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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颗玛瑙翠中翘,满树玲珑映绛绡。果缀枝头听棍打,红飞绿涌自妖娆。——引子
国庆七日长假,日程表安排甚满,除去一天单位值班,两天带孩子出游,两天陪婆婆絮叨,一天在爸妈身边略尽孝心,仅余的一天去了趟乡村小姨家。
秋色正浓,满目枫红的时节,跟随小姨到枣园惊叹了一回。与其说是枣园,其实就是长在坡上的十几棵老枣树。南方正是丹桂飘香吧,而此刻,于北方我看到了满树满树的枣儿盈盈含笑。一嘟噜一嘟噜的挂在枝头,墨绿的云朵间隐现的是通红通红的菱枣,闪烁着诱惑的光亮。像个孩子似的我在树下欢快的蹦啊蹦啊,每蹦一次都能揪下一颗或是几颗玲珑的玛瑙,霎时,久违的激情充溢周身,采撷了日月精华,吸取了天地琼浆的枣儿呵,你红的那么耀眼那么硬气;享尽了阳光宠幸,浸透了冰清夜露的枣儿呵,你诠释了清脆甘甜,秀出了骄傲和自信,你舞动着未来编织着梦。哦,我明白了,原来随手揪下的是金秋的喜悦啊,吃下的就是不屈不挠的力量和超然的淡定吗?!
摘一颗红枣在手,心中涌出万般感慨,家乡的红枣树,没有白杨挺拔,没有垂柳浪漫,但深藏的铮铮铁骨是家乡人精神的体现啊。在古代诗人里,所崇拜的白居易是枣树的知音,他在杏园中枣树诗里写道:“人言百果中,唯枣凡且鄙,皮皱似龟手,叶小如鼠耳君求悦目艳,不敢争桃李,君若做大车,轮轴才须此。”枣木最坚,可做大车的轮轴,须知,栋梁可寻,车轴难得呢。在果树里,木可做重材者,唯枣矣。别的果树结果都要用手摘,唯枣树结果用棍打,不是有“有枣一杆,无枣一棍”之说嘛。想想那场面,秋天打枣,红枣也落,绿叶也落,红飞绿涌,是凄美,是壮美!淳朴而不低卑,平凡而不平庸的写照哇。
中秋之日,我看不到比枣更好的果实,寻不到比枣更红火坚定的方向,踏入一颗枣的心灵,里里外外都是纯朴憨厚的热情,恬静和富足如风而至,吹动城市的钢铁,什么会议、什么审核、什么迎查、什么调研一股脑抛开,叫端庄的面具见鬼去吧,我要洒洒脱脱做回单纯幼稚的真我,想蹦就蹦想唱就唱,还有什么比这更本真?更自然?红了熟了醉了的岂止是枝头的枣儿?在这秀美的田园风光面前,谁还扮演世俗的角色?能拥有这份原汁原味的素淡又是多么难能可贵?简单的生活、简单的社会、简单的人际关系,是不是很高的境界?在这乡村就如“江上清风,山间明月”一样轻松自然,令人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