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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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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肯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乔,他的害怕、抵抗,毫无保留地全都告诉乔。

    “他那样跟你说?那个臭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乔摸着肯的头发安慰他,无奈地叹口气。

    “他说他对你很了解。那男人说你被这里的孩子王欺负得很惨,都是他救你的”

    “情况正好相反。”听到乔这么,肯才放心地说“太好了。”他并不相信那个男人的话,但还是会有所担心。

    爬上公寓楼梯,来到房间前,肯靠在墙上等乔开门。

    “可是,那个老爹知道我差点被强暴,连根眉毛都没动!还对我怒吼‘不要打混!’看来他真的很讨厌我!”肯对于奇尼洛没立刻上前救他很不满,乔只是微微一笑。

    “老爹那就是去救你啊!”肯看了乔的脸后,立刻闭紧嘴。

    “不是因为他出声叫你,彼得才没得逞的吗?你一定认为有办法应付,后来发现苗头不对,他就立刻出声。”

    “可是”肯还是无法释怀,乔打开第二道锁。

    “打电话要我来接你的也是老爹,他说怕彼得在路上等你回家时再度攻击你。”

    “咦!”打开第三道锁时,乔扭开门把,卡锵一声厚重的门打开。

    “怎么了?不进来吗?”被乔这么一唤,肯才走进屋内。按下电灯开关,日光灯闪闪灭灭2、3次后,漆黑的房间霎时亮了起来。肯眯起眼睛。

    ----

    二人跟平常一样,很晚才用晚餐。一起洗完澡,擦干身体,一丝不挂地躺入双人床时,已经半夜二点多。窗外的喧嚣也秒沉静下来。不过,远方仍浊传来巡逻车的警笛声,看来不眠之城永远都不安静。

    乔开着床头看小说。肯在他隔壁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长发。

    “乔,那个男人再来的话,我该怎么办?”肯突然开口,他很担心彼得离去时说的话。

    “别理他就好了。”乔粗鲁地回答,转个身伸手拿放在小桌上的烟。肯不悦地看着吐着烟圈的乔。

    “乔是说我被他怎样都无所谓吗?”

    “我没那么说!”乔还是看着袅袅上升的烟郑,肯更加火大,怒瞪着乔。

    “你只要用力打他侧脸就好了。”乔将烟捻炸在烟灰缸里,嘀咕说。

    “咦?”

    “趁对方害怕的时候,给他一记上勾拳!他从以前就很怕止勾拳!”乔看着满脸讶异的肯,露出自信的笑容。肯很清楚,乔不可能不管他。但是,有时候还是想确认清楚。

    “乔。”肯心情稍微好转,撒娇地叫着情人的名字。知道他意思的乔将手伸向他。枕在乔结实的手臂上其实并不舒服,但是被他拥在怀里,肯就会打从心底安心。从小就是这样。肯很喜欢枕在乔的手臂上入睡。

    肯将脸颊贴着乔结实的胸膛,肯未干的头发带给的皮肤一阵湿冷感,互相接触的肌肤给人温暖又温馨的感觉。

    乔疼惜地抱着肯,没多久二人就进入梦乡。

    ----

    六月下旬——敞开的窗户吹进舒服的和风,这细风告诉人们夏天已经来监,风马上就会变成令人不舒服的热风,燃烧着这颗巨大的苹果。

    经过15年,这里依旧没变。踏入曼哈顿就有这种感觉,脏乱、沉重的空气、腐烂的苹果。但这条街就是我的故乡,这种感觉现在更加强烈。

    早晨的白光中,肯在身旁安稳地睡觉。昨晚工作到很晚,所以现在还睡得很熟。肯抱着枕头,脸舒服侧靠着,双脚自然地被单上弯曲。现在呼唤他,他也不会醒来。长睫毛在脸颊上形成阴影,黑发在床单上散成一片黑海。

    乔轻吻情人的脸颊,小心翼翼地下床。看手表时间是早上7点。乔穿上牛仔裤,裸着上半身拿报纸,还打了个大哈欠。

    咖啡还没煮好时,乔将番茄跟洋葱切成薄片放在盘子上,加上粗胡椒跟法式沙拉,将英国小面包切在二半,涂上奶油,放进烤箱里。咖啡香跟随烤面包的香混杂出一种早晨特有的温馨空气。

    乔大略浏览了一下新闻,用叉子吃沙拉,咬了一口面包。

    报上的消息还是大同小异,贸易摩擦,总统候选人,这社会就是爱炒新闻。

    突然,乔的视线停在威佛特财团的标题上。

    威佛特财团就是肯的父亲詹姆士?k?威佛特,除了政治家的活动之外,以实业家的身份建立的私财团。主要是援助那些没有经济能力上学的孩子的慈善团体。

    威佛特的心愿是帮助世界上没钱念书的孩子们。但是,这是国家应该解决的问题,就算用尽他所有的财产,也无法拯救所有孩子。因此,威佛特只能帮助英语圈内的孤儿跟单亲家庭。

    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威佛特家庭对现任当家詹姆士?k?威佛特所推动的这个事业抱持着相当大的反感,没有人愿意支援他。

    因此,这全是他个人的行为。威佛特也有事业到他这代就结束的觉悟。因为唯一的继承人、最爱的儿子——肯不但无法继续,还可能成为家族操纵的傀儡当家。就是因为知道这点,乔才决定带着肯出来。

    乔胡乱将报纸合起起放在旁边,将剩下的沙拉吃完。

    “嗯你醒了啊,才七点多而已。”只有上半身穿着乔的衬衫的肯揉着眼睛起来,一脸还没睡醒的模样。

    “要吃吗?”乔喝着咖啡问。肯摇摇头,打着哈欠走过乔身边。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低脂牛奶,倒了大约半杯。然后拿起乔放在旁边的报纸,将身体埋在沙发里。

    肯再打了一个哈欠,举起杯子喝牛奶。

    乔边吃药边看着墙上的月历。今天去远一点的地方透透气,至少趁自己身体还行的时候,多制造一些快乐的回忆。

    “肯,今天去郊外走走吧!”乔拿着咖啡杯来到客厅跟肯说。

    “真的?”头仰靠在沙发背上的肯,湛蓝的眼睛发亮,微笑地看着乔。乔弯身给他一个早安吻。

    “我去租车,开车兜风,怎么样?”

    “嗯!”乔拿起放在玻璃桌面上藤篮里的苹果,在自己的衬衫上擦一下后,用手掰成二半,一半送到肯的嘴边。肯咬了一口乔拿着的苹果。清脆的响声,嘴里满是水果的酸甜味。

    “天气越来越热。”

    “嗯,已经夏天了。”

    “纽约的夏天热吗?”

    “习惯就好了。”交谈之后,肯光着脚走向窗户,打开窗帘。眩眼的光在地上画出窗帘的影子,肯的影子也在里面。窗外是一片中央公园的树海。肯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嗯天气好好,好舒服。”肯举起双手,伸直背部。整个人全都清醒过来,回头一看,乔正吸着烟看报。

    肯走过去从他口中拿走烟,学他深吸一口。乔也不急着阻止,霎那间,肯的肺部全都是烟。

    “咳咳!咳咳!”肯捂着嘴激烈咳嗽。乔苦笑地拿走他手上的烟,拍打弯着身体痛苦咳嗽的肯的背。

    “带我去越远的地方越好,最好是安静的地方。”好不容易呼吸平顺后,肯对乔要求说。

    “哦,我还以为你想去游乐园。”乔衔着烟半开玩笑地说。

    “讨厌!我又不是小孩子!”肯坐在他旁边,呕气地嘟嘴。

    ----

    过去相隔数街有间汽车出租店,乔去租车将车开回接肯。因为天气太热,肯不想走到那边。

    穿着纯棉白罩衫搭配窄管长裤跟随休闲鞋的肯应该站在公寓门口,乔将车子停在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往公寓方向一看,肯正被一个红发男子逼先靠在墙壁上。

    他看过那男人,是彼得。乔手臂靠在驾驶盘上,观察二人的情况。

    来往的人们毫不在意二人,快速地经过。肯跟随彼得好像在争吵。不知道彼得说什么下流话调戏肯,但是乔大约也猜得出来。肯面露厌恶,并且伸手试图推开逐渐靠近自己的男人。可能是认为没人在看,彼得就是死缠着肯不放。同时开始玩弄肯的一撮头发。

    肯脸色发红,最后气得发青。

    啪喳!一直忍耐的肯突然攻击彼得的脸颊。

    “他终于反击了”乔不由得将身体从方向盘上提丐。

    由于肯的态度转变太快,彼得瞬间也搞不清楚状况。肯立刻蹲下,接下来将他细软的手指握成拳头朝彼得下颚挥过去。彼得翻白眼整个人往后倒下,跌坐在人行道上。

    肯握着拳头站着,吃了肯这一记的彼得当然讶异,不过最惊异的是肯本人。

    自己就该保护自己。这理所当然的事,肯从来不知道。不!应该说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办得到。

    “可恶对你客气点,你就得寸进尺!”彼得从震惊中恢复,站起来逼近肯。肯被彼得凶恶的气势慑住,整个人无法动弹。

    叽叽叽!旁边突然停了一辆白色的轿车。

    “肯,过来!”乔打开车门呼唤肯,肯立刻坐上前座。

    “乔,快点开车!”肯叫道。乔却没动,瞪着车外,肯的眼睛顺着乔的视线,移到彼得身上。

    “”彼得好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对对不起,乔,我没有恶意。”乔什么都没说,只是怒瞪着他。彼得却吓得毕恭毕敬,一副准备要逃走的模样。

    “我我再也不会靠近他。”彼得受不了乔的沉默逼视,整个人趴在地了大叫。

    “饶了我吧!”乔突然换挡,脚踏离合器跟随油门,将车子开走,丢下跪拜的彼得,肯受不了车速,紧抓着坐椅。

    “他对你说了什么?”穿过小路,车子开到大马路时,乔问肯。

    “那种话谁说得出口。”肯将头撇过,整张脸红到脖子。

    “哼1早知道我也揍他二、三拳!”乔低声怒骂。肯看着乔带着雷朋太阳眼镜的侧脸,从刚刚彼得的态度,多少可以了解他小时的事情。可是,乔都带自己来这条街上了,却从来不提起自己的过去。

    “那个上勾拳非常漂亮,打得相当准确性”咦1肯讶异地张大双眼。

    “只要愿意没有办不到的事!”乔对他笑了笑。肯很少被乔称赞,内心好高兴。

    在骄阳的照射下,远方的路有点扭曲。气温已经升以华氏82度。超越86度只是迟早的问题。早知道该擦防晒油,肯念着。

    搭载二人的车顺着百老汇大街往南走,开过曼哈屯大桥,穿过布鲁克林区。车流没有想像得多,肯兴趣盎然地看着窗外风景。

    “我看了报纸。”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肯说。

    “爸爸要在华盛顿停留一阵子。”

    “应该是工作关系吧?别介意。”乔看着远方,操纵着方向盘,平稳地开着车。

    “希望如此他如果是来找我们的话”肯突然沉默,乔看了他一眼,肯整个人瘫在位置上,叹了一口大气。

    乔开到科尼岛,将车子停在东边的布兰特沙滩的路边上,因为肯说想看海。

    这海岸跟科尼岛的海岸沙滩比起来,人要少了很多,看起来很空旷。白色的沙滩上只有几个人影,感觉相当寂寥。每天都在生活艰苦的喧嚣都市里生活,偶尔也会想来这种没什么人的地方,肯一定也这么想吧!

    肯一下车就跑向眼前的沙滩,一边将休闲鞋脱掉,也不怕衣服弄湿地在拍打着的海浪中玩耍。这是肯天真的一面。乔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远方。

    最近,肯不再像以前那么地任性。可能知道就算是说了乔也不会接受。奇尼洛餐厅的工作,仍然会被要求重做,偶尔也会打破盘子。其实,乔并不要求他将工作做得很完美。

    如果希望那样的话,就没必要将他特地委托给以前认识的人。在温室里长大的肯根本不了解这个社会,也不愁没钱生活。但再多的钱还是会有坐吃山空的一日,乔希望改变他的想法,让他知道自己赚钱是多么辛苦的事情。

    第一次领薪水的时候,肯因为钱太少而捻。乔告诉,薪水是支付那个人的工作酬劳,他也很坦然地接受。之后,还为这笔第一次用自己劳力赚来的钱高兴不已。

    “乔,我买东西送你。”那晚,肯兴奋得脸红了一整晚。乔觉得那样的肯真是好可爱。

    肯那时的笑容鲜活地映在乔的眼里,虽然现在只有一点点,但乔相信假以时日肯会彻底改变。

    海浪不断地从海的那边拍打沙滩,风吹弄着肯的长发。在白色的沙滩上,很明显可以出海跟陆地交会点,并且一直延伸到远方,毫无间断。

    拍打、退下,拍打不断地重复,一直继续下去。这里没有结束这字眼。

    海浪的味道侵袭着鼻子,湿润的空气中,阳光在海面引起光的反射。

    在耀眼的夏日艳阳下,肯在乔的眼里就像个天使。

    张着白色的羽翼,快乐、自在地飞舞,时而对乔露出妖艳的微笑,对他招手。肯看起来就像是幻影,令他晕眩。手一伸过去就会消失的泡沫。或者绝对走不到的海市蜃楼。

    若能在不被人打扰、责备的情况下,跟肯二永远地在一起,互相拥抱彼此,那该有多好。

    乔很清楚,那是不可能实现的梦。因此,他更觉得现在很幸福。

    “乔!”肯在远方呼唤,他将长裤脱掉,只剩下一件衬衫,对乔用力挥着手。乔立刻下车跑向肯。

    看着奔跑而来的乔,肯很讶异地问:“你可以跑吗?”

    “笨蛋,这样算是跑吗!”听乔这么说,肯高兴地点头。

    “你怎么将裤子脱掉,那边还有人啊!”乔责备肯的行为太过大胆。

    “放心,这衬衫很长,看不到的!”肯高兴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