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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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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陆续走了,留下的唯有何枫如这般新生的一代……以及凛乌。何枫如不禁想,要是当初他多在泯海逛逛,是不是能早点遇到他如今这位老师呢……是不是……师父就有救了?

    但何枫如也并没有很伤心,甚至辰一死时,他都没落下一滴泪。

    因为他觉得,或许师父是得道了。

    而不是死了。

    他会化为灵气,凝为尘与水,或在锁虚山哪座峰头开出一片花来,或在这方天穹上成为一缕散了又聚的云烟,也有可能,融入了泯海之水、成为了泯界之土。

    与天地共生。

    总之,在何枫如心里,师父不算是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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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虽受业门徒,非入室弟子,莫得亲言。——《晋书?外戚传?杨軻》

    第69章造化辗转

    经过彻夜长谈,珩澈头一回觉得何枫如是那样不顺眼。

    ——何枫如与凛乌彻夜长谈。

    这最后两日,刚喜提强大裙带师门的何枫如总觉得……有股不太善意的气息时不时盯着自己。

    他用尽了那些检测和追踪阵法,竟然连根毛都没查出来!

    修为都到了他这个地步了,一般都不会是错觉,可他的修为都检测不出来……

    趁着现成大能——才磕来的老师走之前,何枫如忧心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凛乌听闻后神色依旧,习惯性地挼着怀里的白凤,他说:

    “没事的,是那块玉佩有两三天的适应期,不必惊慌。”

    何枫如这才心下大定。

    原来是这样……

    要说的话,他其实没听过信物会有适应期。但老师这一门有些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也很正常,这么实力炸裂的逆天裙带师门欸!完全合理!

    怪不得他什么都检测不出来。

    顿时,何枫如捧着那块信物玉佩,更为肃然起敬。

    一定是有什么高深莫测的术法在其中!只有那样等级的术法,才配得上这块玉佩!

    他可看过这份入门礼,物华天宝数不胜数琳琅满目直让他眼花缭乱,那真真是叫一个富丽堂皇!

    好吧,虽然富丽堂皇形容这个用得不太对,但没关系!他觉得可以很对!

    老师给他时,明明那么随意!他还以为真的只是“薄礼”。何枫如自己是个阵法师,这行业完全算得上是吃香了,他自认为见过的宝物和手中的财富已经相当的多。但当他打开那份入门礼,眼睛几乎要被闪瞎了。

    总之,透过这一份入门礼,何枫如再次窥见了师门的庞大。

    同时,何枫如也感动得痛哭流涕,这礼是收他做了亲传都绰绰有余啊!

    原来老师从一开始就那样看重自己……

    ……

    在锁虚山的时间也终于完全过去,北辰商行,珩澈恍惚地看着凛乌手边还未拿起的小屏玉牌,心渐如擂鼓。

    不能,

    绝对不能让凛乌拿到“无可悔”!

    即使此番变数丛生,已经不是曾经那般轨迹与光景,但珩澈依旧不敢让这个东西出现在凛乌手中。

    他并不能确定凛乌之死就完全是他的原因,这不是他在开脱自己。

    这些日子想下来,他不认为自己值得让凛乌默然就死,凛乌也不会是这样一个人。

    凛乌待他真切十足,这不能有假,还有颜舒,那是凛乌最珍视的人。

    若非逼不得已,凛乌绝对会努力活着,活着才能护他这个逆徒和颜舒周全。

    而珩澈也没有将凛乌完全逼入绝境,池台下方的传送阵,他从未毁去。那上面还有蔽空鱼残留的灵力,凛乌哪怕修为尽失,也能随时通过传送阵离开帝宫。

    所以凛乌到底是为了什么,珩澈至今难以寻到蛛丝马迹。

    “无可悔”是一个直接因素,哪怕他摸索不到根本,也不能任由“无可悔”再次明晃晃摆到凛乌面前。

    珩澈的呼吸凝涩而沉闷起来,往日剖心之痛好像又在他眼前重现。

    看着凛乌剖心,其实远比一把匕首真扎入自己心中要痛上十倍百倍……

    全身的血液都变得焦躁不安——为了凛乌,仅仅是为了他脑中产生的凛乌可能会死这个想法。

    心绪牵动气息乱了阵脚,血脉拨扰了珩澈体内的灵流。

    陡然间,凛乌怀里一重。灵气运行的紊乱使白凤又变成了人形。

    “,”

    凛乌挑了挑眉。

    他觉得自己最近因为意外而抱到人的概率挺高的。

    珩澈眼中是掩不去的不安慌乱,但此情此景,只会让人觉得他是怕冒犯了自己师尊而不好意思的乖徒弟。

    一旁坐着的颜舒瞪大了眼睛。

    这……他该在这里吗?

    或者说,难道他也是play的一环??

    珩澈反应过来此刻二人的位置有些不合适,但他还是忍不住下意识攥了攥凛乌的袖子:“师尊……”

    望向凛乌眼中时,珩澈整个人都一滞。他的倒影清晰无比,而那双瞳眸深处,有些难以状述的、令他感到寒凉的东西。

    就好像明月背后的黑夜、澄流底下的暗河。

    是经岁月封尘后的冰霜。

    “无妨。”

    依旧温柔。

    方才的一切都好似一晃而过,再也探寻不见。

    珩澈起身,在一旁空椅上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