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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的天气有些反复无常,它时而燥热得让人汗流浃背,仿佛还处在酷暑中一般,恨不得一丝不挂,可是没过一阵子,它的温度又会快速下降,不得不迫使人穿上长裤长衫。
它就像是在专门玩弄着生活在这一片土地上的人一样。
而人,对它小孩子般的脾气则是束手无策,只能任由它折腾。
安娴拿出早上带的长袖套到身上。
身后有人拍了拍她。
“姐。”白昼月窜到了安娴的面前。
她背着书包,绕了安娴一圈,边绕边仔细地看着安娴。
“别看了,今天没发生什么事情。”安娴的脚往前一迈,就离白昼月远了一大步。
白昼月立马跟上。
两人一路都尽量往树的阴影处靠,避免太多人认出她们两个人的关系。
由于大部分人都是寄宿,越到学校大门口,遇见的人就越少,最后,只剩下她们两个。
一辆车从白昼月的后头驶了上来。
车灯明亮,将白昼月整个人都照得闪闪发亮,浑身洋溢着流光。
安娴手疾眼快将白昼月拉到了另一边。
白昼月惊魂甫定,看着那辆车在门前停下。
“太可怕了。”她紧紧牵着安娴的手,仰起脖子朝学校大门口那儿看去。
伸缩门缓缓拉开,车屁股的红灯亮了亮,那车就朝另一个方向转去,消失在安娴和白昼月的视线处。
两人走到离学校不远的车牌前。
她们坐在长椅上,等最后一班公交车。
白昼月仍然牵着安娴的手。
夜风徐徐吹过,是凉意还是寒意,她分不清楚。
她只是下意识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扭过头去看着自己一向沉默的姐姐。
但这样的姐姐,她的沉默似乎是发生了某种变化。
安娴此刻随意地坐在长椅上,一只脚向内弯着,另一只脚的脚后跟则轻轻地敲击着地面,她抬起头,目光所向是远方的星空。
远方是看不清的,黑色无边,模糊了所有东西的界限,也将它们的轮廓擦去了一部分,能够看清的,就是那时隐时现的暖黄灯光。
灯光之上,还有星光,然而那星光,是那么那么的高,高到白昼月只要望上那么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
因为星星散落的地方,实在是太过辽阔又太过单薄。
看久了,就会有些不真实感。
白昼月不由得握紧了安娴的手,她靠近了安娴。
穹顶之下,每个人都显得无限渺小。
而这样的渺小,难免会让人生出些许的无力感。
白昼月收回自己的视线,而安娴还在专心望着,她出神了,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她看着安娴专注的侧颜,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安娴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了一种平常她不曾感受过的气息。
那是平静而又安详的气息。
姐姐也感受到了她刚才渺小和无力的感觉吗?
姐姐也在思考这样的问题吗?
白昼月心里想着。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稍微拥有那么一点力量呢?
车灯的光破开沉沉的夜色,在安娴跟白昼月面前拉出两条光带来。
一辆险些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车停到了她们的面前。
后侧的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一张即使在黑夜里也依旧光彩照人的脸。
“安娴,回家吗?”夏昼锦隔着几步路的距离,问依旧是坐着不动的安娴。
安娴点点头,“对,在等车。”
“都这么晚了。”夏昼锦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你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
安娴看向白昼月,“你觉得呢?”
白昼月看着夏昼锦,又听到安娴的话,愣愣地点了点头。
安娴拉开后座的门,让白昼月先坐了进去。
“诶,你不坐后面啊?”见安娴拉开了前座的门,夏昼锦问她。
安娴坐定,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我喜欢一个人。”
夏昼锦笑了,“你这语气就跟个老大爷似的。”
“刚刚坐着也像。”
安娴无所谓地应了一声。
见安娴不再搭理她,夏昼锦也不怎么生气,只是嘟囔了一句,“果然是个老大爷。”
嘟囔完,夏昼锦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身边的白昼月身上。
她好奇地看着白昼月,“你是安娴的妹妹吗?叫什么名字?”
白昼月点点头,有些小小的羞涩,“学姐好。”
“我叫白昼月,白天的月亮。”
“昼月啊。”夏昼锦惊喜地笑了,“咱俩的名字很配哦。”
她指了指自己,“夏昼锦,名字里也有一个‘昼’字。”
“昼锦姐姐。”白昼月从善如流地换了对夏昼锦的称呼。
夏昼锦笑眯了眼睛,点点莹亮在她的眼角处闪烁,“真乖。”
她说:“你知道吗,我以前的名字也跟你很配哦。”
“姐姐改过名字吗?”白昼月一听夏昼锦的话,就知道她要顺着夏昼锦往下问。
夏昼锦点点头,她让白昼月猜一猜她以前的名字。
“跟你的名字相对哦,很好猜的。”
白昼月思索了一会儿,她看了眼前面的安娴,发现安娴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她犹豫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姐姐的名字,是叫‘夜阳’吗?”
“夜里的太阳。”
“哇,你真的猜到了!”夏昼锦从一边的袋子里拿出一个铁皮盒子,放到白昼月的手上。
“你可真是太棒了!”她对着白昼月竖起了大拇指。
“没错,夏夜阳,夜里的太阳哈哈哈!”
白昼月却没有被夏昼锦的情绪感染得太多,她虽然也随着夏昼锦爽朗的笑声尔露出了笑容,却因为手上突然被塞进来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而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她看看反光的盒子,又看看夏昼锦。
夏昼锦摸摸白昼月的头发,“这是给可爱妹妹的小礼物呀。”
她说着又看了前头的安娴一眼,调侃地说:“老大爷姐姐就不给了。”
“谢谢姐姐。”白昼月捧着盒子,端正坐好。
等到下了车,几个人道别,白昼月反而比安娴对夏昼锦要更加热络些。
看着离开的车屁股,白昼月跟着安娴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家那边走去。
她们家所在的地区还是一片未开发区,除了离昭阳四中近些还有点价值吸引一些家长来住外,再也没有别的优点可说了。基础设施也不是很好,连个路灯都是时坏时好的。
不过所幸今晚的月光明亮,将姐妹两人前行的道路照得清清楚楚,一览无遗。
白昼月随着月光的指引,看着前方的道路。
那是无尽绵延的黑暗,而在肉眼看不清的黑暗里,又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存在着。
那里面其实有她们的家。
她们的家在黑暗里。
白昼月突然生出了几分忐忑之情。
沿着普通的路能走出不平凡的结局吗?
这个不久前才浮现在白昼月心头的问题,又一次占据了她的脑海。
当白昼月生平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时,她正看着夏昼锦的侧脸。
彼时,夏昼锦正支着手臂无聊地望着窗外,车子快速驶过,街灯像是倒映在河面上的阳光,明明灭灭射入车窗内,于是她的脸就掩映在一片闪烁不定的光点里,偶尔,一大片阴影掠过,显得她精致紧绷的侧脸看起来飘忽不清。
白昼月出神地看着夏昼锦,紧紧握着那个盒子。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为何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能那么大呢?
她这一想法还没落地生根,就又有了新的困惑。
夏昼锦也好,孟文静也好,她们的家世看起来那么好。
这样的家世,是她们的父母沿着什么样的路走出来的呢?
这注定是白昼月无法回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