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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冲刺阶段,一重叠一重的压力像一团乌云,让宇萱失眠又烦躁,脸色郁郁,晕眩,和哥的交流变得愈发简单。
吃什么;这道题怎么写;明早几点起床……
宇萱每天自我安慰:马上要结束了,马上要结束了,熬过去就好。
宇萱妈妈就每天费劲心思,给俩兄妹做好吃的,生怕他们吃不好影响高考。
灼灼烈日的7月,高考来了。
宇萱几乎一晚上都没睡,到凌晨,她的心率有些快,胸口有点疼。
宇萱脸色难看得让爸妈哥都在担心,吃饭时家里是那么地安静。
宇非检查两个人的书包,笔,准考证……确保没有遗漏。
进考场前,宇萱还是忍不住问宇非:“考题会不会很难?”
“别担心。”宇非走过来,看着她说,“照你平时那样考就是了。高考和平常考试是一样的,没什么可怕。”
宇萱勉勉强强回了他一个微笑,呼了一口气。
宇非和宇萱马上就要分开,各自去考场,宇萱说:“考完见。”
“考完见。”宇非回头看妹妹正要上楼梯,又转回来快步走过去,握住妹妹的手,“没事的,慢慢考,我等你。”
说完就松开了手,冲妹妹笑笑,往自己的考场方向跑过去。
宇萱感觉被握过的那只手心在微微发热。
最后一科终于考完了,宇萱走出考场,两眼呆滞。但空气里浮动着躁动的情绪让她清醒了一下,马上又在患得患失。因为她发现自己最擅长的化学没有优势,因为这次化学题目容易,大家都考得好,物理数学她又不擅长,英语只能考个一般般的分数。怎么办啊?
宇萱靠着墙,看着向校外涌动的人流,那一刻感觉有点绝望。
一位巡场老师看见她失神的样子,顿生恻隐之心:“考都考了,就什么都别想了,先回去休息吧。”
宇萱只得形只影单地往外走,因为考场的学生几乎都离开了。
爸妈,段成,李颖也来了,大家看到宇萱出来,才松了口气。
看出她情绪不对,没谁问起考试的事。
宇非陪在妹妹的身边,一直看着她。段成提议全家去外面吃饭。但宇萱感觉好累,就小声跟哥说:“我不想去吃饭。”
“好。”宇非非常支持妹妹,“我们回去,回家。”
宇萱眼眶微红,感觉自己真的很脆弱。
宇非提高声量喊住几个大人:“爸!我们不去吃饭了。”
四个人齐齐回头,露出惊讶的表情。
李颖有点焦急:“怎么了孩子,这是?”
段成一眼就明白,知道女儿可能没考好。于是他对宇非说:“你们累了太久,该睡个好觉,休息好了,我和妈妈带你出去玩几天。”
宇非说:“好,你们好好玩,我们先回家。”
到家进门,宇非发现妹妹站在门口发呆:“怎么啦?”
妹妹身体前倾,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哥,我考砸了。”
宇萱带着哭音虚弱地说:“我不能和你一起上北大了。”
宇非垂下视线,慢慢伸手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拍她的背,叹气道:“傻瓜。”
天塌了也得吃饭,哥哥煮了面,宇非说:“先吃饭吧。”
肚子吃饱了,好像心情好了许多。然后两人面对面坐着,宇非说:“考砸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宇萱说:“其实我对大学原本没野心,只是想和哥在一起。”
“那你就读我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哥顺着妹妹的话说。
高考完了陡然放松,大家的神经也懒散了,吃完饭不需要看书了,两人有没事可做的感觉,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吃完饭又继续看。断断续续地看,断断续续地睡,这高考真是让人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