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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回门的日子,阿俏特地起了个大早,吩咐樱桃青竹她们几个打点需要带的礼品。昨日傅棅琮就吩咐元公公备好了一切,谁的都未落下,但阿俏还是仔仔细细确认了一番。成亲虽只有几日,但她却觉得自己像是离家多年的未归女儿。
傅棅琮看她欣喜的样子,心中一软,他乐得见她高兴的样子。
“东西我都检查了一遍,你是有功之人。”阿俏点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巴。
傅棅琮身子微僵,双手紧搂她的腰肢,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俩人用过早膳,随即登上马车前往辅国公府。
这二姑爷可是大锦的寿康王爷,辅国公府全府上下特地准备了一番。府中的丫鬟婆子小厮都知道这桩婚事是陛下亲自下的旨,但寿康王是否满意,他们却不知道。只求二小姐好好服侍寿康王,以免触怒贵人,否则丢的不仅是自己的命,保不齐还会连累全府上下人的命。
可是,如果今日回门的人只有二小姐一人……
阿俏自是不知辅国公府众人的担忧,马车停了下来,脚蹬已经放好,她准备下车时,傅棅琮伸手很自然地把她扶了下来。
虽然如往常那般,仅仅是一个扶持的动作,但在旁人看来,二人之间的氛围显得亲密无间,默契十足。而傅棅琮,不再是大锦的九千岁爷,他只是一个懂得体贴珍爱妻子的夫君而已。
传闻中心狠手辣,残忍嗜杀,在大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寿康王,竟亲自扶二小姐下马车,二小姐的神色还那么坦然!
辅国公府门前候着的人甫一见到寿康王的心惊胆战,此时已化作无边的惊疑。传闻中的人这么温柔地对待二小姐,不,应该是寿康王妃才对,难道是另有隐情?!府中的一干侍婢小厮迅速脑补出二小姐被寿康王紧紧逼迫威胁的场面,再看寿康王那张冷脸,腿肚子忍不住直打哆嗦。
季狄本不打算出府迎接,但担心阿俏会受欺负,遂和辅国公领着府中小辈出了府,碰巧看见傅棅琮扶阿俏下车。季狄轻哼一声,脸色稍霁。
傅棅琮若是平常的皇亲,恐怕还受不到这般隆重的待遇。除了在外为官赶不回来的三老爷外,辅国公府大房二房和三房的外男倾巢出动。和季狄季长柯的心思一样,辅国公和季长林等人并不是想攀附寿康王,他们也是为了阿俏,辅国公府嫁出去的姑娘,她们也是有靠山的。
话虽这么说,除了寿康王是国公府的姑爷之外,他们对傅棅琮还是打心底里敬重的。要是寿康王跟辅国公府扯不上一点关系的话,他就更完美了。
身份不一样,言行举止都要处处留心。见到亲人皆候在府门迎接俩人,阿俏耐着性子,和傅棅琮一起被众人迎入府中。
老夫人、大伯母和王氏等人皆在厅中候着,听管家禀告说王爷和王妃到了,女眷中的晚辈都站起了身。
老夫人看起来气色不错,王氏的脸色倒瞧着有些疲色。待看见阿俏和傅棅琮被众人簇拥而来时,脸上现出一丝紧张之色。寿康王神色冷峻,光是瞧着就知道是个不好相与的。她一直瞧着俩人,发现寿康王的视线始终未离阿俏时,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众人认亲行礼之后,老夫人对傅棅琮愈发满意。身份尊贵无比,但在她面前又不摆王爷架子,只是可惜的是,圣上怎么会为二丫头指婚。
傅棅琮对老夫人说话的语气虽毫不失礼,但神情却有些冰冷。只有在面对季狄和王氏的时候,神色方有所缓和。他一直注视着和王氏执手的阿俏,见阿俏抬头看向他,清俊的眉眼染上笑意,旋即跟随季狄等人去了书房。
傅棅琮一离开厅堂,众人的心神立马松懈了下来。人是俊美无俦,但那通身散发出的气势,却实在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娘亲,您赶紧坐下。”王氏小腹隆起,看在阿俏眼中,愈发觉得心惊。王氏身子康健,但碍于府中人多口杂,平日里也要多加注意。
王氏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温声道,“几日不见,阿俏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原本清丽的面容,现已染上女人的风韵,越发显得娇媚无比。她没有问阿俏寿康王待她如何,阿俏的变化和寿康王对阿俏的在意,她都看在眼里。但是,更令她担心的是,大锦的寿康王,又怎会只有一个女人。
阿俏小心搂住王氏的脖颈,心中一片踏实,“我在王府过得很好,娘亲不用担忧。好好养胎,给我生个小弟弟。”
俩人相携坐在矮榻边,王氏接着道,“说起来,你阿姿姐姐也即将定亲,是和魏将军。”
阿俏小声惊呼,“真的,大姐和魏大哥,太好了!”她一直觉得魏决和季姿俩人十分般配,一个是亲如大哥的人,一个是自家姐妹,肥水未流外人田。
王氏点点头,“都成亲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只是这桩婚事老夫人不同意,是季姿自己做的主。为此,老夫人大怒,在床榻上卧了两日。不过,现在婚事已定,她不想多告诉阿俏。
大锦风俗开放,妹妹可以比姐姐先行出嫁。
待阿俏见到季姿时,季姿的神色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有多欢喜。因两家尚未正式下聘,阿俏只是简单提了几句,便转移了话题。
午间用膳时,大厅中间摆了一扇插屏,女眷和外男隔了开来。阿俏特地对父兄严明,王爷身子不好,不要灌酒。季狄和季长柯心底泛酸,嘴上也只能答应着,既然武斗酒斗都不成,那就只能文斗,可惜父子俩都是一介武夫,只能请大房父子俩敬上。
用过膳之后,阿俏陪着傅棅琮去了自己住的院子。
院落小巧,种着几棵梧桐和海棠。里面的主人已出阁,但院中仍干干净净,房中更是纤尘不染。
阿俏知道这里仍有侍婢前来打扫,一如从前。辅国公府的人,都是她的至亲。
傅棅琮轻轻环住她肩头,指着窗前的一条桌案,“这是你习字作画的地方?”
阿俏脸色微微发红,轻轻摇摇头道,“不是。”那确实是作画的桌案,但最后成了她吃饭消遣的地方。
傅棅琮佯作不知,继续指着旁的东西发问。但走到多宝阁前时,院中传来女子的声音,“阿俏妹妹,你在吗?”
是姜婷,阿俏黛眉微蹙,和傅棅琮言明,随即走了出去。
傅棅琮微微颔首,一人信步踱至里间。
精致的雕花床榻,青烟色的帐幔。想到在他见不到她的时候,她就躺在这张床榻上,傅棅琮冷肃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心底霎时软成一片。
正待他抬脚准备出去时,忽然瞥见床榻边的墙角落下一个瓷瓶。他倾身捡了起来,细细端详,原来是一个有些眼熟的青花瓷瓶。他拔掉瓶塞轻嗅,里面是只有宫中才有的御用伤药。
那日在公主府的后花园,她的手被虫子刺伤,小巧的手掌心红肿一片。这瓶伤药,是他亲手送给她的。
傅棅琮剑眉微拧,不动声色地把瓷瓶放入袖中,抬脚走出房门。
别人赠送的匕首,她珍而重之极其宝贝地放在贴身荷包中。而他送给她的伤药,却被丢在墙角,很好,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