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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杂竹林里又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新气象,不仅里正带的人全来了,凑热闹帮忙之人竟也没有离去,甚至比昨日还多了几个。
周大武、周小武两兄弟,昨日晚间吃得太饱,还没来得及吃加了泻药的猪肉,故而也来了。他们两兄弟活儿干得最卖力。
只不过并不是人人都和他们两兄弟一样,也有几颗偷懒的老鼠屎。
昨日的那几个帮工倒还好,有不少人干活很是利索。可今日新来的几个帮工,本是村里的地痞无赖,好吃懒做,呆在家中无所事事,也不去镇上寻活计。昨日见孙柔柔家吃食丰盛,今日便过来磨洋工,想着到了晚间蹭吃一顿。
孙家人见了,自是不悦。可孙家的男人们大多憨厚,即使知道他们是来磨洋工的,也不好意思开口。王大丫和李翠花又是个性子和善的,来人毕竟是不用付工钱的帮工,也不敢说什么。
唯有胡小兰和赵美妞,揪着磨洋工之人不放。特别是赵美妞,此刻正对着一个泼皮骂着:“何喜宝,老娘不需要你帮工,给我从哪里滚来,就滚回哪里去。”
何喜宝哪里肯依,占着自己是来帮忙的,便得理不饶人,“哟,孙家二婶子,你怎么这么大脾气呢!我可是好心过来帮忙,你还赶人,真是不识好人心。”
“你哪里是来帮忙的,我看你就是来捣乱的,走走走,别瞎耽误功夫。”胡小兰也挥手赶人。
“我这不是正在和泥胚子吗?我又不收你家的工钱。”何喜宝手里确实正和着泥胚子,可旁人都和了四五个泥胚子了,他一个泥胚子还没和成。
孙柔柔见这几个无赖,赶也赶不走,虽说不用付工钱,可午间和晚间又不得不拿吃食招待他们,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和众人说道:“大伙儿,不好意思,让你们受累了,我和我爹得先去趟镇上,买几车瓦片。”
“柔丫头,你不去打猎了吗?听说昨日的山鸡、野兔和野猪味道都甚美。”有个无赖问道。
孙柔柔抹一把汗珠子,抬眸一笑。
“今日怕是不能进山打猎,吃食怕也不能好好招待大伙了。请大伙儿见谅。”
“没事,没事,昨日我见着你家杀野猪了,好大一头,估计还有剩的吧。”
“昨日吃了半扇,今日想将剩下的一扇半野猪肉都驮去镇上换点银钱。这不,手头紧,换了银钱,好买些瓦片回来。”
“柔丫头,鸡舍还用什么瓦片呀,茅草一盖就成。我们去给你寻些茅草回来。”何喜宝一听,急急劝道,他可是冲着孙家的肉食来的,野猪肉怎能拿去卖呢。
“咱们自家人长得糙,住茅草屋也就算了。可鸡崽子和粮食都精贵着呢,哪能用茅草顶,万一茅草顶漏水,鸡崽子淋了雨,粮食受了潮,我们孙家找谁哭去。”孙柔柔继续将道理摆出来,然后招呼着孙大牛和沈衣寒,“爹,师父,咱们去镇上吧,眼看着明日鸡舍和仓库都要结顶了,瓦片得赶紧买回来。”
孙柔柔一行三人出了杂竹林,真的一路奔回孙家,驮了剩下的一扇半野猪肉去了镇上。
何喜宝几个磨洋工之人,悄悄地一路跟随,见孙柔柔并没有扯谎,便也歇了磨洋工蹭吃喝的心思,垂头丧气地回家继续躺着,等着天上掉馅饼。
剩下的几个人,干得更加卖力了。里正一家是冲着沈衣寒的收徒之恩,而其余的帮工却是感谢昨日的一饭之恩。昨日吃了这许多干米饭加这许多肉食,今日众人个个力气足得很,虽然人少了,活儿却丝毫没有比昨日干的慢。
等到了午时,两间鸡舍和一间仓库的墙体已经完成了大半。
胡小兰和王小丫赶回家仓促间只煮了一大锅白米饭,炒了些鸡蛋和青菜野菜,又将昨日吃剩的几碗肉食热上一热,就装到板车上,推去了杂竹林。
这般吃食,也已经非常不错,只是与昨日晚间的吃食一比,便显得有些寒酸。
“哟,请人帮工,还这般小气!”何喜宝特特等到了午时,凑近板车一看,便连连摇头。
胡小兰和王大丫也懒得和他废话,推着板车入了林子,将吃食分与众人。
而孙柔柔三人到了镇上,先去卖了野猪,换了六两银子,接着便赶去了镇子边缘制瓦片的庄子上,花了十两银子,买了整整十车的瓦片。沈衣寒还自告奋勇地去了一趟活鸡摊,将装种蛋的十只篮子还给了黑强子。
孙柔柔问他:“喂,今日怎滴这般勤劳?”
他不答话,只冷冷地睨她一眼。
孙柔柔嗤笑一声:“该不是因为黑强子吧?”
沈衣寒依然睨她一眼,丢下孙大牛,兀自将她拎去了西山。猎物自然还是要打。
到了晚间,孙家的伙食依然很丰盛,野猪肉卖了,可是猪头和内脏可都是留下了。一个炖得酥烂的大猪头,一大锅红烧大肠和猪心猪杂,还有一整只的烤全羊,外加六大盆白米饭。
孙柔柔的厨艺很好,想法也多,众人围着火堆坐成一圈,端着碗吃得好不开心。
里正看一眼眼前熊熊燃烧的三个火堆,感叹道:“老头子平生第一次如此这般吃饭,竟然觉得甚为痛快。”
孙柔柔在其中的一个火堆上烤着烤全羊,羊肉的肉香飘出,溢满了整个东山村。她见羊肉已熟,便在上面撒了系统商店兑换出来的孜然,拿着系统商店兑换出来的匕首,割下了一大块羊腿肉分与里正,用给他倒了一碗系统里兑换的二锅头,说道:“里正爷爷,这是篝火晚宴。关外的汉子,最喜这种吃法,很是豪爽。”
赵美妞和李翠花手脚也很麻利,一人守着一个火堆,火堆上架着两口大锅,锅是今日在镇上新买的,赵美妞面前的锅里煮着红烧大肠和猪杂,李翠花面前的锅里炖着烂烂的大猪头。
妯娌俩将锅里的吃食盛起,拿着孙柔柔的同款匕首切割好,一一分与围坐在火堆旁的众人。
众人一口米饭,一口猪大肠,再啃一块羊肉,喝一口二锅头,顿觉此生无憾。
“师姐,你这大肠和猪杂炖的真香,一点腥味臭味也无。用的啥子法子?还有这里面的树皮树叶是做什用处?”周大武将猪大肠塞了满嘴,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猪大肠。
“秘密。”孙柔柔眨眨眼,只俏皮地蹦出了两个字。
沈衣寒见两人这般互动,脸色瞬间又不好了,他冷哼一声,道:“我偿偿。”
孙柔柔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被沈衣寒拉扯到他怀里,她正懵着,就见沈衣寒低下了头,将唇抵上了她的,还无耻地将她嘴里正吃着的猪大肠给抢了过去。
“恩,不错,一点也不腥。”他吃着从孙柔柔嘴里抢过来的猪大肠,厚颜无耻地说道。
众人:这这这,他们看见了什么?
孙大牛:完完完,闺女清誉彻底不保。
孙柔柔:草草草,这下真的嫁不出去了。
何喜宝:奶奶的,老子被骗了,这般吃食老子一辈子都没吃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