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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天随侧头看了他一眼，并未解释。
可戚无渊很快知道了原因。
姚烈走到黑泉峰峰主面前，目露凶光，仿佛看见不共戴天的仇敌，提剑猛地刺下。
彼时黑泉峰峰主口吐鲜血，细看下去脸上还有破碎的内脏碎片，也就是他修为足够肉体强大，否则换个普通人，早见阎王去了。
但饶是如此，黑泉峰峰主也半天动弹不得，他体内一股狂暴能灵力乱窜着，比戚无渊的那只灵宠还要凶悍。
他心中惊疑不定，看到自己唯一的徒弟走来，艰难开口道：“帮我拖住他们……待为师伤势恢复……”
黑泉峰峰主话没说完，便震惊的看着腹部插的利剑，那利剑在他腹部搅了搅，顿时，丹田中凝聚成实质，只差最后一步就可结丹的真元溃散一空。
“你……”黑泉峰峰主又惊又怒，没想到姚烈会搅碎他的丹田，让他沦为凡人，往后再不能修炼！
“师父……”姚烈恍惚了一下，目光微微下移，看见自己的灵剑还插在黑泉峰峰主丹田位置。
黑泉峰峰主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拼尽最后一丝真元灵力，一掌打去。
哪怕身受重伤，这暴怒状态下的一掌，也直接将姚烈打出了深坑范围，重重砸在地面。
坑外的黑泉峰弟子惊讶的看着姚烈倒飞出来，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连忙跑过去。
“大师兄，你没事吧？”
几人扶着他，伸手在他胸口按了按，发现好几根肋骨都断了。
“是谁把大师兄伤成这样？他不是救峰主去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黑泉峰的弟子这才想起，峰主还躺在坑底。
可等他们找过去时，黑泉峰峰主已重伤昏迷，且丹田尽毁，真元尽失，身上多处骨头破裂，若不及时医治，这辈子怕是连普通人都做不成。
戚无渊愣了一会儿，向无常峰的弟子看去。
围观了一场黑泉峰内斗的闹剧，无常峰的弟子……表情都很迷。
发现戚无渊看过来，资质年轻的几位修士都往后退了退，无常峰的大师兄迎上他的目光，片刻又落在下方黑泉峰的人身上。
“真是一处好戏，黑泉峰峰主与首徒竟自相残杀，这几天黑泉峰怕是有的忙咯。”无常峰大师兄啧啧几声，眼睛一眯继续道：“我看今日比斗就先搁下，待你黑泉峰选出新峰主，再来一战，省得说我们欺负人。”
“你欺人太甚！”下方黑泉峰弟子怒道。
喵喵喵？我都要走了还说欺人太甚？
无常峰大师兄瘫了瘫手，“关我什么事？你们自己没看见，我在上面可看得清清楚楚，姚兄提着剑就刺了他师父一下……哦对，都怪我没反应过来，不过谁能想到姚兄会对自己的师父下手呢？”
“大师兄他没有……”
“他没有？你看他手中的剑还在滴血，当着黑泉峰峰主的面，你说说，那血是谁的？”
黑泉峰弟子面面相觑。
无常峰大师兄又道：“你们峰主还拼尽全力打了姚兄一掌，你们脱了姚兄的衣服看看，他胸口是否有一个黑色的掌印，那掌印是不是你们峰主的？”
黑泉峰弟子脱掉姚烈的衣服，这一看，果然见到他胸口有个掌印，和黑泉峰峰主手掌大小一模一样。
“我看啊，你们也不用狡辩了，姚兄什么人，其实你们心里也清楚，他现在这副模样，肯定要送去小邢峰，就别他提遮掩了。”
黑泉峰弟子无言以对，不得不承认无常峰大师兄说的是事实。
姚烈性格暴躁，在黑泉峰上，动辄打骂，轻则羞辱，视黑泉峰弟子如猪狗，可惜上面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峰主护着，谁也奈他不何。
有句话是跪着跪着就习惯了，为了修炼资源，黑泉峰弟子咬牙上争，若是讨得姚烈欢心，自是再好不过，若是惹怒姚烈，也有修炼资源“补偿”。
说白了，若不是黑泉峰整体实力强横，所得资源也较之其它峰头多，黑泉峰上下还真凝聚不了这么多人。
无常峰大师兄见他们神色变幻，慢悠悠道：“想明白就好啊。”
他说着，扭头对戚无渊拱了拱手，句话未言，带领一众无常峰弟子，往山下飞去。
倒是机敏得很。
戚无渊没有拦他，被厌天随拉着，也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