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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同车
颜如舜华。
将翱将翔
佩玉琼琚。
彼美孟姜
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
颜如舜英。
将翱将翔
佩玉将将。
彼美孟姜
德音不忘。
——郑风有女同车
有女同车一看就是对美女的赞美诗,类似宋玉神女赋里所描写的“婉若游龙乘云翔”还有曹植洛神赋里的“翩若惊鸿”、“若将飞而未翔”等句都差不多,都用同样的手法。这首诗给人的感觉像是贵族的青年恋歌。
诗中以男子的语气,赞美女子容貌的美丽和品德的美好。为什么要说是贵族呢,诗中“同车”“佩玉琼琚”“佩玉将将”这样的装容盛势不难看出肯定不是普通人。在一个夏秋之季,一对情侣双双宿宿地驾着车出外游玩,他们离开喧哗的城区,来到了郊外的乡间小路上,乡间田连阡陌,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一片芦苇似海般,风一吹,成波澜般起伏,还吹拂着他们的发丝,他们两人手牵着手在这秀逸美丽的乡间小路上疯狂的欢呼,奔驰。天空是那么的蓝,那么的洁净,她是如此的美,在他眼中,她的美胜过了此时开得最灿烂的木槿花“颜如舜华”
有女同车如只是把它当成一首贵族恋歌来看,就少了它的深度以及历史的背景了,它的另一面牵涉了一连串复杂的事情,包括:暧昧、婚姻、政治、国家等等。这首诗中所写的女子正是齐国的尤物齐文姜也。文姜是春秋时代齐僖公的次女,与她的姐姐齐宣姜,当时都是当时闻名的绝色美人。一家出两位美女,自然是老爸的福气,可是福、祸是没有绝对的界线的,正如“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向来美女故事多,所以文姜也不例外,作为一个美女,老天爷左手给了你绝色的美貌,那么他右手绝对不会再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人人都说老天爷是公平的。对于她而言,文姜肯定在心中埋怨老天爷n久了,你对我太不公平了,没有给我一个想要的婚姻,你害我一生不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可是为什么又要这么捉弄人,那个他偏偏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姜诸儿呢?
诗的译文:“有位姑娘和我在一辆车上,脸儿好像木槿花开放。跑啊跑啊似在飞行,身佩着美玉晶莹闪亮。姜家大姐不寻常,真正美丽又漂亮。有位姑娘与我一路同行,脸儿像木槿花水灵灵。跑啊跑啊似在飞翔,身上的玉佩叮当响不停。姜家大姐真多情,美好品德我常记心中。”
如果历史上只留下了这首对她的赞美诗,我们看到的只有她的美,那么美丽的文姜顶多也就只是一个被人赞颂的“美女”而己。美女用在她身上自然恰当,可是后世人更喜欢用“淫荡”来形容她,她的一个转身便遭到两国人民的愤恨。这所有的所有不全是她的错,错就错在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因为是不该爱的,违背了所有的潜规则,如果再去奋不顾身的爱,就只会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果当初父亲将自己嫁到齐国的太子忽,他不是用那句“齐大非偶”来退婚的话,也许后面的一切将不会发生。这首有女同车是曾经文姜与郑国公子忽成亲时,郑国的人民为了对他们的婚姻表示祝福特意写了这首诗,来赞美文姜。诗中不仅赞扬了她的容貌象木槿花一样美丽轻盈,还称颂了她的德行如玉般温润。
可是没想到郑忽却突然决定退婚,他当初对世人的解释是这样的,说自己的门第和势位卑微,不敢高攀像齐国这样的大国。后来北戎部落入侵齐国,齐国向郑国求援,太子忽率领郑国的军队,帮助齐国打败了北戎。文姜的父亲齐僖公又提起这件事,可没想到太子忽还是坚决推辞。对于文姜这个美女竟然还要推辞让旁边的大伙们实在是不解了。此时的太子忽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清清嗓子,带有一股英雄气慨的架势说道:“以前没有帮齐国忙的时候,我都不敢娶齐侯的女儿。今天奉了父王之命来解救齐国之难,娶了妻子回去,这不是用郑国的军队换取自己的婚姻吗?郑国百姓会怎么说我!”说完就扬袖而去。其实当时的他就察觉到文姜与她哥哥有暧昧关系才故意这么说的,他倒是挺聪明的。一面树立自己正面君子的风貌,一面又推掉了自己以后婚姻有惹上麻烦的可能性。
文姜被郑国退婚后,自然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她要美貌,有美貌,她要才情,有才情,她要身份,有身份,她要地位,有地址。自己的国家可是泱泱大国,没想到被郑国那么小的一个国家退婚,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如晴天霹雳,自己有哪点不如别人的,竟然给我这么大的一个耻辱。从小娇生惯养,身性骄傲的她受到这么严重的打击,气得几天茶饭不思,天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长久心情抑郁,逐渐转变成为自怨自艾和顾影自怜,齐文姜甚至产生了一种自我摧残的心态,面容日渐憔悴,终于恹恹成病。她的心思被同父异母的哥哥姜诸儿看透了。往后的日子,他天天去看文姜,两人关系越来越好。
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姜诸儿,最初文姜面对他只是纯洁的哥哥之情,可是后来两人的感觉由兄弟之情演变成了儿女之情。在春秋时代,男女关系是十分随便的,男女之间都很开放,只要两人情愿就能相恋,并自然发生男女关系。有点像我们现代,古代男女之间的开放与否也是跟当时的国家,风俗有很大关系的,不过在古代男女恋情上绝大部分都保持着谨慎保守的态度。对于文姜与他哥哥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而他们发生儿女私情,这不管是在遥远的古代还是我们现代,都是无法容忍的,在道德上要受到相应的谴责。当时的文姜与他哥哥可能是到了“今生我只爱你一个人,非你不娶,非你不嫁的地步了吧”他们两人不管外人如何闹得风风雨雨,他们的行法依然不收敛,两人成双入对的。后来被父亲齐僖公知道后,他老人家,气得差点晕过去,只恨自己怎么生了这样的儿女。他歇斯底里地痛骂他们,自己气成病来,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骂已无事于补,想好紧急的措施来杜绝众人之口是最重要的,他气得脖子红脸色青指着儿子姜诸儿说,从现在起你如果再和文姜接触的话,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真是牲畜不如。骂完后,接连一长串的咳嗽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非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相信此刻的文姜与姜诸儿都深有感触,可是这种爱注定是不能相守的,谁叫你们是兄妹呢?在父亲竭力遏止他们来往的情况下,事情稍微得到了好转,满城虽还闹得沸沸扬扬,但时间一久,自然会平淡下来的,事实确实如此,满城的老百姓渐渐将这件事淡忘了。不再如以前像饭桌上的菜一般,每天不厌其烦的说。恰逢此时,天上掉下了一个机会,让文姜的父亲感到事情终于有了一个缓机的地步,他想,只有将他们两人彻底分开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那时邻国鲁桓公新立,在国家还未成熟强大起来时,新主自然渴求有一大国如果肯出手帮助那真是天大的好事。父亲老谋深算知道了鲁桓公的心思,决定将自己的女儿文姜嫁过去,鲁桓公知道后大喜,马上派人前来迎亲。
文姜与姜诸儿面对长期的分别,难舍难分,他们痛恨为什么要是兄妹,如果没有血缘关系那多好啊。明天就要出嫁了,那天晚上他们各作了一首诗,送给对方,来表明对对方不变的心。第二天,一群迎亲队伍大张旗鼓,张灯结彩,浩浩荡荡地过来把新娘文姜娶走了。他的父亲从心底里欢喜得不得了,事情终于解决了,了却了心头的一块大病。可是文姜却在花轿里泣不成声。离开心爱的人,从此相隔两地,对于她来说是残忍的。
写到这里故事还没有结束,而是另一个故事悄然开始了。时间在两地的思念中流逝,时间荏苒,文姜的父亲已与世长辞,他的哥哥,那个令她日夜思念的人继了父亲的位当上了齐国的国君,为齐襄公。十八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文姜借机与鲁桓公一起回到自己久别的国家,当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时,两人四目相对,默然无语,一个拥抱,两行泪水便是对这十八年时间思念的诠释了。
久别的情人再次相见,爱的火花依然没有熄灭,只是被时间磨得微弱了,当吹来一阵大风时,这阵火便又肆虐的燃烧了起来,两人又陷入到了一阵无法控制的爱恋中。纸始终包不住火,文姜与哥哥之间的恋情被鲁桓公知道后,气急败坏,他气自己的国家为什么没有齐国那么强大,更气文姜给他戴了绿帽子,并出言要让世人皆知兄妹的奸情,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说过这句话后,死神就在向他招手了。此时的齐襄公姜诸儿知道事情可大可小,已不再是单纯的他跟文姜的儿女私情这么简单了,它涉及到了国家。最后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刺杀了鲁桓公,对鲁国声称是因酗酒伤肝,车行颠簸中突然气绝身亡的。鲁国人不傻,自己的国王在齐国就这么死了,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必有阴谋,可是人死在他国,鲁国的人无凭无据又不敢贸然行事,再说齐国又是一个超级大国。鲁桓公死了,鲁国不可一日无主,只好先由世子姬同继位,即鲁庄公。
文姜一生爱的人恐怕只有他的哥哥了,在鲁桓公死后,她并没有回到鲁国而是留在离齐国不远的边境地区临淄,他没有回到鲁国为自己的丈夫守灵,而是照样穿着光鲜,脸上笑容满面,因为他不爱他的丈夫,她心中只有他的哥哥。他们虽是兄妹,但事已至此,为了心中的爱,他们无法再重新做出选择。现在的他们已没有任何束缚了,齐襄公放不下他的情妹妹,文姜放不下他的情哥哥,最后选择继续他们两人违背伦理的爱情,后来他们的事情被两国人知晓。文姜便成了万人心中所骂的对象。
爱情本来没有错,但跨过伦理而相爱,便是错。他们的故事,被万人所耻笑,但事实已如此,谁也无法改变,怪只怪他们不应该是兄妹。
这首有女同车对于文姜来说只是一个回忆。