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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
龙城总商会。
一个四面不透光的房间当中。
张昭狞笑着看着面前的燕归。
燕归被绑在一个木桩之上，大脑之中已经模糊不清，眼神浑浊，微微眯着眼睛，时不时抬起眼皮，但是随即又闭上，抬眼皮这个动作对她而言，已经是太过艰难。
嘶嘶——
微弱的西湖声从燕归鼻子当中不断地进出着，但是这道气息太微弱了，若不是从燕归微微起伏的胸膛之上，稍稍能够看出来她还在呼吸的话，现在燕归，跟一具尸体也差不多了。
张昭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张傲凡。
若不是他，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会变成这种恐怖的样子？
张昭轻轻抬了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腕表。
若不是因为张傲凡，这个时候，燕归应该正在那个残破但是温馨的出租屋当中，和自己的母亲以及侄女，享受天伦之乐呢吧。
“你还在跟我对抗？”
“燕归，我查了，你在龙城，难道是想要依靠着以前你在龙城KtV工作的时候，你们那个神秘的老板来救你？”
张昭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不得不承认，以前即便是连自己，也对那个神秘莫测的龙城KtV老板忌惮几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那个神秘莫测的人，在自己眼睛当中，不过只是一个老鼠而已，一个碰到真正的危险，只敢抱头鼠窜的老鼠而已。
“今天早上我刚刚去打扫了龙城KtV，赫赫。”
张昭轻轻拍了拍手，喉咙之中发出咯咯的声响。
房间之中，隐没在暗处的两个黑衣人，一手一个，提着两个人，扔到了燕归身边。
“燕归……咯咯……燕归……”
“燕……燕归……姑娘……”
地面之上的两个人，看着燕归，努力地抬起头，想要看清楚燕归的样子一般，确定了那是燕归，这两个人嘴角居然奇异地浮现出来一抹笑容。
燕归如同枯木一般的眼眸微微动了动。
“怎么样？认识吧？女的可是以前你在龙城KtV上班的时候的领班，叫什么？王姐对吧？”
张昭轻轻撇了撇嘴，显然他觉得从自己口中，喊这样一个自己眼中蝼蚁一般的人“王姐”是一件让他十分不开心的事情。
“那个，还有那个，平时不是很臭屁？喜欢带着墨镜，将手插进兜里，他是你们龙城KtV的脏手套吧？”
张昭轻轻撇了撇嘴，脏手套，便是用来干一些老板不愿意干的事情。
燕归认得，面前两个人正是王姐和那个墨镜臭屁男。
自己跟他交集不多，但是仅有的一面之缘，也是他出手保护自己的。
燕归张了张嘴，喉咙之中发出难听至极的咯咯声。
她的声带已经变厚，喉骨结构也变得粗壮了一些，喉咙之中已经发不出正常人的声音了。
但是现在的燕归却是显然地能够认出面前的两个人。
张昭微微挑了挑眉，已经被异魂侵蚀到了这种程度，居然还没有完全堕落，变成伥鬼。
看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比较低估这丫头的精神强度。
“赫赫……”
燕归低着头，眯着已经被鳞片包围的眼睑，干枯的如同枯树一样的脸庞极力地拉扯着，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声音。
哗啦啦——
燕归身体动了动，身上的铁链子被燕归拉扯着震动。
而后，燕归身上迅速地涌出了一团黑气，黑气围绕着绑着燕归的木桩周围，冲天而起！
“啊……”
燕归猛然抬头，嘴巴大张，恐怖的嘴巴迅速裂开，蔓延到自己的耳边，尖利的牙齿从嘴巴当中根根探出，看上去狰狞异常。
燕归脸颊旁边鳞片之下，肌肉不断地隆起波动着。
再度睁开眼睛，燕归眼眸已经变成了如墨一般的漆黑。
“杀……杀……杀……”
“杀！”
燕归黑色的眼眸之中泛着恐怖的杀意。
燕归如同一个从地狱当中爬出来的妖魔，眼眸之中尽是杀意。
轰——
一股红色的意志席卷燕归的脑海，燕归的神志陷入一团黑暗，此时她脑海当中充斥着的，只有强烈的杀意，她要把眼前这个男人，撕成碎片。
一股庞大的力量充斥在燕归的身体当中，但双臂肌肉拉扯，木桩之上的铁链子被她挣得哗啦作响。
张昭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勾勒出来一抹笑意，这铁链子是他特别制作的，又怎么能够被燕归轻易地挣脱？
很好。
燕归的这个表现他很满意，可是还不够。
张昭身影一闪，来到了燕归身边，带着轻蔑的神色看了一眼燕归。
而今的燕归，在他眼里，仍旧是蝼蚁。
仍旧是不堪一击。
张昭伸出手来，将手放到王姐和男子头顶。
“这就对了，燕归，将你的恨意再度放大，再度放大……”男子手腕轻轻转动，在王姐和男子头颅之上轻轻扭动，喀拉两声，“让你的恨意，再大一点吧。”
张昭轻轻放开手，王姐和男子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王姐眼眸当中的光彩，闪动了一下，而后彻底泯灭，王姐脸上带着一丝怜悯的笑容，看着燕归，眼角位置，混合着鲜血的泪水，从她脸上滑落。
她眼神复杂，在她眼中最后看到的一幕，便是已经浑如妖魔一样的燕归。
那是她一直当做自己妹妹保护的燕归。
她甚至有点疑惑，有点不敢确定，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燕归，是不是那个，自己一直当做妹妹对待的燕归。
那个如同一个天真的小兽，误闯残忍的丛林，跌跌撞撞，以求生存的那个燕归。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咆哮从燕归喉咙当中发出。
燕归漆黑如墨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张昭。
恐怖到已经听不出任何人类色彩的声音从燕归已经变形的喉骨当中挤了出来：
“我……要杀了……你！”
燕归的双眸当中爆发出如同实质一般的杀意。
张昭轻轻撇了撇嘴，脚步迈动，来到燕归身边，探出手来，猛然掐住燕归的喉咙，而后手腕一点一点握紧。
燕归那坚硬的鳞片，在张昭的手掌当中，没有任何防御力。
张昭带着狞笑，如同是轻轻拎着一个做坏了的玩偶一般拧着燕归的脖颈。
咯咯——
咯咯——
骨骼断裂的声音从他的手掌当中传递出来。
这个卑微的蝼蚁，这个如同垃圾一般的蝼蚁，居然朝着自己，张开了自己狰狞的獠牙。
而她，本来只是用来培养成为，自己的一条狗的啊。
一条狗，敢于冲着自己的主人呲牙？
疯了！
张昭微微眯了眯眼，手腕缓缓用力！
这些曾经帮助过张家，帮助过张傲凡的蝼蚁，没有资格——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