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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下意识。”艾森看着墨仪那副一言难尽的表情认错态度良好。
“没事，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嗯，”艾森轻轻点头，“其实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只是单纯的不顺眼，非要说的话就是我的三观让我忍受不了这种扭曲的社会制度。而我想要这个世界变得顺眼一些。”
“嗯，那么，什么是让您顺眼的世界？”墨仪神色认真。
“嗯……至少要让那些为我服务的人自己也能填饱肚子，有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和温暖的家吧。啊，如果可以的话各个种族能融洽相处就更好了。”
墨仪怔愣片刻，笑着摇摇头，“那您的要求可真高。”
“作为一个统治者，如果不能让自己领土上的人民安居乐业可是应该被拖走杀头的。”艾森抓了抓略微有些发潮的头发，“而且这种程度的要求也算高吗？”
“呵呵……这可算不上低，尤其是在现下这种海贼横行的时代。”
“怕什么？我可是天龙人啊。”艾森笑的有些恣意，“天生就比别人起点要高，自然要去挑战一些有难度的东西。”
“那么，姑且不提您说的安居乐业，单是种族的问题，您要如何促进各个种族和平相处呢？”
“嗯，举个例子，一号种族和二号种族敌对，但是和三号与四号种族较好，三号与四号互相敌对，但都与一号以及二号种族有所建交。
于是一号种族需要二号的商品时便会前往三号或者四号种族的聚居地，三号种族需要四号种族的商品时就会去一号或者二号的聚居地。”
艾森笑着在桌子上用瓶盖码了一个四边形出来，“只要把彼此有仇恨的种族交错开来，等交易圈稳定之后，统治各族的王者自然会想办法清洗种族间的恩怨。”
“啊，不错的主意呢~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墨仪叹了口气，“虽然隐约的感受过，但您还真是天真啊。”
艾森愣了一下，虚心求教：“为何这么说？”
“你说的那种情况，只可能发生在力量均等的体系中。”墨仪推了推眼镜，“而这个世界，人们的力量是不相通的。”
艾森闻言若有所思。
墨仪则是继续说：“这个世界，固然是弱者占了大多数，但是真正引导局势的，还是那些有着压倒性力量的强者。”
“愿闻其详。”艾森摆出一副恭谨听教的态度，目光灼灼。
说实话，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自己所遇见的人都有着大能力，而且政治素养极低，这也给了艾森一种错觉――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弱也只是相对的，所以这个世界才会有诸如世界政府这样全面的政治体系。
而现在听墨仪的意思，很显然这个世界的情况并不全是如他所想。
墨仪看到艾森的态度后有些吃惊，却依旧用着不急不缓的语速解答艾森的疑惑，“我给您举个例子，您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强弱差距多大了。
假如，把普通成年人的能力值设定为五，那么您日常所见的海军们能力值大约有五十左右，海军中校大约有五百，普通海军中将大约是一千，海军大将们则是平均三千之上，而且这只是保守估计。而像是卡普先生那种人，哪怕是保守估计能力值大约要从五千开始起步。”
艾森闻言瞳孔一缩，他想过这些人之间肯定有差距，却完全没想到差距会这么大。
见艾森点头表示理解，墨仪继续道：“所以您看，按照您的想法改革，只会让这些可以轻易引起灾难的强者们不满，而当这些不满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您又要如何制止？”
艾森神色严肃，起身行了半礼，“受教了，这些事情还是我疏忽了，多谢先生及时提醒。”
“您……没必要向我行礼的。”墨仪先是怔愣片刻，而后苦笑着摇头，“您若是能离开这处高阁前往外界切身查看的话，这些事情您很快就会掌握的。”
艾森闻言沉默片刻，缓慢摇头，“不，还是要谢谢先生。若不是您的及时提点，我还不知道要犯下多少错处。”
见墨仪一副疑惑的模样，艾森重新坐了回去，却没忍住抬起手揉起了额角，“实不相瞒，因为我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我有同一位海贼合作，并且还给了他攻占国家然后在那个国家实行我的种种思想――这样的命令。
本来我以为这是好事，至少可以让哪个国家富强安稳，走在世界改革的前沿，但现在看来，说不得对当地人而言，我的行为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呵……”墨仪低低地笑了一声，“您能有这种想法至少可以证实您本意是好的呢。或许也正是这样，那个疯批才会对您如此忠心吧？”
“疯批？”
“啊，就是您手下的那位修罗，那可是一把纯粹的妖刀。”墨仪依旧笑着，只是此时的笑容却多了几分真心。
“那家伙……”艾森显得有些头痛，但很快正色，“还请先生留下指点我。”
“您很好，您现在缺的只是真实看过世界的眼睛而已，我没什么能指点您的。”墨仪摇摇头，看相艾森的目光中带着怀念，“能再一次见到当初天龙人的风采，我真的很开心。”
“请您务必留下来指点我。”艾森神色严肃，“若是您有所顾忌还请直言，我定竭尽全力。但如果您只是单纯的厌恶我这层天龙人的身份，那么请饶恕我稍后的失礼。”
墨仪立刻就听出了艾森话语中的浅层意思，却依旧笑着：“这么执着？”
“是的。”
“那你就给我一个理由吧。”墨仪微微低头浅笑，“给我一个您哪怕要用强也要把我留在身边的理由。”
“理由……为了我的目标，我不能这样放过见多识广却只因私心拒绝我的墨仪先生。”艾森神色严肃，“我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根本，身边不能离开长者的引导，修罗和天道只能给予我武力方面的指导，给我改变世界的力量，但是墨仪先生不一样，您能指引我的，是正确的前进方向。所以哪怕是用强，我也想要您留在我身边。”
墨仪似笑非笑的打量艾森片刻，带着那古怪的笑意点头，“好吧，不过您可要记得，我是个卖艺不卖身得良民哦？”
艾森一愣，稍稍回忆了一下，瞬间死鱼眼。
看着墨仪那古怪又愉悦的笑容他怎么还不明白后面那几句根本就是这个黑芝麻汤圆故意引导的。
果然，有能力性格又好的家伙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