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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课时不上周五晚修,响雷之后是倾盆的大雨。最后一节班会课结束后,周围人都在埋怨这场雨来得太不是时候。早几小时他们不用上体育课,晚一小时他们不用淋雨回家。
应广白没带伞,打算在教室里做会卷子等雨小些再回家。试卷刚拿出来,班长就过来找他说老师让他去趟办公室。
他的位置在前三排,离开教室时却从后门离开。
燕葳的位置上空无一人,但书包还挂在旁边。他下意识往柏奕初的座位看去,那里也没人。
应广白垂下眼,路过燕葳座位时将她的凳子给推了进去。
椅子拖过地板的声响被教室里聊天的声音和屋外的乱响的雨声掩盖,阚嘉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那张漂亮的脸黑得吓人。
办公室里没什么人,应广白推开门进去时只看见了站着的柏奕初。
他脚步微顿,意识到柏奕初没有在跟燕葳单独相处后脸色稍微好了些。走到班主任的座位看见瘫在转椅上的燕葳,脸色又沉了下来。
燕葳双肘搭在两侧的扶手上,察觉到有人靠近,偏过头看去。
“吓我一跳,还以为是老师。”燕葳话是这么说着,神情看起来倒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校服袖口下露出的那截手臂在白炽灯光下被映得更白,她的手随意地放在胃部,应广白顺着向上看了眼她的脸,她在咬唇。
燕葳平常看起来总是无精打采的,很难区分出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舒服,请假装病的一把好手。应广白却能一眼看出现细微之处的不同,不舒服的时候她会频繁咬唇。
想到刚刚她喝了半瓶冰水又去吃了冰淇淋,应该是冰的吃多了胃难受。他下意识往前迈了步,燕葳不着痕迹地向柏奕初的方向转了下椅子。
雨打在窗户上,应广白恍惚间觉得这场雨淋进了屋内,从四面八方倾泻而下叫他站不住脚。
柏奕初将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尽收眼底。燕葳看起来是在朝他靠近,实际上在应广白推门的那刻起,她的注意力就已经散了。
柏奕初心里有些不快,出声打破了沉默:“找我们会是什么事?”
“估计是有比赛。”燕葳调整了下坐姿,开始共享自己的情报,“省里面的知识竞赛,四人一组,隔壁班已经定好了。”
“那不是还差一个?”柏奕初单肩背着包,手搭在椅背上。
“不一定。”燕葳没注意到他拉进距离的举动,扭头问应广白,“你要参加吗?”
视线突然交汇,应广白愣了下。难得她主动跟他说话,他一时间紧张到忘记了如何说话,艰难吐出个字:“不。”
燕葳又转过头对柏奕初说:“喏,现在差两个了。”
柏奕初对于她跟自己说话说到一半跑去问应广白这件事非常不爽,笑了下跳转话题,“放学怎么走?”
“用脚走。”
燕葳的心情指数跟身体挂钩,身体不舒服时心情也不佳,说话总是夹枪带棒。
柏奕初:“我送你。”
燕葳垂着眼,答得很怪:“没心情。”
听不懂的问答在空气里筑起道玻璃墙,应广白站在墙外看着他们。有什么东西在敲击着玻璃,脆裂声在耳边响起。也许是心跳。
燕葳猜的是正确的,班主任找他们确实是想让他们去参加竞赛。燕葳和应广白成绩名列前茅,柏奕初在原来的学校参加过类似的比赛。第四人是班长,她在知道这件事的同时就已经答应了下来。
班主任先问的应广白,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也没继续劝。他本来就不太热衷于组队参赛,喊他来也只是想试一试。
第二个问的是柏奕初,他答应得很爽快。
目光移到燕葳身上,班主任问都没问,直接把报名表递给她:“来,为班级做点贡献。”
燕葳皱起眉:“啊……”
“把你同桌也叫上。你俩去了这些年她帮你打的掩护我就当不知道。就去凑个数,没指望你们拿奖,混完校赛就给我回来好好学习。”
这下燕葳无话可说了。
燕葳逃了昨天的小测,今天被抓住不得不留下来在办公室做试卷。好在都是些基础的题目,题量也少,她扫两眼就能出答案。
她给盛朗发了个消息让他别等自己,又拒绝了柏奕初送她回家的请求。燕葳没看应广白,故意忽略掉他那灼热的视线。
燕葳知道应广白在想什么,想她为什么会答应参加比赛。她要是真不想去可以有一万种借口跟老师撒泼打滚拒绝掉,这种比赛不是第一次有,燕葳曾成功拒绝过无数次。
但这次没有。
燕葳解完最后一道大题,将试卷整齐地放在老师桌上。
屋外的雨没有停歇的意思,燕葳把窗户关紧,猜不看天气预报的应广白肯定没带伞。
他以前就这样,燕葳提醒就带,不提醒就等雨小淋回去。
走回教室的路上,燕葳猜应广白现在应该在教室里做题,猜他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
放学半个多小时,教室里只剩下应广白。他站在她位置前,见到她后声音很轻道:
“是因为他吗?”
Bingo.
燕葳在心里打了个响指,感叹自己居然对前男友了解得如此之深。
她看了眼自己被推进去的椅子,也没拉开,弯腰从旁边的钩子上取下自己的包:“什么?”
应广白没解释:“我以为你不会参加。”
燕葳拉开拉链装书:“人是会变的。”
“因为他也参加?”应广白感到一阵胸闷,顿了会又很不情愿道,“还是因为我不参加。”
雨越下越大,教室里的风扇吱呀吱呀转着。
燕葳听到这才抬起头望向他,声音平缓:“应广白,你这是在吃醋吗?当初可是你要分手的。”
应广白无法为事实狡辩,一言不发。
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燕葳,胃部的不适在怒火中消散,燕葳几乎是用冷嘲热讽的语气在跟应广白说话。
“人柏奕初刚来又没惹你,你一来就对人甩脸色,打个羽毛球跟打架一样。应广白,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出现在我身边的男的都跟我有关系啊。”
“你敢说他跟你没关系吗?”应广白冷笑了声,“燕葳,你敢说你跟柏奕初没有任何关系吗?”
燕葳烦了,随手一摊书包就倒在了桌上:“你现在是在质问我吗?”
应广白深吸口气,克制住失控的情绪道:“抱歉。”
沉默弥漫开来,燕葳语气不冷不热:“所以我才会同意跟你分手。”
应广白把她的书包扶起,“燕葳,当初为什么分手你心里清楚。”
“开始怪我了吗?”燕葳觉得十分好笑,“明明是你自己敏感多疑,老是怀疑我和盛朗之间有点什么。”
提到盛朗的名字,应广白抓着她书包的手紧了几分,整个人气压开始变得低沉。
“很可惜,我跟盛朗什么都没有。”燕葳捕捉到他情绪的变化,心里十分畅快,故意往他伤口上撒盐,“至于柏奕初嘛……”
燕葳拖长了音:“他身材要比你好些。”
一开始应广白还没听清她的话,声音太轻了几乎同自言自语无异。艰难地从几个清晰的字词里辨认出她所说的内容后,那些话语就成了砸出的拳头。应广白被击落到擂台之外,大脑一片空白。她怎么能这样对我。
书包再次倒下,应广白手撑在桌上。
胸口的刺痛感让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鬼使神差的,他攥住燕葳的手腕,哑声道:“要打赌吗?”
“赌什么?”
“赌我和他谁能让你更爽。”
真是疯了。
应广白心想,我真的要被燕葳逼疯了。
他的手很凉,指尖在微微发颤。
燕葳抬眼瞥见他因紧张而滑动的喉结,还有俯身微微露出的锁骨上那颗浅淡的痣,对他的话有点心动。
“他不在要怎么比?”燕葳没甩开他的手,低声道,“要不赌谁能先让对方高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