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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溪无奈极了,原也不是多少话才能说完的事儿,云乔怎么总是进来?
她继续道:“云乔假意说喜欢那个姜凌,想探一探他的口风,那人却当即便说自己对女子没有兴趣。”
这话倒是很合梁期的心意,他笑道:“没想到他竟这般坦诚。”
姜凌是很坦诚,可是姜月溪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姜凌性子不会很好。
她又拍了拍梁期的肩膀,道:“不过我瞧着,那人性子稍稍有些古怪,眼神里又时不时的吐露出防备的意思,你呀……还是要多用些心才好。”
梁期点点头。
突然,那房门再次打开,云乔又走了进来。
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来来回回好几次了,便尴尬的抿了抿唇,道:“外头有些冷,我披件衣裳。”
梁期赶紧起身,道:“不必,云乔姑娘不必出去了,我要跟师姐说的话,已经都说完了,这就回去了。”
一听这话,云乔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来。
这个梁期也不知道要避避嫌,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简直不成体统。
梁期离开之后,姜月溪便道:“云乔,云仙平日里都是做些什么工作的,为何你这般早出晚归的?”
云乔沉默了片刻,道:“我负责变换云的位置和形状。”
姜月溪大为震惊,那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干活儿,这也太累了吧。
云乔垂着眸子,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云仙该做什么工作,只是随口瞎编的。
云的形状和位置,应该靠风就可以了。
没想到姜月溪竟然会完全相信。
其实作为云神,工作什么的也不是很固定。
比如像现在这样,他每隔一日回去一次,便也能把那些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空下来一日的时间,便可以陪陪姜月溪。
云乔道:“明日便是旁人工作,我便可以不用去的,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都可以陪你去。”
明日也是七夕,云乔心里对七夕是有些执念的,毕竟在凡间的那时候……
他收回思绪,等着姜月溪的话。
姜月溪无奈的叹一口气,道:“这般说起来,你还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我是鹊桥仙,明日要铺鹊桥的。”
云乔怔了片刻,她是……鹊桥仙啊。
难怪那时候……
大概是三年前:
那会儿若雾正值飞升成神的时候,原本对于他这般修为,神劫是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损伤的。
故而,若雾也没有拔飞升之事当成什么大事。
待到飞升那日,他也如往常一般,在青阳山旁边的一个小山上修行。
那山是青阳山的一个附属山脉,因为灵力充实,很适合修行。
天帝便将那块福地赐给了若雾。
天劫降临之时,若雾也做好了准备。
可就在他被那第一道天雷劈中的时候,突然外头一阵大风刮起。
不知哪里来的大鹏鸟,竟直直的冲着他的洞府而来。
若雾要承受天劫已经是勉强承受,这会儿哪里还能受得了大鹏鸟的攻击。
无奈之下,若雾只能四处躲避,可那大鹏鸟却穷追不舍。
早先在古籍里头看到过,大鹏鸟性情温顺,从不随意攻击人的。
不知这一只是怎么回事,好像要置他于死地一般。
若雾不知道自己躲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躲了多远。
而跟随着若雾而来的不知是那大鹏鸟,还有第二道天雷。
就在那大鹏鸟向他冲过来之际,第二道天雷劈了下来,这是在若雾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
他硬生生的挨了这道天雷,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了。
眼看自己便要坠入那大鹏鸟的肚子,不偏不倚的,第三道天雷劈中了他和大鹏鸟。
那大鹏鸟也被天雷劈中,受了重伤,便逃走了。
而若雾,早就没有能力承受这道天雷,被劈了个外焦里嫩,直直的从半空中摔了下去。
此时的姜月溪正赶着空闲,凡间的秋梨镇上摆摊买符纸。
毕竟是仙家卖的符纸,虽然她的灵力不高,但也比那些江湖术士卖的要靠谱许多。
可这一日,姜月溪却遇上了找麻烦的街霸。
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迎面而来,说是买了姜月溪的符纸,没有任何效果,便要姜月溪赔钱来,才肯作罢。
可姜月溪也不是傻子,这样凶神恶煞的人来没来买过她的符纸,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她不想吃了这个哑巴亏,便无论如何都不认。
只是无奈,仙者在凡间不能擅自使用法术,不然是要被捉回天宫问罪的。
姜月溪从前在青阳山上修炼的时候就是个懒散的,拳脚功夫自然也不怎么好的。
眼看根本就打不过几个小混混。
姜月溪想到了自己唯一能用的法子——逃跑。
跑进一处巷子里,姜月溪便在自己脸上抹了些黑灰,这下子才避过了那些追着她小混混的耳目。
姜月溪今日触了眉头,看来明日还是去隔壁的镇上去碰碰运气的好。
回家的路上,行至一处小溪。
姜月溪想起自己脸上还沾着黑灰,便蹲下身子洗一洗。
刚洗了几下,便远远地瞧见一个黑乎乎的什么东西,飘在一旁的水面上。
姜月溪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上。
良久,她才壮着胆子上前去查看,果然是一个人浮在水面上。
那人身上的衣裳好像被火烧着了一般,连同那人背后的皮肤也被烧黑了一大片。
这场面着实有些吓人。
姜月溪犹豫了好久,才终于下定决心将那人捞上来。
她撸起袖子,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又把裤腿卷了起来,这才下水去。
那人身上都湿透了,可还是带着一种火烧火燎的热气。
好容易将人拖到了岸边,姜月溪才发现这好像是个男子,身材很是颀长。
又因为浸泡了水的缘故,重的很。
姜月溪刚将人拖上岸,便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了。
她也翻身仰面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测过头看向身旁那人。
那人好像是在火中烧了一遍,浑身上下都是黑乎乎的,像极了一块焦炭。
身上的衣裳也被烧了大***露出来的皮肤也没有一点儿正常的颜色。
姜月溪累极了,只是抬脚踢了那人一脚,道:“喂,你死了没啊?”
那人并不答话,仍旧是一动不动的躺着。
休息了良久,姜月溪才坐起身来,凑上去,探了探那人的脉搏。
好在……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