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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不言寝不语,可农户人家哪里那么多规矩,孙家的家务事到底是在餐桌上给解决了。
沈衣寒一直置身事外,连看戏都不曾看一下,只顾着低头猛吃。
等孙家人商量完养鸡场的归属问题,再回头吃饭时,却发现一大碗的鸡肉连着一盘子炒蛋和一盘子青菜,全都如数进入了沈衣寒的肚中。要不是孙柔柔还给李翠花舀走了一碗鸡汤,估计连汤都不剩了。
再看沈衣寒一副意犹未尽,连饱嗝都不打一个的模样,孙家众人无不感叹沈公子食量惊人。除了她家柔丫头能独自干掉一只七八斤重的老母鸡,也唯有沈公子能做到了,绝配绝配。
孙柔柔面对空空如也的鸡肉碗,再摸摸空空如也的肥肚腩,气愤地一边瞪着沈衣寒一边扒白饭。
谁告诉她秀色可餐来着的?纵然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孙柔柔就着沈衣寒下了一碗干饭,也差点没噎死她。
肚子没得到满足的孙柔柔,便将情绪发作到了始作俑者的头上。她将孙家众人的空碗一只只的收拾堆叠到一起,然后塞到沈衣寒的手上,毫不客气地道:“走,跟我洗碗去。”
她说着,将剩余的几只菜碗捧到了自己的手上,催促着沈衣寒往厨房走。
还不等沈衣寒有所反应,胡小兰就冲到了沈衣寒面前,将他手里的碗夺了下来。又示意王大丫将柔丫头手里的碗夺了下来。婆媳两一前一后地进了厨房。
“你可以回去了!”孙柔柔的气性没过,自然没什么好脸色,话音未落,就一把揪起沈衣寒的衣领,想将他扔出家门。
“好重!这台机器用的是什么材料?”她心里感叹一声,又咬紧牙使劲往上拎了拎。
孙柔柔发现拎不动,讪讪地想收回手,手腕处却传来一阵生疼,抬眼望去,见沈衣寒正反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白皙修长地手指,节节指骨突出,隐隐可见青色的筋脉鼓起。
“跟我过来!”他冰冷的眼光向她扫来,比寒冬腊月的冰锥子还要凌厉,刺得人心窝子都一阵颤栗。
孙家还没来得及回房的众人,目瞪口呆地见着这两个人,如同变戏法一般,你抓我衣领,我抓你手腕,最后沈衣寒扣着孙柔柔的手,拖着她进了她的闺房。进房后,他还不忘伸出脚将房门给踢上了。
这还了得?孤男寡女,羊入虎口了喂!
孙大牛首先扑了出去,正欲踹开房门,将里面的臭小子给拎出来,却被李翠花伸手拦住。
“大哥,别慌,先看看沈公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李翠花挥挥手,将脑袋凑到房门上,透过门缝往里看。
房门是竹排做的,竹与竹的间隙虽不算大,却也能轻易地看清房内的景象。
赵美妞也率领一众孩童趴到了门上,两个女人,四个孩子,你挤我,我挤你。小小孩占领下位,半大的孩子占领中位,李翠花和赵美妞占领上位。
孙家三兄弟不好作这妇人之事,但三双耳朵也不敢轻易闲着,个个竖着耳朵听声音。
只听得房内,一阵轻呼,似乎是孙柔柔被捏疼了手。
“喂!你干什么!放手!”
“不放!”
“啊,疼!”
“还赶我走吗?”
“你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咱家庙小,容不得你这尊大佛!嘶,你轻点!”
“不回去!”
“你不回去做任务了吗?啊,混蛋,我的手!”
“嗯!”
“我不管你回不回!你先给我放手!”
“可以,我有条件!”
“唔,又有条件?”
“唔……”
等等,怎么没声音了?
孙大牛、孙二牛、孙三牛一脸的忐忑,是发生什么了吗?
李翠花、赵美妞满脸羞红,这这这,沈公子这么霸道的吗?
半大的孩子又好奇又害羞,一个捂住三妹的眼睛,一个捂住四弟的眼睛,还不忘空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自己眼睛前的手指还留了一条缝,大姐、大姐夫真是羞羞羞!
小小孩又好奇又兴奋,无奈眼睛被捂住,双手往下扒拉大哥二哥的手,呀,大姐、大姐夫这是在做什么呀,好想看!
“你们都让开!”孙大牛终于回过神,一声令下,“啪”得一脚把门踹。
房内的孙柔柔听到响动,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边唔唔唔,一边伸手抵住沈衣寒的胸膛,挣扎着想把大佛往外推。
大佛呢?
只见一只破烂的草履鞋飞出,“啪”的一声,击中大佛的后脑勺。
大佛不愧是大佛!
大佛他临危不乱、处变不惊!颀长的身体纹丝不动,一手紧紧扣住想要逃脱的孙柔柔,一手托住挣扎不休唔唔叫的小脑袋,吻得挺带劲,大佛的脑袋上还沾上了一根稻草丝。
当晚,沈大佛自然是在孙大牛的满脸怨怼中住在了孙家这个小庙。
可是,孙家没有多余的房间,只能将他留在堂屋,将两张条凳并排当床睡。
虽已入夏,但是半夜依然会有丝丝凉风,从东山的山头一直吹入茅草屋。
王大丫不放心他,生怕他着凉,将她和孙大牛结婚时用过的大红色薄喜被抱出,让沈衣寒盖着睡。
孙大牛也不放心他,生怕他又蹿进孙柔柔屋里行不轨之事,将锁箱子的大锁拆下来,锁到了孙柔柔的房门上,并将钥匙贴身放好。
睡到半夜,孙大牛越睡越不放心,遂悄悄的起身,打算将另两张条凳也并起来,自己也陪着沈公子睡在堂屋,以陪睡之名实监督之事。
月色透过茅草穿进来,将堂屋照射得亮堂堂的,并排的条凳上只剩一床大红色的喜被,哪里还有沈衣寒的身影。
孙大牛朝孙柔柔的房门看去,幸好,大锁还牢牢地将房门锁着。
“你回去呀!”屋内隐隐传出孙柔柔的低斥声。
“不回!”是沈公子清冷的声音。
“唔……”
孙大牛暗道一声糟糕,冷汗从头冒到了脚上。他哆嗦着趁着月光,将钥匙从内襟口袋中摸出,越是急切,手越是抖得厉害。
等孙大牛好不容易将大锁打开,只见沈衣寒正单手轻揽着孙柔柔的水桶腰,犹如一只餍足的饕餮,舌尖还意犹未尽地舔着他自己凉薄的唇瓣。
到底是疏忽了,让这尊大佛钻了窗户!孙大牛望一眼大开门户的窗子,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至于大佛是如何结束漫长的跨世纪之吻的,佛曰:不可说,想知道,就去问饿神的金身。
饿神的金身他老人家,在饿神庙伸长了脖子,都没等来孙柔柔给他送化肥。
饿神的金身:%>_<%哼!是谁说今晚必须来一趟饿神庙,将卡路里花成个位数?女人果然都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