一边,然后说道:“恐怕过不了多久,老夫便要去京城任职了,话说既然你小子无缘为老夫的女婿,那么愿不愿意帮老夫一个忙?”

    “什么忙?”薛蟠问。

    “幕僚,你陪老夫前往京城任职,以老夫幕僚的身份。你小子有点能力的,老夫这次前往京城,涉及国之存亡,必须要有几个信得过的人!”林老缓缓说道。

    又是一片沉默。

    过了许久,薛蟠才换换开口道:“林老,按理说你帮了我不少忙,我为你做这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啊,家母年事已高、家妹又尚且年幼,我若是陪你去京城了,家中无男,岂不是不孝了么?”薛蟠说的是实话,在他眼中,自己亲人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民族存亡、国家兴衰都得往后放。

    “居然你下定决心,老夫也不再说些什么了!”林老点了点头:“此番请不到你,老夫是早有准备的!”

    “真是抱歉了,林老!”薛蟠很真诚的说道:“话说林老,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年龄身份呢!”

    林老爽朗的大笑一声:“老夫当年高中探花,在朝中任兰台寺大夫,后因战和之争,被贬为这两淮巡盐御史!”

    探花、兰台寺大夫、巡盐御史,薛蟠越听越感觉不对劲。

    “林老,莫非您就是林如海?”薛蟠颤颤巍巍的说道。

    “想不到你小子也听过老夫的名号,老夫姓林单名一个海字,表字如海!”林老颇为得意的摸了摸长须,笑着说道。

    薛蟠喃喃道:“什么……也就是说……林妹妹他爹想把林妹妹嫁给我……然后被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

    “咦,薛公子,你怎么晕过去了?快,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