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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场子里的人……
他们目标感很强,好像我脑门上就写着‘老千’这两个字似的。我一来,他们就注意到了我。先是有钉子过来盯上了我,接着又有赌场的打手过来拦住了我的去路,而且,最让我揪心的事,四指还走了……
我眉头紧锁,看看拦住了我去路的几个人,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钉子。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那女人面上挂着微笑,不答反问:“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笑了一声,重新坐到了桌子上,并说:“我来过你们场子两次,第一次是昨天,第二次是现在,我一直都老老实实的赌钱,还都输了进去,而你们却要抓我?”
等我说完,女人依旧笑呵呵的看着我,但却一言不发,但从她看我的眼神中我却能看得出来,她就是要抓我,毫无理由的抓我!
我由衷的自心底生出无奈的感觉,最后我摊了摊手,说:“你要抓我,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女人这次没在沉默,但说出来的话和没说也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抓你,你应该清楚啊。”
说完,她挥了挥手,那站在我身后的赌场打手一拥而上,先是有两个人制住了我的胳膊,又有两人一人持黑布蒙住了我的脑袋,一人则狠狠用一根棍子狠狠的打在了我后脑上。
“嗡——”
我就听见‘嗡’的一声,然后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随即直接晕了过去。
直到晕过去的这一刻,我心里才确定了一件事。
四指把我给卖了!
其实这个念头我从一开始就捕捉到了,只不过我不愿意去相信,也没有理由去相信。因为我跟四指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同时我跟他的利益,也是直接挂钩的。
四指根本就没有理由出卖我!
但现在,我不想相信也不行!
因为事实上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尽管我没有证据去表明这一点。
昨天,四指在场子里待了那么长时间,我心里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但四指的理由也很充分,我就相信了。后面我跟四指商量怎么在这家场子圈钱,我的本意其实是这家场子的钱就不圈了,免得生变,但四指却强硬的要去,理由也很充分,最起码充分到了我当时没办法否决。
而现在,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四指昨天之所以在这家场子磨磨蹭蹭那么半天才出来,是因为他要跟这家场子的钉子们商量怎么把我抓住!
所以今天一来,他表面上是跟我一块来的,也确实进了赌场,但没赌几把,趁我一个不注意,他就跑了。
但我想不通,四指为什么要这么做。
坑了我,他能有什么好处?!
晕倒前的这一刹那,我想了很多,脑子里就像是走马灯似的,不断的有一个个画面在闪回,最后,我想通了四指为什么会坑我。
钱!
一切其实还是因为钱,坑了我,他就能把我的那份钱也坑了。至于回不回石门,在他看来可能并无所谓……
最后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我便彻底不省人事……
四周一片漆黑,头疼欲裂,感觉全身,我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嘴巴也被一团抹布塞住了。
在哪我不知道,我究竟昏迷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醒过来后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最后,我又昏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眼前还是一切如旧的黑暗,我脑袋依旧头疼欲裂,尤其是后脑勺,又涨又疼,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后脑勺里面一股一股的,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现在我倒是知道我昏迷多久了。
一天。
之所以知道这个时间,并不是因为我看到了时间日期之类的,而是通过我饥饿的程度感觉出来的。我曾经被饿过,现在我体会到的这鸡肠滚滚的感觉,就是饿了一天才会有的感觉。
饿,我还能忍,反正我也不干什么,只是躺着,饿不饿的无所谓。
但,不喝水,我受不了,别说我受不了,任何人都受不了不喝水!
我起码已经一天没喝过水了,嗓子眼干的难受。而且因为嘴里被塞了抹布的关系,我连咽口唾液都做不到。
我不期盼着能有人来救我,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人会来救我……
陈雪,我反倒不希望陈雪来,尽管我现在自身难保,但对陈雪,我却比对我自己还担忧。
我已经落到这个田地了,在难,又能有多难?无非一死罢了。
但陈雪呢?!
陈雪可还不知道四指这货是个反骨仔,如果四指对陈雪加以利用,会发什么我监制不敢想象!
四指……
尽管知道我逃生的希望十分渺茫,但我还是对四指恨得咬牙切齿。幻想着只要能逃出生天,我第一个就回去找上四指,活剥生撕了他!
不知不觉,我又昏睡了过去,这一次昏睡的时间明显很漫长,而且我在醒过来时,也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摇晃醒的。
“醒醒。”
我被人推了推身子。
睁开眼睛,眼前终于不再是黑暗,而是有了些光亮。
我打量了一圈,这才发现,我是在一个防垃圾的储物室里面,四面都是墙,没有一扇窗户,在门也关着的情况下,当然是一片漆黑。此时之所以有光亮,也正是因为门是开着的。
把我叫醒的是场子里的那个女性钉子。
见我醒了,她又跟我说:“能站起来吗?”
我点点头。
他们只是绑住了我的手,并没绑住我腿。
我站了起来跟着她往外走,到了外面,她先让一个人把我嘴里的抹布拿了,然后她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示意让我张嘴,她要喂我喝水。
我迫不及待的张开嘴,她便一点点的往我嘴里倒起了水来。
咕咚,咕咚,我一大口一大口的吞咽着水,整整一瓶水都被我喝完了,我才感觉好一些,也终于有了一些精神。
喝完了水,我看向她,问:“想好怎么治我了?”
她摆摆手,答非所问的说:“怎么治你,不是我说了算,总之,跟我走吧,没准,你还有救。”
最后,她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便走在我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