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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7
安德瓦离开之后,餐桌上的气氛明显轻快了很多。
有些话碍于轰冬美在这里不能说,轰焦冻就闭上了嘴跪坐在一边等其他人都吃完。
深泽光其实也已经吃饱了,只是安德瓦没有离席,自己也不好离开这儿,只好一直小口小口的吃些不占肚子的。
眼看着安德瓦吃饱了放下碗筷离席,深泽光这才放心来了,“姐姐做的超好吃。”深泽光双手合十,“我吃完了。”
“是吗?喜欢就好。”被夸奖了厨艺,轰冬美更高兴了,“你喜欢吃什么,明天姐姐给你做。”
“想吃布丁!”
“好啊,我明天放学的时候买东西来做。”轰冬美把这个记下,“焦冻有什么要吃的吗?”
轰焦冻抿嘴不说话。
他感觉自己姐姐被抢走了。
……果然深泽光很讨厌。
“什么都行。”他面无表情的回答,“姐姐做什么都很好吃。”
轰冬美被夸得心花怒放。
“那你们先去训练室找爸爸吧,这里我来弄就可以,要是去晚了,爸爸肯定会生气的。”轰冬美按住了深泽光想要收桌子的手,把两个人面前的碗筷放到自己面前,隔开了两个人想要收拾碗筷的手,深泽光歪头看了一眼轰焦冻,被轰焦冻躲开了。
“那就麻烦姐姐了,我和焦冻君先过去。”深泽光不顾轰焦冻有些抗拒的姿势,拉着他的手往外面走,轰焦冻不动弹,“你走错了,是那边。”
深泽光从善如流的换了个方向,这次轰焦冻乖乖的被他拉走了。
“可以了。”等确定轰冬美看不到两个人,轰焦冻这才把深泽光的手拉了下来,“你为什么会到我家?”
“只是拜托了安德瓦先生训练而已。”深泽光凑近了轰焦冻,“你只是因为安德瓦先生经常在你面前提到我就讨厌我吗?”
“这和你没有关系。”轰焦冻板着一张脸,“我不会收回那天的话,一定会堂堂正正的用自己真正的实力打败你!”
“明明大家都喜欢我,只有你讨厌我,是不是因为你嫉妒我?”深泽光上前一步又抓住了他的手,“我会让你明白我的魅力,然后喜欢上我的。”
轰焦冻一个激灵,甩开了深泽光的手后退一步,“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等了半天没等到人的安德瓦:……
“你们两个唱二人转吗?!赶紧过来!”安德瓦中气十足的吼声穿过了院子冲进了两个人的耳朵里。
“来了!”
深泽光对着轰焦冻笑了笑,“走吧,安德瓦先生在叫我们了。”
被电了一下的轰焦冻又被拽走了。
安德瓦一看两人交握的手,颇为复杂的看了深泽光一眼。
他没忘今天白天深泽光问自己的【焦冻君是不是讨厌我】这个问题,他分明知道自己儿子讨厌他的。
“我相信这只是一个误会。”深泽光解释了一下,“只是因为没有了解过我,所以才讨厌我,我会让他对我改观的。”
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这可是他按照最受欢迎的太宰治的身上学来的,那家伙让别人喜欢上他只是轻而易举的事,以前他懒得做,但不得不说,这真的很有用。
至少深泽光伪装了这么多年,几乎全部的人都表现得很喜欢他。
不管心里讨不讨厌,至少表面上表现出来的,的确是对他观感不错。
据他所知,只有轰焦冻一个人明确的对他表达出了厌恶。
不过没有关系,他总会让轰焦冻喜欢上自己的。
“你们两个打一场。”安德瓦转身站在门口,挡住了出去的路,“让我看看焦冻差了你多少。”
“为什么是我输!”轰焦冻不满,“不能是我赢吗?”
安德瓦看着轰焦冻嗤笑了一声,“你可以试试看,如果你输掉的话之后的训练量就要翻倍,而且不能违抗我的命令!”
“我是不会输的!就算是深泽光又能怎么样呢?!”轰焦冻并不害怕安德瓦,“我一定会只能证明给你看,能够打败他的只有我!”
“证明给我看吧,证明你才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安德瓦哈哈大笑,“不要输给我儿子了。”
被如此否定的轰焦冻直接对深泽光发动了攻击,冰块从轰焦冻的脚下汹涌而出,眨眼间就笼罩住了就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深泽光。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方面,我的个性是你们的克星,就算再怎么挣扎也是没有用的。”深泽光出现在了轰焦冻的身后,直接对着他的膝盖来了一个扫堂腿,将轰焦冻绊倒在地、轰焦冻反应很快,用手撑着地一个空翻落了地。
动不了。
他的脚陷进了地里,铁木做的训练室地板像沼泽一样将他的脚吸了进去,他刚才翻身时落地的重量和冲击力直让他陷了进去,已经没过了脚腕,快要吸到小腿了。
“你不要用自己的个性。”安德瓦冷眼旁观,“用个性焦冻根本打不过你。“
“不用你放水!”轰焦冻喊了回去,“我自己可以打败他!”
他想用冰冻住困住自己腿的沼泽,谁知坚硬的冰块却像是面团一样也被吸了进去,根本没有达到他的预想。
而因为这次的失败,轰焦冻直接被吸了进去,只露出了头,这才停止。
轰焦冻咬紧了嘴唇,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被打败。
“够了!”安德瓦叫停,让深泽光把轰焦冻放出来,“在一开始你就已经中了深泽光的个性,给了他机会,你只有一开始用体术打败他才能有一线生机。”
这话说的是没错,但是深泽光的幻境无凭无据,你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使用了个性,也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只是理论上可行。
“深泽,接下来的时间你来跟我学习格斗术。”安德瓦定下了深泽光之后的小目标,“先从用体术打败焦冻开始。”
深泽光没忍住露出了哭丧脸。
轰焦冻和安德瓦只是觉得小孩子在听到以后要进行艰苦的训练而难过,可深泽光却什么都不能说。
自己根本就不想和他们用体术打。
在这种行家的面前,自己的伪装有很大的可能暴露,自己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体术。
或者说是杀人的体术。
他以前的体术都是在刀尖上练出来的,走的是杀人见血一剑封喉的路子,当年在贫民窟可没有人会好声好气的跟你说我们来公平打一架吧,谁赢了食物就是谁的,就是非常单纯的你死我活,死了更好,少一个跟他们抢东西的。
自己现在不仅要扮演一个初学者,还不能暴露自己原本所学。
真的好难。
“我太难了。”深泽光唉声叹气,“非要这么练吗?”
“没得商量。”
安德瓦没打算出手,想让轰焦冻去教深泽光。
在不用个性的前提下,自己和小孩子打太欺负人,就是那些锁喉技他也够不到自己。
一听是和轰焦冻一起训练,深泽光这才长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小孩子比安德瓦要好糊弄的多,也不用担心自己露出马脚。
“……是。”轰焦冻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他依旧无法释怀自己这么轻易就败给了深泽光,明明在地下室的时候他的个性完全不是现在这样子。
“我的个性是【幻境】,就是在我使用个性之后你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我制造出来的,就连你看到的沼泽也是我让你看到的,你觉得你在沼泽上肯定会陷进去,那么你就会陷进去。”
“只要相信自己看到的不是真实,那你的个性就没有用了吗?”轰焦冻皱起眉,“只要坚持自己的本心,那你的个性就是无效的。”
“理论是这样的。”深泽光点头,“只是能够坚持本心的人哪有那么多呢。”
他说半真半假,至少在场的两人全都相信了。
他的异能力连森鸥外都赞不绝口,若不是自己的存在挡了他的路,再加上当时自己不想反抗,森鸥外是绝无可能抓到自己的。
别的不说,只是把黑手党拉下水陪葬可行性还是非常高的。
深泽光自认对港口黑手党鞠躬尽瘁,尽心竭力,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森鸥外的事,但森鸥外的位置就注定了不能放过自己。
不然自己还能挣扎一下。
“你们两个还在犹豫什么,快点开始。”安德瓦看两人磨磨唧唧的,有些不耐烦的催促,“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们浪费。”
深泽光苦哈哈的站在了轰焦冻面前,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然而这姿势在轰焦冻眼里全是漏洞。
于是轰焦冻把深泽光揍了个爽。
第18章18
训练从八点半一直持续到了十点。
等到结束的时候,深泽光直接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轰焦冻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按照之前安德瓦怎么对待自己的,原样给了深泽光。在看了看轰焦冻是怎么训练深泽光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安德瓦就离开了,将深泽光和轰焦冻两个人留在了训练室,锁上了门。
把空间和时间留给了他们自己。
而深泽光也从一开始的‘被动挨打’变得勉强可以‘反抗两下’。在挨打的时候,深泽光一直在心里默念:自己是普通小孩普通小孩不能杀人,小孩子也不会格斗技,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把轰焦冻的脑壳打飞。
然后他差点被轰焦冻把脑壳打飞。
束手束脚的新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有过系统训练五年的老手呢?
安德瓦教导轰焦冻的时候哪有什么套路章法,在他还只有五岁的时候就让轰焦冻面对设置了目标的战斗机器人,不把那些机器人全部解决掉就不能从训练室出去,更不用说出去吃饭睡觉。
当时这个方法受到了他们妈妈的阻止,而这阻止一点用都没有,换来的只是安德瓦的巴掌和呵斥。
只有在固定时间内将机器人打败之后,安德瓦才交给了轰焦冻最基础的格斗术,那些格斗术也不是由老师系统教授,而是自己摸索出来的,最有用的招式,看起来粗糙了些,但切实有用。
轰焦冻就是这么教给深泽光的。
他就是先挨揍然后学会揍人,教人也只会这么教。
只是他比安德瓦好一些,至少在身体力行教育时会亲身教导深泽光怎么在这个时候反抗。
在他看来,离开了个性的深泽光根本就没有战斗力,他的一切骄傲都是建立在他的个性上面。
若是遇见了像之前那次被抑制了个性的情况,他就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深泽光只能被动的挨揍,轰焦冻一边揍他还一边训斥他为什么不反抗,然后告诉他要点。
深泽光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是打不过从小受到训练的轰焦冻的。
安德瓦过来的时候深泽光已经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汗水打湿了地面,身上穿的运动服也已经彻底湿透。
训练室很干净,深泽光的衣服上除了汗渍之外没沾上什么脏东西,轰焦冻也气喘吁吁的站在一边。
他看起来还好一点,至少不像深泽光一样爬不起来。
“怎么样?”安德瓦问轰焦冻。
“学得很快。”他的脸上青了好几块,全都是深泽光揍的,别看深泽光个子小,但是力气惊人,第一拳打上去的时候轰焦冻脑袋都蒙了一下。
轰焦冻自认为两个人打的很激烈,可在安德瓦看来这就是菜鸡互啄。
毕竟两人才十岁,个头都不高,脸上的婴儿肥都没下去,重一点的水桶都搬不起来,打架更指望不上。
“够了。”安德瓦不打算在第一天就给他们两个太大压力,把深泽光从地上拎起来,“今天是第一天,我对你们要求不高,现在回去洗澡睡觉,明天早上五点半换好衣服在外面的院子里等我。”
轰焦冻等安德瓦的身影不见了,这才把深泽光拉过来,撑着他的身体,把他往外面搬,“你还不行。”
“也就现在而已。”深泽光哼了一声,把自己所有的重量全都压在了轰焦冻的身上,直把轰焦冻压得往旁边撤了两步才稳住身体。
轰焦冻现在对深泽光的态度好了不少,可能是因为自己刚才揍了深泽光出了一口恶气,对深泽光也没有那么抗拒,不像他刚来的时候还会膈应。
能主动把深泽光扶回房间已经是轰焦冻态度好转的表现,至少代表轰焦冻已经开始接受他,不再排斥自己。
只是挨了一顿揍就能让轰焦冻对自己态度好转也在深泽光意料之中。
“这是你的。”轰焦冻的房间桌子上放着轰冬美给深泽光找出来的洗漱用品,上到睡衣下到内.裤全都给准备了一份。
“是你准备的吗?”深泽光拿着那条黄色小鸡内.裤面不改色,“没想到焦冻君想的这么周到呢。”
“不是我,是姐姐。”轰焦冻指着自己房间的卫生间,“你先去洗澡。”
“焦冻君把人打成这个样子都没什么反应的,这样做女孩子不会喜欢你的。”深泽光抱着自己的洗漱用品,“我要睡在哪里?”
轰焦冻憋红了脸,随便指了个地方,“你又不是女孩子,为什么要被你喜欢!”
“只是一个代指,一个代指,焦冻君长得这么好看,在学校里面一定很受欢迎。”深泽光调侃道,“有没有收过女孩子的情书?”
轰焦冻憋红了脸,随手指了个地方,“你睡那里!”
轰焦冻指着的地方正是刚进门口那一块,睡觉是没问题的,但是这和轰焦冻平常睡觉的地方隔了五六米,中间都能架个桌子打乒乓球。
“我真的不能睡在你身边吗?”深泽光的食指和大拇指中间比了一个小小的长度,“我保证不会乱动的。”
轰焦冻倔强的摇头,“不行,你不能和我睡一起。”
深泽光叹了口气,也没继续说话,抱着东西去了卫生间,留轰焦冻一个人在外面。轰焦冻看着门口深泽光留下来的行李箱,走过去把行李箱拖进房间里面,又从壁橱里搬出被褥和枕头,犹豫了半天还是铺在了一起,中间只留下了供人走路的不到三十公分的空隙。
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差了?
还趁着训练的时候揍了他一顿,把他打得全身都是伤,不仅没有生气,还安慰自己。
也许他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讨厌。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深泽光就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打着哈欠往外面走。
轰冬美给深泽光拿的睡衣是一件恐龙连体睡衣,轰焦冻觉得那件睡衣有点眼熟,好像是之前姐姐买给他结果自己死活都不穿的哪一件。
但是深泽光穿起来反倒很可爱。
他裸露出来的白嫩的胳膊和腿上全是淤青,还有一些不像是今天造成的擦伤,他的肤色本来就白,更衬得那些淤青和擦伤严重,看起来像是被虐待了似的。
“我洗好了。“他一眼就看到了轰焦冻身边并排放在了一起的被褥,笑了笑也没拆穿轰焦冻,让开了门让轰焦冻进去洗漱,轰焦冻从床铺前沾了,露出了后面桌子上的药,“记得处理伤口。”
深泽光更高兴了,“我会的。”
他装作没看到轰焦冻通红的耳根,也没给自己擦药水,而是随便找了被褥掀开躺了进去。
秒睡。
等轰焦冻洗完出来,深泽光早就睡着了,就像他说的非常老实,手搭在被子上,整个身子都蜷在了一起,鼓出了一小团。
轰焦冻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将房间里的光线调暗,对着镜子给自己脸上药。
就这么一会,轰焦冻的脸就肿了起来,碰一下就痛得要死,在躺下睡觉的时候,轰焦冻甚至不敢翻身让自己的脸碰到枕头。
不管睡得多熟,都会被痛醒!
等到第二天早上,轰焦冻的脸也没有消肿,反而肿的更大了,看起来非常凄惨,那双异色的大眼睛也被挤得一大一小。
深泽光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连着早起给他们做早饭的轰冬美做饭的手都笑的发抖。
现在是早上五点二十。
夏天时五点天就已经擦亮,安德瓦已经在外面的院子里等着他们俩。安德瓦后面的长椅上放着一个小箱子,轰焦冻认识那个,里面装的应该是负重手环和脚环。
“戴上这个,绕着院子跑二十圈。”
负重手环和脚环并不算沉,深泽光戴上之后还有余力,轰家的宅子是典型的日式和宅,占地面积很大,一圈都极为可观,更别说是二十圈。
这要是普通小孩,估计听到二十圈这个词的时候就哭了。
可深泽光不能哭,还要高兴地听安德瓦的话,表示自己一定能做到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轰焦冻在一边抿嘴。
他的负重比以前沉了不少。
他拿过深泽光的负重,果不其然,深泽光的负重比他的还要重一些。
“这个太重了!”轰焦冻说道,“如果就这么跑的话会受伤的!”
“我可没有那么弱,而且安德瓦先生肯定已经计算好了。“深泽光率先跑了起来,动作轻松,脚步轻盈,看不出身上戴了负重。
安德瓦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轰焦冻,轰焦冻只能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他根本没什么适当的概念!自己小时候可是直接被训练吐了,就是不知道反抗。
“你为什么不会拒绝?不会反抗吗?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等到跑完,看着瘫在地上几乎要无法动弹的深泽光,轰焦冻问道质问道,“这个运动量已经超出你的承受极限了!”
“我这不是坚持下来了吗?”深泽光回答道,“我还可以。”
事实上这对深泽光来説刚刚好,是刚好可以锻炼到身体又不会伤到骨头和肌肉的程度,所以深泽光非常听安德瓦的话。
在这方面并不需要违抗安德瓦。
这太不可理喻了。
轰焦冻根本无法理解深泽光的想法,尤其是他明明知道那是错误的,那也不是为了他好。
安德瓦只是胡闹。
不仅如此,安德瓦布置下来的所有任务,哪怕累得要死,深泽光也全都完成了。
而且对此一点怨言都没有。
让人难以置信。
而安德瓦对深泽光的态度也愈来愈好,从他嘴里听到的关于深泽光的话也愈来愈多。
无非就是为什么深泽光那么听话,为什么你不能懂事一点?
都是一样的年纪,深泽光可以完成的训练为什么你不可以?
不停地,不停的说着这种话,就连自己的姐姐偶尔也会称赞他几句。
反倒是自己像是多余的。
那个家伙讨厌死了!
“这么喜欢他的话!让他去做你儿子啊!”轰焦冻终于没忍住对安德瓦喊出了这句话。
深泽光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轰焦冻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混账!”安德瓦勃然大怒。
第19章19
以轰焦冻以往受到的压力来看,他还真有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他被安德瓦压着太久了,那些话和行动简直像大山一样压在了他的身上,还不断的在上面添砖加瓦,将轰焦冻压的抬不起头来,甚至连腰都直不起来。
这样压抑已久的后果就是情绪爆发。
深泽光有些愕然,下意识的追着轰焦冻的身影跑了出去,鞋子都没有换,轰冬美本来也想跟上去,却被安德瓦给按回去了。
“让他闹就是了,还是要回来的!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他转,也该给他一点教训了!”安德瓦在一开始的暴怒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会这么生气,就证明他已经开始把深泽光视作敌人。
“我的儿子,绝对不能因为这种不值一提的对手而崩溃!”安德瓦完全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
在他看来这只是小孩子的一种反抗,等他发泄出来就会变回原来听话乖巧的样子。
他再怎么反抗,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这也是他一开始的目的。
他已经成功一半了。
比起和深泽光做朋友,他更希望轰焦冻把深泽光当成必须要超越的对象,而不是所谓的朋友。
他现在不需要朋友,朋友只会阻碍他们前进的脚步。
轰焦冻鞋子都没换,就这么穿着拖鞋跑出去了,深泽光也没来得及换,也没出声,跟着轰焦冻往外面跑。
也许现在轰焦冻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安慰,而是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
他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轰焦冻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做一个听长辈话的孩子而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轰焦冻的反应这么大。
安德瓦能这么放轰焦冻跑出去,也是因为这附近很安全,小孩在在外面也不会出危险,不然他早就把人拦住不让人出去了。
轰焦冻哪能不知道自己身后跟着人,他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深泽光就跑得更快了,还专门往那种小道里面跑,想要甩开深泽光。
越是偏僻的地方就越是危险,深泽光想让轰焦冻不要往那边跑,却被当成耳旁风忽略了。
深泽光非常担心轰焦冻的安全。
现在还是危险时期,AFO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蠢蠢欲动的过来把他们抓走,到那个时候谁都救不了他们,AFO对自己已经有了防备,绝对不会像上一次轻易的把自己的放走的。
“焦冻君!你停下来!太危险了!”深泽光已经失去了耐心,他脚步越来越快了,恨不得直接把拖鞋踢飞出去然后把轰焦冻带走。
有AFO手下那个有传送个性的罪犯,想要把轰焦冻抓走轻而易举,之前轰焦冻被抓绝对不是偶然。
他盯上了轰焦冻的个性,如果有机会,肯定还会再将他抓起来。
两个人都是AFO的目标,凑在一起就差在头上写【快来抓我】这几个大字了。
轰焦冻也许并不明白深泽光会这么生气,在发现深泽光生气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理解。
该生气的不是自己吗?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为什么这个家伙还假惺惺的追过来,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不是吗?!
就算自己讨厌安德瓦,深泽光也不该……
而且家伙,为什么这么逆来顺受啊!
大人说的都是正确的吗?
轰焦冻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安德瓦还是因为深泽光而生气,或者两者都有。
现在他唯一知道的事,他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不想被别人看到。
更不想被深泽光看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脚步消失了。
轰焦冻的脚步慢了下来,最后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去,身后哪还有深泽光的影子,只有空荡荡的一片,就连外面喧闹的响声都愈发的远了,这片巷子里只有安静的呼吸声。
安德瓦家附近其实很安全,
这也是安德瓦能够放心轰焦冻跑出去的原因之一,可不知道为什么,轰焦冻却觉得这安静的过于可怕了。
像是被分割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轰焦冻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袈好防备的姿势,他隐约知道因为自己的莽撞而中了敌人的个性,也不敢打草惊蛇,只能站在原地观察着。
到底是什么敌人?
自己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终于等到你了。”在那堵墙上,出现了一道眼熟的紫黑色雾气。那雾气再一次卷土重来,轰焦冻对那双像灯笼似的金黄色眼睛记忆深刻。
这是个……有传送个性的敌人。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轰焦冻一抬手就对黑雾甩过去一记冰冻,想要暂时将黑雾困住离开这里。
“安德瓦没有告诉你最近很危险不要让你出门吗?”黑雾并没有管轰焦冻的冰冻,任由冰块穿过他的身体。
只要不攻击弱点,他就是无敌的。
轰焦冻的额角悄悄地滑下一丝冷汗。
他现在对自己的选择懊悔的要死,自己不应该为了摆脱深泽光而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尤其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小孩子的时候。
自己不应该这么任性的。
轰焦冻知道自己打不过黑雾,只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外面跑,只要离开了这个巷子,回到大路上就可以得救了。
“你是觉得回到大路上就可以得救吗?”黑雾叹息一声。“别太乐观,你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比起深泽光,还是你更好捉。”黑雾轻笑一声,“多亏了你这么冲动跑了出来,不然我也不能抓到你落单的时候。”
冰冻对他来说完全没有用处,只是不痛不痒的绕过去,黑紫色的雾气蔓延得飞快,几乎在眨眼之间包裹住了轰焦冻。
轰焦冻徒劳的伸着手,想要抓住什么,他知道,一旦被卷进去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这个时候有英雄的话就好了——
他伸着手,抓着空气,身体被慢慢的吸进传送门里,四周都没有着力点,哪怕用个性也完全没有用。
轰焦冻唯一露在外面的手似乎抓住了什么,那只手温热,皮肤细腻柔软,却传来了一股大力,直接把他从雾气里面拽了出来,硬生生的脱离开了黑雾覆盖住的范围。
“快点跑。”深泽光拽着轰焦冻的手,把他往外面推,“报警,然后回去找安德瓦!”
他能够听到深泽光这么说。
“你在开什么玩笑!”轰焦冻下意识的否决,“我不会找那个男人——”
“你不去找他我们就都会死。”深泽光将他推向巷子口,“这里交给我,我的个性可以暂时拖住他。”
深泽光拽着轰焦冻的手往外面一丢,挡在了他的面前,将轰焦冻严严实实的护在了身后,“你们要抓的是我,有本事别对其他人动手。”
“除了你之外,轰焦冻小朋友也是我们的目标之一呢,他的复合个性这么强大,足够BOSS盯上他。”黑雾解释道,“所以,不要想着牺牲自己一个人来救那个孩子,你可不是那么有同情心的人。”
“那孩子是无辜的。”深泽光将这条巷子圈了起来,形成了独立的空间。
可能拦不住有传送个性的黑雾,却能暂时挡住他。
这点时间足够深泽光将黑雾解决。
“你什么时候会在乎不重要的人了?”黑雾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本的那条巷子里了,还能有闲心和深泽光聊天。
“我可没有那么高尚的品德。”深泽光嗤笑道,“只是想让他离开而已,毕竟不想让他看到我杀人……在吃过一次亏之后还是只派你一个人过来,AFO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难道欧尔麦特没有告诉过你,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不要惹怒敌人?”黑雾用自己的身体围绕住深泽光,没有将他吞噬,而是单纯的围在里面,像是猫捉老鼠一样玩弄着深泽光。
他是逃不出自己的包围的。
可黑雾才知道,
“那你的BOSS有没有告诉过你,在面对精神系个性的对手的时候要保持警惕,不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被他的身体围在中心的深泽光消失了,他那软绵绵的声音从面前来到了身后,近在咫尺。
被黑雾包裹住,藏在身体里的弱点附上了两只柔软温热的手掌。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身后小孩子的呼吸声。
黑雾那两道代表着眼睛的金色光芒剧烈地抖动了一下,顾不得延伸开的身体,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身体包裹住,想要将深泽光卷进去。
那小子,竟然发现了自己的弱点吗?
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的弱点隐藏的很好了——
“是这里吧,一直被藏起来的弱点。”深泽光甚至还有闲心摸了一把黑雾脖子上的那两块保护着弱点的坚硬铠甲,“你一直在保护这里。”
“你——”
“AFO为什么一直没有吸取教训,你的个性的确是很便利,可是对我来说,弱点简直就像是打上了探照灯一样明显。”
“我明明——”
“所以说,抓棘手的猎物的时候不要一个人来。”深泽光根本没有给黑雾手滑的机会,甚至还有些埋怨,“不要总是来浪浪费我的时间,一次一次的真的很麻烦。”
“我已经饶过你一次了,我可不是那种会容忍别人在我头上蹦跶的绝世大好人。”
黑雾的后背猛地冒起一阵冷汗,几乎要染透后背的衣服。
尽管他现在并不存在实体。
这个孩子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一点都没有在开玩笑。
他甚至想直接将这个家伙杀了算了,省得他来过来打扰自己,而且敌人有这个个性本身就很麻烦。
可AFO用这个性,只是用来抓小孩。
AFO也算是黑暗世界的帝王,能够搜刮到这种个性的人本身就是一种能力,但不能活用个性的话,那也没什么用。
只是一个人,完全可以轻易解决。
黑雾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用个性直接将深泽光拦腰斩断,不能带活的回去,死的应该也可以。
但现在看来,自己身后那个人都不一定是本人,
被空间所斩断的,到底是幻象还是真人?
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接近自己,大概率是幻象。
黑雾虽然想的不少,时间却只是过去了那么一秒,这一秒时间足够他将自己的个性压缩到极致,裹住身后的人。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至少要牵制住——
咔嚓
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这里响起,黑雾几乎看不清眼前的场景,只能睁大了眼睛摔倒在地。
自己的甲断了。
深泽光直接将黑雾的脖子分成了两段,将铠甲一分为二。
在一开始的毫无所觉之后,黑雾就被剧痛给吞噬了理智。
这家伙是来真的。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黑雾的身体里面没有鲜血,有的只有浓郁的雾气,组成自己身体的雾气在铠甲断裂之后就如同泡沫一般剧烈地抖动着,就连维持形状都很难做到。
“可惜了,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属下一定会好好的珍惜你的。”深泽光跳到了地上,绕着黑雾走了一圈,“现在你可以发挥你最后的价值。”
要赶紧逃。
离开这里!
黑雾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他顾不上已经崩坏的护甲,想要用尽全力离开这个地方,自己的个性极速压缩,将所有的都集中为一个点,让自己离开这条将要成为自己坟墓的小巷。
深泽光并不打算让他离开这、
“在这边!”深泽光的动作顿了一下、
那是……轰焦冻的声音。
深泽光有一瞬间的迟疑,这短短的迟疑给了黑雾一个机会。
他带着安德瓦过来了。
而神经一直高度紧绷的黑雾就趁着这短短的一个机会,趁着深泽光分神的这一瞬间,用个性把深泽光的左手给卷了进去。
他的个性的确像他说的那样,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可他的个性也能够以一种特殊的方法对别人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深泽光的手从手腕斩断,左手消失在了那浓郁的黑紫色雾气当中。
安德瓦他们过来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巷子里有人,可安德瓦知道,这都是深泽光的个性,他没敢往前走,而是在外面大声的喊了一声深泽光。
血直接从断口喷涌而出,深泽光撤掉了自己的异能力,就这么靠在墙上,死死的按住自己的手腕。
“深泽!!”
巷子里面有打斗的痕迹,在深泽光的身下有一泊还温热的血,而那些血液就是从深泽光的手腕里流出来的。
“敌人呢?”
“跑了。”深泽光掐着自己的手腕,倒是没有哭,额头的冷汗滴滴哒哒的顺着额角往下流,“还好你们来得及时。”
他这话说的咬牙切齿。
若不是他们现在过来,黑雾早就已经死了。
自己的胳膊也不会因为分神而断掉。
深泽光的语气并不算好,安德瓦纯粹当深泽光是因为伤而痛苦,在确定周围已经没有敌人之后,这才赶紧抱着深泽光往外面跑,用最快的速度将他送到医院。
轰焦冻本想跟上去,却被安德瓦呵斥了回去。
“如果不是你乱跑他根本不会受伤!“
第20章20
【手会长,不是虐主流】
【手会长,不是虐主流】
【手会长,不是虐主流】
【重说三防止不看作话】
是的,如果不是自己任性跑出去,深泽光根本就不会跟着自己跑出来,而且也不会遇见敌人。
……是自己造成的。
都怪自己过于任性。
一想到深泽光失去的左手是因为自己,轰焦冻就愧疚的不能自己。
“都是我的错。”轰焦冻抱着头蹲在了地上,身体颤抖着,声音都因为懊悔而哽咽,“都是因为我太任性了。”
“不是的错焦冻。”轰冬美发现了轰焦冻的不对劲,赶紧把他抱在了怀里,小声的安抚着,“不是你的错,是敌人的错。”
“如果不是我任性的跑出去,他就不会为了追着我——”他不忍心说下去,哽咽的的头埋进了轰冬美的怀里。
他在懊悔。
如果自己当时冷静一点,不要去置气,那之后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深泽光已经告诉自己外面很危险了,自己还要网那么偏僻的巷子里面跑,更不会被敌人抓住空隙。如果不是自己太弱,深泽光也不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失去手臂。
都是因为自己!
轰焦冻陷入了自责的怪圈,钻进牛角尖出不来,
轰冬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力的抱紧轰焦冻,让轰焦冻知道他不是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深泽光的断腕被轰焦冻用冰暂时封住止血,安德瓦去开了车,载着深泽光用最快的速度去了最近的医院。
因为有安德瓦的关系,深泽光飞快的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外科医生给深泽光手术,有治愈个性的医生也紧急被调过来,可是这个拥有治愈个性的医生并没有办法将已经失去的左手找回来。
安德瓦在外面什么忙都帮不上,只得给远在北海道的欧尔麦特打了个电话,
饶是安德瓦,他在给欧尔麦特打电话的时候也心存忐忑。
欧尔麦特脾气是好,可一关系到他儿子,他就摸不准了。
他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他把轰焦冻托付给欧尔麦特而欧尔麦特没有保护好他,拿自己估计会原地爆炸然后用尽一切手段把他揍一顿。
欧尔麦特不一定会揍自己,但他是绝对没办法过去那个坎的。
北海道的事故虽然不算严重,但后续非常麻烦,本可以在前两天回来的欧尔麦特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欧尔麦特还在北海道买了许多有趣的小玩意想给深泽光带回去,想着回去的时候带他出去玩,而他却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安德瓦的电话。
不知怎么的,他接到安德瓦的电话时就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听到安德瓦说深泽光遇到敌人失去了一只手之后,他竟然没有生气到失去理智。
或者说已经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
“是黑雾?”欧尔麦特非常冷静,安德瓦听到他的问话,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
“谢谢你把小光送到医院,我现在就订回去的机票,先挂了。”欧尔麦特难得直接挂了电话,打开网页准备订机票。
“哦……好的。”安德瓦被挂了电话,瞪着眼睛看手机,却也无可奈何。
既然是黑雾,那深泽光的手到底掉到那里去就非常耐人寻味。
以AFO的性格,就算没把人抓了去,拿到一只手也会物尽其用。
当然也有可能被黑雾传送到其他地方,消失在时空夹缝当中被碾碎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是哪个可能,都不是欧尔麦特希望看到的。
现在的个性世界,有治愈个性的人的确不少,可能让断手凭空生长的几乎没有。
若是有断肢,要接起来还算轻松,可现在他们面临的问题是根本找不到。
又是AFO!
AFO!
欧尔麦特挂了电话,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将手机捏碎。
自己究竟在犹豫什么?!
以前的小打小闹互相试探都仿佛笑话一般,顾忌着这个顾忌着那个,说到底都是自己没有及时处理好。
明明已经说好了的。
答应要让深泽光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答应他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可是自己错了。
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在AFO的手下受伤。
因为接二连三的灾情而一再的推后,明明这些事故都是因为AFO,若是AFO不在,这些事故自然而然的会少起来。
不能继续犹豫下去。
欧尔麦特攥着拳头,深呼吸了几口,好好的冷静了一下,这才用差点被他捏坏的手机给几个人打了电话。
除了自己的老师格兰特力诺之外,还有雄英的校长根津。
去跟根津校长借治愈女郎,
可治愈女郎能不能让深泽光被斩断的手长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个不确定的事。
可他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向自己的老师寻求帮助。
他难得慌了手脚,不知道要先做什么才好。
*
一只断手掉在了AFO的面前。
那只手洁白细嫩,手心甚至连茧子都没有,指甲粉.嫩圆润,漂亮的像从雕塑上截下来的。
黑雾的身体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人形,他跪在地上,也不敢问可不可以去治疗。
AFO垂下眼看他,“任务失败了吗?”
“属下……”黑雾的身形已然不稳,脖颈处的护甲已经断裂成了四块,那些雾气正从这些断口处往外溢散。
本来浓郁的黑紫色,现在溢散到半个屋子,靠近边缘的雾气都变成了浅淡梦幻的紫罗兰,而在浓郁的地方却能够看到不受控制的传送通道。
“这只手是谁的?”
“是深泽光的。”黑雾缓了一下这才说,“本想将轰焦冻抓来……只是没想到深泽光也在场,不仅没能将他们带回来,还受了伤。”
“去找医生治疗吧,一只手也可以了。”
AFO伸手将那只手捡了起来,那只手上似乎还带着体温,AFO想起深泽光在面对自己时的狡黠,没忍住大笑起来。
有那个家伙在,黑雾一个人去执行任务失败似乎也可以理解。
“能够将他的手带回来,做的还算不错,以后可以派上大用场……你先去找医生治疗。”
“将这只手好好的保存起来,以后有大用处的。”
那只手还保持着活性,若是现在拿去给深泽光接上,有治愈女郎在,肯定可以接起来。
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只手在哪里,要找到自己也要花费很长的一段时间。
就现在吧,就现在!
他在这里等着欧尔麦特。
为了自己的孩子,欧尔麦特一定会过来的,他一定会过来找自己,甚至是求自己把手还给他的孩子。
太好了!
趁此一举击溃吧。
AFO难得露出如此愉悦的表情,甚至没有给任务失败的黑雾惩罚,口头警告了一下就放过了他。
还问了深泽光跟黑雾说了什么。
“说我们业务能力不行吗?”AFO若有所思。
只是一个轰焦冻,黑雾是完全够用了,可对上深泽光,单单一个黑雾只能被压制,若不是最后安德瓦过来,黑雾肯定是要折在深泽光的手下。
有这么珍惜的传送个性的下属,AFO定定是舍不得就这么放弃,哪怕是马上就要死了,他也要把他从死神手里救出来。
现在黑雾的确是没什么用处,可耐不住真正开战之后他的作用比十个个性强大的打手都强。
有一点AFO不可否认,他的属下们在这段时间的确是疏于管教,在做坏事这方面没有深泽光那么精通。
“是要整顿一下了……”AFO挥了挥手,让黑雾下去,顺便让手下把死柄木弔叫了过来。
“弔。”他叫来了死柄木弔,让他坐在自己腿边,“等明天你就和黑雾离开这儿?”
“为什么?!”死柄木一听差点原地爆炸,“老师您是不需要我了吗?!”
“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我会和欧尔麦特进行一场决战,你不方便在场。”
死柄木弔非常不满,“就算是决战,我也不一定要像胆小鬼一样躲起来。“
“那不是你能够插手的世界。”AFO耐心的安抚着死柄木弔,“你的目标,是在未来将深泽光杀死,你不讨厌他吗?”
“我讨厌一切和欧尔麦特有关的人。”死柄木弔一提起深泽光就恨不得把他撕碎扔进日本海里,毕竟能让他吃瘪的人不多,深泽光算一个。
而且那家伙,可是欧尔麦特的儿子!
只是欧尔麦特这个名字就足够他将深泽光恨之入骨,
有敢在他面前乱吠的家伙,除了深泽光之外,其他的人基本都是被他杀了。
“你是不听我的话了吗?”AFO挑了挑眉,“你要向我证明你是可以独立生存的,黑雾会协助你,你难道不想证明给我看吗?”
他是死柄木弔的老师,也知道死柄木弔的点在哪里,就算不听话,抓住那个点训斥两句就会达成自己的目的。
更何况现在的死柄木弔的确是不适合出现。
这是他留下的,为了针对欧尔麦特的一个秘密武器。
那只手被处理好了,泡在了福尔马林里面,就这么装在罐子里面摆在AFO的桌子上,他饶有兴致的观察着那只手,然后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有了牵绊的欧尔麦特究竟会做到什么程度,他非常的期待。
有了挂念的人究竟会做到什么程度,他由衷的期待着。
AFO看向死柄木弔,直把死柄木弔看的浑身不自在起来,“我怎么了吗老师?”
“我觉得深泽君有一点说的对。”
“什么?”死柄木弔光听到他的名字就一脸厌恶。
“买点护肤品吧,皮肤状态看起来有点差。”
第21章21
深泽光的血被止住了,断面也已经愈合,只是那上面到底是没有了手,变成了一团肉.球,原本慢吞吞的开始长出来的手被治愈女郎的个性强制愈合。
要是深泽光知道了,估计要气死当场。
他自己本身的愈合能力就足够强,只要止了血,给他足够的时间就算什么都不干都能自己长起来,现在被治愈女郎把手给治好了,他还要自己切掉长合的肉才能重新长。
但他现在没醒,也没办法阻止。
治愈女郎和其他人都不知道,毕竟断肢重生的个性难找,为了防止失血过多,他们只能先让深泽光的手腕愈合。
治愈女郎将他身上的伤治好,拄着拐杖从手术室里面出来,里面的深泽光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倒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安德瓦在外面等了好一会,一直在不不会打扰别人的楼梯间打着电话,除了给是事务所打电话请假之外,还用自己的人脉寻找着可以帮助深泽光的人。
但这种个性实在太过稀少,安德瓦也毫无所获。
治愈女郎赶过来比欧尔麦特快的多,和她一起过来的还有校长根津以及被指使着出差的相泽消太。带相泽消太过来也是因为相泽消太个性的特殊性,兴许能帮到什么忙。
根津校长也是知道AFO和OFA恩怨的知情.人,甚至在欧尔麦特收养深泽光的时候出过一份力。
也知道深泽光在拥有传送个性的敌人面前支撑到现在,还没有被抓走是多么困难的事。
那孩子为了保护别人而使用个性。
这个国家的法律并不算健全,为了遏制个性犯罪的发生,上面直接一刀切禁止除了英雄之外的所有人使用个性,如果在人前使用个性的话,是会被抓起来的。
当然偷偷摸摸用没有人知道的话是无所谓的。
至于深泽光这种情况……年纪尚小还有身为职业英雄的监护人,更别说他现在使用个性是因为救人。
这无可否认是违法行为,但鉴于这个事件的特殊性,深泽光的身上还有不少可以规避的点,操作顺利的话,深泽光是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的。
根津校长对这个孩子还算是比较上心,也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深泽君现在怎么样?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吧。”根津校长问道,他站在送他过来的相泽消太的肩膀上,拽着他的拘束带从肩膀上滑了下来落在地上。
已经连续加班很长时间困得要命的相泽消太从兜里掏出眼药水,在自己干涩的眼睛里滴了几滴。
被迫出差还没有加班费,他真的要抗议了。
还是这种毫无意义的等待。
“血已经止住了,只是没有断肢,他的左手肯定没办法……”治愈女郎的个性是加速再生,不能够让肢体重生,这种稀有的个性很难找,暂时只有保住他的性命才能保证之后的治疗计划的实施。
“现在的情况是需要寻找一位可以给深泽君接上手的医生么?”根津沉思道,“治愈性的个性本身就很稀少了,更何况是这种断肢重生……”
这和凭空制造人体的难度一样,就根津所知道的个性里面,并没有这样的个性。
若是没有奇迹的话,深泽光真的就要这样一辈子。
深泽光除了身上的细小擦伤之外没有其他的危险了,也不用去ICU病房,索性推进了一个普通的单人病房。
“真是残忍的敌人。”根津碍于有外人在场,这些机密的事没办法细说,只能迈着小碎步推开了病房的门,去看睡在病床上的深泽光。
睡着的深泽光非常安静,他天生笑唇,哪怕是在睡着的时候都显得格外恬静,脸颊边还有隐隐约约的小酒窝。被子盖在肩膀以下,露在外面的胳膊有一只缠着干净的绷带,另一只手则好好的搭在被子上,左手明显比右手短了一截。
“这个孩子是谁?”相泽消太也跟着进来了。
“是欧尔麦特的养子哦,虽然是养子,但是性格很像呢。”根津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他会不会来雄英呢?”
“要走后门?”相泽消太没精打采的问了句,“不过这两个人长得有点像啊,真的是养子吗?”
“他可不需要走后门。”根津张了张爪子,“从上学开始,一直都保持着全优的成绩呢,而且现在他跟着安德瓦修行,个性方面也完全没问题,长相问题的话,大概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两个人相处时间长了大概会变得越来越像。”
不出意外,深泽光是肯定会来雄英的。
除非深泽光直接被上面那些老不死的接管,不然他会和欧尔麦特一样进入雄英学习,然后在成年之后接欧尔麦特的班,成为新的NO.1英雄。
也幸好深泽光是他们英雄这一边的,若是当时欧尔麦特没有收养深泽光,让深泽光走上歪路,那未来的社会还真不好说。
现在的个性就已经极为可观,等他在成长一下,覆盖住整个城市也是可能的。
“如果能够考上雄英,相泽君要不要考虑一下带这个孩子呢?”
“……饶了我吧。”一听到这句话,相泽消太直接拒绝了,“这个孩子一看就是难搞的。”
“深泽君是个好孩子。”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深泽君的手呢,没有了左手,想必深泽君会非常难过。”根津校长暂时放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他最在意的事。
“没有了手一样可以成为英雄。”
“这不一样,小孩子对这个最在意了,也许会哭闹不休哦。”
一想到那些小孩子哭的涕泗横流,相泽消太脑袋都快炸了,他赶紧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先出去了。”
“什么嘛,相泽君是不喜欢深泽君吗?他真的是一个好孩子哦。”
“没有的事。”
“哦对了,可以麻烦你去联盟的网站上查一下有没有人有复制的个性。”
也许能给深泽光复制出一个新的左手也说不定?
日本一亿多人,有80%的人拥有个性,这八千万人里,总有人有合适的个性来救深泽光的。
不要小瞧了职业英雄。
相泽消太应了一声,离开了病房。
治愈女郎还等在外面,见相泽消太从里面出来了,这才从慢吞吞的椅子上站起来,“看完啦?”
“是的,校长给了我任务。”相泽消太借了一台电脑,去联盟网站上查类似的个性,眼花缭乱的各种个性让相泽消太头都快炸了。
自己的眼睛好酸,一定要跟校长说加工资才行。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相泽消太还是任劳任怨的开始工作,忍着头疼快速的浏览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表格。
欧尔麦特在下午五点的时候来到了医院。
静冈有机场,他过来的速度要比上一次快很多,他也顾不上粉丝了,路上想要跟他要签名合照的粉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欧尔麦特消失。
在这种情况下,欧尔麦特根本顾及不到粉丝,能躲就躲,不能躲就解释一下赶紧跑。
他回来的时候,根津校长还在病房里,他对外面的几位职业英雄笑了笑,鞠了一个躬就打开了病房门进去找根津。
“怎么样?”欧尔麦特冲到病床前一个紧急刹车,大手小心翼翼的想要碰深泽光,却不怎么敢,生怕用大了力气弄痛他。
“命是保住了。”根津校长跳上了他的肩膀,“我让他们在查有没有复制个性的职业英雄,看看能不能给深泽君换一只手。”
“现在只有这个方法了吗?”
“不然呢?还要去找AFO要?”
根津校长本来只是调侃,却看欧尔麦特的表情极为严肃,像是把这话当了真,“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根津校长用带着肉垫的爪子拍了拍欧尔麦特的脸颊,“现在可不是一个好时机,你还没准备好呢。”
欧尔麦特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维护日本的和平,根本就腾不出时间来和AFO对抗,偶尔有小规模的对峙也很快就结束,没办法对双方有什么威胁。
AFO不会顾忌这些小打小闹,欧尔麦特也没有那么多精力。
光是成为日本的’和平的象征‘就已经快要筋疲力尽,本人是非常乐于干这个的,但是日本那么大,他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兼顾所有,偶有疏漏也是没办法的事。
AFO对他了如指掌,甚至算计了他,让他忙的到处跑,那么大的手笔就是为了自己,甚至牵连到了本应该非常无辜的深泽光。
这让欧尔麦特自责又愧疚,在回来的时候,一想到在医院里面生死不知,甚至有可能永远失去一只手的深泽光的时候他就快忍不住自己的懊悔了。
“我没办法坐视不理。”欧尔麦特非常的认真,“我无法再忍受下去。”
欧尔麦特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
他在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躲着AFO,有自保能力的时候积蓄力量向要等过一段时间一起找他算账。
但这积蓄力量一积蓄就是十几年。
他在进步,AFO也在进步,在这十几年的时间,AFO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吸收了很多有用的个性,变得愈发强大起来。
也是自己的犹豫,让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他本以为AFO会暂时放弃深泽光,可没有想到只是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深泽光就又一次被袭击,上一次除了惊吓之外没有受伤,这一次失去了手,那么下一次呢?
是腿?还是头,又或者是性命。
他在挑衅自己。
AFO想要让他出现,想要彻底击溃自己。
“你别太钻牛角尖,AFO那个人就希望你像现在一样,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然后将你一网打尽。”根津眼瞅着欧尔麦特陷入了牛角尖,赶紧宽解着他,“深泽君是个好孩子,在晕过去之前还在跟治愈女郎说不要让你担心,不要太冲动。他那么懂事,你真的要辜负他的信任吗?”
“可是我已经辜负了他的信任了,我明明和他说好了,以后不会再让他受伤了。”欧尔麦特稍微冷静了一下,却还是有些执着,“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冷静的思考,也许我需要有什么人来打醒我。”
根津校长一听,直接飞起一脚,用毛茸茸的脚爪踢在了欧尔麦特的鼻子上。
第22章22
根津校长是小白鼠,经过变异产生了智慧并且觉醒了’超级大脑‘这个个性之后就变的大了不少,但他还是比人类要轻很多,只有二十来斤的重量。
他不怎么擅长运动,但是用脚爪踢人这事还是做得出来的,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用尽全力踢在了他的脸上。
结结实实的二十来斤就这么撞在了欧尔麦特的脸上,就连欧尔麦特的吨位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直接被踹的后退了一步,脸上肉眼可见的青了一块。
刚刚实施了暴行的根津校长非常冷静,还能义正言辞的训斥欧尔麦特。
“那么你知道AFO的所在地吗?你要知道,他的存在飘忽不定,据点多的数不清,哪怕处理了一个又一个,他还是会逃走,更别说他现在还有传送这种个性的属下在,要想找到他难上加难。”
“他在等我,我知道的。”欧尔麦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地点,“当年我师父——”
根津校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劝不动你,可你的老师格兰特力诺呢?”
“他支持我。”
“简直是胡闹,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根津校长恨铁不成钢,“你什么时候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了?越到这个时候你越要冷静,不要太想当然?AFO只会嘲笑你,然后利用这个机会彻底击垮你!”
欧尔麦特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面,把并不是很结实的沙发坐的嘎吱一下。
“我会暂时按捺下来的。“
“就这样冷静下来,等你冷静下来之后我们再和你商量之后的行动,”根津这才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用轻快的语气说道,他像是没事人似的跳到了欧尔麦特的肩膀上面,用爪子揉了一下刚才被踢到的地方。
“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还是会踢你的哦,不,到时候我不会亲自踢你,而是让格兰特力诺和安德瓦照着你的脸踹,你也不可以用个性防御。”
欧尔麦特不仅打了个哆嗦,彻底冷静下来了。
果然不能因为根津校长现在这么具有欺骗性的外表而放松警惕,这只老鼠根本就是抖S!平常看不出来什么,一到这个时候就会露出真实面目。
不能惹到他!!!
“知道了吗?”根津校长和蔼的问道。
“知道了知道了。”欧尔麦特疯狂的点头,对着根津校长露出了安抚性的微笑,“我不会冲动的,等小光醒来,我会和他好好说。”
根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那么,我先出去了,你在里面等深泽君醒过来好了,应该差不多快要醒了,我去给你们买饭,你来的时候肯定什么都没吃吧。”
“那就麻烦你了。”
*
深泽光已经醒过来很久了。
尽管身心俱疲,可不敢陷入深度睡眠这个习惯他一直都保留着,除了在欧尔麦特身边他才能够放心的睡着之外,其他的时间都保持着警惕心。
在根津校长进来和相泽消太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他们两个谁都没能发现。
直到欧尔麦特过来,他才打算睁开眼睛。
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学艺不精,自己失去了手也是因为自己的大意疏忽,轰焦冻的自责对他来说无足轻重,根津校长的感慨叹息也让他无动于衷,可在听到欧尔麦特因为自己下定决心的时候就有些紧张忐忑了。
只是养子而已,用得着这么真心实意么?
更何况只是断了一只手而已,他有法子让自己的手重新长出来的。
自己这虚伪的家伙根本就不值得别人对自己真心对待,如果不是自己自持甚高,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根津校长离开了,整个病房里面只有欧尔麦特陪在他身边。深泽光放在被子上的手臂宛如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欧尔麦特的心上。
“我当时应该不顾一切把你送出国远离他的。”欧尔麦特对着还在闭目养神的深泽光说道,“如果不是留下来,你也不会受到这些折磨。”
“我不会像个懦夫一样逃避。”深泽光睁开了眼睛,那双和欧尔麦特如出一辙的蓝色眸子里一点都没有怨恨和痛苦,反而充满了坚韧和温柔。
“我会受伤只是因为我不够强,我希望焦冻不会因为我而被连累,只是这个简单的理由。”
欧尔麦特的眼睛眨了眨,脸上又挂上了那个不是很精神的笑容,看的出来现在欧尔麦特兴致并不高,甚至连笑都不怎么笑。
“很痛吧。”
“一点也不痛。”深泽光笑了笑,“和平常没有区别,医生的医术高超,一点都不痛。”
麻药的劲头已经过了,现在手腕上的伤口痛彻心扉,只是深泽光把它压了下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欧尔麦特怎么可能相信深泽光的那句根本就不疼?
这种断手之痛大人都很难承受,更何况还是一个小孩子呢?
“你很好奇AFO到底是谁吧,我本来想等你大一点再告诉你的,可是现在已经没时间了。”
之前在游乐场的时候欧尔麦特曾经跟深泽光简单的提了一两句,关于他们之间的那些事还没有告诉深泽光,现在欧尔麦特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再隐瞒下去。
若是继续这样,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深泽光就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悄悄死去。
那个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欧尔麦特用最简略的语言给深泽光解释了一下他们AFO和OFA之间的恩怨情仇,也对深泽光说了自己老师志村菜奈的事。
“我打算和AFO清算一下这笔账。”这话说的轻而易举,“你要好好的在家等我回来才行,我会负责把你的手带回来的。”
“没有手也没有关系的。”深泽光皱起眉,“不是说要冷静下来,等想好对策之后在考虑那回事么。”
“你的手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是复制的个性也很难找,这是做两手准备,而且……这也不全是因为你,我们之间的恩怨早就应该解决了,你的事情只是□□。”欧尔麦特安慰般的揉乱了深泽光的头发,“不用担心我,相信一下可靠的大人啊!我可是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只要我在,没有什么是能够难住我的!”
欧尔麦特希望深泽光信任自己。
现在的欧尔麦特正值壮年,也有了不少对敌的经验。
除了缺少必要的布置,现在的确是对AFO宣战的好时机。
“那个人很危险!至少现在不要吧,等我长大之后,我可以帮你的。”深泽光盯着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差点激动的坐起来,“有我在,你和那个男人的决战肯定会轻松不少。”
“这是每一代OFA的宿命,我只能一个人去,你不可以插手。”欧尔麦特严肃的拒绝,“如果我能够彻底解决掉他,以后你就不用再去面对这么恐怖的人了。”
欧尔麦特有些苦恼,“我还是第一次做父母,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但是我知道,保护自己的孩子,让他免于危险,这是家长的责任,可是我不仅没有时间陪你,还让你受了伤,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你工作忙,我并不在意这些的。”
“可是我很在意,身为一个成年人,竟然被小孩子保护着,这真的是太丢人了!”欧尔麦特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把深泽光吓了一跳。
“你在医院好好养伤,等你出院一切就已经结束了。”欧尔麦特把他按回了床上,“我拜托根津校长去买了饭,一会吃饱了睡一觉。”
他笨拙的安抚着深泽光的情绪,“反正最近是不太可能去的,你先安心养伤就好。”
欧尔麦特这话说的没错。
他就算想要和AFO对上,也不会选择现在。
得到欧尔麦特的承诺,深泽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现在就可以。
只是……
深泽光刚想说什么,就被突然回来的根津他们打断了。
他踩着相泽消太的肩膀进来,相泽消太手里还拎着两大包吃的,一包里面装的是小孩子吃的营养餐,另一包里面是给欧尔麦特填饱肚子的。
欧尔麦特从早上就赶回来,中间没怎么休息,再加上消耗大,肯定已经饿的不行了。
“病患喝粥就好啦。”
他给欧尔麦特买的全都是高脂肪高热量的食物,欧尔麦特吃了不胖,全都变成了肌肉和力量,而这种油腻的事物是深泽光这个病号不能触碰的美味。
油炸食物的香气几乎是在打开袋子的瞬间就弥漫到了整个病房。
深泽光看了一眼,装做自己一点也不想吃。
“怎么样?深泽君?这可是我让相泽君跑了很远的地方买的哦。”根津校长不能吃油炸的东西,所以抱着一个包子说道,而相泽消太则是叼着能量果冻坐在一边,膝盖上还摊着电脑,他一边吸果冻一边查资.料。
根津太浪费时间了。
“麻烦你们了。“深泽光眨了眨眼睛,手中还端着乘着海鲜粥的碗,”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现在要做的呢,就是好好养伤,在医院里面等到伤好。”根津校长说道,“怎么样?欧尔麦特,要不要让深泽君在这段时间住在雄英?雄英可以说是整个日本最安全的地方了,有这么多职业英雄留守,你也会更放心一点吧。”
“可以吗?”欧尔麦特询问深泽光的一意见,“在雄英的确比较安全,我也不用担心你会被他们抓走。”
有相泽消太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在,根津校长和欧尔麦特说的模糊不清,相泽消太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我当然是可以的。”
“那么,相泽君,深泽君就要交给你了哦。”根津校长转了个身,对相泽消太扬了扬小爪子,“相泽君的个性是抹消,就算有传送个性的人过来抓深泽君,有相泽君在场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他们说的那个直接偷家的人无疑就是黑雾。
有了相泽消太这个个性在,倒是不用怕家里起火。
“……我申请加工资。”相泽消太长叹一口气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根津校长说的没错,他的个性的确是目前为止最合适的。
他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还要备课出任务,他的个性非常便利,有很多的事务所会跟雄英借他去干活。
平均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的相泽消太一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当中还要出现一个不听话的小鬼就觉得头都要炸了。
“白天见到那些不省心的小鬼,晚上还要见到其他的小孩吗?”
“辛苦相泽君了,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就给相泽君一个月的带薪休假,你看怎么样呢?”
“我也会付给相泽君报酬的!”欧尔麦特也对相泽消太来了个九十度鞠躬,直把相泽消太惊得睡意全无。
“不用这么客气。”相泽消太站了起来,把欧尔麦特扶了起来,“这是我们该做的。”
“有相泽君保护,我就安心多了。”
等到时候,提前把附近的居民都疏散开,那样就不会伤害到其他的无辜的人。
相泽消太一个人干一个团的活,工资倒是一直在涨,就是工作强度大到身体快要受不住。
只是看一个小孩子就能得到一个月的带薪休假,应该说的上是赚了……吧。
有了相泽消太这个靠谱的男人帮忙看孩子,欧尔麦特总算稍微放心了一些。
至少在开战之后暂时不用担心深泽光的安全。
相泽消太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时候过来?我准备一下。”
“明天吧,明天我亲自送到雄英去。”欧尔麦特想了一下,“之后就要准备一下计划了。”
“把格兰特力诺叫回来。”
相泽消太继续加班,给深泽光找可以给他治手的个性,治疗女郎已经回去了,还留在医院里的,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还有安德瓦。
他们刚才出去的时候还见到了安德瓦,他没能进来,一直站在外面打电话,打完电话就站在门外,和门神一样杵在那里。
应该是因为这件事不太敢进来?
根津和欧尔麦特单独谈话,相泽消太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干活,旁边是靠在床上无所事事的深泽光,他的右手放在光秃秃的左手腕上,若有所思的抚摸着手腕。
“怎么?后悔了?”相泽消太冷不丁的开口问道。
“因为救别人失去了一只手所以感到后悔……应该会这么想吧。”
深泽光一愣,“后悔的话倒是不会后悔,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吧。“
“奇怪什么?”
“不是很懂……救人的意义。”深泽光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很奇怪?我救了别人之后,没有后悔,也没有那种所谓的因为救了人的满足感,也更没有荣誉感……是不是很冷漠?”
“是挺冷漠的,和欧尔麦特先生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你和他一点都不像。”相泽消太说的毫不留情,“你这样的人要成为英雄大概会很糟糕。”
深泽光愣了一下没忍住苦笑起来,“还真是你们会说的话,等事情结束之后你们会把我送出国吗?”
“这个要看欧尔麦特先生和你自己的意愿。”相泽消太看深泽光沮丧的不行,恍惚看到小孩竖起的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去,终于还是没忍心说自己对自己学生说的那一套价值观念。
“能够在冷漠旁观和救人当中选择救人,作为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已经很不错了。”相泽消太还是安慰了一下深泽光,“你的勇气也值得夸奖。”
“……相泽先生真是个好人。”深泽光用仅剩的那只手捂着脸,“我都不好意思反驳你了。”
“臭小鬼要听大人的话,有什么要反驳我的?趁我还没睡着赶紧说出来爽快一下吧,等你好的差不多我会毫不留情的教训你的。”相泽消太打了个哈欠,“如果是什么不是我的错这种理由我是不会听的。”
“倒不是那个。”深泽光摇头,“我倒是觉得那个把我抓走的人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比如说英雄现在已经不是英雄了……之类的,有必要清除一些渣滓。”
相泽消太对上了深泽光的视线。
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显得有些深沉,明明他的脸上还带着温和无害的笑容,可相泽消太总觉得这个孩子身上有点危险。
这种危险他无数次的从罪犯身上察觉到过。
相泽消太猛地从沙发上跳起,乖乖垂在脖颈间的拘束带闪电般缠上了深泽光,他直接把人反手压在了病床上。
“你是谁?深泽光呢?!”
第23章23
“相泽先生,你在做什么?这个动作真的很痛。”被面朝下压在床下的深泽光埋怨道,他黏糊糊的抱怨道:“我现在还是一个病人。”
“你不是深泽光。”相泽消太不仅没有松开,反而用了更大的力气压在了他的身上,“你很危险。”
“我就是深泽光。”深泽光闷闷的笑出声,嘴巴埋在被子里面,相泽消太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这样真是太过分了,爸爸可是把我拜托给你了,你就这样对我吗?临时监护人?”
相泽消太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个人是深泽光。
若不是他露出了马脚的话自己也不会发现深泽光已经被掉包了。
“相泽君!你在做什么?!”这话不再是被相泽消太压在身下的深泽光说的话了,而是已经和根津商讨完回到房间的欧尔麦特。
“他不是深泽光。”相泽消太的个性已经启动,头发无风自动,用拘束带控制着他的身体,然后用个性消除了深泽光身上的个性。
可深泽光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变成罪犯的样子。
“我在这里,你也在这里,小光是不可能被掉包的。”欧尔麦特示意相泽消太松开深泽光。
相泽消太并没有松开,“S级通缉犯’嗜.血魔‘的个性就是通过吸血改变自己的外貌,还能够读取记忆,真正的深泽光很可能已经被掉包了!”
“可是你现在用了个性他并没有变成嗜.血魔不是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紧张。”欧尔麦特紧张的劝阻道,“有什么误会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相泽消太被欧尔麦特的态度搞的哭笑不得。
他倒是非常相信这个危险份子就是自己的儿子。
有了欧尔麦特的担保,相泽消太便松开了控制着深泽光身体的手,但是拘束带依旧捆在他的身上,把他牢牢地裹成了一条蚕蛹,在病床上蠕动着。
深泽光翻了个身,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不要这么激动,你快要吓死我了,我真的是深泽光,如假包换哦。”
“真正的深泽光真的会说出有的英雄需要消失这种话吗?”相泽消太有些不爽。
“我的原话是:【英雄现在已经不是英雄了……之类的,有必要清除一些渣滓】这样的话,不要随便解读我的话,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深泽光又恢复了相泽消太一开始见到的状态,软乎乎又乖巧,看起来温和又无害,眼睛又大又水润,眼里一直弥漫着雾气,还显得有些委屈。
让人觉得相泽消太对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一样。
这个孩子非常擅长用自己出色的外表来博取别人的同情,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不会愧疚。
欧尔麦特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
“……小光能说出这种话不是很奇怪。”欧尔麦特倒是没什么反应。“看来小光很喜欢你呢,不然也不能跟你说这个。”
相泽消太:???
你们父子怎么回事?
这种事是能开玩笑的吗?
“相泽君不知道吗?小光就是五年前的那场事故的受害人,就是英雄回春和破晓两个人被害的案件。”
相泽消太有所耳闻、
他那个时候才出道不久,正是忙碌的时候,对于那件震惊了整个职业英雄圈子的案件也知道一些。
因为那件事,他的父母甚至还让他辞职,不要再继续当英雄了,相泽消太当然是没有同意,然后继续工作。
但不能否认的事,那件事的确是对他造成了影响。
对其他心性并不算很坚定的职业英雄也造成了非常大的震动,因为那件事,有不少职业英雄离职,然而在离职之后,他们的职业英雄执照也会被回收,是没有办法继续使用个性的。
再加上那时职业英雄的外表和个性都会被媒体曝光,有很多辞职转行的职业英雄被以前抓捕的罪犯报复,又或者是被以前罪犯的同伙或者是亲人报复。
因为他们尝到了甜头。
那段时间混乱无比,也是为什么欧尔麦特在一开始没能陪在深泽光身边的原因,因为那个时候欧尔麦特分.身乏术,光是维持治安就已经非常忙碌了,更不用说是陪孩子。
没有那个条件。
“可是那个孩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都是为了保护他。”欧尔麦特没有隐瞒,“他还太小,而且我树敌太多了,如果让他们知道我收养了这个孩子,他根本没有办法长到这么大,只是没想到还是被人得手了。”
“这和他刚才的话有什么关系吗?”
“这孩子在当时觉醒了个性,然后杀死了杀了他父母的那些罪犯,那个时候……”欧尔麦特叹了一口气,“总之,就是这样。”
欧尔麦特最后没有说,相泽消太就已经明白了。
多半是当时的心理阴影。
若不是有欧尔麦特在,这个小孩估计就没有办法成为今天的这个好孩子,而是成为了下水道里面的老鼠,不知道在哪里艰苦求生,以后或许还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他挠了挠头发,“这可真的是一个不得了的惊吓,我被吓到了、”他瞅了一眼像是没事人似的深泽光,“这段时间就交给我吧,论教书育人还是我更擅长一些——”
这话说的没错,欧尔麦特的确是实力强大没有错,但是他教书育人教育孩子的技术就是个愣头青,一些道理在嘴边了就是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抓瞎,让别人摸不着头脑。
他成为雄英高中的老师才四年的时间,才当了三年的班主任,但是这三年和学生的斗智斗勇已经给他练就了一身金刚钻石心,“不听话的小孩子我会好好的教训,然后把他引导正道上来的。”
“我没有走歪呀,不管是欧尔麦特先生还是根津先生都认为我是个好孩子呢。”深泽光否认道,“不管是学习还是人际交往我都得心应手哦,喜欢我的女孩子可以排满一整个学校了,不过我是不会同意的。”
“……现在的小孩子都在想什么?”
这么小就已经开始操心自己有没有女孩子喜欢了吗?
“要是人际关系真的处理的好就不会被焦冻君讨厌了。”根津校长毫不留情的在深泽光的胸口上戳了一刀,“据我所知,焦冻君可是非常讨厌你的,如果不是因为讨厌你,他也不会从家里面跑出去。”
“我太优秀也没有办法。”深泽光提起轰焦冻还有些苦恼,他都快忘了轰焦冻这个人了,“正常人都会讨厌自己一直没办法超越的人呢,比如安德瓦先生。”
在门口站着正好听了一耳朵的安德瓦:……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小鬼说的该死的正确。
“我还挺想见见他的,不知道他还讨不讨厌我。”
“呵,小鬼。”相泽消太皮笑肉不笑。
这种话说的太欠揍,就连他都想在深泽光的脑门上给他来一个脑瓜崩,让他冷静清醒一下
虽然一直追不上的目标很让人讨厌,但是这种毫不在意甚至引以为傲的性格被人嫉恨也是情有可原的。
理直气壮到让人生气。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叫做焦冻君的应该在家里面哭鼻子,一边自责然后一边讨厌他。
不过在临走前,深泽光还是没能见到轰焦冻。
在送走了根津校长和安德瓦他们之后,欧尔麦特就严令禁止不要有除了医生之外的人进来。
他也没有离开,就在房间里面守着深泽光。
等到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之后,深泽光这才对一直在找话题试图逗自己开心的欧尔麦特挥了挥左手臂,“欧尔麦特先生,可以听我说话吗?”
欧尔麦特搬了个凳子坐在了床边,“是要上厕所还是吃东西?洗澡的话我也可以帮忙。”
“不是那种事啦。”
深泽光自顾自的拆开了自己左手的绷带,让自己那只光秃秃又丑陋的手臂露在了空气当中。
新长出来的皮肤幼嫩白皙,甚至比婴儿的皮肤还要细嫩,透着肉粉色。
那个地方本来应该是手的。
欧尔麦特一看到那个肉.球又情绪低落了起来,“我会努力找回来的……”
“我不需要。”深泽光阻止了欧尔麦特要说的话,“原本的手也好,复制的手也好,我全都不需要。”深泽光举起了那只胳膊。
病房里的灯光是医院特有的冷白色灯光,在这种灯光下,就连温暖的肉粉色都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深泽光在附近找了找,并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欧尔麦特看他找东西,还奇怪着。“你在找什么?”
“找可以让我手找出来的工具。”
“什么?!”
“我说过的吧,只是一只手而已,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因为我而向AFO开战是非常愚蠢的。”
“你知道的,你只是一个导.火.索。”欧尔麦特解释,“不要有心理压力。”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会选择等你们全部结束的时候再这么做的,我现在这么做是为了让你安心。”他找不到想要找的东西,“可以帮我买一把手术刀吗?”
“你要那个干什么?”欧尔麦特脸色一变。
“我需要手术刀来帮我,你总不能用手帮我吧。”深泽光一边说,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没有手术刀,水果刀也聊胜于无。
就是没有手术刀那么快就是了。
欧尔麦特眼睁睁的看着深泽光拿着刀对着自己的手腕砍了下来。
甚至因为水果刀不够快,又补了一刀,把那截才长好不久的肉团切了下来。
血液喷涌而出。
第24章24
欧尔麦特差点被吓个半死,他赶紧扑过去,用被单压住深泽光冒血的手腕,然后想要去按床头铃找医生给深泽光止血。
他的手被按住了。
深泽光脸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变的惨白,他皮肤本来就白,失去了血色之后白的几乎透明的可以看见皮肤下面的水管。
他到底在干什么?!
“没事,不用叫医生。”深泽光把手腕从欧尔麦特的手里抽.出来,血液很快就浸透了白色的床铺和被子。
房间里面四处飘散的光点像是被吸引了过来似的,全都堵在了他的手腕处,将血止住,然后从那接口处慢慢的伸出了枝丫。
那枝丫是白色的,像乳牙似的从金色的光团中探了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成了手骨的形状,然后是筋脉,血肉,最后是新的皮肤。
除了那只手细嫩的不像是成年人的手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分别。
“我的生命力像小强一样顽强。”深泽光活动了一下新长出来的手,那团光团已经散去,只留下接口处狰狞的疤痕和明显分界的皮肤。
他的手的确是长出来的。
就这么在欧尔麦特的面前长出来,宛如神迹。
“这……这竟然……?”
“很奇妙吧,我的个性。”深泽光活动着手,“不过如果不是这么危险的个性,上面也不会想把我抓走。”
这是,将幻境变为现实的能力。
只要是他能够想象出来的东西,都可以变为真实。
仅仅只是幻境这个个性就足够上面忌惮,若是让他们知道可以将幻境变为现实的话,他们估计就要不顾欧尔麦特的面子,直接上门将深泽光带走囚禁起来,更严重的话大概会直接处死。
毕竟这个个性可以做到太多事了。
用最简单的例子来说。
深泽光想要金子,那他只要在自己构筑的幻境里面想着我要有金子,那么就会有堆成山的金子出现在他的手上,然后按照深泽光自己的意愿,变成真实存在的东西被带出来。
只要他想,就可以做到。
这是最简单的。
可如果深泽光想要杀人呢?
幻境的主人是无所不能的,哪怕你的意志坚定,在面对死亡的时候真的会冷静的想这都是假的所以我不会死吗?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一步。
就算是没有将人拉进去,那么简简单单的制造出大型的蘑菇弹,或者是其他的杀伤力巨大的武器,都会让人绝望。
这还是在不知道能不能制造生物的情况下
可现在看来,深泽光的个性是可以做到。
他希望自己的手长出来,所以他的手长出来了。
缺胳膊断脚这种伤,对于深泽光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只要他想做到,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是你的个性吗?”
“是啊,继承了我母亲的个性……只要我还能够思考就不会死。”深泽光解释了一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给别人用。”
“如果AFO知道我的个性还有这个能力,估计就不会放我走了。”
AFO也不像欧尔麦特想的那样全知全能,或者说深泽光一直都把这个瞒得很好,谁都没有说,包括他自己。
如果不是今天这个事,他估计也不会跟自己说自己还有这种能力,
这是已经相信自己了吧。
“你之后要怎么跟根津校长和相泽君说?他们可都看到你的胳膊是怎么断的了。”欧尔麦特长出一口气,从担心深泽光的手变成了担心深泽光之后怎么跟他解释。
“这就要看他们值不值得信任了。”
根津校长和治愈女郎应该是可以信任的,那同样能够被根津校长带过来的相泽消太应该也是可以相信的。
“他们都是可以相信的,不用担心他们会做什么。”欧尔麦特非常肯定。
根津校长知道所有的一切,能够在雄英留下的教师也都是毫无私心,对英雄这个身份充满敬畏的好人,能够允许相泽消太一起过来本来就会经过了欧尔麦特的允许,若是没有允许,谁都别想来。
“能够信任不就好了么?实在不行切掉就好了。”深泽光活动着手腕,“等全部结束之后再公布也不是不行。“
欧尔麦特头都快炸了,”不要随便伤害自己。“
他刚才能够这么果断的切掉已经愈合的伤口就已经让欧尔麦特非常震惊了。
就好像完全不怕疼一样。
欧尔麦特有些头疼,“这些事情全都交给我,你可以治疗自己的事情……不要跟别人说,对外就说找到了一个复制个性的人来帮你克.隆了一只手接上来的。”
这件事绝对不能暴露出来。
至少在一切结束之后绝对不能被那个世界的人知道。
AFO仅仅是为了幻境这个个性就能对深泽光下手,要是让他知道AFO知道深泽光还有治愈个性的话肯定会不顾一切再次对深泽光下手的。
而且绝对不会对深泽光手下留情。
在抓住深泽光的时候就会将他的个性抢走。
AFO想要永远的活下去,成为不老不死的人物,像以前一样掌握整个日本的黑暗,让这个社会回到那个混乱不堪的时代。
欧尔麦特更坚定了一定要和AFO彻底算清楚这笔烂账的决心。
“还有一件事,是之前AFO告诉我的,我的父母,本来不应该死?”深泽光趁欧尔麦特还在沉思的时候突然问道,“如果你们早点赶来的话,他们就不用死了。”
欧尔麦特僵住了。
“的确是这样没错。”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深泽光,说却还是承认了。
他不知道AFO到底是怎么和深泽光说的,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一切真相,关于他的父母,还有当年那些丑恶的真实。
欧尔麦特躲开了深泽光的视线,
“先睡吧,养好精神。”
欧尔麦特实在是不擅长说谎,只得僵硬的转移了话题。
深泽光本来并不在意这些,可欧尔麦特的这个反应却让深泽光有了想要进一步探究下去的想法。
显然AFO认为自己应该知道这个真相,而且知道了这个真相之后自己绝对不会留在英雄社会,而是选择跟他离开。
只是他没有想到深泽光竟然会这么冷漠的说出他并不在意自己的亲生父母这种话。
反倒让AFO对深泽光更感兴趣了。
而欧尔麦特的反应也让深泽光开始怀疑他们到底对自己隐瞒了什么,自己应该知道些什么?
他可以不在意,但并不能不知道。
现在欧尔麦特不愿意告诉自己,那就等合适的时候再问好了。
深泽光的确是对自己这个身体的生身父母没什么感情,但这是在他不知道他们的死因的前提下,如果他们不是普通的被人寻仇而死,而是被别人暗算,而且还是职业英雄这边……
那他会深究到底的。
只是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就是了。
欧尔麦特从床底下掏出了一张折叠床,庞大的身躯躺在了那张狭窄的小床上面,那张床甚至不能让他的脚伸开,也无法承担下他完整的身体。
“你上.床来睡吧。”深泽光在黑暗当中对躺在他床边的欧尔麦特说道,“我去睡那个。”
“你睡在上面就好。”欧尔麦特小声说,“养好精神,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他在这张行军床上挤得非常难受,难受到根本就睡不着。
除了那张床的原因,还有一种恐慌。
如果小光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是不是就会离开?
甚至有可能去找AFO,毕竟是AFO告诉的他真相。
收养深泽光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但这么多年下来欧尔麦特对深泽光也有了很深的感情,要是深泽光因为这个而选择离开这个家,他会难过到死的。
“你快点上来。”深泽光探出了头,“我就算在小床上也能休息,但是你根本睡不着。”
“或者你上来和我一起也可以。”深泽光见欧尔麦特还是没有反应,索性直接让他上来一起睡。
这个病房是一米五的床,显然是为了那些有钱人设计的病房,说是病房,其实和小型的公寓差不多,不仅有床还有单人沙发,甚至还有电视和电脑,独立的卫生间,水下两个人绰绰有余了。
欧尔麦特的回应是转了个身背对着深泽光,
可是以他的体重,让那张行军床不堪重负的发出了嘎吱的声音,在欧尔麦特调整姿势的时候,终于散架之前的最后呻.吟。
要知道巅峰时期的欧尔麦特的体重有将近三百公斤,这对于这张结构简单的行军床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直接被压扁,成为一滩破烂。
行军床被压塌的动静绝对不小,就连下面那层楼的人都听得到,更何况就在他身边的深泽光。
欧尔麦特还在尴尬着,就听见旁边的床上传来了压抑着的憋笑声,还一抖一抖的,生怕别人听不见。
“欧尔麦特先生?请问屋里发生了什么吗?”值班室就在附近,护士一路小跑了过来,在门外问道。
“没事,不用在意,是我刚才摔了一跤。”欧尔麦特说道,“您去休息吧。”
“真的没关系吗啊?”
“真的没关系。”
欧尔麦特站了起来长叹一声:“你往里面一点吧,给我留一点地方。”
深泽光往里面滚了一圈,给欧尔麦特留下了绝大部分的床。
欧尔麦特在家的床都是特别定制的大床,不然根本承不住欧尔麦特的体重和体型。
这个屋子里面床就是最普通的一米五×两米的普通双人床,还不够欧尔麦特伸开腿,露着脚和一截小腿,只是平躺着,就已经占据了这张床的一大半地方,只剩下深泽光现在躺着的那一小块地方。
但不可否认的是,床上的确比下面的行军床舒适的多、
欧尔麦特往旁边驶进挪了一下,然后侧过身来,给深泽光让出一半的地方,把他从床边拉到中间:“睡觉吧,不然起不来了。”
深泽光和欧尔麦特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一个小臂的距离,这个距离近到深泽光可以可以闻到欧尔麦特身上的味道。
“那个,欧尔麦特先生……”深泽光吞吞.吐吐,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
“嗯?”
“您是直接从北海道赶回来的吗?”
“对。”
怪不得。
深泽光腹诽到。
深泽光终于开口道,“您身上全都是汗味。”
风.尘仆仆的赶路和激动让本来就汗腺比较发达的欧尔麦特出了一身汗,他来到这里之后基本上没有怎么休息。
也就是说,欧尔麦特带着一身汗臭味上了床。
“不好意思!”欧尔麦特大惊失色,“我忘了洗澡了!”
他竟然真的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去卫生间洗漱洗澡然后再回来睡觉。
“明天早上再去就可以了!”深泽光赶紧拉住了欧尔麦特,“是我多嘴了。”
“我可是浑身充满了汗臭味的臭男人!”欧尔麦特把人一按,站起来去了卫生间,门一关,开始洗漱。
深泽光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
自己为什么要多嘴!
以前又不是没有在一起睡过觉,早就已经习惯了,谁会想到欧尔麦特竟然会在以这个。
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刚长出来的左手还有些使不上力,皮肤柔嫩的甚至被被压一下就有红印和轻微的刺痛。
等欧尔麦特洗了个澡战斗澡出来的时候,深泽光已经抱着被子缩在一边睡着了,他紧紧的抱着被子,蜷缩在一起,只在床上占了一小团的位置。
……很害怕么?
欧尔麦特小心的从深泽光的手里抽.出被子,然后盖在了他的身上,自己则是躺在另一边,给深泽光留下了大部分的地方。
相泽消太和根津校长很早就来了。
毕竟从横滨到静冈还有一段路程,就算是坐新干线也要用将近两个小时才能到,他们昨晚并没有回静冈,而是在医院附近的旅店住了下来。
而相泽消太因为个性的特殊性,被横滨的英雄事务所紧急调走干活去,根本就没怎么休息。
今早回来的时候,根津校长还以为是什么丧尸回来了。
等相泽消太稍微休息了一下,这才登门去接人,准备趁今天把深泽光安置一下。
他们敲了敲病房门,本以为会是欧尔麦特,谁成想过来开门的竟然是深泽光。
他已经收拾一新,换上了新买的衣服,门口附近的卫生间传来哗啦哗啦洗漱的响声,被子叠了起来,但是洁白的被子上面的那一片暗红色极为显眼,在一进门之后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血是怎么回事?”
那一块血迹的位置非常微妙,就在床边靠近上面不到半米的距离,算一下的话,应该是人躺下之后手放的位置。
“唔……弄脏了床单非常对不起?”
第25章25
一开始相泽消太并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对。
他的态度实在是太自然了,甚至没有注意到深泽光给他们开门的时候用的是左手。
那只手的手腕上有一圈非常明显的疤痕,皮肤也比胳膊上的要红润白皙一个度。
“你的手?”根津校长问道,“是怎么回事?”
深泽光给两个人接了水,然后回答道:“昨天为了治疗自己的手,稍微动了一下刀子。”
他们可没有听说过什么治疗自己的手需要动刀子的。
“啊,这个就是今天要跟你们说的事了。”深泽光把水放在两人的面前,“我的亲生母亲,深泽裕子,也就是英雄回春的个性是治愈,我继承了她的个性,昨天晚上发现的,就稍微饰试验了一下,结果发现是真的。”
“复数个性?”
“应该是吧,之前没有这个能力的。”
他指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那一小堆红色的东西,“那个是切下来的肉……应该没什么用了,但是感觉扔在医院不太好,还是烧掉吧。”
相泽消太和根津校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就一起带走,留在这里被人拿走会留下隐患。”他们这些职业英雄在处理自己物品的时候都会小心谨慎,就连头发血液什么的都会好好的处理掉,现在的个性社会,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够拿别人的身体组织做点什么。
欧尔麦特想要把深泽光的手从AFO手里拿回来,一方面是想抢回手给深泽光接上,另一方面是因为以AFO的能力,指不定会对那只手做什么。
利用那只手复制出另外一个“深泽光‘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深泽光拿了个盒子把那一小堆肉装了起来,然后在根津校长的示意下将那个小盒子递给了他。
欧尔麦特用了最快的速度洗漱完了,这才从卫生间里面出来,正好碰到深泽光和相泽消太大眼瞪小眼的场面。
而根津校长则是拿着深泽光刚要装进去的那个肉块放在爪子上打量着,毛茸茸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还奇怪着呢,“校长,怎么了吗?”
“这个……”根津托了一下手中的肉块,“好像是真的肉啊。”
“当然是真的。”欧尔麦特一想到深泽光可以面不改色的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就冒了一阵冷汗。
“是医生帮忙切下来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砍下来的。”
“告诉医生会被被人知道的。”
谁知道这些医生里面有没有AFO的眼线,被看到就不好了,所以深泽光没有让其他人经手,索性自己直接砍了下来。
更严重的伤他都受过,只是切断自己的手而已,他并不放在心上。
“自己动手啊……’根津校长仗着自己的毛茸茸,别人看不出自己的表情,感叹了一声。
话虽这么说,但能这么果决的下手,深泽光本人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是个狠人。
而且看肉的断面,可不是一刀下来的,而是一刀没有彻底砍断,又来了一下。
这样反倒是比一下子结束更折磨人。
根津的那个小脑袋里面飞快的转过不少心思,这才盖上了盖子递给了深泽光,“好好保管呀,不要被敌人拿到了。”
“当然。”深泽光收好,“可以走了吗?”
“当然。”
他们两个来的时候是开车来的,以相泽消太现在的精神状况显然不适合长途行进,根津校长够不着方向盘和油门,深泽光年纪不够,那开车的人就只有欧尔麦特了。
根津校长非常有先见之明的让相泽消太开了那辆最宽敞的车。
“你早就已经计算好了吧。”相泽消太吐槽到。
“这怎么是计算呢?越宽敞的车开起来越舒服呀。”根津校长自觉地上了车,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而深泽光也抱着自己的小包包上了车,相泽消太在其他人都进去之后这才坐在了副驾驶。
“相泽君要不要再睡一会?路上还有两个小时呢。”
“不,我还要负责警戒。”相泽消太打了个哈欠,拉上了安全带之后双手抱胸,半睁着眼看着前面,“你认识路吗?”
“应该……?”欧尔麦特不是很确定。
“……你开吧,我告诉你路。”相泽消太无奈。
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休息了。
“怎么样?深泽君有没有兴趣在高中的时候来雄英呢?”根津校长问道,“雄英非常有欢迎你这种优秀学生入学。”
“我的成绩还够不到雄英的分数线。”
“只要初中的时候深泽君不要自暴自弃,名额肯定会有你的一个。”根津非常信任深泽光。
只是在小学的时候就以聪慧传出了名字的深泽光是绝对不会考不上雄英的。
当然,他只能来雄英。
这也是交换之一,就算无法成为英雄,也要成为雄英的一员,这是硬性条件,不放在雄英的眼皮子地下,他们不会安心。
深泽光对成为英雄其实没什么想法,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作为一个普通人过完这一辈子,总是打打杀杀的没什么意思。
像个普通人一样开个不起眼的小店过个平平淡淡的一声就好。
在不久之前是这么想的。
但是在发现欧尔麦特他们有什么在瞒着自己之后就不再这么想,而是想要得到真相之后再决定之后的行动。
本来相泽消太还以为会有敌人过来找他们麻烦,然而一路无事,除了中途被粉丝认出来过一次,一路平静的仿佛暴风雨之中的宁静。
但能好好的回到雄英就已经很好了,欧尔麦特把人送到相泽消太的宿舍里,这才依依不舍的被根津拽走。
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不能再在别人身上浪费时间,在雄英非常安全,而且还有相泽消太在这里,基本上是万无一失的。
雄英的教室宿舍是两室一厅,有单独的卫生间和厨房,但是一般能够住在宿舍都是单身,一个房间睡觉,另一个房间就被相泽消太改造成了书房,平常备课处理工作都在这个房间,不过在角落还是有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以供相泽消太可以随时随地倒下睡觉、
他的宿舍就是典型的单身男人宿舍,称不上邋遢,却也绝对不干净,衣服随手扔在了沙发上,在客厅的茶几上还有昨天吃到一半没有收拾的碗筷,垃圾桶旁边还有吸完的能量果冻的袋子。
“你睡客房应该没关系吧。”相泽消太站在从客房门口问,“里面可能有点乱,一会给你收拾一下。”
“在书房睡会不会打扰到先生工作?在客厅睡也是可以的。”
“你在客厅睡才会打扰到我。”相泽消太打了个哈欠,“先放下东西,我带你去办一张临时通行证,不然你是没办法在学校里面活动的。”相泽消太指了一下里面,“抓紧时间,我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完。”
深泽光赶紧把袋子一放,跟着相泽消太出了门。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除了操场上能够见到人,偌大的校园里面基本上见不到人影。
“我不在的时候可以在学校里面转一下,但是不要打扰到别人,绝对不可以跑到没有人的地方,要出校门的话一定要跟我说我陪你,学校里面有商店,想吃什么可以自己买,没钱的话跟我要……嗯,尽量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相泽消太跟他说着注意事项,“我不在的时候可以去找其他的老师,我会跟他们说多照顾你一点,尽量不要自己一个人行动,你现在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等我下午下课之后,你再跟我去训练场训练,一定要好好的操.练你。”
相泽消太对深泽光之前的惊人言论记忆犹新,久久不能忘记。
深泽光现在明显是三观有了点问题,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估计是因为小时候的事,再加上被欧尔麦特收养之后没有受到正确的引导造成的。
既然欧尔麦特把他托付给自己,那自己就会担负起一个老师的责任,好好的教导一下不听话的小孩。
相泽消太效率非常快,带着小孩去办了卡,然后又带人回去,自己钻进书房里面处理这段时间堆积的课务和报告,深泽光一个人在客厅里百无聊赖,索性给相泽消太打扫卫生。
他动作非常小心,就连走路都尽量不发出声响,只是洗碗的时候控制不住水声,把相泽消太引得从房间里探出头来。
“你在做什么?”相泽消太露出半个脑袋,“再等我一会,我把这些处理完就带你去吃饭。”
“反正没有什么事就收拾一下,是给您造成困扰了吗??”深泽光问道。
“与其做家务不如把这段时间落下的功课补习一下,加上在安德瓦那里,你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动过学校里的功课了,欧尔麦特先生把你的课本练习册还有这段时间没有写的卷子全都一起寄过来了,还有之前月考的卷子,我要监督你把这些卷子全都做完。“
深泽光哭着一张脸,把洗到一半的碗筷放下,擦了擦手,进了书房。
“卷子的话等你做完这一个月的卷子再做,在中午吃饭之前先把前段时间的作业补一下。”相泽消太好歹没有现在就让深泽光考试,而是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纸,上面记着这段时间所有的作业,包括课后手工作业。
深泽光快哭了。
他一点都不想写作业。
“快点写,写完我要检查。”相泽消太也不想让深泽光写,写了自己还要浪费宝贵的睡眠时间来辅导小孩写作业,这种事他一点也不想干。
天知道他已经有将近三十六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相泽消太给深泽光腾出了一块地方,深泽光见没有办法反抗,只得叹了一口气,打开课本和本子写起作业来。
好在基础还在这里,深泽光只需要稍微翻看一下书熟悉一下之前落下的课程,就连还没有教的也难不住他。
相泽消太抬头一看深泽光的情况,看深泽光低着头奋笔疾书,拿起了一边写完的习题册,随便翻看了一眼。
根津校长的确是说深泽光学习不错来着,但一个月没有学习,写作业的时候肯定会有错误,可习题册上面的题全都写上了最完美的答案,一个都没有错
他不信邪,又翻开了其他科目的习题册。
“干得不赖嘛。”
“还好吧,有点生疏了。”深泽光奋笔疾书,力图用最短的时间来解决自己这段时间欠下来的作业。
好不容易到中午,相泽消太带深泽光去食堂吃了美食英雄做的饭,下午回来又开始写作业,而工作差不多已经做完的相泽消太就这么从不知道的角落里面掏出了一个桔黄色的睡袋把自己装了进去,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深泽光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
相泽消太对自己看的太严了,恨不得把自己拴在腰带上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深泽光已经被送到了最安全的地方,欧尔麦特也能暂时放下心来来处理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事。
除了自己还有老师们之外,还需要其他的职业英雄帮助。
这个事不能说,但可以使用别的借口。
比如说清剿黑帮。
也许只有极少数人知道AFO的名字,但是谁都知道现在的黑暗世界是由一个人掌握的,只要那个人不死,就绝对不会有和平,
而这个人奸诈狡猾,手下的势力众多,全国各地都有他的据点,曾经有过无数次针对他的围剿的,都以失败告终。
而这一次更不用偷偷摸摸的防止外泄了、
或者说这一次就是为了让AFO可以知道,欧尔麦特准备过来找他了。
其他的职业英雄是为了维持现场秩序,来处理其他的敌人的。
他手下面的能人志士比起英雄来说并不少,甚至还有不久之前查获的那种实验体,虽然只是失败体,但谁都不能肯定他们他们手上没有完美体。’
只是失败体就已经可以轻易的打败普通的职业英雄,若是成群结对的出来,会对城市造成多么大的恐慌?
这都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而欧尔麦特也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安德瓦。
昨天因为深泽光的事情,欧尔麦特并没有和安德瓦有什么交流,安德瓦也没有找到时机和欧尔麦特道歉。
安德瓦站在门口,难得熄灭了自己身上显示威严的火焰。
“我今天来是来道歉的。”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轰焦冻。
轰焦冻的眼睛都已经哭肿了,站在安德瓦的后面,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欧尔麦特。
他往前一步,对着欧尔麦特举了一个九十度的躬,“非常抱歉!”
第26章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