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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是气恼,“不等了,再不能等了,谁知道哪天你又把命丢了!”。
泛着酒意的桃花香扑面而来,璇玑欺身上前,咬住她的唇,吓得卫无忧推开,正要出言斥责,就看到璇玑泛红的眼角。
卫无忧叹气,推开她,涨红着脸,“她曾救我,我自以命相护,你若遇难,我也会护你,修道缘法,并无私情,你莫要胡闹”。
璇玑后退一步,手握酒壶,仰头而饮,轻笑道,“胡闹?”,
月姬上前搀她,“大人莫要饮了,烈酒伤身”,她扶着璇玑倒在美人榻,遣退侍女,弯腰点香炉,袅袅轻烟,芳香沁脾。
“她醉了,你莫要在意”,月姬打量卫无忧,似笑非笑,“你不试,如何知对女子没有遐思呢?”,“遐思?”,卫无忧想及那夜所梦,脸色难看,
“请在此稍候,我去端醒酒茶来”,月姬打起纱帘,回首笑,卫无忧想走,却见璇玑闭眼而眠,担心青楼宾客众多,独留饮醉的她不妥,遂按捺性子候着。
她酒量浅,头晕,索性坐在案前,以手撑头眯着,美人榻里的璇玑,气息微沉,双腿屈膝在前,发丝拂过脸颊,少了入骨的妖媚,多了几分柔弱。
鼻间香气愈发浓郁,甚至有点甜腻,不知为何,有点发慌,心跳的很快,眼前也有些模糊,只是不远处璇玑的脸,清晰可见。
月夜星尘,薄云飘逸,赤足从枝头垂下,随意晃动,柔媚的嗓音唱着,“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惠思我,褰裳涉洧”,
她循声望去,树上坐着一人,衣衫半解,长发及腰,那人抬手绾发,眼角泪痣,笑意妩媚。
卫无忧退后一步,又听得低吟浅唱,有人躺在礁石,头后仰着,看向自己,满头黑发在海面蔓延,有人伏在她身上,
二人同时抬头,底下的人眼角有泪痣,赫然是璇玑,而身上的人是月姬,笑容邪魅。
“璇玑..”,眼前薄雾,看不清,雾中有她飘渺身影,卫无忧心中涨的满满的,都是舍不掉的,对璇玑的依恋。
“无忧莫怕”,有人抱住她,温暖而柔软的怀抱,是璇玑的声音,卫无忧紧紧抱住,叫人贪恋的温暖,令人窒息。
心跳的极快,有巨石压胸,快要喘不过气,卫无忧睁眼,猛地喘了几口气,气息喷洒在眼前的雪肌,迅速就起了一小片绯红的细颗粒。
浓郁的桃花香钻入鼻尖,卫无忧眼前是饱满的双峰,抬眼是璇玑妖媚的脸,桃花映红的眼,叫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
嘎嘎两声尖叫,降灵飞进亭里,钻进卫无忧怀里,翅膀扑腾的拍着她的脸,“孽畜!”,只听得一声清斥,降灵哀叫着,跌倒在地。
“降灵!”,卫无忧睁眼,脑中针扎的疼,浓郁的甜香充斥着鼻间,她屏住呼吸,一推一退,那手险些要陷进去雪峰,发髻散乱,和眼前的璇玑,皆是衣带半解。
“那香炉有古怪”,卫无忧手指一点,茶盏跌落香炉,熄灭,里有小半根灵草,仔细一看,不由道,“姑瑶山,帝女死焉,化为瑶草,其华黄,其实如菟,服之媚于人”,
她握住璇玑手边的酒壶,细细闻着,果真有姑瑶果的味道,掷壶在地,怒不可遏。
璇玑秀眉微挑,扯过黑袍拢住,半跪在榻,锁骨处几点鲜红的痕迹,如红梅落雪,分别刺眼。
“烧以姑瑶叶,能让闻香之人,对服食姑瑶果的人,意乱情迷。璇玑,我断没想到你是如此卑劣之人!”。
璇玑微怔,两腿交叉,侧坐在腿上,仰着脖颈,露出从锁骨到脖颈的红痕,轻笑道,“昨夜的你,可非嘴里说的对女子无意”,
她的黑发一缕缕缠绕在脖间,衬得红痕分明,她的笑意媚到极致,染红眼角。
“你为何..”,卫无忧仰头,双眼赤红,“要这样..对我..”,
她双手颤抖,愤怒、自责、愧疚、无措的情绪糅杂着,所求的清静无为,被她一次次粉碎。
璇玑伸手浅笑,“何必修道,与我共堕阿鼻,岂不畅快!”。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要澄清璇玑的传闻,洗白白了。
我写妖女总是写的格外生动明艳,可我又很喜欢虐妖女,这是一种什么心态,这一章不算虐吧,虐中带甜。
感谢娜娜的地雷。
第99章诀别
“卑鄙!”,卫无忧唾道,手抖得如风中落叶,慌乱系上腰带,转身要走,就听得身后璇玑急急叫她的名字。
卫无忧回头,看她长发披落,黑袍堪堪挡在胸前,身子前倾,勾着手指,笑道,“你不想知道昨夜发生何事么?”,
“你又想耍什么诡计?”,卫无忧眉头紧蹙。
“不想知道,就走罢”,璇玑懒懒坐下,抬手倒茶,移杯近唇,未入喉,又放下杯,抬眼看她站定不动,拍拍身旁的榻,“坐过来”。
“你说便说,坐那么近作何?”,卫无忧不肯。
“那我不说了”,璇玑抿茶,静默不语,眼神怔然,又有些落寞、失意。
那般自傲、骄矜的人,流露出哀切之意,让卫无忧心底不由微痛,想要说些缓和的话,心底却别扭着开不了口。
只是长叹了一口气,浅坐在榻前,双手握拳,放在腿上,支吾道,“我,我,昨夜,可..有伤你?”,
璇玑微愣,低头笑,“你啊,总是这幅小心翼翼,生怕伤害旁人的模样,顾虑太多,瞻前顾后,不知有何吸引人之处?”。
璇玑抬眼看她,“你知我跟蚩離魔君有婚约的”,卫无忧目视前方,点头,“可我偏偏忘不了你”,卫无忧侧首,那双如火般炽热的眼神,她扭头,轻叹。
“凡渡劫期的大能,皆立有誓言,不可轻易在云梦大陆出手。蚩離魔君修炼的是阴阳合壁心法,以女修为炉鼎采补,炉鼎不仅要是处子之身,修为越高越有益,故甘愿作炉鼎的元婴期修士,少之又少。
我就是让蚩離魔君不惜毁掉盟约,相助聚魔宗吞并正道的炉鼎。所以,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你,你..”,“那日晏婴在茶铺里说的话,你都信了?”,璇玑略微苦涩地抿唇,“你一直觉得我是水性杨花,风流放荡的女人,是么”,
“没,没有,只是你与离青冥..”,璇玑跟离青冥因其妹的事,闹得天下谁人不知,
“离青冥、离青鸢跟我相识多年”,璇玑顿了顿,抿茶道,“我跟青冥感情好,哥哥说要拉拢血魔教,便给我俩定下婚约,青冥高兴极了,青鸢却开始变得不对劲”,
璇玑眼神怔然望向窗外,“她从前总跟青冥形影不离,青冥也疼她,就算跟我在一起时,也会带着青鸢,可从那以后,青鸢却有意无意的疏远着我们”。
“青冥、青鸢自小父母双亡,相依为命,青冥当上血魔教教主后,恨不得将最好的珍宝都给青鸢,不允许教众接近青鸢,他就那般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青鸢”,璇玑的神情落寞,
她想了想,说道,“我从没想过会有一天会说出来,过去太久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