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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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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计划年后来京城看望莫氏的莫世,因为事情耽误,大半年后才真正要到了。

    这几天莫氏忙里忙外的布置莫世要住的院子,要求院子里的一应物什简而不凡,这可忙坏了莫氏身旁的丫鬟,一天几趟几趟的往库房跑,莫氏那是看这也不合适那也不合适的,孔凡之捏酸跟如珍说道,估计他娶亲他娘都没有这么上心。

    到莫世快到达的那天,莫氏早早安排人手在通州渡口等莫世,待接到人后,赶紧通知莫氏。

    通州离京城不过小半天距离,所以收到莫世到达通州的消息,莫氏就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

    莫氏已经十多年没见过莫世了,这些年一直忙里忙外的,有时忙得好像都快要忘记莫世的模样了。

    但知道他就要来了,他俩小时候一起相依为命的画面一直涌入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犹记得,那个刚来她家时,还诺诺不安的小男孩已经逐渐长成了清俊小伙,现在甚至能独挡一面了。十几年过去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还会不会怨她,莫氏内心是既期待又害怕。

    孔老爷对小舅子到访也很重视的,收到莫世已在通州上岸的消息,也从部里赶了回来。

    一家子都在会客厅等着。突然听到前头传来嘈杂的声音,莫氏紧张得攥紧了手帕,孔老爷见状安抚的拍了拍莫氏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情绪会传染,如珍感觉她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了,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只能说莫世名气太大了。

    忽地,只见一名一身道袍打扮的男子在旁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时下人人都追求仙风道骨的感觉,喜欢穿起了道袍,但道袍对人的体态和气质要求都非常的高,不是人人都能穿得好看的。但至少现在走进来的男子就非常合适这样的衣服,感觉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莫氏和莫世,心心念念的两人,甫一见面却是说不出任何话来,莫氏早已泪流满面,莫世也红了眼眶。如珍就是那种见不得人哭的类型,她也跟着红了眼眶。

    这时候,孔老爷适时出来打破了悲伤的气氛。“来来来,莫世赶紧坐下来,你姐姐天天念叨你,知道你要来,高兴坏了。”

    接着,孔老爷给莫世介绍到:“这两个就是我和你姐的孩子,凡之和如珍。凡之,赶紧给你舅舅倒茶。”

    孔凡之倒过茶,和如珍一一敬礼后,不顾孔老爷子的眼神制止,径直坐到了莫世身旁。语带讨好:“舅舅,听闻您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活神仙,能从阎王爷那把人给抢回来,这回您来了,能给我说说您是怎么把人求活的?”

    莫世跟想象中很不一样,听到孔凡之提出的请求,马上开怀大笑起来:“好啊,我把我怎么一针下去,就把那已经死了一天的人给救活的事情给你说说,怎么样。”

    “好呀好呀,舅舅您说,我给您再续杯茶润润喉”孔凡之殷勤的给莫世倒茶。

    那热乎劲看得孔老爷直扶额。莫世才起了个头,莫氏就心疼得看不下去了:“凡之,你舅舅赶了一天的路了,我们让舅舅先休息休息,改天再让舅舅跟你们说,好不好。”

    莫世见孔凡之听话的起身要走,赶紧把他拉回去坐下“姐姐,我们干行医这行档的,三天两头赶路不是常有的事嘛,我不累,你可别把我当客人看待,不然我下回可不来了。”

    莫氏无奈:“行行行,你想干嘛就干嘛,多待些时日,我们姐弟俩好好聚聚。”

    还别说,孔凡之这一插科打诨,莫氏和莫世的关系瞬间拉近了。

    如珍也想知道莫世是怎么救人的,前世看书她一直对古人能起死人肉白骨的传说非常好奇,现在有个活生生例子就在身边现场解密,那肯定要好好听听。如珍自觉走到了孔凡之的下首坐下,也开始旁听起来。

    看到侄子侄女都对他行医的事情感兴趣,莫世兴致越发高涨,从一针救活人,到以毒攻毒救下一家十几口人,再到让人七天后还魂……

    如珍惊奇的发现,莫世不只会行针制药,居然还会制毒,真是天纵英才。饶是如珍这个贯穿古今活了两辈子的人都从没遇见过像莫世这样厉害的人。

    莫世还欲继续讲述他的传奇经历,莫氏突然插话问道:“世儿,你这一身的本事,可有收徒弟。”

    莫世满不在意的撇了撇嘴:“那些笨驴,我可没功夫教他们。”

    莫氏既无语又无奈:“会不会是你要求太高了,我记得还没出嫁前医府里有几个师弟挺不错的呀,你不能拿你自己跟师弟们比,毕竟不是谁都跟你一样,老天爷赏饭吃,差不多就行了。”

    莫世:“我可不愿收徒弟,多麻烦,到哪都跟着个跟屁虫,我就喜欢独来独往。”

    莫氏继续苦口婆心:“你说你不爱成家也就算了,总得收那么一两个徒弟吧,不然以后连个给你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莫世还欲再理论,莫氏又开始眼含热泪:“你这样一直一个人也不是个办法,爹娘和我都担心死了。你也该为你以后考虑考虑。”

    莫世最受不得莫氏哭,他低头思索起来:“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成家就算了我没那想法,收徒弟这事呢还要讲求缘分,我也没说不收徒,主要是还没遇到合适的。”突然话音一转:“要是姐姐您的孩子要学医,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收他们为徒。”

    莫世话音一落,把大家都震到了。这一代神医收徒,那是连皇家都会关注的事情,结果他这收徒条件居然这么不严谨。

    趁大家还没反应,如珍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马上举起小手:“舅舅,我要学医,你教我。”

    估计孔老爷和莫氏都没想到如珍会接这茬,因为平时干这种事的多是孔凡之。

    孔老爷赶紧出声阻止:“如珍,别胡闹,舅舅跟你开玩笑呢,况且你平时见血都怕,怎么行医。”

    额,如珍忘记她晕血这事了,唉,那看来没戏了。

    莫世好笑的看着如珍萎靡的神情:“姐夫,晕血有什么打紧,如珍的身份也不会什么病人都接,她学了我的医术,就只接疑难杂症即可不一定要见血。即使有见血的场合,她隔幕悬脉问诊就是,有医女从旁协助,这有何难。”说罢还冲如珍眨巴了一下眼睛。

    如珍如聆圣旨,期待的看着孔老爷和莫氏,只见两人为难的看着对方。

    见就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孔老爷子开口道:“这事一时半会的还真不好决定,待我们再考虑考虑。”

    莫氏赶紧岔开话题:“是啊,今天先别说这事。天色不早了,我们先用饭,世儿,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给姐姐多讲讲。”

    如珍拜师一事就只能暂告一个段落了。

    饭前,莫世拿出了给大家的见面礼,清一色的保健品,但略有不同,都是根据大家的身体情况调配的。神医亲配的药,那是万金不换啊,大家收到礼物都挺开心的。

    估计是因为今天如珍提到想学医吧,莫世多送了如珍一本医书,还嘱咐如珍要好好看书,以后找机会考考她。如珍开心收下,并立下保证。

    见此,孔老爷和莫氏两夫妻神情复杂,但毕竟这不是私底下,遂不好多言,继续招呼着大家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