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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双喜提醒自己水快凉了,这才起身。
双喜那干布擦了头发,这才进了卧室。
祁墨正坐在床边发愣,听得动静,抬头朝她看去,嘴角带着笑意。
“好了?”
木青悠嗯了一声,“你也去吧。”
田七自是伺候他洗澡,留下双喜帮木青悠重新擦了一遍头发。
等祁墨回来的时候,屋里只剩下一盏灯晃悠悠地亮着,木青悠倚在床头闭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听得动静,木青悠睁开眼来,就见他披散着头发就走了进来,头发还散发着热气,发尖的水滴落在他衣裳上,隐约印出他精壮的身材。
木青悠心中一动,旋即是心中叹气,忙拿了一旁的干布上去,“坐,我帮你擦头。”
祁墨应了一声,便坐在床边。
木青悠站在一旁,细细的擦过,一边擦一边柔声的埋怨,“怎么这么粗心,不擦头发就过来,着了凉怎么办?”
祁墨笑笑,“这不是有你呢。”
木青悠的手一顿,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擦头发。
挨得近了,这才感觉出对方浑身散发着的热度,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脖子,木青悠脸上的温度慢慢升了起来。
见擦的差不多了,木青悠才把干布放下,说道:“好了,斜着晾一会儿再躺下,省的着凉。”
说完,木青悠吹了灯,朝床铺走去。
结果撞到了一个温热的怀里,惊呼一声。
祁墨抱住了木青悠,在她肩膀处蹭了蹭,叹道:“你真好……”
木青悠推了他一把,转而上了床,“胡闹。”
暗夜中,祁墨的脸散发出一种堪称温柔的笑。“说的是实话啊。”
木青悠趁着夜色,翻了个白眼。
然后捉住了那只要作乱的手,怒嗔道:“祁墨!”
“嗯,在。”祁墨应着。整个人凑了过去。
那急吼吼的模样,惹得木青悠下手掐了他几下。
这下祁墨安静了,一手揽住木青悠的腰,然后凑过去,低低道:“真好……跟做梦似的,再掐几下。”
这下子,木青悠是真的无语了,感情人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祁墨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却偏偏让人有种悠远的感觉。
“以前从没想过,会有一个人能陪着自己渡过余生。突然间娶了妻,这感觉就跟做梦似的。”
“你不知道,昨夜我都高兴的没睡着,我怕一闭眼再一睁眼,发现眼前的都是梦。”说着。祁墨又朝这边挨了挨,然后叹道:“真好……”
是啊,真好……
祁墨深吸一口气,抓住了木青悠的手,十指相扣,然后沉着声音问道:“你会不会嫌弃我?”
木青悠闻言,一愣。
“我看不到……总是有些不方便……”祁墨幽幽道。带着犹豫跟忐忑。
木青悠忍不住看向他,只是屋里太黑,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不会,我可以帮你。”
祁墨顿了顿,这才提高了音量。带着兴奋,“是啊,你今天早上说帮我的,不会骗我?”
木青悠道:“不会。”
祁墨感动的抱紧木青悠,再次说真好。惹得木青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沉默了片刻,突然木青悠出声道:“你能不能松开手,憋得慌。”
祁墨闷闷道:“叫我名字。”
“嗯?”木青悠一怔。
“叫我名字,或者夫君?”祁墨重复道。
木青悠刚想开口说,为什么要这样,就听到祁墨闷闷地声音传来,“你都称呼我为你啊你的,你难道没有发觉我都喊你夫人么……你都不叫我夫君,喊名字也可以啊。”
木青悠哑然失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总是以一种阴阳怪调叫自己夫人,原来是想让自己称呼他为夫君,怎么以前没见过他这么孩子气。
难不成一成亲,人都变了?
见木青悠不说话,祁墨又紧了紧,蹭了几下,“快喊。”
木青悠被他蹭的脖子发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别闹,祁墨!”
一声带着笑意的祁墨,让他忍不住心中一动,本来只是单纯的亲近就变了味道,“青悠……”
他的声音就像是鱼尾在湖里划了一道弧线,然后在木青悠的心上挠了一下。
木青悠敏锐的察觉出他的动作变了味道,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手脚也开始发软,尤其是他的动作跟呼吸让她忍不住想到了昨夜的事情,那一声声低吟还有甜得发腻的称呼,让她的耳朵像是被火烧似的。
“青悠……”
祁墨的低低呼唤,像是猫爪子在木青悠的心脏上挠了挠,恨不得伸手把那声音给缠吧缠吧,攥在手心里。
“嗯,我在。”
木青悠说完,才想起上次自己恼羞成怒喊了一句祁墨,结果他来了一句,我在。
等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就像是迷了路,有了难,然后你呼唤某人,某人回答,我在……
结果,只是这么一会儿的走神,身上的衣裳就散落开来,落在空气中的肌肤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抚摸还是因为寒冷,激起一层小疙瘩。
“祁……墨……”木青悠艰难的喊出他的名字,才发现自己已经语不成调。
祁墨的感觉就像是碎了半空的云朵,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忍不住去把对方揉碎了放在骨头里。
祁墨急急的嗯了一声,直接扑到某人。
木青悠的一声惊呼被某人吞入口中,呢喃了一声,再无声息。
双喜听到屋里的传来的羞人的声音,嘴角忍不住扬了扬。
终归不是第一日,虽然有些肿胀,但到底没有昏过去。
而且祁墨的动作十分温柔,温柔的让木青悠以为自己会溺死在他的温柔里,还好……
空气中还弥漫着情、欲的味道,两人相拥。默默无语。
木青悠想起身擦洗,结果祁墨不让。
“让双喜进来吧。”祁墨说道,他自己不方便,但是也舍不得让木青悠去。
木青悠想了想。还是不想让人伺候自己这样的私密事情,便道:“罢了,说会儿话吧。”
祁墨顿了顿,“嗯,说什么。”
“随便说说。”木青悠难得的轻松。
祁墨立即回答,“说咱们的事情。”
木青悠无语,“我怎么觉得你变了许多。”
“有吗?”祁墨的声音明显带着心虚。
木青悠“嗯”了一声,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却十分肯定的说道:“是的。”
祁墨嘀咕了一句,木青悠没有听清楚。
“你说什么?”木青悠问道。
祁墨顿了顿。声音弱了几分,“我说,他们说等成了亲……表现的弱势一点儿,你会更心疼我……”
木青悠:“……”
祁墨又嘀咕了一句,这次木青悠听清楚了。
“那群混蛋。骗人。”
木青悠真心想知道,是谁这样告诉他的,什么叫表现的弱势些她就会心疼他?
唔,不过,还是蛮有道理的。
但是,决计不能姑息,关键还是她不能适应。
明明是大灰狼。偏偏装作是小绵羊。
“谁说的?就算不弱势,作为妻子也会心疼丈夫。”木青悠说道。
祁墨抿了抿嘴唇,“下属……”
木青悠瞬间就想到了成亲那日,一起来新房看望她的那群妇人,都称呼自己是祁墨下属的妻子,难不成是他们出的主意?
“就是那日来的那些夫人。蕙娘她们?”木青悠疑惑地问道。
祁墨点点头,没有否认,“你还记得她们?”
当然记得,那么特别的一群人,可以想象。她们的夫君也不是什么翩翩君子一类的,否则也不会出这样不靠谱的主意。
“以后你无聊了,就让她们来家里凑凑热闹,跟你说说话。”祁墨道。
木青悠抿了抿唇,决定扯回话题,不能让他这样悄无声息的转移了话题,“所以你听了他们的话,才这样?”
祁墨没了声息。
木青悠轻轻叹了一口气,主动伸手去拉他的手,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不由好笑,也许他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淡定。
“干嘛听他们胡说,不是你说的,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不要瞒着。”木青悠道。
祁墨没想到她拿自己的话来堵自己,先是惊慌了一阵,旋即就反应过来,脑子也清明了起来,怎么还想不明白她的话。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第一次,没经验。”祁墨话出口,惹得木青悠掐了他一下,“还真的越说越来劲了,难不成你还想来第二次?”
只可惜,他的肉硬硬的,掐起来根本不好恰,还累得她手疼。
祁墨捉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怎么会,一次足矣。”
掌心像是放在了烙铁上,烫的她手疼,胸腔处有力的心跳像是在耳边跳动,清晰异常。
“我只是担心,从未有人教过我,我不知道别的夫妻是怎么相处的,所以才会去问他们。我害怕你会不喜欢,怕你会后悔。”
祁墨喃喃道,“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对于你,我不知道怎么去做。”
不能像是处理冷冰冰的事件,快刀斩乱麻,亦不能像对待下属一个棒子一个糖。木青悠之于他,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