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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听话的下属，第二天一早陈丽丽就把支票送了过去。
并且朝着叶思文表达了自家boss的浓浓歉意。
叶思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薄薄的支票，再听着耳边的道歉声，她咬牙攥紧了拳头。
“你说，亓墨寒觉得对不起？”
“是的呀！但是boss这几天有点儿忙，可能过不来，不过千万嘱咐了让我传达他的歉意。”
陈丽丽看来，这钱就是亓墨寒的诚意。
可叶思文却觉得，这五百万是赤果果的讽刺和嘲弄！
五年前，她把自己卖了五百万？
五年后，他又对她出了同样的价钱？
叶思文牙龈都快咬碎了。
她手指颤颤地接住了那张支票，然后在陈丽丽惊愕的目光中，重重撕碎，扔掉。
“我，不接受。”
方雨晴进门就见到这一幕，急忙跑了过来。
“怎么？怎么了？”
她捡起地上的碎掉的支票一看，马上站在叶思文这边。
“亓墨寒他看不起谁呢？这样的道歉，我们不接受。”
“不接受？”
亓墨寒拧眉看着面前的陈丽丽，面色发沉。
陈丽丽心下惴惴。
“对不起，是我……”
亓墨寒冷哼一声。
这其实又是叶思文的手段吧？先是挑拨方雨晴和自己的关系，然后又赶走陈丽丽，目的很明显。
她想要自己去看她？
亓墨寒想想今天早上姐姐打的那一通电话，想想方雨晴到底是自己外甥女儿，到底得管。
“准备车子。”
他要去揭开叶思文那伪善的嘴脸，让方雨晴长长见识，别每天跟个傻子一样，到处被人骗。
亓墨寒到的时候，方雨晴正在喂叶思文吃饭。
叶思文哪怕推拒了好久，方雨晴还是执意要喂饭。
“叶姐，你就让我伺候伺候你吧？不然我晚上回去做梦都觉得对不起你。”
叶思文都已经解释了很多遍，方雨晴是无心之失。
可方雨晴还是执拗地认为是自己害了人。
叶思文能咋办？
如果多做事情能让方雨晴减轻负罪感，她也不介意做一个“恶人”。
“哎哎哎，我想吃菜，不想喝粥了！”
“吃什么菜？这个？这个？还是这个？”
“我记得之前有一家私房菜馆，名字是什么我忘记了。但是他们家的东坡肉很好吃！”
其实叶思文只是在调侃方雨晴服务太周到，揶揄她来着。
方雨晴却马上表示，自己马上去找店家买。
叶思文轻笑一声，才刚刚把人拽住，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门口亓墨寒的声音。
“方雨晴，说你是智障，你还真不负众望。”
方雨晴转头，愤怒地挡在叶思文面前。
“亓墨寒，你要干嘛？”
伤了叶思文一次还不够么？
非要第二次？
亓墨寒侧身，视线绕过方雨晴看了看叶思文，漫不经心挑了挑眉头。
“我想，有些话，你不会想要方雨晴听到吧？”
叶思文垂下眸子，捏着被子的指尖因为大力而突出泛白。
她努力一笑。
“雨晴，你先出去吧！”
“可是……”
方雨晴不放心亓墨寒这个狗男人啊！
虽然是自家舅舅，可是他，特么不是人啊！
方雨晴到底还是被陈丽丽拽了出去。
“啪.啪.啪”的掌声传来。
亓墨寒打量着叶思文贴了纱布的脸，眼底飞快的略过一抹“可惜”。
男人都好颜色，他也不例外。
放任那么一张漂亮的小脸出了这样的“事故”，他也觉得可惜的很。
可惜，再可惜也不能改变他的心意。
“叶思文，你闹够了么？”
叶思文骤然抬头看着亓墨寒。
亓墨寒冷笑着坐在她的病床旁边，长**叠，长长的桃花眼潋滟着冷芒。
“方雨晴那个姑娘傻乎乎地以为你不知道她和我的关系。其实，你心知肚明吧？因为知道，所以才故意接近她？”
叶思文视线看向病房门口。
外面的方雨晴正扒着小窗户往病房看，好像生怕亓墨寒把她怎么样了一般。
她让自己低下头，心底慢慢发凉。
各种原因，她朋友本就不多，方雨晴恰恰是她挺珍惜的一个。
“你和她什么关系？”
“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方家和亓家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毕竟，五年前你为了出现在我面前，也算煞费苦心，能不打听好么？”
叶思文豁然想到当初自己查到的资料。
没错，她是调查过的。
可是，她并不知道，方雨晴的“方”就是方家的“方”。
她张张嘴巴，想要开口辩解。
可在看着亓墨寒脸上的讥讽和嘲弄之后，骤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终于一个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人来说，你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想。
她说，他就信么？
索性，别浪费大家时间。
于是，亓墨寒眼睁睁地看着叶思文忽然变了脸色。
她忽然咧嘴，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明明她脸已经被毁了，明明脸上还贴着纱布，可当她笑起来，仿佛整个世界的花儿都开了，明艳，又动人。
尤其是那一双眼眶，又妖又媚，像是可以吸人魂魄。
至于那一块纱布，在这样的惊心动魄下，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
她从善如流地点头。
“是啊！我知道！”
看亓墨寒惊愕到不敢置信的眼神，叶思文看了一眼门口，笑容满面地朝着方雨晴挥了挥手。
“怎么？刚刚说我知道的是你，如今不敢置信的也是你！”
亓墨寒收起表情，满意地点头。
“很好！不装了？”
“不装了！既然已经被人拆穿了，那我还装什么？”
“既然如此，早上为什么要撕了那一张支票？”
叶思文挑了挑眉头。
她受了伤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脸颊上的伤口，朝着亓墨寒笑得恣意。
“亓先生，您莫不是傻了？”
叶思文高高的抬着下巴，倨傲地盯着他。
“五年前，我把自己卖给了你，要价五百万。可是现在，我再次把自己卖了，按照物价上涨的速度，也不只这个价钱吧？”
她戳戳脸颊，一双杏眼倏地睁大，表情无辜又纯粹。
好像刚刚那个魅人心魄的人，是别人。
“而且，医生说了呢！我伤口留疤了，整容手术也不只五百万吧？还有……”
她下了床，在亓墨寒的注视下，忽然凑近了他的耳边。
声音悠然，轻笑。
“你的酒店，也不只五百万吧？以及，你的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