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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汐宴到了教室,大概认识了一下同学,学校今天也没有上课的打算,班主任和大家熟了之后,说了说注意事项,讲了些话,就喊大家去自己干自己的事了,同学们各自去了,许汐宴去了宿管那,拿了一张宿舍人员的名单。
她垂眸大致扫了一眼。
寝室307人员名单一览:
高一三班:许汐宴班主任:杨钰红
高一三班:汤昧班主任:杨钰红
高一四班:时浅班主任:李珍
高一四班:苏瑾瑜班主任:李珍
高一二班:扉粒班主任:林梅
许汐宴看了看,迈开腿走去。
这时候人应该都到齐了,走廊上隐隐约约都能听见房间里的一些吵闹声和嬉闹声。
她顺着名单上的门牌号走到了307门口,没有立刻敲门,先是俯身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随后她抬起手敲了敲门,提醒似的,也没等里面的人来开,她敲了门就拧开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四个室友正在坐着聊天,有这个正欲撑着椅子站起,应该是准备去开门的,见她突然进来,四个人动作都僵了僵,坐着交谈着的三人张开的嘴巴依旧张着,但都侧过头眼睛都在往门口这地方望,欲起身的那个动作也僵在了原地,看向门口的人,迟迟没有动作。
许汐宴敲了门就开门走了进来,进来后又转了转身把门重新关上,刚刚打开门时突如其来的噪声顿时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她关好门,面无表情的再次转了身,抬起了眸子。
看到屋内是这样,也有些僵住。
是时间静止了吗?不不不,是心动啊!!为首的苏瑾瑜马上就马上反应过来了,活泼的性子马上就驱使她上前去打招呼了。
她的突然动起来,其他的人也反应过来了,也纷纷上前,介绍起自己来。
四个人都不是什么害羞的性子。
但也不冷漠,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但是都很好相处。
“你好你好,你就是许汐宴吧?我叫苏瑾瑜,四班的。”
说完苏瑾瑜就坦荡的伸出了手,许汐宴也没避讳的模样,笑着应了,接着:“你好呀!我是和你同班的,我叫汤昧。”汤昧朝她小幅度的招了招手。“我叫时浅,也是四班的,多多关照以后。”时浅说完对她笑了笑,模样大方。“就我了是吧,哈哈,你好!我叫扉粒二班的。”
许汐宴都一一笑着回应了:“你们好,我是许汐宴,以后相处愉快!”
说完还礼貌性的上半身前倾,鞠了个小躬,其余人不知为何有些被吓着了,虽然她的动作幅度不大,也很快就站直了,但四人还是忙忙抬手扶她起起来。嘴上说着:“没没没,你快起来。”
过完五人就聊了起来。
汤昧是凛阳这个地方的,时浅另一个区的,扉粒个苏瑾瑜两个都是隔壁市的。
五人都相处的不错。
生活渐渐步入正轨,许汐宴也每天宿舍教室两点一线的跑。
盛未歇也有他的事情,两个人基本就是遇到了打个招呼那种,许汐宴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想理他。
林舒喻?她向夏软有意无意的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听夏软说,她和盛未歇是一届的,两个人都在争学生会的主席,人气和盛未歇不相上下,其余也没听到过什么小道消息。
许汐宴又破天荒的好奇问了句:“她怎么样?”
夏软听了,头往上扬了扬,眼睛也往上看了看,食指点了点下巴,思索着:“嗯,挺不错的,性格么也不错,挺开朗的。”
“哦。”许汐宴回了句,没再说话。
一个想法在她心中像是吹气球一样越来越大。
过了一星期,星期五,和初中一样,盛未歇提前给许汐宴打了个招呼,学校门口等着。
上了车,两个人聊着,比起之前有些许生疏和距离感的聊天,现在着实是改善了不少。
过着过着,许汐宴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大起大落,只是时不时关注关注盛未歇的消息。
有次许汐宴来到教室,和往常差不多,同学们见她来了都一一打着招呼,打完又各自聊着什么。
她在位置上坐了下来,后面的女生突然就叫了起来声音格外明显:“卧槽真的?他俩在一起了?!”
许汐宴听到是听到了,但她没在意,只当是个八卦话听听,伸手从笔盒里拿出一支碳素笔来。
后方的声音又传来了,这次明显是另一个女生的声音,有些恼,似乎是在抱怨前面一个女生,声音不大:“哎呀你说那么大声干嘛?直接拿个喇叭喊算了。”
之前那个女生又抱着手机仔细的,认真的,神色愈来愈Unbelievable的:“不是吧不是吧,林舒喻还真去追他了啊。”
“这还能有假,人直接发在论坛上了。”另一个女生对于她的震惊有些不屑,然后又探究起来:“诶,你说她这为了追个人,连主席的位置都不要了,啧啧,爷直称牛逼。”
前面那个女生脸色由震惊转为疑惑和探究还透露着三分追求到底:“不是诶,我看盛未歇这男方也没怎么表态啊。”说完不甘心似的又下滑刷新了几下屏幕。
后面的女生无聊似的伸了懒个腰,嘴里说着:“哎~别人的事我们哪明白呢,知道就行了。”说完从前面那个女生的手中拿过手机,看自己的消息去了。
许汐宴听到,拿在指尖的笔突然就脱落了,嗒!一下落到了地下,许汐宴的思绪却没有随着笔的落地而被拉回,眸中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了。脑中听到这句话时一片空白。
笔随着平地滚着,直到触碰到坚硬的墙面才停下混动,还反弹回来点儿,还是一个好心的男同学帮忙捡回来的。
许汐宴被敲了敲桌子,回过神,看见男孩手上拿着的笔,脸上一下子就挤出了一个个平常一样的笑容,顺道答了声谢。
随后脸色又迅速冷了下来。
过了一天,盛未歇的演讲如期而至,林舒喻也没有落后,演讲开始,两个人都拿出了自己的“七十二绝学”,林舒喻的要求盛未歇自然是没有答应的。
演讲从开始到结束,最有亮点的真的就是盛未歇和林舒喻,投票结果第二天才出来,盛未歇看了看,哎~不出所料,他以微弱的优势取得了胜利,之前那点挫败感都算什么啊,这才是真的值得欢呼的好不好?于是他马上就发了个朋友圈:
不好意思,我赢了,某人估计要失望了。
林舒喻自然也是看到了,傲娇的回了个哼,终归是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的“相爱相杀”马上就在论坛炸了锅,吃瓜群众:“诶~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有点感jio是怎么回事???怪让人糖尿病的。”
“妈妈妈妈!!!我磕了我磕了!”
307寝室的几个八卦人也开始了,但是这回对这件事没兴趣的除了许汐宴,还有一个,就是汤昧。
这几天汤昧老是有副心事的样子,看着窗外经常发呆,有时呢又抱着手机笑笑。
其他人也没怎么问,毕竟还不是很熟,问太多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和烦恼,不是吗?
一星期又过去,许汐宴憋在心低的话终于在这一天有了答案……
“哥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盛未歇疑惑“怎么了?”
“哦,同学和我说的”许汐宴眼光有些躲避,撒谎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
“问这个干什么?”
盛未歇不以为许汐宴是八卦的人,他自己本身也没有什么八卦可言吧?应该?
“没有,就是挺挺听有个学姐在追你,叫?林舒喻。”
“啊~呵~”盛未歇突然噗笑“谁跟你说的?”
“就论坛上的。”
许汐宴这回是真的,她自己也看了论坛。
“哦,别信,哥哥可不会早恋呢。”
“真的吗?哥哥你不喜欢那个姐姐?”
“嗯,不喜欢。”盛未歇背过她,别看车边回答。
看了看还没来,盛未歇又把头转了过来,似乎是反应过来了,拍了拍她的头:“嘿!我拿了第一的事怎么不见你恭喜一下呢?”
许汐宴突然被拍两下,肩膀都缩了缩,看他这样,也没说其他的:“恭喜哥哥。”
盛未歇听了,没说话,摇了摇头,心中万般苦楚,哎~敷衍啊敷衍。
生活正常运行。
周天的时候池丞突然找盛未歇出去吃饭,盛未歇没有推辞,准时赴约了。
原本以为池丞会和以前与自己嬉嬉笑笑的,但今天一去,池丞看到只是点了个头,招呼他过来坐下。
地方只是个街边普通的大排档,没什么特别的,不知道为什么,池丞这次还喝了点酒,兴致不高的样子,想必是有什么事,盛未歇没问,也陪他喝了点,他不开口就算了。
池丞没有大口大口的喝,一口之后还缓一会儿吃点东西,在继续喝,他并没有把酒当成唯一的“精神食粮。”
吃着吃着,他突然就开口了:“兄弟啊,同性恋怎么看?”
“很正常,没什么看法。”说完盛未歇的椅子突然往后倾,他头也往后仰,和老板招了招手说到:“老板,这里再要碟生蚝。”
说完,他就又摆正了椅子,接着吃,并不是敷衍池丞,他觉得,自己和他的想法并不一样,他因为这个而心情不好,要是自己在给他添把火加点油,那这火还不是越来越旺,自生自灭的好。
池丞听了扯了扯嘴角,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我其实也这样觉得。”
但是为什么一到她身上,就觉得那么……
池丞自允也不是什么正直的人,但不正直的事儿他也不干,打架喝酒抽烟辍学他都干过,除了这些,他平常也会和好学生一样,扶扶老人过马路,给孕妇让让座,在班级上也不欺负弱者,对于这些自然更是没有歧视一说。
至于盛未歇为什么会和他做朋友,其实他们两个都是有自己想法的人,不被旁人左右,只不过处事的方式和风格不同罢了,盛未歇欣赏他的仗义真实、敢作敢当,池丞欣赏他的坦诚大方,他们俩原本意义上应该是两个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人。
一个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同学的好班长,校方眼里不可多得的人才,一个呢,是老师眼里的差生,同学避之不及的存在,校方眼里的“老鼠屎。”
他的成绩其实也不错,就是说话太难听,可也有点关系。
他成绩好,但是没好到和盛未歇相等的水平,他也确实不怎么想学,也只是中等偏上,并不拔尖,加上他的种种事迹,这个也确实没多少人关注,实在不算是什么加分项。
没有谁觉得他俩会玩在一起,他俩平时的接触也就那样,也没人在意,毕竟盛未歇和每个人关系都挺好的,两个人站在一起,说说话笑一笑实在没什么奇怪的。
池丞也并没有想说出来,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他遇到她,其实更多的,是觉得是自己的运气,运气太tm好了。
其实原本他给大家的印象还不错,之前不太坏,他不怎么说话,但存在感还是有的,身上那股子戾气像是捋不平似的,自从他打人那件事穿出来之后,存在感明显强了更多了,从那时候开始,他身边的人基本,桌子椅子都离他差不多两米远,他的座位是最后排同桌是个空气,所以他经常一个人用两个凳子,最后排还有好处就是,不愁没水喝,这样一来,人家接水都不接了,天天都出去买水喝,也不从后门进了,原本嬉嬉闹闹的男生女生,看见他就“禁闭尊口”了。
他倒也习惯了,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直持续到了她来的那一天。
很平常的一天,夏日的骄阳照向室内,哪怕拉上窗帘,阳光仿佛有穿透力似的,透过窗帘照了进来,时不时刮来的凉风吹的窗帘时时鼓动着,聚精会神听课的同学也被这窗帘的骚扰有些不耐烦了,课也不听了,一心和窗帘作着斗争。
环境嘈杂极了,可她的突然到来,让周围都安静了不少。
最后的最后,她竟然还主动申请坐在了自己的旁边,从此,同桌从空气变成了她,就像是个小话痨似的,小嘴巴,巴巴的不停。
池丞也确实觉得好笑,因为她的到来,心情好了不少。
回忆起以前他嘴角微微勾起,可又想到现在……那天看到的那一幕……神色又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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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静的活着,没有什么大起大落,和寝室里的人也都熟悉了不少。
和平时要回家的时间一样,许汐宴坐在教室里等了一会儿见盛未歇还没来,觉得有些口渴,起身准备去楼下超市买点水喝。
下楼梯时,隐隐约约听到些声音,因为没人,全部都静悄悄的,倒也是听的清楚,于是她走到一楼,环顾了一下四周。
一楼的楼梯并没有贴到地面,下面空出来了一部分,因为被楼梯遮挡住,让人觉得这个楼梯就是贴着地面的,许汐宴走了进去,发现靠近最里面有一扇门,应该是拿来放学校的体育器材的。
再走进些,声音比起刚才在上面听到的要更清晰的多,她将身子贴近,悄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因为是器材室,不开门基本没什么光,所以有些黑,但是在上方有一个窗户,打开窗户,些许光线透了进来。
她看到,一个女孩和三个男孩,当然她看到的是三个男孩的背影,他们将那个女孩困在墙角,中间的那个男孩儿将左臂撑在女孩儿的左侧,背对着门口。
视线逐渐聚焦,她看清楚了,那是汤昧,中间的那个男孩有些眼熟,但说不出名字。
许汐宴听着那男孩的话语,她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起码对于汤昧来说是这样的。
“呵,你挺能耐啊,敢告老子”男孩儿的声音传来。
“你打了人,把人打进了医院,难道不该负责吗?”汤昧有些倔强的声音传进许汐宴的耳中。
“负责?哈哈,真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两个字”
男孩又接着说:“老子打了那么多人,敢告我的,你还真的第一个”
汤昧没有说话。
男孩伸出手指拍了拍女孩儿的脸颊,似乎是厌恶,女孩将头偏了偏,他也不恼,又从头到脚的扫了女孩儿一眼,又用手指勾住女孩儿的脸,逼迫她看向自己,与自己对视。
“这样吧,看你长得还不错,做我女朋友怎样?这样之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一笔勾销,医院那事儿,顶多赔点钱而且,老子又不是赔不起。”
说完男孩从口袋里抽出根烟,叼在嘴上,看了看一旁的人,一旁的人赶紧从包里掏出打火机,狗腿似的给他点了烟。
点完了男孩头也没转的对旁边的人说了句:“出去!”
两个人听到,巴不得似的,赶紧就拨开腿往门口方向走去。
许汐宴看到赶紧关上门,躲在门的支撑点处,两个人打开门,正好门就把许汐宴遮挡了住,自然也没看见,他们开的也不是很大,走出去门自己就又关上了。
许汐宴又赶紧继续看着门内的情形。
门内,男孩儿深吸了一口烟,尼古丁慢慢爬进肺里的样子让他舒服极了,微微眯着眼,恶作剧似的朝汤昧的脸上吐了口气:“怎样?”
她许是对于烟味太过于陌生又或是他这一行为有些突然,连着咳嗽了两声,然后缓了缓出声道:“谁稀罕你。”
“呵”男孩儿听了她的回答干笑了声:“不同意?啊~因为你那个女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下子就有些急了,声线也有了些起伏与无措:“你…你…你要干什么?”
“慌了?”
可能是捏住了女孩的软肋,他又接着说:“你说,我找人把她打了,你会怎么样?”
“要不也让她进一下医院,和那个人做个伴?”
说完他噗笑了声:“两个女的?”
此时男孩儿的声音对于汤昧来说就像是行走在人间的地狱修罗,她的身子有些颤抖,嘴唇也有些发白。
见她是这般反应,男孩切了声,脸上尽是不屑与讥讽,然后淡淡甩下一句:“恶心”眸中流露出鄙夷之色。
“哈哈”男孩又笑了,只是有些渗人的味道,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哼出来的,有些阴冷,他靠近女孩在她耳边呢喃了句:“想好了?”
说完拿起了一旁的水,拧开瓶盖,将拿着水的手缓缓抬高,举在了女孩儿的头顶。
这时一阵光从门口传来,许是待在黑暗里太久,汤昧对于这束光有些不适,被闪的闭了闭眼睛。
男孩也感受到了,举到女孩头顶的手放了下来,转过头,露出冷峻的容颜,微微眯了眯眼看向门口。
许汐宴迈开步子走进,来到两人身旁,对上男孩冷峻阴冷的容颜,她不怯,冷冷开口:“让开”
男孩笑了声,挪开了位置,许汐宴拉住汤昧的手腕,要往门口走去。
男孩开口可能是在跟许汐宴说,但是眼睛却没有看她,只是盯着手上的水,然后抬起另一只手盖上瓶盖,拧了起来,单看动作一点都不像是说话的样子,要不是嘴巴一张一合,都觉得他只是在单单纯纯拧个瓶盖而已:“她可是个同性恋,别一会儿你把她救出去她又喜欢上你了,万一身上有点什么病~哈哈,传染给你了怎么办?”
许汐宴感觉到汤昧的身子一僵,但是她自己没什么异样,拉紧了她的手腕,继续往门口走去。
男孩不知是见许汐宴对他的话不为所动,还是女孩要离他而去,他抬眼看向女孩:“明天,要是你明天还不给我和答复,我也不知道我会干些什么。”
没有任何猜疑的必要,他这句话就是对女孩儿说的,许汐宴这回明显感觉到女孩脚步一顿,没有在继续抬脚上前,她转头看向她,看到汤昧的眸中露出水光……
她继续拉紧她的手腕,强制着让她跟上自己的脚步。
两个人很快就淡漠除了男孩儿的视野,他冰冷的眸子里露出狠劲儿,踢脚踹了踹一旁的器材,开口道出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字眼:“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