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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陈静林的话,杨春花的笑容僵住了,“都开始种了,先生,有哪些地方?”
陈静林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杨春花,以为他跟她是一样的郁闷,“能种稻子的地方啊!”
“先生,你能不能好好地回答我的问题?”语气带着些无语和无奈,杨春花直接冲着对方翻了个白眼。
“有水的地方,都在种。”他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好吧,先生,你不会认为,这再种一次稻子,在哪里都能种的吧?”杨春花开口说道:“就我所知,越是往北,第一季稻子收得就越晚,北汉最北边,现在恐怕还没收获第一季吧。”
陈静林一听这话,精神一震,脸上的郁闷一扫而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识就是,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再种一次水稻。”
“小花儿,具体点成吗?”陈静林也不生气她这样对比着刚才,报复性的回答,笑着问道,“比如京城?”
“你看看我们这里,漫山遍野的木棉花,京城有吗?”北汉所谓的京城,就是北京,“除非用特殊手段,不然是不能的,就算那样,也不可能大面积地种植。”
“为什么?”
陈静林对于她这个比喻有些不理解,“我看这里有水稻,京城也有啊。”
杨春花拍着脑袋,“管家是光照,气温,还有其他各种的地理因素,你想象,我们这里的水稻种一轮,只用三到四个月,但越是往北,轮一圈的时间是不是越长。”
陈静林点头。
“先生,今年是因为时间我,所以,我就说再种一次稻子,明年你们陈家可以试一下,天气一回暖就开始种,一年种三次都有可能的。”
陈静林眼睛一亮,“我会让人去试的。”
“先生,种两次水稻,长江以南若是抓紧时间的话,都可以试试,靠着长江北的,也许能成功,北边得太远的,除了浪费人力和物力之外,不会有别的收获。”
杨春花开口说道。
“可是已经种下去了。”
陈静林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有些又犹豫地说道。
“不会是你们派的头吧?”
陈静林摇头,为了谨慎起见,家主只让在交州实验,成功之后,再逐步推广,不对,这件事情不对劲,他对农事的事情不精通,但对于各种斗争反应就是极快的。
这么大的事情,上官家竟然没有验证,就直接禀报皇上,这并不像一个大家族的作风,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一个,抢他们陈家的功劳。
看来要让家主好好查查这事,不过,这并不是最紧要的,今年,老天爷像是专门跟北汉作对一般,许多地方的谷物都在要收获的时候糟了灾,他不敢想象,要是北边那些产量本来就减少的村民,满怀期待地又种下谷物,结果却是希望落空。
这可是以朝廷的名义发布下去的,上面盖着皇上的玉玺,到时候民怨一起,朝廷的威望,皇上的名声都会跌倒极低点。
虽然上官家是罪魁祸首,但他们陈家也不一定不被波及,想到这里,他再一次问道:“北边真的不能再种一次水稻吗?”
杨春花摇头,“先生,北方要种也是接着种小麦,等到第二年的时候再收,不过,不管怎么样,每个地方都有差异,需要小面积的试种,成功之后,再推广,这样才保险。”
陈静林点头。
杨春花说了该说的,就甩手不管了。
而陈家,却因为她的话,又开始紧锣密鼓地商讨布置起来。
十天后,陈家上奏折,虽然这个时候,种下田的水稻已经长了不少,但陈家的官员还是顶着风头正盛的上官家,抛下北边第二次水稻不能成功这么一个惊雷。
轰得整个朝堂的人都目瞪口呆,然后全是怒火地盯着他们,这些日子,皇上因为大雨水灾而阴沉的脸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这陈家人却是这么当头一棒挥下去,好像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只是,陈家人不管这些,接着劝说皇上,既然事已至此,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将水稻失败后的民怨降到最低。
果然,皇上的脸阴沉得厉害,目光看向上官家的人,要他们给陈家人一个保证,也按他的心。
上官家的人并不懂这些,但混朝堂的人,脑子没一个简单的,不管怎么样,这事是他们提出来的,要是现在再抛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皇上恐怕会直接砍了他们的脑袋。
所以,他们只得拍着胸脯,一脸自信地给了保证。
然后,陈家人依旧不死心,摆出一副我最忠心爱国,我死都要为皇上的名声考虑的架势,求情皇上多问问精通农事的人,让他们多想想他们的话,就知道他们说得很有道理。
皇上虽然很是不耐烦,但下朝之后,心里总觉得不安稳,想着问一问也没什么,就开始吩咐人去宣旨。
上官家的当家人是一直就在京城,听到这话,心猛地一跳,立马吩咐人去找上官雪婷来问话。
“再种水稻,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父亲,怎么了?”上官雪婷开口问道。
“我问你话呢?”上官家主有些生气。
上官雪婷琢磨了半晌,看着房间内的人,表情很是明显。
上官家主一挥手,屋内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父女两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在梦里梦到的,”上官雪婷的一句话让上官家主的脸色变得很是厉害,当初这个女儿说得太确定,这些年他又一直被陈家追赶,所以,再问了几个懂农事的幕僚后,见他们都觉得可行,就没有再疑虑,吩咐人直接上书给皇上了。
若是让朝堂的人知道,这仅仅是因为他女儿的一句梦话,他上官家多年的名声都要毁之一旦。
“爹,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见父亲脸色实在是不好,上官雪婷关心地问道。
上官家主看着女儿,摇头,这件事情的责任在他,是他太心急所知,雪婷一个闺阁小姐,知道什么事情,“没事,你下去吧。”
“爹,”上官雪婷很是不甘心,突然想到刚才父亲提到水稻的事情,眼睛一亮,“是不是陈家说了什么?”
“恩,今天陈家上书,说种两次水稻,只能在南边,北边是成功不了的。”说着这话的时候,上官家主仔细地看着他女儿的表情,想着是不是女儿身边陈家的人,所以,陈家才会设下这样的陷阱,让他们家钻进去。
不过,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了,毕竟这件事情做主的是他。
上官雪婷脸色一白,因为这事她回来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所以,格外地关注,京城外的村子都已经种下水稻,若是不能成功。
“爹,那要怎么办?”
“你也觉得陈家说的是真的?”上官家主心里还是不想去相信的。
“恩,若是陈家的话,那就一定是真的。”上官雪婷很认真地说道:“爹,我梦到的不仅仅是水稻的事情,过几年,陈家会给皇上献上像雪一样白的纸,并且这纸造价很是便宜,普通百姓都能买得起。”
上官家主的瞳孔猛地一缩,看女儿的样子,并不仅仅是做梦。
“献纸的同时,还有一种印刷术,可以将一本书很快速地变成好多份,降低了书的成本,让天下的学子都受益,也因为这个,陈家的名声和势力超过我们上官家。”
上官家主站起身来,脸色骇然地看着女儿,他想,这些话应该不会是假的,毕竟她所说的话,一般人根本就想不到。
“知道那纸和什么印刷术是怎么做的吗?”
上官雪婷摇头,那时候她整日游走于世家千金的各种聚会,只听说过,哪里知道怎么做?
上官家主眼里的失望并没有掩饰,看得上官雪婷心里难过不已,上辈子父亲被陈家超过后,就歇了家主之职,整个人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
“不过,父亲,我知道,不管是春联,轮椅,水稻,甚至后面还没有出现的白纸和印刷术,都是由一个人制造出来的,而那个人并不是陈家人。”
感谢当年她被发配的南疆,就是交州,不然她还不会知道得这么具体。
“你知道是谁?”
上官雪婷这次却给出了很明显的线索,“就在黑山县,名字叫杨春花,陈家,有一个叫陈静林的人,收了他的堂弟为弟子。”
“陈静林,”听到这个名字,上官家主已经不怀疑女儿的话,毕竟静林先生虽然名气不小,但从未在京城出现过,而他之前的四名弟子,都是出身陈家的,这么破例收一个外姓弟子,肯定是得到陈家主的点头。
“恩。”
上官雪婷点头。
“雪婷,以后梦到什么,除了第一时间告诉爹之外,谁都不能说,包括你兄长,知道吗?”上官家主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开口叮嘱道。
“我知道,”上官雪婷笑着点头。
第二日,上官家主亲自去见了皇上,磕头请罪,皇上虽然生气得很,但面对上官家主,也只能说些下次注意一些的话,就把他打发走了。
憋了一肚子火气的皇上,只能将怒火转向后宫的皇后。
陈家和杨春花是完全不知道她已经暴露了,在第二次稻子成熟的时候,整个杨家村都洋溢着喜庆,等到收割完成后,许多的村民都买了香蜡火纸,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告诉给祖宗。
而第二年新年刚过,杨天佑就担任黑山县的县令,有些忐忑不安地接过陈公伯留下的一半人手,然后连续几天,都在用心地听陈大人的为官之道,越听就越觉得心惊,也更加地觉得他之前实在是太天真了。
陈静林依旧在杨家村学堂,悠闲地当着他的教书先生。
杨家人的生活依旧没什么变化,就是现在的县令夫人,孙氏也依旧住在杨家村,杨天佑还是每天来回一趟。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搬到县城去,只是,一家子住在陈公伯留下的,对于他们来说,十分豪华的院子内,没几天就不自在起来。
出个门,想跟邻里走动走动,别人倒是很愿意,只可惜,他们很快就发现,跟这些人完全没什么好说的,再加上一应吃穿用度都要花银子,就更住不下去了。
不到十天时间,一大家子人就回了村子。
开春没多久,二婶又生了一个男娃,三婶这次傲视添了一个闺女,不过,她看着二叔和三叔都挺高兴的,特别是三叔,抱着闺女都舍不得撒手。
韩大鹏已经对生女儿这件事情死心了,再加上现在杨大妞年龄也不小了,六个儿子已经足以让她在韩家站稳脚跟,再加上现在娘家争气,生活美满得很。
现在正摩拳擦掌地和自家婆婆商量,大儿媳妇的人选。
杨春花现在已经十岁了,也算是半大的姑娘,厨艺女红这些也开始跟着两个堂姐学了起来,只是,她脑子好用,学什么都快。
可能是他们八个小伙伴,三个女孩都上了十岁,家里的大人不再允许她们一直跟着男孩疯跑,只等到学堂放假时,才能一起玩。
杨春花倒不觉得有什么,几个哥哥弟弟失落了几天。
春光明媚,鸟儿叫,花儿香,杨家人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杨春花扎着两长长的辫子,绕着村子跑了一圈,遇上村里的人,就笑着打招呼。
村民们也不觉得奇怪,杨家这女娃,从五岁起,每天就开始这样跑,也不知道她跑什么。
县城里,杨大妞和杨宝珠住在一条街上,姐妹两人像往常一样,结伴去买菜,到家的时候,杨宝珠看着门上插着的信,疑惑地拿了下来,“这是谁的?”
“给妹夫的。”杨大妞开口说道。
杨宝珠点头,“等中午回来后我给他。”
姐妹两在这里分别,杨大妞回到家,跨过门槛,低头就看见一封信被丢在地上,捡了起来,等把菜放好以后,才去后院找公公婆婆。
“爹,你看看这信,是不是给相公的。”
现在家里就公公认字,杨大妞将信递了过去。
韩大福看着信封上杨大妞三个字,皱眉,“给你的?”
“给我的,”杨大妞有些反应不过来,然后,笑着说道:“爹,谁我给我写信,我又不认字,你看看写的是什么?”
韩大福想想也是,擦了擦手,打开信纸,血红的大字让他的心猛地一跳,再看到那一行字的内容后,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老头子,你怎么了?”
蔡婆子关心地问道,然后,也瞥见那血淋淋的字,虽然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可看着就吓人得很,“谁这么缺德。”
“大鹏,是大鹏出事了,”韩大福哆嗦了好几下才开口说道:“上面说,大鹏在他们手上,要想大鹏平安无事,就用杨家的龙飞胎换。”
“什么!”
蔡婆子和杨大妞同时尖叫道。
韩大福凑近问了问,真的是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白着脸说道:“你说,这是不是大鹏的血?”
“啊。”
蔡婆子一听这话,再看着那血红,一声都还没叫完,人就晕了过去。
杨大妞慌乱地将婆婆扶起来,脑子一片空白,“爹,那要怎么办?”
韩大福也十分担心儿子,不过,看着一个六神无主的儿媳妇,还有已经晕过去的蔡婆子,“先去找县令大人。”
“对,还有老五呢。”杨大妞红着眼说道,“不对,公公,我妹妹,宝珠那里也有这样一封信,你说会不会是妹夫?”
“别瞎猜,你在家里照顾好老婆子,我去你妹妹那里一趟,然后去县衙。”韩大福努力了两次,都没能站起来,最后深吸一口气,哆嗦发软的腿才好了些。
等到了杨宝珠那里,将事情说了一遍,吓得杨宝珠递过去信的手都抖个不停,打开一看,两张一对比,一模一样的字,一模一样的血红。
杨宝珠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
“宝珠,你在家好好待着,要是难受,就去找你大姐,这事先不要告诉家里的孩子,知道吗?”韩大福说完,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进去,直接走了出去。
才当县令不到两个月的杨天佑,没想到他接到的第一个大案子,出事的竟然是自家人。
看着那两封信,慌了一会之后,冷静下来,先问衙门的人,今天有没有见到韩大鹏和孔光辉的,只可惜,所有人都摇头。
拿着两张纸,杨天佑坐着马车直接回了杨家,当然,他并不是回家,而是去了学堂,一边是大姐夫和小妹夫,一边是两个侄儿侄女,让他做选择,还不如杀了他。
学堂这个时候虽然在上课,可他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走了进去,“先生,我有事情需要帮忙。”陈大人离开之前就说了,若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找陈静林。
陈静林放下手中的书,让学堂里的孩子休息,“跟我进来。”
杨天佑和韩大福点头,直接就跟了进去。
“春林哥哥,你说出什么事情了?小叔的脸色很不好,大福爷爷也是。”春熙开口问道。
杨春林摇头,“估计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要不,我们去偷听。”
杨春榜建议道。
“非礼勿听,先生没叫你吗?”杨春林不赞同,杨春树他们也同样如此,毕竟在他们心里,先生的话就是圣旨。
不过,身为陈静林徒弟的杨春榜就没有那样的感觉,谁让对方给他开了许多小灶,让他知道,许多事情都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因人而异。
“你们不去,我去。”
说完,也不管其他的兄弟说什么,小心地靠了过去。
屋内,杨天佑坐下后,就直接把那两张信纸提了过去,“这是今天早上,我大姐和小妹在家门口捡到的,县衙里的所有人,今日都没有见过我大姐夫和小妹夫。”
陈静林将信纸拿了起来,看着上面要求龙凤胎交换的事情皱眉,最后,视线落在信纸下方的标记上,海盗?
怎么可能,海盗要龙凤胎,养孩子啊。
“我记得你家小妹夫功夫不错?”陈静林想了一会,一边磨墨,一边开口问道。
“恩,”杨天佑点头。
“别着急,既然是今天早上才发生的事情,到现在最多不过两三个时辰,只要他们出不了交州,就一定能找到人的。”陈静林拿起笔,在纸条上一边写一边说道。
听到他的话,杨天佑和韩大福心里都松了一些,只是,在没见到人,他们都不能放心。
“杨大人,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就是让人将县城仔细地搜查一边,韩捕头和孔捕快都是有功夫的人,只要不是用药,就会有打斗的痕迹,就算是用药,要将两个大活人带出黑山县城,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杨天佑用力地点头,“我现在就派人去办。”
“恩,”陈静林并没有阻止,低头写了两张纸条,然后一个人去了后院,那里有一群他从来杨家村就带在身边的鸽子。
偷听的杨春榜看着自家小叔和大福爷爷急匆匆地离开,都没有看见他这么一个大活人,更觉得事情严重,伸出脑袋,见他家先生已经不在屋内,绷着脸,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直接就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两张纸。
吓得他差点叫了起来,连忙用手捂着嘴,大眼睛看着进入后院的门,拿着那两封信,慢吞吞地退了出去。
杨春榜拍着他怦怦直跳恐慌的心,然后再用力地吞了好几次口水,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慌,镇定,镇定。
终于,平静了下来。
“听到什么事情了?”杨春林他们并不是不好奇,“我看着小叔他们又走了?”
“嘻嘻,让你们不愿意去偷听,我就是不告诉你们。”杨春榜笑呵呵地说道。
见他还能笑出来,杨春林他们就知道没什么大事情,没一会,杨春榜捂着肚子,“哎呦,我肚子疼,春林哥哥,一会上课的时候,你帮我给先生请个家,就说我不舒服,先回家躺一会。”
“要不要紧?要紧的话我带你去看大夫?”
“不用了,我先走了。”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杨春榜这一跑,就直接跑回了家,“小花姐姐。”
“怎么了?”杨春花开口问道。
杨春榜看着自家的两个姐姐都在,没有将心里藏着的事情直接说出来,“我有事情想单独给你说,我们出去说。”
“哦,”杨春花丢下手里的绣活,笑着跟了出去,“说吧,没人。”
然后,杨春榜就急急忙忙地将他看到的和听到的说了一遍,杨春花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两张信纸,心里想着他们兄妹又招谁惹谁了。
苏家应该不可能,若是苏家要动手的话,陈大人和陈先生不可能没有觉察。
那就是陈家出了问题,至于下面的标记,看了一眼就没放在心上,这么明显的东西,一看就是栽赃。
“小花姐姐,要怎么办?大姑父和小姑夫会不会有危险?”
杨春榜担忧地问道。
杨春花看着信纸上连个交换的地方都没写,有些头疼的同时,更加确定,问题出在陈家那边,不说地点,是相信以陈家的能力,肯定能查到。
只是,她可以肯定,陈家的人是绝对不会同意让她去交换的,别说是大姑父和小姑夫,就算在加上小叔,在陈家人眼里,她更加重要,所以,也绝对不会让她去冒险的。
大姑父和小姑夫明显是被她连累了的,想着待自己跟亲爹一样的大姑父,她就不可能袖手旁观,也不能在家里坐等消息。
因为那些人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大姑父和小姑夫,陈家的选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就算是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有着大姑父和小姑夫的性命在中间,她和陈家必定会有间隙的。
这样完全不留余地的做法,就是为了挑拨她和陈家的关系,简单粗暴,却直中要害。
正因为这样,她才能等,多一分一秒,丢掉的都有可能是大姑父和小姑夫的命,她必须得想办法,让那些人心里有所顾忌。
想到这里,转身跑了出去,把几年前两兄妹埋的包裹挖了出来。
“小花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吧。”杨春榜一直跟着杨春花,开口说道。
“别闹,我不是去玩。”
杨春榜点头,“我知道啊,可信上要的是龙凤胎,你一个人去,能行吗?”
杨春花回头,认真地看着这个有着过人天赋的弟弟,“你能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吵不闹不哭,并且完全听我的话,不惹事不扯后腿吗?你知道的,这关系到大姑父和小姑夫的命,小春榜,你要想好了,若因为你的疏忽害了他们,你以后的人生要怎么办?你又拿什么脸面去见大姑和小姑?”
九岁的杨春榜比杨春花想象的懂得还多。
“小花姐姐,其实我知道,这些年你都在保护我们,让我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杨春榜点头,笑得一脸无畏地说道:“可是,先生说得对,拜我这脑子所赐,我和春林哥哥他们都不一样,以后许多的路都要我自己走。”
“不必听你先生的,若是你想在村子里待一辈子,也没什么事情,我,二叔还有二婶都不会说什么的,很高兴就好。”
杨春花看着面前的孩子,和其他从小看大的几个孩子一样,只希望他们都能幸福快乐。
杨春榜点头,“我知道啊,但我们家总不能一直靠小花姐姐你一个女孩子来支撑着,我现在虽然还比不上你,可总有一天,能让其他人都不敢小瞧我们杨家,随意欺负我们家。”
“你确定?”杨春花再一次问道。
杨春榜点头。
“那我们走吧。”杨春花笑着说完,既然这孩子决定走另一条路,她带着他都经历一些,对他来说,有利无害。
兄妹两走到大路上,杨春花对着杨春榜说道:“你站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来。”
杨春榜想问,可想到刚才答应小花姐姐的话,点头,乖乖地站在那里。
杨春花抄小道去了学堂,从后面院子爬进去,看着拴在里面的马车,用包裹里面的匕首,将套马车的绳子割掉。
眯眼仰头,看着比她高出太多的枣红大马,把包裹背在背上,拿着马鞭,接着马车垫脚,跳上了马背,然后用力地在马屁股上甩了一鞭子。
这些动作,她一蹴而就,毫不生疏。
马前蹄扬起,然后叫着跑了起来。
陈静林一听声音,立刻仍下书,跑了过来,看着马背上的人骑马离开,直接追了过去。
学堂内,杨春树他们也看见从后院绕过来的马以及杨春花。
“妹妹,”杨春树只来得及叫这么一声,等跑出院子,他家妹妹已经走了好远。
杨春花一路狂奔,引起村民一阵接着一阵的惊呼,直到快靠近杨春榜时,才放下速度,“小榜,上来。”
杨春榜一脸震惊地看着小花姐姐伸出的手,下意识地将手递了过去,然后,小花姐姐的力气好大,等回神过来,他已经坐在马背上了。
“抱紧了,我们赶时间。”
小花姐姐的声音传来。
杨春榜抱紧对方,用力地点头。
他们闹这么大的动静,杨家村的人怎么可能没看见,杨家人一听说后,都吓坏了,这是出啥事了,咱就把先生的马骑走了呢?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等杨家人回到家,问着家里人,范氏她们纷纷摇头,倒是春梅姐妹两说了一点,只不过,什么用也没有,没办法,只得急急忙忙地去了学堂。
“爹,妹妹他。”杨春树看见杨铁柱,连忙开口说道。
“我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春榜和小花儿去哪里了?”
几个孩子摇头。
“小叔和大福爷爷来过,春榜弟弟偷听了他们的说话,然后就说肚子痛,回家了。”杨春林将他所想到的赶紧说道,其他孩子连连点头。
陈静林听到这话,就明白,韩大鹏和孔光辉的事情瞒不住了,将杨家人带到他屋子,“事情有些急,我就直接说了。”
然后,快速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杨家大大小小听得一脸惨白。
“你的意思是,小花儿和春榜两个孩子,自己去救大姐夫和小妹夫了?”杨铁柱的声音都在发抖。
杨铜柱的表情也很是不好。
“恩。”陈静林开口说道:“不过,你们放心,我这就回县城。”说完,也没给杨家人问话的机会,直接就走了。
这事他本来就不想杨春花知道,防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哪里能想到,百密一疏,他家弟子竟然在外面偷听。
以那姑娘的脑子,肯定也知道韩大鹏两人是凶多吉少,陈静林出门的眼一片冰寒,真当陈家是好热的,等此时了了之后,一定会让他们知道,扬州陈氏的厉害。
陈静林走了,留下一堆惶恐不安的杨家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去县城,问老五。”杨银柱开口说道。
其他人听到这话,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都往外跑,“你们就待在家里,谁要敢乱跑,我就打断他的腿。”
杨铁柱回头,直接黑着脸吼道,这些孩子,没一个省心的。
快到县城的时候,杨春花停下狂奔的马,跳下来之后,本来准备接杨春榜的,就见他也跟着跳了下来,“没事吧?”
“没事。”杨春榜摇头,“小花姐姐,我们去哪里找大姑父和小姑夫。”
“先进县城,做点东西,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就只能等他们来找我们。”即使是带着弟弟历练,杨春花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那走吧。”杨春榜点头。
姐弟两个先去了卖布的铺子,买了一匹白布,然后去了卖油漆的地方,买了一桶红油漆,让杨春榜在上面写了一溜大字,也没管干不干,就花银子,请了一个做苦工的,在离开黑山县,前往郡府的官道边,将白布挂在了一颗大树顶上。
上面只有几个字,“换,人若有事,血债血偿!”
那苦工拿着一两银子,虽然觉得那红色的字挺吓人的,不过,也没说什么,笑呵呵地离开了。
“姐姐,这样就行了吗?”
杨春榜开口问道。
“当然不行,他们没留下地址,但为了以防万一,肯定会留下人守着黑山县。”杨春花笑着说道。
杨春榜看着僻静的官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小花姐姐,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哪里?”
“所以,我要给他们点厉害,让他们看看,乖,走远一点啊。”
杨春花看着听话的弟弟退了好远,从包裹里将东西取出来,直接放到管道上,牵着引线,来到杨春榜身边,“小榜弟弟,今天看到的,就是我们姐弟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
“恩。”杨春榜点头。
“捂着耳朵。”
然后,杨春花吹开火折子,将引线点燃。
杨春榜捂着耳朵,瞪大眼睛看着烧得很快的引线,几乎是刺溜一下就燃到了小花姐姐放的东西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