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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想知道？您要是执意想问，那我倒也可以说上一说，我今天正好不忙，很有时间。”
“你知道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些关于我的私人助理慕容雪和您多年前离奇失踪的女秘书的事情。”
听到“女秘书”三个字的时候，丁长青彻底不淡定了。
他神色凄惶地坐在沙发上，目光暗淡地看着前方。
“你果然……都知道了！”
“也不是全部，只是知道了一部分而已。”
“哎……终究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呀！”
丁长青两个手肘撑在膝盖上，将脸深深地趴在自的手掌里。
“伯父，慕容雪确实是您的女儿吗？她的母亲，就是您那个女秘书，对吗？”
顾言冷静地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
“哎！是！小雪是我的女儿！你说的那个女秘书，叫慕容清芬，我和她并没有发生什么，她……她是小雪的养母，并不是她的生身母亲。”
“养母？如此说来，您早就知道慕容雪是你的女儿，那又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去给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养育呢？慕容雪的亲生母亲又是谁？”
“哎！”又是一声长叹，丁长青默默地摇了摇头。
“别再问了！别再问了！”
看到长辈在自己面前纠结难过的样子，顾言也不是铁石心肠，但此事关乎自己和丁当的幸福，他只得狠下心肠。
“伯父，抱歉，我不得不问，因为这些事情，与您反对我与丁当在一起有关，我必须要知道！”
料到今天自己若是不说，大概不会轻松地走出这间看似温馨的办公室了，丁长青深吸口气：
“确实！我反对你与丁当在一起，主要是因为小雪！那孩子对你爱慕许久，是她要我破坏你和丁当的！”
“伯父，您不觉得自己厚此薄彼吗？慕容雪是您的女儿，丁当也是！您为了一个常年不在一起的女儿，却要毁了承欢膝下，朝夕相处的女儿的幸福？”
“我！就是因为常年不在一起，我才对小雪心里有愧疚呀！
丁当从小在丁家长大，锦衣玉食，我对她视若明珠，她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可是小雪，她从小生活的并不好，这么多年，就求了我这么一件事，我……”
说到此处，丁长青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几分颤抖。
“既然知道慕容雪是您的女儿，又为什么不把她接回来，好生地养着？！即便不能带回丁家，以您的财力，在外面置办处房产，偷偷雇人养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我不能！我答应过清芬，孩子要留给她养育的！”
连顾言如此精明通透的人，听到此处，也不免有些糊涂。
“伯父，我越听越是迷糊了，您刚刚才讲过，慕容清芬不是慕容雪的生母，那又为什么一定要把孩子给她养呢？难道她与慕容雪的生母有什么关系？！”
“……”意识到自己说的越多，扯出的事情就会越多，丁长青选择了沉默。
“你不要再问我了，现在我反对你和丁当在一起的原因，你已经知道了，其他的，便再与你无关了，我不会再说了！”
“伯父！”
丁长青摆摆手，示意顾言不要再问。
顾言深知此时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软下声音，默默坐在丁长青的身侧。
“伯父，我问您，不是想打探您的隐私，或者八卦什么陈年秘密，只是，您只说了原因，却没有告知解法。
话说到这里，我知道您是因为慕容雪反对我和丁当在一起，却不知该如何让您回心转意，同意我们的事情。”
丁长青还是低着头，眼睛盯着脚边的一个点，一动不动。
“伯父，只有将话说开，将事情全部理顺，我们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我是想帮您的！”
“有些事情，本就是个死局，走不通，解不开，贤侄你还是不要白费苦心了！”
见丁长青如此固执，顾言拍着他的后背：“伯父，您知道，其实我完全可以带丁当远走高飞，甚至我们可以不经过您，执意结合在一起。
但丁当她爱您，敬您，如果得不到您的祝福，即便我们在一起了，她也不会真正地开心！”
“她如此在意您，尊敬您，您就忍心看她日日落泪，成天伤心吗？”
“我……”
丁长青抬起头，微微发黄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心痛。
顾言趁热打铁，耐心地开导：
“您已经对不起一个孩子了，现在还要将另外一个的心也伤透吗？”
“慕容雪她从小生活过得贫苦，这是既成的事实，谁都改变不了了，时光无法倒流，您也不能再让她变回小时候的样子。
可是，丁当！她是无辜的！她跟您早年的恩怨牵扯一点关系都没有，平白受过，已经是罪过了！”
顾言越说，丁长青越是沉默。
但是沉默底下隐藏的，却是惊涛骇浪般的内心波动。
终于，过了许久，丁长青再次抬起头，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看着顾言，言辞坚定：“顾言，丁当是我的女儿，慕容雪也是我的女儿，你和小雪，真的没有可能吗？”
“伯父，没有！”
“可是，小雪她爱了你许多年，对你也是忠心耿耿，无微不至，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吗？！就当是帮伯父完成一桩心事，可以吗？”
“伯父”，顾言面色平和，“感情的事情，不是能凭理智随意决定的，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帮您的忙，但丁当是我一生所爱，我不可能放下她，而慕容雪只是一个朋友！”
“我料到你会这么说的！”，丁长青笑了，仿佛如释重负，“那么你便与丁当在一起吧，我不会再反对你们的事情了！”
猛然听到这一句，顾言有些出乎意料，他向丁长青投去感激的目光。
“伯父真的想通了，决定了吗？”
“嗯，你说的对，我已经对不起小雪了，不能再对不起丁当了！小雪的怨恨是我应该承受的，后半生，我只能竭尽所能地从其他方面去弥补她。”
“好，谢谢伯父。”
丁长青抬手制止他，“你一定要信守承诺，一辈子对丁当好，我不想有一天再次后悔自己的决定！”
“伯父，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