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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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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在沙发上,捧着苏童的罂栗之家,眼睛长期跟文字接触,有隐隐的作痛感,张爱玲说“书是最好的朋友。唯一的缺点是使近视加深,但还是值得的。”确实如此,近段发觉自己的眼睛越来越容易疲惫。也开始担心自己的眼睛有一天会因为文字而变得越来越脆弱。决定休息一下,记住页码后轻轻的合上书,放在膝盖上。双手轻揉眼睛,开始做眼保健操。房间里一片寂静,膝盖上苏童的书是自己一直喜欢的书籍,他的文字总能构建出一个不寻常的世界,让读者在这个异样的世界里缓缓前行,感受其中的沉郁和压抑。能让读者原来浮躁的心沉淀下来。跟随着它的思绪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灵魂的最深处。工作后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静默的与书为伴。因此文字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每天的必修课。当自己内心怅惆与落寞时希望在文字中找到寄托与出口。

    徘徊在房间里,探头凝望那遥远而寂寞的月亮,油然升起一种思乡之情,远方的父母已有一年多未见了,但他们的亲切的笑容却深深的刻在脑海里。站在窗口回首往事,倏地想起了前几天一件衣服的纽扣掉了,由于自己不擅长针线活,对于这颗钮扣所带来的困扰相对自己而言是非常大的,这件衣服是自己喜欢的,因为钮扣松掉了,以置于放在衣橱里许久。由于每天都太繁忙,经常忘记拿去缝纫店。既然想起来了,就决定拿到市场上去。一出门就感受到公路上的喧嚣,车辆络绎不绝的飞快地驶过,轮胎快速的碾过不留下任何痕迹。公路上的车辆仿佛永远也川流不息,像一条漫长而蜿蜒的河流。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天天穿梭在坚硬的楼宇之间,擦身而过的人群总是一张冷漠的表情相对,没有微笑,微笑仿佛是一种奢侈。今晚的天空,遥远而美好,朦胧的月亮静悄悄地卧躺在遥远的苍穹,将所有银辉毫不吝啬的倾洒下来,迷离的秋风吹拂着,树叶不停地摇曳着,投下斑驳残缺树影。一路上沉默着,晃动着手上装有衣服的袋子,望着路边闪闪发亮的霓虹灯,自己的影子在它们照射下拉得异长而瘦削有一丝寂寞和孤独感。

    在喧哗的大街上一隅,一位大莫50岁左右的妇人正埋头细心的做着手上的活儿,很简易的工作设备,一台老旧的缝纫机,用一根棍子顺着缝纫机的一端绑着一根木棍,木棍的上端安置了一个小型的灯泡,木棍中间用一条白色的布还绑了一个矿泉水瓶在上面,瓶里面灌着水,用一根管子接下来,当时看到这个瓶子时,不明白这是用在何处的,后来经询问才知道那水是用在熨斗上的,她身后放着一个破败的木箱子,里面放着各种颜色的线团,不同大小的剪刀,剪刀那握柄的地方被磨擦的光亮,形状各异的钮扣她那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神态让人有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我对她微笑,递过手中的衣服,请她帮忙缝一下松掉的钮扣。她欣喜的接过衣服,然后笑容可掬的点点头。我说,您先把您手上的衣服弄好了,再弄我的,我不急,我过一会儿再来拿衣服。她依然微笑,笑容很慈祥,在她的微笑里让我想到了母亲般那和蔼亲切的笑容,温柔而熟悉。

    把衣服递给她后,便转身离去,回头时,她依然一如之前自己所看到的情景,埋着头,认真的工作起来,双手熟练的在机器上来回的穿梭,双脚不停的踩着下面的那个铁板,发出哐当的声响,自己完全沉寂在自己的工作中。棍上上的那个灯泡把她的脸照得苍白而沧桑。像往常一样徘徊在热闹的街道上,看着陌生的人或径自冥思遐想,或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是盲目的行走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但街道上的人却并没有因为时间关系而稍有减少。盲目的行走有一段时间了于是决定返回走,拿完衣服后回去继续看暂搁在沙发上的罂栗之家。当回到她工作的地方时,那简易的工作设施依旧都在,但坐那架老旧的缝纫机前的妇人却不在了,自己的衣服上的钮扣弄好了,叠得整齐的放在袋子里。站在缝纫旁等到了一会儿,看着这简易的工作场地,不惊好奇起来,走到缝纫机前,坐下来,心中有无比的喜悦,不禁独自嬉笑起来,抚摸着冰凉的机器,越看越觉它像一匹马。托着腮,一脸的微笑,路过的人偶尔转头看一下坐在缝纫机前的我,可能从我这副坐姿中他们一下子看出了我是一个外行人,正在匪夷所思或猜测吧,但坐在缝纫机前的那种快乐却是无法言语的,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在一瞬间似乎感觉自己回到了调皮的童年时代。

    等了大约二十来分钟,那个笑容可掬的妇人依然还没有出现,于是决定给她留一个纸条。走到附近的医院里面借了一张纸,写下了“您好,实在对不起,在这里等待许久,依然没有见到您,由于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先把衣服拿走了,明晚一定给钱,请相信我”对于自己这样的举动,是经过再三思忖后决定的,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实在不属什么好的作法但由于时间的重要性,如果她有什么事今晚不来了,或是怎么,所以才决定这么做的,当我拿着写好的纸条走出来时,她正从人群中跑出来,笑脸盈盈。她马上道歉地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因为我在那边的公共亭里跟我儿子打电话,他今天考试得了第一名,所以才聊了很久,她那高兴的表情流露出了对儿子的关爱以及思念。我好奇地问,你儿子还在读大学?他笑容满面地说,是的,他读大二了,他们上个星期考试了,他得了全班第一名。我为他高兴,为他自豪,她沉浸在儿子那优异成绩的兴奋当中,脸上那弥漫的笑容深深的感染着旁边的我,想到了一个做母亲的无论多么辛苦都会无怨无恨,只要自己的子女能过得幸福。眼前这一幕又让自己想到了远方的母亲。

    我接过衣服问她要多少钱,她说,五毛钱。我在心里惊诧的说,只要五毛,仿佛太便宜了。我给了她一张十块的,他从口袋里摸索了一大堆零钱来找给我。她一张一张的数给我,口中还细小的念着,生怕少找给我钱。在她正数着钱时,我无意看到了一团紫色的线,而自己正需要一段那样的线,于是开口说,您能否卖给我一小段紫色的线。她二话不说,就把整团线都递给我,我在上面扯了一小段,然后递给她一块钱。她疑惑的望着我说,这钱是?我笑笑地说,是这段线的钱。她说,这段线连一毛钱都值不上,怎么你给一块钱了。边说边递给我。没关系的,您就收下吧,这种紫色的线我曾经找了好久,在我眼里它就要值这么多钱。她硬塞给我,我硬是推掉,并快步的退开故意闪到人群中然后像来时一样边走边晃动着手上的袋子,但她的笑容却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在喧哗的人群中,隐约的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后面扬起,回过头,看见她正向我这边跑过来,真想不到她为了一块钱竟然还追过来。她追上我时,一副很吃力的样子,边喘着气边递给我钥匙,说:“你把钥匙忘在我的缝纫机上了,”这时才想起,在等她的时候把钥匙放在了缝纫机上了,没想到她一路追过来。接过钥匙时心里很是感激。“那一块钱我就收下了,但你以后衣服如果有钮扣松掉了或是什么的,尽量拿过来,我免费帮你弄。”她边说边微笑,那笑容是那么的亲切,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