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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军又往前跨了一步:“后学末进,想请教尾火星君的功夫,还剩当年几分。”
老村长微微颔首:“有胆气,年轻人。老头子这些年喜欢看电视剧,电视上的长辈出手,总喜欢说,老夫先让你三招。你说老头子要不要让你三招,已示长辈宽容。”
李建军脸色坚毅:“不用,前辈……”语音未落,老村长身形暴涨,七八米之外,已扑身而上,犹如一只刚从树林里的大虫,纵身一跃,轻轻越过山涧。
站在不远处的朱聪犹觉得腥风扑鼻,仿佛真有一只大虫扑面而来。
李建军站定架势,合身往老村长扑来的方向撞去,如同老熊撞树。老村长轻巧一跳,动作轻盈优雅,已经跃至李建军背后,一拳击中李建军后背。
李建军不动不摇,硬吃一拳,右手猛然绕过自身头颅,向身后挥去,巨拳袭向老村长的头颅。
身后传来老村长的哈哈大笑:“残狼望月,以伤换命?小子,你不是来找场子,是来认亲了。”老村长眼看拳头要砸上来了,依然不慌不忙,气定神闲的往右一扑,避开了这快逾闪电的一拳。
正在此时,李建军右腿高抬,以左腿为轴,向着老村长扑过去的方向,横扫而来,大腿如同粗大的石柱,抡向了老村长。这一腿妙到毫巅,仿佛早已算定了老村长纵跃的方向,时机。
老村长人在空中,还未落地,毫无借力之处,见到这招,不由眼睛一亮,高声喝道:“好!”落地后身形急转,迅如陀螺。李建军一腿砸在老村长腰间,不仅被老村长的陀螺劲化解了劲道,还被带偏了身形。
老村长顺着这股劲道连出几拳,李建军稳住身形后以攻对攻,两人拳来腿往,老村长拳势侵略如火,李建军大开大合,有进无退。两人从路上打到老村长家篱笆墙边,老村长突然纵身一跃,跃过篱笆墙,喝道一声:“停!”
他弯腰扶着膝盖,喘着粗气出:“年轻人下手没个轻重,我这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
李建军明显意犹未尽,但也不再追击,转身退到周南北身后。
朱聪看得目眩神迷,他万万没想到,不仅仅自己的司机小宋是个高手,整日里给周南北开车的司机竟然也是个高手。而且小宋的功夫,居然是李建军教出来的。
老村长喘匀了气,方才问道:“小子,奎木星君李须陀是你什么人?”
李建军拱了拱手:“正是家父。家父曾言,当年那批人中,他拳脚功夫从未胜过你老人家,后辈斗胆,称量下前辈当年问鼎天下前三甲的拳脚功夫。”
老村长黯然地摇了摇头:“言过其实了,江湖草莽之中,多有奇人异事,天下前三甲的拳脚,我不敢当。现在的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和昨天那个小子,功夫就不错,老头子就胜不了。”
李建军默不作声,老村长又开口道:“故人之后前来造访,我本来不胜欣喜,只是你们所求的这批乌木,干系重大,关系到我族的一个大秘密,就算你是奎木狼的后代,我也不能卖给你。回去吧,老头子不想和你们大动干戈。”
他挥了挥后,落寂的坐回墙边的摇椅,拿起烟枪吸了一口,咪上眼睛,随着摇椅微微晃动,仿佛沉沉睡去。
周南北转头看了眼白教授,下颌微抬,指了指老村长方向。白教授迈步而出,走到距离老村长三尺处,作揖施礼道:“老人家,还请老人家将贵族的乌木出让一些。”
老村长猛然睁开眼睛,眼中精光暴涨,喝道:“滚,这么多人里面,老子看你就心烦,读书人心眼最坏。”
白教授不以为杵,反而轻声细语道:“请问老人家,可知上古祝融氏?”
老村长眯起了眼睛,可眼中精光不见减少半分,煞气沸腾。朱聪的神识敏锐感知之下,那摇椅上盘踞的好似一只猛虎,随时暴起,择人而噬,比刚才和李建军比武时,煞气还重了几分。
白教授怡然不惧:“自然是推断而来,上古祝融氏后代分为祝融八姓,己、董、彭、秃、妘、曹、斟、芈。贵村村民大都较常人皮肤略红,我曾在古籍中看到过,这是火神血脉的特征之一。所以我断定,贵村是祝融后代。”
老村长浑身的那股煞气消散了几分,懒懒的说道:“小伙子搞学问的吧,你说得不错,我们这一村的人,都是上古祝融氏的后代,祝融氏开枝散叶,也全国各地都有很多,除了八姓外,还有其他姓氏,小伙子懂的到挺多。”
白教授温声细语说:“老人家,贵族珍藏的乌木,我们是一定要拿到的,希望老人家行个方便。李助理和老人家既有渊源,我们自然也不希望面子上搞的太难看。”
老村长又挥了挥手:“走吧走吧,我就烦你这股聪明劲,像极了我认识的一个老家伙,尤其这股万事尽在掌握之中的劲儿,看到就烦。就算东西能卖,也不会卖给你。”
白教授退到众人之中,朗声说道:“如此,请容许在下先礼后兵,老人家,得罪了。”
老村长一哂,拿手指点了点李建军和小宋,仿佛看到了天大的笑话:“先礼后兵?小白脸,你的依仗便是他们两人吗?让你们三分,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你让他们一起上吧,老头子再和他们较量较量。”
白教授微笑的摇了摇头:“看来刚才较技,老人家还有留手,只是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对吾等而言,何须动用武力。”
老村长露出厌恶的表情,仿佛看到一坨狗屎,鼓掌道:“对,就是这股劲,就好像全天下就你们读书人无所不能的样子,我们武夫都粗鄙不堪,老子看到就恶心。”他说完之后,像个赌气的小孩,侧卧在摇椅上,不再理会白教授,嗡声嗡气道:“有什么招使去,老子就在这接着。老子怕那个老家伙,可不怕你这么个小毛孩。”
白教授又施了一礼:“请恕小子无礼。”领着众人往彭振远家走去。
路上,周南北问李建军:“此人居然真是一位大高手,我先前听你说,他可能是位武功绝顶的高手,还不太信。小宋的功夫我是知道的,他和小宋动手,也是不分上下,他武功到底如何?”
李建军明显在回味刚才的战斗,听到周南北问他,方才回答:“这位前辈在他们当时那个圈子里,火尾星君只是称号,他另外有个外号,叫做不分伯仲。”
周南北眼波流转,问道:“是说,此人和谁动手,都是不分上下吗?”
李建军说道:“是的,这位前辈和朋友切磋,从来没赢过。反过来说,从来没败过,可怕的是,能赢而不赢,这份拳脚功夫可怕之极,谁也探不到他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