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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如珍也睡着了。她是被孔老爷叫醒的,醒来时她看了眼窗外,已经是第二天了。
如珍拒绝了孔老爷想让人把她背回去的安排,在确认过如珍状态还行后,一家人告别了吴侍郎他们,在士兵的护送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与离开时不同,现在院子内外都有士兵在把守。
一进屋,如珍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皇上的情况和事情的来龙去脉,孔老爷揉了揉通红的双眼,声音明显沙哑的说道:“不幸中的万幸,皇上平安无事,现在已经恢复意识了,但是还不能随便移动。”
孔老爷话语未落,孔凡之接着问道:“那查出来是谁要袭击皇上了吗。”
孔老爷用茶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后说道:“除了被杀的,留了几个活口,他们供出自己是西北的流民,他们说西北大旱就是皇上不施仁政,老天降下的惩罚,他们要杀了皇上,替天行道。“
孔凡之惊讶不已:“他们也太愚昧了吧,居然把大旱归罪于皇上,而且也太大胆了吧,还真敢干行刺之事。”
如珍对所谓的西北流民感到疑惑:“他们是怎么进到围场的,围场早在一个月前就有重兵把守,他们是怎么突破重重守卫进去的。爹也相信他们的供词吗?”
孔老爷用右手食指反复敲打桌面,眉头紧锁。
等不到回答,孔凡之上前一步靠近了孔老爷些,问道:“爹,妹妹说的您到底怎么看。”
孔老爷陷入沉思之中无法自拔,没有理会兄妹俩的问题。屋里针落可闻,只剩下手指敲打桌面的叩叩声。
时间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就在如珍以为孔老爷不会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孔老爷突然开口说道:“事情发生到现在,虽说有些眉目,但我总觉得透着古怪。除了如珍刚刚说的疑点。我这里也有几个疑点:一是虽说皇上每年都会在秋猎最后一天进场狩猎,但每年走的路线都是不同的,而且除了随行人员,大家都是不知道的。盘龙围场连着几个山头,这么大的地方,皇上怎么就能偏偏走到了他们藏身的地方;
二是围场外的欢送仪式我们都去了,你们也看到了,跟去的武官将军以及他们带的士兵,少说也有五百人,把皇上围成铁桶都绰绰有余,区区几十个流民怎么可能伤得着皇上分毫,他们为什么要冒险出手;
退一万步说,就算前两条还不足以让人怀疑,这最后一件条绝不可能是流民所为。皇上被袭,流民充其量也就是个转移大家注意的角色。要命的是射中皇上的那一箭,离心脉就差那么一点点,否则大罗神仙都没有办法。
也就是这一箭,让我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我询问过欧阳统领,当时流民突然闯入,虽然打乱了大家的阵脚,但禁卫军的几十人一直紧紧的围着皇上,不离半分;事后我和欧阳统领沿着箭射出的方向一路查探,在一公里外的小山上发现了人留下的痕迹,欧阳统领根据经验判断,那里就是射箭之人的藏身之地,而且还是两个人。
如果分析得没错,他们应该是军队中负责执行暗杀任务的弓箭手和观察员,在军队里观察员负责确定风向风力弓箭手负责射杀目标,但千米之外仍能精准射向被禁卫军团团围住的皇上,足以说明这两人不是普通的弓箭手和观察员,而且要完成如此高难度的任务,他们之间的配合默契度至少在十年以上,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执行暗杀皇上命令的又会是谁。”
孔凡之吞了吞口水,今天以前如果有人跟他说这些事情,他准以为是在说故事,这世上哪有这么厉害的人。可事情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他身边,而且还是要杀皇上。孔凡之紧张得脚都不知道该怎么站了。
虽然有所准备,但事情的复杂程度还是超出了如珍的预料。这背后之人所谋甚大,不知道在他们的计划中,孔家会是个什么下场。
看着两个孩子被吓得出不了声,孔老爷有心想安慰几句,但出口却是提醒:“这些事皇上不欲声张,只有我和欧阳统领知道,你们万不可走漏一丝风声。最近正是多事之秋,你们做什么也都小心些,出门多带些人。“
“好了,你们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也累了,都去睡吧。”把如珍他们赶去睡觉后,孔老爷吩咐下人准备好笔墨纸砚,他轻轻拍打头部驱赶着疲倦,然后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自那天过后,如珍他们足足两天没再见过孔老爷了,让四维去打听,才知道说孔老爷当天又被皇上给叫走了。
人果然不禁说,说曹操孔老爷就回来,他还带回了皇上的旨意。
圣旨给大家一天的时间收拾,然后派军队护送大家回京。皇上由于伤情还无法回去,除皇子皇女和贵妃外,还留下了成亲王、孔老爷和欧阳统领。
同时,还下旨由禁卫军和皇上亲兵羽卫军全数接管承德山庄,原来的士兵除担负护送任务的外,全部各归其位。
终于能走了,如珍他们当然开心,但因为孔老爷要留下来,他们非常担心,商量着要不要留下来陪陪孔老爷。
孔老爷怎么会允许他们留下了,把他们托付给了吴侍郎一家。临走前,孔老爷交待了孔凡之、如珍几句,就因为皇上召见匆忙离开了。
因为发生了皇上遇袭的事情,回程路上大家都少了游山玩水的心情,归心似箭,一直都在赶路。因此,他们比预计提前十天回到了京城。
孔老爷没有回来的事情,莫氏应该已经提前知道了,所以莫氏没有问起孔老爷,而是好好端详着两个孩子,生怕他们少了根头发丝。
用过晚膳后,孔老太爷把他们娘仨叫去了书房,问起了如珍他们承德发生的事情:“我们远在京城鞭长莫及,现在承德方向的消息已经全部封锁,我所知道的也只是皇上遇袭当天,邸报传回的消息,你爹在信中不欲多言,我想问问你俩都知道些什么,你爹有没有交待你们什么事情。”
莫氏紧张的盯着如珍他们,孔凡之率先站了出来,正想说话,房门就突然响起,把大家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