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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前到现在,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和郑黎琛到这般地步。
之前哪怕他是真不喜爱我,他也展现了最大限度的风度和耐心。
但是此时此刻,他当真是恨不得我去死了吧。
“罗愫,我再问你一遍,潇潇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郑黎琛的声音低哑得都像是在嘶吼。
我慢慢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没有,真的没有郑黎琛。”
我的回答很恳切,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让在场的人信服。
有人见我“狡辩”不承认,便上前来推搡,说是带我去警察局。
也有人说不必他们动手,警察调查之后也一定会亲自来抓我。
在这场荒唐的闹剧中,我因震惊和疑惑而有些混乱的脑海终于慢慢清明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是害死顾潇潇的凶手?
单单凭我和她的“过节”,这样定罪未免太过草率了些。
即便是一个再有杀人动机的人,没有让人信服的证据,又怎么会激起这么大的波澜。
这么想着,我抓住郑黎琛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你说我是凶手,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不然的话,我怎么也不会承认,因为我没做过。”
郑黎琛闻言顿住,看了我一眼,倒不是因为他信了我的话,而是目光当中又弥漫上一层浓浓的……失望。
“如果我真的没有证据的话罗愫,你说的我也就相信了。”郑黎琛重重地拂开我的手,接着又将语气放轻缓道,“你还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郑家准备的首饰当中有一条心形的吊坠项链吗?我会记得,是因为当时你最喜爱那一条,整日都戴着。但是现在,你将它丢在哪儿了?”
我有些着慌地左右看了一眼,之所以这样慌乱,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将那条项链丢失在哪了。
前阵子我因为和郑黎琛离婚的事情心烦意乱的,等到发现的时候,那项链已经不知道丢了多久。
只不过那条项链跟顾潇潇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正疑惑着,郑黎琛突然回头让其他人都走了出去,偌大的房间内很快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再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件晶亮的物什儿。
我看到之后,瞬时向后跌落坐了下去。
是我丢的那条项链。
在吊坠的上方,刻着我的名字,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项链。
“怎么……怎么会……”我摇头,再摇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你也看到这上面的血迹了对不对?”郑黎琛用一种轻缓却诡异的语气在我的耳边慢慢说道,“这是潇潇临死前握在手里的。我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你的杰作。罗愫,以前我以为你就算平日里骄傲又薄情,但不至于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事实证明还是我错了,从最底层爬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女人,能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郑黎琛开始说着最恶毒的言语,但奇怪的是,我听到之后竟没什么锥心的感觉。
我满心只是在想,我的项链怎么会落在已经死亡的顾潇潇手中。
还为什么,偏偏是这镌刻着我的名字,一旦发现之后就让我无法辩驳的一条。
一个念头猛然在我的脑海中成型,我抓住郑黎琛的胳膊,急急地说道:“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说不定是有人想陷害我!”
“那你倒是说出,是谁想陷害你。”
我的手一顿,全身僵住,再没办法出言。
我想不出来,真的想不出,有人会在这种事情陷害,更想不出有人能恨我入骨至此,不惜去剥夺一个生命来达到让我千夫所指的地步。
郑黎琛已经失去了跟我交谈的耐心,他握紧手中的项链,用力到指节都开始泛白。
“这条项链我没直接交给警察,是因为想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罗愫,去自首吧,自己做过的事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更何况这还是人命。”
是啊,还不止一条人命,顾潇潇的肚子里,还有郑黎琛的未出世的孩子。
害她的那个凶手,不仅强.暴了她,还用了最残忍的手法将她活活折磨致死。
这样的场面,只是听到就让人觉得心惊不已。
但是这场血腥的屠戮,主角并不是我。
“不是我,不管你问我几遍,我的回答都是如此。你想把项链交给警察就随你的心意,我也不怕。你不是说我是从最底层的地方摸爬到现在的吗?所以我真的什么都不怕。大不了失去一切再回到肮脏的土泥里讨生活。但是我没做过的事绝对不承认,绝不。”
……
郑黎琛走了,也带走了所有的质问和憎恨。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中央,脸颊上还残留着红肿。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也慢慢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象。
“罗愫,做了这样的事之后,你还能睡得着吗?你不怕死去的冤灵来找你吗?”
顾潇潇的冤灵吗?
好啊,让她来吧。
让她来告诉你们所有人,她的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不知道是谁害的她,也不知道是谁要陷害我。
如果追究事实的话,我也算是受害人之一。
但是这句话没人会相信,也没人会在意。
……
顾潇潇的死亡事件很快发酵起来,成为轰动一时的南城大案。
就连郑家都压不下来的消息,在电视和报纸上的新闻不知道播报了多少遍。
我一遍遍地看,也一遍遍地麻木着。
新闻图上没有贴出顾潇潇的照片,但是从模糊的现场图片以及新闻的描述中,已经能够窥测到这场惨案的血腥。
“据悉,被害人现年二十九岁,未婚,系美国华侨,遇害时已怀孕十周。目前警方已经加大力度调查,多名有关人员被传唤……”
正看着午间的新闻播报,房子的座机便“叮铃铃,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我的手机已经关闭好久了,但是电话线却始终没拔掉。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愣了一会儿,便接通。
“妈,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我抚住额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还敢说,这么长的时间都没个音信,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死了!”我妈的大嗓门依旧带着穿透话筒的力度。
这样的对话放在以前很是平常,但是现在的我对死这个字眼实在是有些敏感,于是有些不悦道:“要是打电话只说这些有的没的就挂了吧,我没时间跟你磨蹭。”
“死丫头还涨脾气了,跟我摆起谱来了是吧!”我妈一听果然更生气了,开始不遗余力地骂我。
我将话筒拿的远一些,仰起头,想让溢出来的眼泪流回去。
“是啊,妈,我现在倒是宁愿自己死了。你不是经常说我小时候掉进机井里差点出不来被淹死吗?有时候我想想,就算那个时候停止了呼吸,对我来说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将话筒贴在耳边,一字一句,缓而慢地开口说道。
电话那头好像安静了一会儿,只不过紧接着,粗鲁的嗓音又继续传来:“果然你那张破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给我安排好了!我明天要去南城,去医院检查身体!”
检查身体?
我倒是想起之前让她跟我一块回南城,不过当时她给拒绝了,这个时候提起来……
“妈,你是不是身体又哪里不舒服啊,严不严重?”我忙追问了句。
“不严重,还死不了。但被你这么气下去,就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年了!”
“嗯,妈,你一定得健康,知道吗?”如果再失去了你,我一个人真的活不下去的。
我妈听完没再说什么,说了句“行了”之后就挂了电话。
既然我妈明天要来,很多事情现在就该准备着了。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也没吃什么东西,猛地一站起头还发晕眼前发黑。
但是我的心里却像是重新注入了一点希望。
妈妈要来了,还好终于不是我一个人了。
一个人在这么大的房子里,真的太过可怕,这几天的夜里我都不敢关上灯,坐在灯火通明的环境下一直看电视看到天亮。
我害怕倒不是因为心虚。
只是孤单。
我有时甚至会在想,如果我也一个人在这没了心跳,那样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这样细细想去,后背就忍不住冒冷汗。
还好还好,这样的生活现在像是要结束了。
家里的冰箱也没什么东西了,我穿好衣服拿着包准备出门去买一些。
一锁上门,我便突然响起忘记带手机。
但是手机这几天一直关机,之前好像也没电了,拿出去也没什么用,我就没折回去拿,直接下了楼。
我打车去了距离最近的一家商场,现在大概是下午两点钟的样子,路上的车不算太多。
司机将车停在了商场的对面,我付好钱之后下车,打算从前面的人行道过马路。
只是在我斜着走过马路旁边的一小段道路时,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窜出一辆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辆车在我的面前急停之后又打了个弯将将从我的身前滑过。
整个过程,不算夸张的说,着实让我觉得有了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