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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预想的手铐一拷,直接拉走的情况没有发生。
林晚已经脱了手套,身上的白大褂还没脱,脸色如水的上前:“同志,你们好,现在是这个情况。。。。”
林晚把事情删繁就简跟公安同志说完,然后、握握手,留下几个公安同志在收集现场,其他人直接往医院走。
医院的楼道里病人的家属已经赶来,正在急救室门口哭。
林晚他们过来的时候因为身旁还带着公安,那几个家属似乎是找到主心骨一样,冲上来:“公安同志你们可要给我们做主呀!这个黑心老板,要把我儿子害死了!”
“同志,你们先冷静,我们都会调查的。”
公安说完就走上前和莫问了解情况,几个病人家属乱糟糟语无伦次的,说半天也没说明白怎么回事。
从送过来到现在已经抢救了五个多小时,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几个公安了解完情况就走了,等具体情况出来再来。
林晚刚才以来就告诉旁边的护士长毒物检测是氯化钡,正好和医院里的紧急检查结果对上。
接下来就是听天由命。
等到晚上,走廊里一开始还有病人家属的怒骂和痛苦,时间久了,他们安静下去,那一对老父母原来还有力气哭,现在两个人颓丧的坐在长椅上靠着医院的墙上像是两棵冬夜里的老树。
失去了生机,满满的辛酸苦楚从他们失神的目光里流淌出来。
旁边几个病人的兄弟姐妹一开始还会对莫问责骂,哭着想动手,但是现在也安静下来。
“大家先吃点饭吧,人是铁饭是钢,待会病人出来你们却病倒了怎么办?”
林晚把莫问拎来的晚饭分给对面的病人家属,两个老人抬眼瞟过来,冷眼看看林晚手里的饭又抬眼看看递饭过来的林晚,脸上含着怒意,但还是接手过来。
其他几个子女看到父母表态也就没说什么,接过晚饭狼吞虎咽。
倒是最先接过晚饭的老人坐在长椅上,打包的晚饭摊在腿上,手里拿着筷子,眼睛却盯着急救室的门。
似乎是看着那盏还亮着的灯光,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林晚也有点吃不下,她深知氯化钡的毒性,比其他几个人对这场手术的期待更低,即使是现代也是一场难以成功的急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病人喝的少,加上急救及时。
“先做好最坏的准备,”莫问低声说着,他抬眼看了对面的病人家属,长长的长廊里,分坐在两侧的他们都在揪心。“人命关天,无论如何,要给家属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他没说,但是林晚猜到一些,于是心沉一沉没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急救室的灯熄灭,关闭了一天的急救室门打开。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
“大夫!我兄弟怎么样了!?”
几个家属走的急,原来放在腿上的盒饭也来不及饭,站起来洒了一地,疾奔到门口。
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大夫,把口罩摘下来,难得露出一抹笑:“暂时就过来了,现在转到病房,过了今晚就稳定下来了,家属先去办住院手续吧。”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老夫妻泪水从眼眶里夺眶而出,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要给大夫跪下,被身前的大夫和护士拉起来。
“使不得,使不得,老人家,你们先稳定一下情绪,把住院手续办了,晚上还要陪护。”
大夫说完就点点头,摘下来的口罩拎在手里就折身回了急救室。
老两口瘫倒下来,靠着急救室的门嚎啕大哭,可好在,现在的泪水不同于早上的无助,现在是劫后余生的情绪发泄。
林晚推推正在收拾地面的莫问:“好啦,总算是好结果。”
她的眼睛也红红的,现在冷凝了一天的脸色终于破冰,咧开嘴笑起来。
“嗯,你帮忙先去把住院的手续办了,存折你拿着,要是现金不够再去医院斜对面的银行去取。”
莫问站起来,扫帚换到左手,把口袋里的现金和存折递过去,说到底是在公司出的事,他要负责到底。
“好,那我先去。”
林晚拿着钱走上前叫上情绪还好的病人兄弟,两个人去交钱办住院。
地上收拾好,那边急救室的门也打开,病床上挂着吊水推出来,老夫妻看着病人苍白的脸色,捂着脸又唉唉的哭出来。
好在两边的子女扶住没有再次滑到地上。
第二天,昏迷了一天一夜的病人总算有了意识。
公安局的公安再次过来了解情况。
“所以说,是你自己主动拿了烧杯冲咖啡喝,你知道那个烧杯之前装过别的药品吗?”
公安记录员拿着纸笔做笔录,刚刚醒来的病人老王躺在床上声音有气无力地答着。
“我不知道里面装过什么,看着挺干净的,那时候一时找不到杯子就从架子上随手拿了一个来冲咖啡,刚喝了两口吧,就感觉不对劲,整个人就没意识了。”
老王抬起手抹抹眼睛,整个人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
“好的,情况我们知道了,会尽快把调查结果告诉你们的。”
公安合上记录本点点头,站起来,出门前还对着守在一旁的莫问也点点头:“放心吧,这件事调查清楚以后不会为难你们公司,但是正常的赔偿流程你们自己要办好。”
交代完就出了门。
守在病房一天一夜的莫问,走上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坐下来:“老王是吧,你放心,既然你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不要担心住院的费用,所有的医疗费营养费都由公司来出。”
“老板,我。。。”
老王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一直听着动静的几个兄弟姐妹就冲进来。
“赔钱!必须赔钱!”
“我兄弟的命差点没了!你们承担医疗费就完了?想得美,必须赔钱!”
几个人指着莫问的鼻子,言辞尖利眉眼横竖的怒骂。
倒是床上的老王想摆摆手说他也有过失,但他虚弱的声音被几个兄弟姐妹大声的声讨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